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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古代架空)——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09:28:05  作者:李狗血
  “你早就知道……他们没有死?”
  眼见晏惊河投来的视线良久不带丝毫犹疑,厉执忽然心如擂鼓,却极力压抑着问道。
  晏惊河并未回答,只是听着厉执与他开口时疏离的语气,沉默过后,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笑。
  笑容分明无半分恶意,偏却让人汗毛耸立,像是高高在上的煞神对无知者的怜悯,让厉执在短暂的静默中,乍然如梦初醒。
  不对。
  不止如此。
  他竟忽略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他半年前初醒来时,晏惊河就在定仙山。
  那么厉狗蛋与司劫相继跳下怙恶江之时,晏惊河在哪里?
  这半年来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彻夜搜寻,却未能在附近找到任何痕迹,连迟恪也“尸骨无存”一般。
  而司劫若是当真回了天墟,有何理由要制造失踪的假象?今日又怎么会这样巧合,他不知何时掉落的玉扣偏被失去记忆的尉迟慎捡到。
  “你……”仿若拥挤多时的内心豁然被撕扯出一道破洞,空隙不能抑制地越来越大,看着晏惊河此刻这意味深长的神态,厉执几乎已能断定,这玉扣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便只剩下了唯一的解释。
  思及此,竟是再也隐藏不住脸上的震惊与愤怒,厉执脱口吼道:“他们都在你的手上?”
  司劫那般跳下去,即便身手再强,也免不了会出现意外,若有人趁机偷袭,他不一定能敌过。
  “你任由我寻找这半年,却原来一早就把他们带回了这里!”
  还未能将这其中线索悉数联系起来的晏琇忽然听见厉执如此开口,惊愕不已地看向晏惊河。
  “你想看我对于寻找他们一事是否彻底死了心,所以在我回来时故意借这玉扣试探我的反应,是也不是——”
  而就在厉执咬牙继续质问间,却见晏惊河忽地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
  “白儿将你教得倒是有些头脑,”提及厉白儿,晏惊河眼中似有一瞬的停顿,却很快隐去,紧接着道,“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什么?”
  便示意身后的人推动轮车向前,晏惊河与厉执靠近几分,声音诡异的温和,仿佛仍是当年心怀江湖的五派之首:“他们的确早就被我从宿莽谷底带了回来,这玉扣,也是我故意想要透露给你。”
  “但我的目的,非你所想的试探。”
  “我没必要试探你,”晏惊河说着又挑眉一笑,“我若单纯想等你死心,不会留他们性命到现在。”
  “……”厉执扯动嘴角,下意识想问什么,却没能问出口。
  虽然先前已经猜到,可当亲耳听见晏惊河承认下来,不管因何复杂的理由,最直击他心底的,竟只有喜悦。
  那是这半年来他已然快要遗忘的滋味。
  他的臭小子,果真还活着。
  竟是都活着。
  目不转睛地将厉执眼角刹那充斥的氤氲收入眸底,晏惊河面色平静地接着道:“而我既然打算将一切告知于你,定有我的用意。”
  “我且问你,事到如今,你是只关心厉云埃的死活,还是……”
  “嗤,”这次不待晏惊河说完,厉执立刻嗤笑道,“你眼下还问我这种问题,倒也可笑。”
  “我当然关心的是他们两个,”厉执目光坦诚却狠戾,“姓司的若活着,我还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间,细微的碎裂声响传来,厉执掌心的玉扣竟已四分五裂。
  自是感受得到这股过于真切的彻骨怨恨,晏惊河看了厉执半晌,便终于开口:“那好。”
  “厉云埃……就当做你肯回来找我,你我父子终能相认,我作为父亲,给你的礼物。”
  “……”
  “当然,想要见到这礼物,我却另有一个条件。”迎着厉执骤然照来的惊讶视线,晏惊河话锋一转。
  “那五派之首,我花费半年也没能让他松口,不如你去想办法,替我问出……小洛河的修炼心法。”
  “他为得彼岸香欺骗你,你若真想报仇,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么——”
  “好。”
  晏惊河最后一句反问尚未落下,厉执已干脆答应。
  124.别怕
  一路看去,厉执才发现当年活下来的九极教弟子大概能有百十号人,悉数隐居在天墟北山腰本就人烟稀少的逐云村,平日同普通村民无异,甚至与下山途径的天墟弟子有些交情,对于江湖之事了如指掌,仿佛深入敌人腹地的一条毒蛇,蛰伏多年,只为等待给予致命一击。
  “小教主!”
  “小教主终于回来了……”
  “小教主放心,我们定会誓死追随,杀尽五派,替前教主还有死去的教内同僚报仇雪恨!”
  “……”
  随着厉执的身份在村中传开,许多得知消息的村民也特意赶来,确实大多数面孔并不陌生,恍惚间好似又让厉执回到了自幼熟稔的九极教。
  只不过耳边不时灌入的声音糅杂着被累累血债磨砺的沧桑,他越走越看得僵硬,心知注定所有人都不可能回去。
  而更叫厉执出乎意料的,带他见司劫的人,是靳离。
  金楼重逢时,虽然也多年不见,但到底亲切,更是一举一动可牵制厉执心绪的故人,眼下分别不过半年,二人一前一后,互不多言的模样却好像谁也不认得谁。
  倒不是因为有多么在意他的算计,更谈不上恨,只是明白,他也仅为一枚棋子罢了。
  他明明知晓伏寒和沈悍的死,归根结底是由于迟恪找来那几人意图强夺彼岸香,而迟恪因无厌堂被厉白儿取缔,当年也恨透了晏惊河,晏惊河更是带领五派攻打九极教的首脑,又亲手杀死厉白儿,按理与九极教这些残留弟子也该不共戴天。
  却很奇妙的,这一群互相仇视的人如今聚集在了一起,在对待五派的立场上达到令人唏嘘的联合。
  厉执隐约能想到其中缘由,但他也是区区棋子,改变不了什么。
  “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
  脚下的山路并不好走,或者说机关极多,尤其惓林附近的一草一木皆被利用使以障眼法,寻常人根本走不到此处,厉执跟着靳离许久,终于见靳离停下,开口同他说了第一句话。
  厉执的视线仍停留在身后几经变幻位置的树木怪石,心下大抵能猜到,晏惊河年轻时与天墟关系颇深,定然也对天墟的奇门遁甲之术有所了解。
  便眼看厉执似乎对他的话毫无反应,靳离也不尴尬,只垂眸不语,转身率先踏入前方凝结了大片霜花的山洞口。
  初入洞内时十分狭窄,扑面是劲厚的凉风,顷刻便将二人浸透,且眼前愈发漆黑,连一豆烛火也没有,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以及脚底不知踩到何物的碎裂响动,着实令人压抑不已。
  如此前行约摸一刻,忽觉袭人的风力稍微减缓,应是已走出长长的窄道,厉执伸手来回摸索,果真一下摸不到边际。
  “到了。”
  只听靳离低低说道。
  到了?
  黑暗中的眉头紧蹙,厉执还未感受到这里有丝毫生气,只像是充斥着过度潮湿的寒意,一时没能想通是何缘故。
  直到他听见一声极轻的声响,那是洞顶霜花不经意掉落水中泛出的细小涟漪。
  才猛地意识到什么,厉执猝然大步向前,就在他俯身果真触及满手湿泞之际,蓦地又传来几声燧石与火镰相撞的脆响,早已对此地轻车熟路的靳离刚好将洞角一盏油灯点燃。
  于是霎时间,隐在这一方洞穴内明晃晃的水牢顷刻映入厉执微眯的眼底。
  竟是水牢。
  透过纵横交错的牢顶,厉执一眼看到缝隙下被重重锁链禁锢的斑驳云袍,原本一尘不染的霜白自是早已不复存在,尤其那人仿佛已被四面八方的寒意冻住,这样望去,竟看不出生死。
  “打开。”
  却也不过片刻的停滞,厉执抬眸间简短开口,铺满眼角的狠鸷让靳离不由一愣。
  “你要下去?”靳离问道。
  “啊,”厉执冷森森地看着他,“我不下去,你替晏惊河把心法要过来?”
  “……”
  显然也知晓关于小洛河一事,包括晏惊河不久前许给厉执的一月期限,靳离与厉执对视半晌,便也不再多问,干脆以掌风朝身侧凹凸不平的洞壁送去,准确落于壁石夹缝一处隐蔽的机关。
  只听接连传来几声沉闷的转动声响,厉执脚下厚重的牢顶缓缓向两旁打开。
  视线陡然开阔,只可惜即便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底下那人依旧不曾动弹半分。再没有任何犹豫,就在靳离略带审视的目光里,哗啦啦的池水四溅,凉意刺骨,厉执已坦然跃入。
  靳离立刻蹲于水牢边缘,死死盯住牢底,像是企图从这分别许久终能重逢的二人间看出些许端倪。
  却等了等,池水趋于平静,仍不见厉执浮出水面。
  而正当靳离神情愈加凝重,冰凉的池水倏然飞溅至他满身,厉执总算冒了出来。
  “以为装死便能躲过去?”
  粗鲁抬起司劫低垂的额头,厉执狠啐一口,“晏惊河还是手软了些,我见你也没什么大碍,手脚倒是都在。”
  “……”
  靳离闻言面色复杂,水牢的可怕何止是断手断脚能比得上的,晏惊河逼问心法的场面他自然不止一次见过,虽不能算是同情,却只觉自己若哪天有此经历,还不如一死。
  “也罢,有本事你就继续装。”
  而随着厉执又一声冷嗤,下一刻,铁链忽然铮铮碰撞,靳离诧异看去,司劫整个人竟被厉执猛然拖入水底。
  “腾”地起身,自靳离的视线内此刻便只能看到黑黢黢的水下一深一浅两道模糊身影似在激烈对峙。
  “厉执!”
  他知道厉执的水性一向很好,也在晏惊河的无数次逼问下早已看出司劫唯一的弱点——不通水性,而现在俨然还不是取他性命的时机。
  所以下意识对厉执的怨恨已深信不疑,靳离眉头紧皱,犹豫着是否要下去阻拦。
  却看不见的是,厉执在强行将那入水后终于有少许意识回笼的人再度摁下的同时,轻颤很久的唇便已覆上。
  ——别怕,你媳妇我水性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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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还是没赶上12点之前( д )说好的周末不断更我这辣鸡手速!
  125.逢生(一)
  久违的天风刹那冲破暗无天日的泽沼,江水逆飞,狂潮拍石,心底铿铿锵锵响起的皆是一别半载的彻骨思念。
  其实时日并不算很久,若放在以往与厉狗蛋穷哈哈的日子虽然难熬,但咬牙也便能很快挺过去。谁知风云忽变,骤生苍凉,这将近七个月寻寻觅觅的日夜,厉执找得艰难而惴栗,叠着失而复得的记忆,恍若过了又一个七载。
  而这一回重逢,他定不再错认他。
  一手紧紧抱着对方从未如此狼狈难堪的僵冷身体,厉执另一手按在腰间,生怕布袋里的东西被水冲落。
  那是司劫在跳下怙恶江之前,最后塞进他掌心的木人。
  背后潦草拙劣的“厉执”二字,是厉执少时曾亲手为自己所刻,即便过去再久也能一眼认出来,遑论时隔这么多年,仍被司劫妥善保管得一切如初。
  ——我现今没带啥好东西,就这一个算是我亲手做的,上面刻有我的大名,你先拿着,日后要是有缘再见,我再送你份大礼!
  十几年前少年耀武扬威的真挚情义清晰如昨日,饶是再怎么难以置信,厉执做梦都想不到他随手赠予小哑巴的东西,当真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就在那日漫天大雪将他与满地疮痍一同凝结,他溃不成军的以为此生再无光明之际,这木人强硬穿过他土崩瓦解的神经,带着岚光照进他的梦里。
  的确,是一场让司劫踽踽前行多年,所向披靡,独为他构建的“梦”。
  宿莽谷之后的所有事情,便都要从这场“梦”说起。
  或许也可将这场“梦”称为——小洛河。
  江湖皆闻小洛河镇天地,化万物,不见一滴血,将人困在心中的方寸世界而不自知,可谓浩瀚神秘,无可匹敌。然而从始至终,却并没有人真正见识过究竟何为小洛河,所有曾不服前与挑衅的人,悉数败于司劫的紫微七斩之下,也正因为如此,才对他们永远看不到顶峰的未知力量更加尊崇与畏惧。
  而若细细剖判,倒不难理解,河图洛书主宰天地生成万象变化,一个小洛河,实为……一个世间。
  那里一草一木,一花一人,皆由司劫来排布,它可以是刀山剑树的恐怖地狱,也可以是告别烟尘俗世的桃源仙境,亦或其他所能想到的任意地方。
  只是若强加于人,一旦与其所熟知的世界不相符合,便等同于将人由内而外的摧毁,自此姓甚名谁,由来去向,全部随着崭新的命运化为乌有,成为一副甘受摆布的躯壳。
  浮门那见血即破的禁术浮梦虽有异曲同工之处,同样使人心生幻境,却需要借助人心底深藏的欲望方能达成,与小洛河相比,实为相形见绌。
  然而即便是这般可颠倒乾坤的绝世功法,司劫自习成以来,却一次也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
  只因他穷尽十几载,越过重重关阻,亲手垒砌的世间,从来都只想给一个人看。
  ——司掌门,你的小洛河,怎么从未见你使过?
  ——河图洛书力量非凡,我只为一人而习,眼下时机未到。
  ——谁这么倒霉?
  ——……
  在鬼头寨与几大当家对峙之时厉执还曾好奇询问,殊不知司劫口中那“倒霉”的人,原来是他自己。
  寒雪凄风,就在司劫将木人交于他掌心的下一刻,陌生却熟悉的气息倾覆而下,将意识几近四分五裂的厉执牢牢箍裹,与之同时而来的,则是狂卷倒退的云流,带着茫然无措的他奔腾向后,一幕幕并不属于他的人生碎片不受控制地从四面八方挤入眼前,渗透骨髓,与他奇妙地契合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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