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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近代现代)——除徒/途刍

时间:2021-09-03 19:00:44  作者:除徒/途刍
  刘义成转过身来看,见是三个穿制服的警察。
  “你什么人啊?干什么的?”
  刘义成自报了地方村名,说他送人来,现在要回去。
  那几个警察不信,说:“你去火车站,跑这儿来干嘛?”
  “迷路了。”
  “证明信有吗?”
  “没带。”
  “你怀里装着什么?拿出来!”
  刘义成没动。
  “手举起来,别动!”
  刘义成刚要去掏,又被制止了。
  一人上来扯开他的棉衣,在里面的兜里摸索,摸出一个小包裹来。
  “走,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被戴上手铐押着去了派出所,进去之后给村里合作社打个电话,没人接,又打到林场,还是没人接。
  小包裹拆开来,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小石子、米、铃铛、草和树叶、动物牙、一团白毛,附带着的信也是前言不搭后语,读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像是某种暗语。
  这下他彻底被认定为可疑分子,找个屋子给他关了起来。刘义成想要要回小包裹里的每一样东西,但是他们不给他。
  第二天电话终于打通了,那边邹支书讲清了前因后果,又和刘义成说的对得上,他们才将信将疑,商量一番,决定遣送原籍。
  走之前他又要,他们还是不给,刘义成就站定在门口,不走了。
  终于还是一个小警察率先说:“要不先给他带上,等到时候能证明他的身份了,就还给他。”
  刘义成自己去收,弓着腰,戴着手铐的双手并在一起,一样样地从桌上把他的东西敛起来,塞进到衣服内兜里。
  刘义成终于坐上了回去的火车,由先去那个小警察押送。路上枯燥无聊,那小警察突然想到从昨天他们给人抓了,就一直没给过吃喝,又不敢起身去打水,怕人跑了。纠结半天,破费花了钱买了吃食,和刘义成分着吃了。
  刘义成在火车上就坐着不动也不说话,戴着手铐的双手摆在身前,看着窗外,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眨一下。
  那小警察不时观察他,一会儿觉得他是好人,一会儿又觉得他是坏人,还是有些怕。
  晚上的时候,小警察眼皮打架,翻来覆去地挪屁股,再看刘义成,仍旧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窗外。后来他终于熬不住趴桌子上睡了,第二天醒来一看,人也没跑。
  下了火车,林场派人过来接,小警察要跟着去队里看证明文件,也没给他去掉手铐。
  开卡车的司机和刘义成相熟,一路上都在笑话他,说他一看就像犯罪分子,还要多谢警察同志手下留情,没有给他直接击毙。
  刘义成向小警察摆了摆手,似是问他啥时候给他解开。
  小警察有些不好意思,去掏兜拿了钥匙,又警惕起来,揣回了兜里。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犯罪团伙。那他是不是要被拉到深山老林里杀人灭口。
  听说北大荒都是荒地,怎么他们开着车,不往北去,也不荒,净往山里钻?
  小警察愈发感到险恶,这尊凶神见他不打算给他松镣铐,又收回了手。
  反倒是开车的问:“警察同志,我这都过来接人了,怎么还不给人松绑?不过也好,带着他给大伙观摩一下,哈哈哈!”
  “你没有证明信,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哟,警惕性挺高的啊,那你都没看我的证明信,怎么就敢上了我的车,嘿嘿……”
  小警察蹭着屁股往后退去,伸手在身上摸索。
  刘义成说:“你别吓唬他了。”
  开车的说:“老刘你最近怎么回事,以前不是还挺爱逗和两句的吗,现在彻底变成个闷罐子,也不怪人家看你不像好人。警察小同志,请问您带枪了吗?”
  “我带了!我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哎呀好吓人!老刘啊,你说当初怎么就派你送那学生回去呢,好家伙,这倒省下回来的车票了。”
  一路上大卡车颠簸不断,开车的和小警察两人中间隔着个刘义成,你来我往聊得起劲。
  到了地方,林场的人都早听说了,出来夹道欢迎,等小警察去大队看了证明,拿钥匙给刘义成解开了手铐,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刘义成揉了揉手腕,抬起手来,吓得小警察接连往后跳了两步。
  刘义成又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他一路上黑着脸,就要往马场那边走,走到一半被叫住,说:“刘义成,又有你的信件了,好几个。”
  刘义成跟他去拿,一共四个小包裹,同样包得严严实实。
  他拿袋子装了,去马场借了马,片刻没有逗留,骑上马就回村了。
  去邹支书那儿打了个照面,他又径直上山。
  这一耽搁,家里没个人照看,家里已是乱成一团。
  马把院门顶开了,鸡和鹅跑了大半,狗也不见了。
  刘义成拴了马,去缸里舀了碗水仰头干了,回到屋里,从兜里一样样地掏东西。
  他把小石子、米、铃铛、草和树叶、动物牙、一团白毛,一样样摆好,展开已经被团得皱皱巴巴的信,一字一字地看去。
  除了密密麻麻的字,还配有许多图,一个小人儿,骑着马,旁边有好多羊。
  刘义成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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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四十三
  当天晚上,刘义成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卓哲回来,见家里鸡也没了,鹅也没了,狗也丢了,气得直哭,说他怎么连看家都看不好,要和他断交。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义成就爬起来去山里抓鸡抓鹅,狗倒不用找,吆喝了两声,跟小黑小白一块儿自己就跑来了,见着刘义成使劲儿地摇尾巴,刘义成带他们回家,弄水弄粮,自己也吃了一点,又进到山里去。
  从早到晚找了一整天,就找回两只鸡,一只鹅来。第二天带上狗又去找,又找回一只鹅。再往后就一直找不见了,鸡毛倒是捡到几根。
  大棚里有阵子没人浇水,菜死了大半,野草倒是疯长。刘义成在棚里忙活着,可到了最后,收成还是少了近半。
  再回味梦里,他有没有怪他没有把菜种好呢?
  算着日子差不多了,刘义成下了一趟山,到邹支书那去问,一问才知道,他们今年不打算回来了。
  他们这边冬天冷,地里没活,海南那边可是四季如春,时时都有地种。他们留下来帮忙,等开春了再回来。
  刘义成愣了愣,二话没说又走了,回到山上,地也不种了,蛋也不捡了,反正卓哲今年都不回来了,他自己也吃不了那么多。
  先前他自己住,就圈了个小院子,盖两间小房,住着刚好。现在院子扩充了几倍,房子也多盖了不少,有棚,有树,有灶房,有茅房,有马鹏,有鸡窝。他今年的生日,他本想带他去另外个地方,他肯定喜欢,也没过上。
  隔两天他就去林场问一次,可最近一个多礼拜都不再有新的邮件了。
  最后的一个包裹里,有土,有叶,有砂,有贝壳,有鸟的羽毛,他闻到了潮湿温热的空气。
  还有一个一看就是出自他手的小雕件,是拿某种果核雕的,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
  天彻底凉了,果树上最后一茬果子熟透掉落到地里,被鸡和鹅啄食光。
  马和狗玩到一起,常常结伴出去山里,有时一天不回来,有时两三天都不回来。
  进到山里,他的鸟也找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就在刘义成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一个冬日的早晨,院门突然被推开了。
  刘义成抬起头来,看到那个孩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看向他。
  刘义成猛地站起身来,涩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卓哲轻声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啊?”
  “不是说你们,要明年开春才回来?”
  卓哲微微地侧了侧头,说:“我带去的你的衣服,只是每天晚上拿出来闻一小下,都已经闻不到你的味道了,再多一天我都等不及了。”
  刘义成去接他的大包小包,帮他拿进里屋,卓哲跟他进了屋,看着刘义成拿了东西到处去摆放,他从后边抱住了他,伏在他的身上,倚着他的背,重重地嗅着他,用鼻腔将他吞噬进去,再吐出,热的夜晚的潮水涌过他们的脚踝,卓哲说:“我给你带了水果,都烂了……”
  刘义成僵硬地转过身来,卓哲重新伸手将他搂了,又说:“我留了信,自己偷偷跑了,我坐了船,坐了火车,坐了牛车,然后一路走,走回来了,我,路上我想你想得直哭,我好想见你啊,我想你骑着马来接我,到了家门口,我又不敢开门,怕家里空了,你不在,我看到你了,我……”
  刘义成没再让他说了,他将他搂抱着,抱起来,抱到炕上去,他以前睡炕脚,他睡炕头,中间隔着炕桌,像他筑的长城。现在他们都睡在一起,被放到炕上,卓哲也没松开手,仍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嗅闻着他。
  他闭上眼睛,被他的味道包围着,他闻到了汗和肉的味道,泥土和草叶的味道。刘义成脱去了他的衣服,看到他这次是真的晒黑了,棕亮的肩膀,麦色的胸脯,与内里白净透亮的皮肉相接,他处处都发着光,被冻得抖了起来。
  刘义成张开一张大口,朝着他便咬了下去。
  咬下去却是轻的柔的,像啃噬海上的泡沫,他咬着他的嘴唇,他的鼻间和耳垂,他晒黑的肩膀,卓哲呻吟一声,弓身挺起了胸膛,他便咬了他的胸,他胸前的肉。
  卓哲睁开眼,恰巧看到刘义成咬他的阴茎,只咬了一下他的顶尖,他就喷射到了他的脸上。
  刘义成没去管自己脸上,将他射出来的东西舔舐干净,他也没停下来,分开卓哲的腿,掰开他的臀瓣,埋头下去舔。
  卓哲叫了一声,夹紧臀和腿,夹住刘义成的脸。
  他粗糙的舌面不断地舔舐着他的肛门,卓哲觉得他要震动着爆炸,他的舌尖甚至叩击着,刺入进来。
  卓哲抓紧床单,放开了双腿,分开来踩在两侧的床上,挺着身将自己更多地向他送去。
  刘义成揉着他的臀部,用嘴吸吮,拿舌顶弄。
  当他十足柔软,在他嘴里化开成散黄的蛋,刘义成将他翻了过来,自己爬到他身后,扯开裤腰带,掏出笔直硬挺的阴茎,用手拿着顶到他的屁股上。
  卓哲爬着,趴跪起身子,红嫩的深渊收缩翕动着,绽放一般向他展示。
  刘义成顶了上去,他的身体给他往里吸。
  卓哲浑身通红着,喘息不断,等了许久,却又被翻了过来,他皱着眉头看向刘义成,仍是向他分开腿,可他退开了,不再上前。
  卓哲看着他,流着眼泪爬到他身前,抱着他的头吻他。
  他反将他推倒,还予他更猛烈的啃咬。他顶入到他的腿间,却不知道他也是如此干涩的,刘义成往后退了退,吐了口口水,自己去拿手抠。
  卓哲也用手上去撕扯,看他和他的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就是不一样,他狠狠地顶入进去,想要刺穿和撕裂这个自己思念的人。
  刘义成宽广的胸脯起伏着,他盯着他看,卓哲拿手捂住他的眼,他就闭上了眼,他双手摁住他的喉咙,用力缩紧,他也不挣不动,脸憋得通红。卓哲松了手,在他身上哭,眼泪和汗水一起往外淌,滴到他身上。
  卓哲又射过一次后,刘义成起身,将他搂了抱了,安慰着。
  卓哲将他推开。
  他下到炕下,也拉着刘义成的一条腿,将他往下拖。
  刘义成顺势下了炕,卓哲推倒他,让他上身趴在炕上,抓着他的腰,从后边操了进去。
  肉体不断地撞击在一起,卓哲喘息着,片刻不停歇地往前顶他。他呛到了海水,是苦的和涩的,潮水将他淹没了,他就要死了。
  他要带他一起,无论再去哪里都要带他一起,绑在身上,挂进肉里。一起沉溺进深渊里,一起在悬崖下坠,一起从天上划过,留下燃烧的亮光,然后在世界的深处沸腾,爆炸,在这个小小的山窝里,小小的院子里,小小的一个逼仄的房间里,他的身上,他的身体里,释放进去,哭泣进去,他只能拥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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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四十四
  卓哲这一路走回来,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他们翻来覆去地做过这么几次之后,卓哲就直接睡着过去。
  一觉睡了一个昼夜,只到了时候刘义成给他叫起来吃点东西,或者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去解手。等他睡醒了,就又发起烧来,浑身滚烫,脸红得吓人。
  刘义成要带他去卫生所,卓哲没让,说他就这样,累过一阵,放松下来就会生病,病上几天自己也就好了。
  刘义成忙前忙后地照顾着,还给他宰了只鸡炖汤,果真过了四天,卓哲自己就退烧了。
  他在炕上烤出了浑身的臭汗,想要去洗洗,刘义成不让,给火炕加了火,烧得整个屋子热气腾腾,又兑了热水拿毛巾给他擦。
  擦着擦着卓哲又想要往刘义成身上骑,刘义成不让,卓哲不依不饶地往他身上爬,他就不厌其烦地给他拽下来,按在自己怀里,拿腿夹住了腰,下巴卡住他的脑袋壳,伸手去涮毛巾,再继续擦。
  卓哲不断保证自己真好了,还拿了一大把粮票出来,刘义成都不给他弄。
  卓哲说他:“你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刘义成笑笑,问他:“你啥时候下山看看,村里人知道你回来吗?”
  “邹支书知道,我路上给他打电话了。再过几天再说吧。对了刘义成,我们今年就有探亲假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刘义成说:“我就不去了。”
  “为啥啊?我请你吃好吃的,我还想带你看看我的家人,我给他们的信里讲过许多你的事儿了,他们肯定喜欢你。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在北京倒车,他们来火车站见了我一面,我姐还说想见见你呢。你跟我回去看看吧?”
  刘义成说:“你自己回去吧。”
  卓哲往后一坐,说:“你不跟我去,那我也不回了。”
  刘义成半天没说话,过一会儿之后说:“你回你的,不要管我。”
  卓哲低下头来抠手,说:“真的,你要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也刚见过他们,他们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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