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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悬黎(GL百合)——玉珂君

时间:2021-08-30 14:29:28  作者:玉珂君
  
  二姑母闻言怒要发声,倒是江叔拦住了她。江叔客气谢过了老族长,未曾提二姑母所言那些委屈,如此宽忍的性情使我折服。
  
  历过生死,大抵能使人宽容世间诸多烦忧吧!
  
  晚间他们离开后,我欲让江叔留住在小院,毕竟新宅被族中占去后分派给族里其他的叔伯了,江叔却也不便立时搬过去。江叔推拒了我的好意,他先借住到阿元的大伯家。
  
  如此,我也不便强求,与江叔约好,膳食在这边用。
  
  江叔亦问过我的来历和与阿元的关系,善解人意的江叔问时未当着二姑母他们的面。我简要着说自己是阿元救下的,阿元寻着亲生母亲后,我无处去便一直住在江家村。
  
  江叔后又细细问过阿元这些年的事。规避了我与阿元的感情,其余大事小事,我所知的,也都一一讲给江叔听。
  
  阿元的病情我倒没有说实话,只说并非大病,阿元的娘有法子医治。
  
  江叔感叹着心疼他的女儿受过这些苦,我只是轻声安慰着他,待医治好那病,便无碍。
  
  “丫头,你知晓元儿亲生母亲的身份?”江叔用着早膳,忽而问我。
  
  “嗯,知道。”我点点头道。
  
  “哎,我可怜的元儿。这么多年,她们母女能团聚,亦是上天保佑。”江叔叹道,似觉他一夕老去了些许,言语间竟是不舍与思念。
  
  “江叔,阿元她或记忆有损,这个,或许暂时记不起您,您……莫要伤心,或许,或许往后能渐渐想起来,到时,我带您去见阿元,可好?”
  
  我不懂如何去安慰江叔,因往后的事我亦是难以预料到的。
  
  阿元她,能否忆起,都是难题。哎!
  ·
  
  旬日后,江叔便搬进了往日他那座新宅。我去县城买回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令他们照料江叔的起居。江叔推却说他年仅四十六,身子硬朗,家里无需下人。此事,我却坚持,家中洒扫和浆洗,总得有人去做。
  
  阿元不在此处,我当替她尽孝。
  
  江叔归来后,又揽起替人看病的职责,时常也上山采药,我经常和他一同上山,江叔亦随时闲空给我讲些药理,讲药草的药用,也讲些北狄那边的民风习俗,使我受益颇多。
  
  月余后,我终于等来了衙门里的战报消息。却是坏消息——北狄伙同草原几部又增兵数万,恒晟大军接连溃败,边境战事堪忧。
  
  “应姑娘,看情形朝廷不久又将增税填补军需用度了。哎,百姓生活唯艰,下官们催捐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成效实微,还望您能在荀大人那里多多替下官们美言几句。”说话的是广阳县令,此回他与范仁一道到了村里。
  
  美言?我怕是不会见他们了,如何美言?
  
  听他那般谄媚的话,我不置可否点点头。此时,我还需仰赖他们替我递送些战报,倒也不会把话说死。
  
  朝廷这些年,定国□□休养生息,除了几场天灾,恒晟朝实算得上富庶。朝廷应当不缺银钱的,虽边境有战事,亦不该祸及到整个万里江山的。
  
  我叹息着,富贵人家自是丰裕,贫苦百姓仍是穷。
  
  “丫头,怎地年纪轻轻一直在叹气?可是有何难事?”江叔问着正在翻晒草药的我。
  
  我把心里的疑惑亦说了,道大朝应不缺银钱,这些年眼见各地都富庶起来了,富户富商比比皆是,只是山野百姓犹清贫,捐银仍是多户都凑不齐,……如何能替朝廷从富户处缴些银钱呢?
  
  “这倒是,景泰帝乃罕见明君,昔年我听她……听她说过,若要天下富,需藏富于民。这些年,陛下令行禁止,兼爱苍生,实乃圣君之举。而今若要从民间拿出些财富来抵御外敌,确需一个好的法子,让富裕家心甘情愿地掏出银钱来。”江叔叹道。
  
  我实在小看了江叔,他不似山野之民的愚昧,往日常听阿元说她爹爹教诲她如何如何的,彼时倒是以为只是多读了几本圣贤之书。这般与我分析后,我想,我平静的山间生活又该结束了吧。
  
  到底,总是不能放心大朝战事缺银。
  
  到底,总是不由自主,想要给心中的人一个安稳。哪怕……她对此一无所知。
  ·
  
  我褪下了自己的裙裳,又穿上了阿元替我缝制的男装。将散下的发重新梳理起来,戴上了阿元替我挑选的那枚青玉冠。只做了不到十个月的“女子”,而今,我又需玉带锦衣,走上商道了。
  
  去到广阳县衙,我与县令商议,让他将县里的粗盐买卖交与我,县令很为难道:“应姑娘,哦,不,应公子,这盐引买卖乃是朝廷管控,小县虽有监管之责,却不能发卖给私人行商,这,恕下官不能同意您的要求。”
  
  呵呵,这县令倒也不糊涂。我取了长星赠予的玉佩给他一观,县令当即叩拜高呼万岁。
  
  “万岁?”我深感疑惑,公主的玉佩怎能喊万岁呢,于理不合吧?
  
  县令却告诉我,这枚龙纹玉佩乃是天子之物。
  
  原来如此,她,竟也不算心硬之人。
  
  我顺风顺水取得了县衙最大限地的支持,引着江大郎,旺发几个顺利行商,江叔亦跟随着帮忙管着出入的账目。
  
  着人采买下粗盐,只一个要求——多多益善。
  
  简单的一套蒸馏和过滤的器具,三道过滤后上锅蒸馏,几日就产出了白花花的精盐。投放到小县后,富户争相购买。比及掺杂着土的岩盐,比及粗颗粒的海盐井盐,滤过蒸馏的精盐,又是恒晟仅有一份。
  
  如此,我并不局限在小县了,在广阳县里选了三位精明踏实的掌柜,分三个大郡去跑商售盐。精盐虽价格十倍于粗盐,江大郎几个看管的工坊却也日夜不停工,仍是供不应求。
  
  朝来暮去,又近年关。
  
  朝廷与北狄的战事持续了一年,各有胜败。严冬初临,山间白蒙蒙一片,雾霜披薄。我有几月未在江家村呆了。
  
  那几月,江叔留在广阳县中看顾本营,我领着一队人,自携了几车精盐往玥阳郡走商,未至玥阳郡,精盐售出一空,我便赶回了广阳县。
  
  今年却是我在恒晟的第九年了,除夕春节是我在此的第十个年头。
  
  又一次没有阿元的除夕,过得却不是往常的凑合。村中,村长家,六婶,二姑以及江叔,办了一个合年。几家凑在一起过大年,年饭仍是丑时初吃的抢年,在江叔的院中烧起了几个火堆照亮,大锅的饭食,喜丸,元宝蛋,鱼……应有尽有。
  
  敬过长辈后,江大郎几个举杯向我敬贺,恭维着欢哥儿有头脑,会行商,做出的精盐也是顶好的。只半年余,我们便赚得数十万两的银,他们亦分得不少。
  
  我本歇了行商的心思欲在江家村静静过活,奈何总是放不下。只对他们笑着说,都是运气。
  
  热闹之中,我深感孤独。
  
  年饭后,天还未亮,我独自携了两只孔明灯到了村中的晒谷场。未有过多的心思想表达,傻气十足地提笔写了一只“喜乐平安”,另一只久久下不了笔,画上了一个心,点亮后,便一左一右齐齐放飞夜空。
  
  漆黑的夜空里腾升的两只灯,仿若天神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行走人间的孤独旅客。
  
  犹记得当年第一次和阿元放灯时的场景——
  
  “尽欢,咱俩的名字画在这个心里面是作何?”
  “嘿,此意‘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不害臊!”
  
  记得阿元抿唇害羞时的模样,微光映照着她的容颜,我曾痴迷着瞅着她,久久未语。转头望向夜空时,静静许了心愿:
  
  “文元,我喜欢你!但愿,有一天你也喜欢我!”
  
  第一次和阿元放灯时,虽未得阿元的心喜,却也是浪漫的。那个时候,只是默默祈愿着,那个时候,我心中对她是喜爱的,却藏在心里。
  
  上阳郡中几年,那年阿元病后情绪不好,我不能明白她对我的苛待与冷,少去了关心和温暖后,那年除夕放灯时,我写了喜乐平安,却只是希望生活多些喜乐。阿元却画了心,写下我与她的名字。
  
  那情状似是反了过来,我淡淡的失落着,期待上天能还回我善良温柔的阿元。只是,心中仍是记得,好的坏的她,都是我的。
  
  失落与伤怀,也想悄悄藏起来。
  
  至于今次。今次的灯,我别无所求,但愿——
  
  阿元她身体康复,喜乐平安!
  
  而感情,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爱了。
 
95、神秘客(一)
  
  “阿元,你想我没?”调皮的她又来了。
  
  “阿元是谁?你……又是谁?”
  
  眼前那朦胧的身影我辨不清,她在男女间变换着。一时,在我眼前的是一位长发飒爽的青衣女子。一时,又好像是一位锦衣玉带的月白衫男子。
  
  她立在眼前,我伸手抓不住人,想要靠近她些,细细瞧一瞧她。
  
  因着这人已在夜里来我的脑海里许多许多次了,我不知她的名姓,她每回会与我说些话,时而经常会问,“阿元,你想我没?”
  
  我告诉她,我是黎月公主,不是阿元。她是否认错了人呢?
  
  面前晃着飘忽的她,勾唇笑着,星眸里盛着好看的亮光,她似不介意着,与我道:“阿元也好,黎月也罢,你是我的。”
  
  我是她的?
  
  她为何这样说?
  
  我追上去欲要抓住她,再问问清楚,为何说我是她的。
  
  她说那话的时候,模糊的面容上确是柔得温软的神色。我未胡说,梦中的人面容我瞧不清,可我就是知道她是温柔的,投照于身上的眸光是温软的。
  
  她,是有着深情之人。
  
  可,她到底姓甚名谁?是男是女?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止一次问她。
  
  “我的名字?阿元,你记得的。”她很调皮,这一次又如往常,不曾正面答复我。
  
  我想不起她的名字,只是能够清晰的知道,这个人待我似乎格外的好。
  
  她时而会嘱咐我好好吃药养好身体,有时我与她并肩躺在白白软软的如同棉花的云朵上,她会给我讲故事。
  
  有一回,神秘的她给我讲了一个豌豆公主的故事。讲完后,她的眸子注视着我的眼,眸里是我读不懂的深情,她幽幽道:“阿元,你真是公主啊,我真希望你是个平民百姓呢!这样,你和我,就能相守一生一世啦!”
  
  相守一生一世吗?可我只能瞧见星眸,连你的面容都未瞧清。而且,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晓呀!
  
  好像,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她,她的名字。
  
  “阿元,我要走了哦,你千万保重身体!”
  
  “别走,你别走。喂,别走啊……”我抓着什么,连声疾呼不许她走。总觉得她是在与我道别,我不知为何,不希望她离开我。心头俶忽一疼,眼泪也滚落了下来,就是不许她走。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公主醒醒?”
  
  耳边的声音有点吵,我不想理会,因着神秘的那个人,她正在与我道别,我不能让她走。呼喊声一直没停,额间还有冷沁的布巾搭上,我睁了眼,瞧见了床边满脸担忧的鸣玉。
  
  “公主您可算醒来了,您一直抓着奴婢的胳膊唤着‘别走’,可是做噩梦魇着了?”鸣玉关切着问。
  
  哦,我又做梦了,又梦见她了。
  
  我摇摇头道无碍,问了鸣玉时辰。得知现下已是辰时,那便该起身了。
  
  “公主,您近来经常发梦,奴婢不放心,要不还是禀告陛下吧?”梳发时,鸣玉犹豫着建议道。
  
  “鸣玉,我无碍的,只是做梦罢了。现在北狄进犯,朝中军政皆需陛下打理,莫再用这些小事惹陛下烦心了。”
  
  我吩咐完后,鸣玉欲言却也止住了劝谏。
  
  陛下是我的母亲,人前却是朝廷的皇帝,因一些原因扮了男装,我不得唤她母亲,也无法开口唤父皇,只是人前唤着陛下,偶尔私下无人,喊着娘亲,也不曾如星儿那般唤母皇。
  
  如今我已年过廿六了,娘亲说我身子不大好,所以未曾婚配。指了荀卿相家的小公子荀卓为驸马,待我病愈后便会昭告天下,举行大婚。
  
  只是近来不知何因,我愈发不愿旁人在耳边提起荀卓了。独自一人时,却时常很想念梦里的神秘人。
  
  也许我真是病的厉害,莫名地欢喜着一个梦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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