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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近代现代)——除徒/途刍

时间:2021-09-03 19:00:44  作者:除徒/途刍
  这他又开始担心路上他姐会和刘义成说些什么,又往山下跑,去迎他们。半路遇见了,见他们啥都没说,就默默地走路,才放下心来。
  他姐到了他们的小院子,四处观摩一番,到马厩里摸马去,还唤它们:“小黑,小黑来,小白,小白给姐姐摸摸。”
  卓哲咂咂嘴说:“奇了怪了,怎么都让你摸。小黑,你的节操呢?小白,你平时见了我那么贞烈,怎么见了女人就伸直脖子给摸?”
  卓思笑,说:“都让你摸,哪有不让我摸的道理?我人不比你好?”
  “人比不比我好不知道,比我不要脸是真的。”
  他们又参观了鸡窝,大棚,卓哲指着地上一截截枯枝给她讲哪棵是哪年他们寄来的葡萄种子,什么时候栽下的,又什么时候出的芽。
  家里就有饺子了,刘义成去宰了只老母鸡,又拿出年前藏的菜,煮了好几道菜,蒸了大白米饭。
  他们家桌子小,但就三个人,围在一起吃倒也不挤。卓哲给她夹菜,问她说:“怎么样,我这里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吧?”
  “是挺好的,就有点打搅人家刘大哥。”
  “那有啥打搅的啊,我们班的同学都住在人家里。”
  “住也住不长。”
  “为啥啊?”
  “你自己想,想不明白你就看着吧。而且你们俩不一样,刘大哥单着身,年纪也还青,你这样不打搅人家,耽误人家干正事儿吗?”
  卓哲耷拉下来,吞了两口饭后说:“刘大哥结过两次婚了,不想再找了。”
  卓思说:“你问过他吗?是这样吗?”
  卓哲低着头不敢抬,倒是刘义成点点头,“嗯”了一声。
  卓哲的一口气儿终于顺了过来,问他姐道:“你来住几天啊?”
  “我就今儿住这儿,明天就走了,买的明天回去的票。”
  “啊?这么急干嘛?不多待几天?就一来一回,还不如不花那个票钱。”
  “你花了票钱回家,我就不用这么浪费了。”
  “我不都说了今年不回了吗?而且今年都见过了。”
  “那你应该还是不应该回,这么大的人了,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说这个了。”卓哲又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
  吃完饭,他们把卓思的东西都安放到东厢房,卓哲又带着她进了山,临走抓了把小米,到了山里竟然真的找见小可和小爱了。
  张开手呼叫,两只小鸟轮流在他手上蜻蜓点水地停留吃食。
  天冷了,小山雀炸了毛,彻底成为两只小白团子,也不大怕卓思,围着他们飞来飞去,喜欢得卓思直咬嘴唇,又不敢叫出声,怕吓走小鸟。
  喂过熟悉的小鸟,再往山里走,卓思问他:“你跟姐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还能咋想,就现在这样挺好。”
  “咱们院儿里都有人回来了,说是办的困退,你不想回来吗?”
  “真的,这儿挺好的。”
  “就我们自家人之间,就我们两个人说。你们这种插队的,不比人家兵工团的,条件艰苦,还没钱拿,还不给假,你想想,你们有什么未来?在这种北方山村里,再建设还能建设成什么样?说真的,实打实的,你的理想是什么?如果以后能回去读书了,你还读不读?”
  “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了。但至少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我不觉得苦,你要让我到厂子里,重复的工作一干干一天,那我可受不了。而且我在这儿也干得挺好的,我能给这个村子搞好,今年亩产能翻一翻!”
  “跟谁学的这么敢说大话。”
  “我可是去学习过的人!他们农场那边几乎全机械化,亩产就有我们两倍了,我们这边也可以引进一些半自动的机械,我们人力还多,可以精种。我们这儿平地虽然少,但有固定水源,灌溉非常方便,未来要是能解放一些人力,可以多开垦一些梯田。还有等林场那段路修好,我们也可以修路,跟他们接上,到时候……”
  卓思不再说话,静静地听他说个不停。
  最后卓哲说:“姐,我可能就是要对不起你们了。家里的事儿,你多照看着……”
  回到家来,刘义成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三人又坐一起吃。她给刘义成拿了烟酒,刘义成谢过她,就收了起来。卓哲这才想到已经许久没见过他抽烟了,甚至一次都没有在他身上闻到烟味。
  她姐住了一天,第二天他们俩护送着她去了车站,卓哲追着火车,挥手给她道别。
  跑了一小段儿,他就不追了,跟刘义成回了家。
  他姐走了,他又重新把炕上的被褥归敛到一起。
  他又往警示录上添了一条:“根本矛盾不解决,逃避只能乐一时,麻烦早晚找上门!”
  倒是刘义成先找他说了:“下回你回家,我可以跟你一块儿。”
  卓哲说:“嗯。”
  “我其实也担心,在你家人面前被看出来是害你的大坏人。”
  “你才没害我,你也不是坏人。有时候我还经常希望你人坏一点,对我也坏一点,自私一点,真实一点,像个普通人一样,我们也是普通人的关系,你会凶我,骂我,烦我,不然我说不清楚,我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刘义成不再说话,卓哲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他问:“你为什么觉得你是害我啊?”他见刘义成不打算回答,又接着说:“你知道以前他们封建迷信,有多少人天天求神拜佛,希望能得到神明的恩赐。有一个人从未有过信仰,却突然得到了神明的垂怜,拥有了这世间的一切。那个人想神一直垂怜于他,也日日诵经,想把自己也献祭给他,可神灵不收。你说那个神怎么想的呢?”
  “这世上没神。”
  “那你说,那个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就是……”刘义成想了想,说:“现在一起过日子,就这么简单。”
  卓哲想了想,那要是一起过日子的关系,似乎也挺好。但他还是觉得心里不太得劲,只是不敢把他逼迫得太紧,逼得紧了,他也就是不说话了。而且大过节的,他不希望刘义成不高兴。
  晚上刘义成兴致不高,卓哲还是坚持着做了,而且没给粮票。
  第二天早上,光天化日之下,他又白嫖了一次。
  之后又跑前跑后地逗刘义成说话,逗他笑,给他念书,给他做饭,给他捏身上,成天到晚地,狗皮膏药一样地粘在他身上。
  49:12
 
 
第四十八章 
  四十八
  过完春节学生们都回来了,徐小美也回来了,笑掉全班人的大牙,整个人晒成一块黑炭,只剩白眼珠和一口白牙。
  他们越笑,徐小美就去捶打卓哲,卓哲笑得更欢,说以后不再叫她徐小美,要叫徐小黑。
  徐小美见他现在皮糙肉厚,也不怕打了,就拿手指拧他,说:“都怪你!都怪你!丢我一个人在那里!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
  大伙互相交换了礼物,一些学生也给借宿的村民带了不少东西。各自散去之后,卓哲单独去找徐小美说话。徐小美说:“我没跟他们回来,自己请假回了趟家。他们都问我你怎么不回来呢,是不是被这边的小妖精给拴住了。”
  卓哲咳了两下,问:“徐叔叔他们还好吗?”
  “好得很嘞!”
  “对了,他们农场的人问我,让我问你,要不要干脆调去农场。其实我们本来就是要去连队的,可他们看我们都是女生,不愿意要,就送来这里插队。”
  “我不想去,你想去吗?”
  “你要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干嘛……不过他们每个月三十块钱工资呢,我们啥都没有,除了你和刘义成,我们连每天的十工分都赚不满……”
  路过的包者清听到了,插嘴问到:“啥?农场那边还想要人呢?”
  “他们今年也走了不少人,好像是有点缺口。”
  “那你说我们去行不行啊?”
  “那我可做不了主。”
  包者清点着头走了,徐小美和卓哲又逗了半天闷子,徐小美才拿了礼物给他和刘义成,自己回家了。
  徐小美这一回来,山上瞬间热闹多了。地里雪还没化,他们先是在大棚里种菜,头茬菜自己吃,第二茬由刘义成和卓哲驾着牛车送到林场。回来后牵着牛犁开了地,准备春播。
  就在此时,村儿里出了事儿。
  傍晚的时候,一个女学生浑身湿淋淋地跑到班长那里哭,又跑到邹支书那哭,说她在洗澡,她们住的农家的男的,刘老汉,偷看她洗澡,还要猥亵她。
  班长搂着哆哆嗦嗦的女学生安慰她,邹支书气急败坏地抄起铁锹就往刘老汉家去了。
  刘义成和卓哲本已往回走了,见到这边有事,也跟了上去。
  刘老汉家敞着院门,踹开他家门,刘老汉正坐在炕上抽烟呢。
  邹支书抡起铁锹就往上抡,刘老汉蹦起来满炕跑,喊:“唉村长你干哈啊?你发个啥疯?”
  “你他妈的还有脸问我,你不瞅瞅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干啥了?我干啥了啊我?”
  “你们家那女学生怎么回事?”
  “她们咋回事了?我咋知道她们咋回事啊?她们咋回事关我啥事啊?”
  “你这个老东西,还跟我装傻充愣!”说着邹支书举着铁锹捅他。
  刘老汉蹦蹦跳跳地躲,刘老汉婆娘李婶儿也赶来了,说:“嘛事儿啊?这是整哪出啊?”
  “我哪知道,村长说咱院儿的学生怎么了,我哪知道她们怎么了,你天天跟她们睡一起,你说说她们怎么了?”
  “咋了啊?今儿早上不还好好的呢吗?”
  班长带着女学生也来了,女学生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你做了还不承认,我,我洗着澡呢,你就进来,进来就摸我……”
  “你可不许瞎诬赖人啊?”
  “谁诬赖你!我干嘛拿我的清白诬赖你啊?你,你……呜呜呜……”
  那学生就是哭,刘老汉也满头冒汗,不断辩白,说:“我真没有啊?”
  “春节的时候我们同屋的都走了,就剩我没走,你那时候就惦记上我了吧?看我眼神就不对了,你还天天送我东西。”
  “老东西!你个老不正经的老混蛋!”李婶儿听了抄起炕上的鸡毛掸子,也上去抽人。
  “哎呦喂!哎呦喂!”刘老汉被左右夹攻,挨了几下狠的。
  邹支书打着不顺手,就让刘义成上炕去捉他下来,刘义成没动。
  邹支书说:“老刘,咱们村儿里容不下你这种人,你自己走了吧。”
  “村长啊!我老刘本本分分这么多年,我家就跟这儿,就着女学生一句话,说让我走就让我走?你就信个外人,也不信我老刘?”
  “人家平白冤枉你干嘛?”
  “我哪知道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邹支书把铁锹交给刘义成,指指地上,说:“你下来。”
  刘老汉见他不准备再打他了,老老实实下了炕,鞋刚踩上一只,就被邹支书抄起铁锹往身上招呼。
  刘老汉大呼小叫着跑到院里,一路鸡飞狗跳。
  卓哲看了看刘义成,刘义成去把人拦了,说:“邹支书,刘大爷,有事好好说。”
  他们人又都聚到大队里,邹支书对刘老汉说:“你说这事儿咋办吧。”
  “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不是?”
  “要不是我跑得快,你现在不知道要把我怎么着了呢,要证据是吧,我身上还有你抓的大手印子呢!”女学生说着就掀开披着的军大衣,露出洁白的肉体,白花花晃悠悠的一对大奶子,其中一个上边确实有红印子。
  众人“嘶”地吸了一口气,卓哲赶忙原地向后转,见刘义成还直瞅着,忙也拉了他一把。
  “刘老汉,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那也不能说就是我啊?”
  “不是你还是谁,这么大个爪印子,还是人家女学生自己捏出来的不成?都知道你和李婶不和,睡不到一块儿去,没想到你还打起这种心思了。”
  “哎呦喂,我真不是啊!我真没有啊!我家里怎么过日子,也是我和我婆娘的事,哎呦喂,我真冤啊!我能怎么办啊?女学生的清白是清白,我刘老汉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废话不多说了,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你自己走,自己爱去哪去哪。第二,我把这事儿报到大队,看他们怎么处理。”
  “这不都是逼我死吗?你们一起要活活逼死我啊!”
  班长适时问女学生说:“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害怕……我不想住这里了……”
  “那要不你先住合作社?或者大队?”
  “不,不,我害怕, 邹支书……”
  邹支书也说:“这不合适。”
  徐小美说:“要不你住我们那儿,我们那儿都是女眷。”
  “我好怕,我不想这样,我想回家,呜呜……”女学生一边摇头一边哭。
  班长说:“要不这样吧,刘大爷怎么处理的事,我们之后再说。小琳呢,我先陪你住在大队。其实一直这样麻烦各家,也挺不合适的,要我说,我们自己的宿舍还是要建起来,还是分我们自己的班,这样也好算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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