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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给老婆加特效有什么问题/我为宗主加特效(GL百合)——宁暮

时间:2021-09-18 07:56:17  作者:宁暮
  水涟受到的惊吓毫不逊于他,听他出言诋毁,更是恼怒:“分明是你烧毁了我的剑,还在此胡言——”
  他感到剑锋有一股热气传回,白行蕴的内劲又如此猛烈,便得出此种猜测。
  但很快他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攀踞剑上的黑雾不仅未散,反而因其动作越发强盛起来,它们从锋刃中蒸腾而出,似活物般争奇蹈跃着。
  场面之虚诡离奇,他生平未见。
  他抑住颤抖的右臂,想起许垂露的神情,想起当日的幻戏,暂把那股骇然压了下去。
  至少,他知这是幻觉,但对方不知道。
  朦胧黑雾中,水涟眉目间也染上一股邪戾之气,擎起长剑,他运转饮河剑意,以怒涛倾注之境施出夺天一袭。
  白行蕴思虑被雾气牵引,不敢硬接,只好步步避让。
  剑招可避,人却无法不被活如游蛇的雾气沾染。黑雾落在身上无甚感觉,也没有气味,但其散去之后却在他衣料上留下一道水痕——无色的水痕。
  不多时,他浑身便落满了这种溅射的湿痕。
  水涟的剑式愈快愈急,愈急愈利,愈利愈悍,他沉浸于诡暴的杀意之中,忽略了剑鸣之外的声音。
  而白行蕴、风符、玄鉴和一众观战的两派弟子,无一例外地,尽都听到了那个声音。
  激流沛厉,浮沫扬奔,如龙虎鼓噪,似河神赑怒。
  他的剑意凝成清水实质,发出浩荡江河隆隆咆哮之音。
  ……
  许垂露终于发现众人反应有些失常,当前场景虽然玄幻了点,但也不必像白日见鬼一样死寂一片吧?至少绝情宗弟子应该为白行蕴的狼狈之态感到高兴吧?
  良久,她听到身旁玄鉴冷静不再的呢喃:“无阙……”
  无阙?
  就是传闻中的那个不得觊觎的无上武学?
  玄鉴忽然提起这个作甚?
  还未待她深思,两人的战局出现了新的变化。
  白行蕴的衣袍被水洇得不复洁净平整,而他丝毫未怒,反向水涟露出了难掩欣喜的笑意:“水堂主,我败了。”
  水涟提剑而立,一身劲力还未卸,骤听他这一句认输,惊疑地皱起眉头:“你……”
  他上前一步,抬袖展示出其上的洇痕:“想不到,在楼玉戈之后,我见到的第一个施展无阙的人——是你。”
  “?!”
  水涟听到那两字后忽然脱力弃剑。
  白行蕴缓缓地笑:“我原以为萧放刀从不用无阙是有什么隐秘缘故……如今看来,她只是善于隐藏罢了。而你太想赢我,才这么沉不住气。”
  “……”
  水涟脸色发青。
  他方才用的是什么功法?如果那被误认为是无阙谱所载的心法,他该如何向宗主解释?无阙是绝情宗绝不能碰的禁忌。
  “白掌教的脑子怕是也掺了水,当世除我宗主之外,根本无人——”
  “总之,今日见识水堂主风采真是意外之喜。如我未曾看错,你修的是‘和湛’一卷罢。”白行蕴笑意不减,声音却寒了下来,“这一卷,似乎是萧放刀从家师手中夺去的。”
  “……”
  “不过无妨,只要它还在,总有物归原主的一天。”
  水涟怒极反笑:“无阙谱何时成了你的东西?其主楼玉戈死了,转于谁人之手,本就各凭本事。技不如人还如此恬不知耻——”
  白行蕴眸底杀机顿起。
  水涟正要拾剑,却被一声朗然轻喝攫取了神魂。
  “水涟,贵客到访,怎可如此失礼?”
  那声音从远处传来,却清晰得犹在耳畔。
  一抹绯红以驰风之速刻入了黯淡的天幕,将离火之艳丽羼进浮白的流岚、苍翠的秋林、黑寂的人群。
  那是乱鸦中的血色残阳。
  也是——萧放刀。
  她发间的朦胧水汽还未散去,以至几缕青丝仍不舍抛离她的脖颈与面颊,香腻而依恋地霑濡着。她外裳未系,随着她凌风踏云的轻功飘漾招飐在众人的惊眩中。
  她身上每一样东西都在释放着一个美丽女子的宛曼蛊诱。
  只有手中的剑不是。
  相反,那把剑决然地摧毁了一切旖旎与遐思。
  萧放刀的剑落在了白行蕴眼前——它离得太近,近得占据了那双眼睛的全部视线。
  “白掌教的衣衫脏成这样,不介意本座为你清理一番吧?”
  她礼貌地询问。
  但她的剑从不讲理。
  白行蕴欲取刀——面对这样的强敌,他必须寻求倚仗。他有一柄五尺苗刀,那刀雪亮照人,和它的主人一样邪异而柔艳。
  但他只摸到它的刀柄,就像恩客在罗帐中只碰到美人的衣衫,后者令人遗憾,前者也令人遗憾。
  空负良宵,固然是一种遗憾,而失去性命,却是一种最大的遗憾。
  剑光比春光要快得多。
  他的刀未出鞘,她的剑却已经回鞘。
  白行蕴抬起他的头颅,忽而庆幸它仍旧待在自己的脖颈上。
  萧放刀掸了掸指间灰尘,带着一点未得餍足的笑意:“不必谢。”
  有凉意沁入他的肌肤。
  他的衣衫干净了,因为沾有水痕的地方皆被萧放刀用剑剜除了。
  是,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干净的褴褛敝衣了。
  白行蕴重铸了他的笑容:“萧宗主……竟为我出关?”
  萧放刀略一挑眉:“你千里迢迢过来,不就是为了‘和湛’一卷么?可惜我早说过,无阙谱已经被我烧了。”
  “但萧宗主过目不忘,不是么?”
  萧放刀点头:“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现在就将和湛授予我宗一个普通弟子,你可以在一旁跟着学,如何?”
  白行蕴不可置信:“当真?”
  萧放刀不答,转身向众人道:“谁人想学?此时站出,我便授之。”
  鸦雀无声。
  许垂露翻了个白眼。
  不许觊觎无阙谱都已经写在门规里了,这波钓鱼执法实在饵咸钩直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许:(同情)玉门弟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第18章 .武学奇才
  阒寂令白行蕴脸色渐沉。
  他知晓萧放刀不可能如此轻易交出无阙谱,却不明白她此举用意——难道就是为了向他展示绝情宗驭下有方?
  他走近一步,这一动又让冷风从衣衫的破口呼呼灌入,它喻示着一种屈辱,没有人能对这样的屈辱无动于衷,身为一门之主,白行蕴应当更感愤耻。
  而他没有。他的动作依旧如招云揽月一般逸雅,粗麻覆体还是绫罗在身都不会为其增色,亦不为其减色。
  漂亮的东西往往脆弱易折,高尚的人格往往要遭受损剥侵逼。
  他深知,那都是无法倚靠的空虚之物。
  “萧宗主,且不论这些弟子是否有求道之心……凭他们的天资,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领悟无阙精奥?”
  萧放刀似乎颇有自信:“这东西很难么?一卷而已,随便找个入门弟子都够了。”
  “……”
  白行蕴神色一滞——海口不是这么夸的。
  见无人应声,也无人站出,萧放刀显出一点无奈之色。
  “好罢,既然你们对习武如此懒怠,我便把这个机会让给一位勤奋的弟子。”
  许垂露本觉得这事与自己无干,但听到这句话,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虽然她和勤奋搭不上边,但她与玄鉴离中央很近,萧放刀不会是想就近随便抓一个吧?
  老师要点名的时候,千万不能与之对视。
  许垂露遵循这个原则,将脑袋埋得极低。
  然而,一双布履往自己的方向移来。
  她真希望自己认不出这鞋的主人——但她无法自欺欺人,因为其上分明地展露着她拖运木桶时不慎泼上去的未干水痕。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老师放着同桌的三好学生不选,硬要把倒数第一的差生点起来出丑吧?
  萧放刀的步子停了。
  “许垂露,你来。”
  许垂露头皮一炸,如芒在背。
  她、来、不、了。
  周围出现了不小的骚动。部分门人在小声打探这位弟子的来历,另一部分则已认出她是当日被萧放刀揪出的正派卧底。
  过去了好几日,这叛徒竟然未死,反倒留下来成了水堂主的侍剑弟子?
  可她身上穿的是绝奢堂的衣服,方才还一直玄鉴师叔站在一起,现又要被宗主亲自教授无阙……
  许垂露冷汗涔涔,身上无一处不僵。
  先前她不是没有在众人面前说过话,但前提是有更重要的大人物在前头吸引注意,她这无名小卒就是表演一个当场死亡也无人在乎。
  从不见经传的隐形路人变成群众议论的舆论焦点需要什么?
  顶流的一句话罢了。
  求求了,不要看她啊,衣衫不整的白行蕴不好看吗!
  “宗、宗主……弟子不会。”
  她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勉强挣扎道。
  “你当然不会,会了还用我教么?”
  显然,萧放刀不打算放过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不住了,玄鉴。
  “弟子刚刚入门,身上没有佩剑,不如还是让玄鉴师叔……”
  “水涟,把你的剑借她。”
  ?!
  水涟递来那柄细长软剑,一脸“我也不知道宗主在干什么所以帮不了你”的无奈神情。
  许垂露并不是很想接。
  软剑享“百刃之君”美称,好看且灵活,所以难度也极大,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掌握一门剑法?
  那等利器到了她手上必会成为自残的工具。
  这诡异的尴尬让白行蕴都看不下去了。
  他眉尖若蹙,像极了一位劝人停止家暴的正义客人,对萧放刀道:“萧宗主何必为难一个没有内力的弟子?和湛一事不急于一时,只要你有诚意——”
  “白掌教不想看可以下山,反正我只教这一次。”
  “……”
  许垂露无话可说,只能接剑。
  【白行蕴或许不是人,但萧放刀是真的狗。准备为我收尸吧,朝露。】
  [第三场,请选择您认为的赢家。]
  许垂露脑内地震:【什么?刚才两场已经结束了,我以为不发奖励是因为系统延迟,结果还有第三场?】
  [是的,这是最后一场。]
  【等等,谁和谁打?目前形势一片和谐啊。】
  【……你说的第三场,不会是我和萧放刀吧?!】
  [是的,宿主。]
  【所以,她说的“教”我,指的是……】
  [与您切磋。]
  许垂露骂不动了。
  她单知道江湖人喜欢靠打架解决问题,却没想到教育这种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也能用打架解决。
  孩子武功总不好,打一顿就好了。
  无懈可击的完美逻辑。
  【送命题,真是送命题。明明我作为对战的一方,应当具备对结果进行预判的绝对优势,就算控制不了赢,至少能保证输,对吧?但是萧放刀会让我输吗?我输给她根本毫无意义。】
  [不过,您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许垂露的指腹紧紧贴在剑柄的云水雕纹上,拿出了平生最大的自信:【平局。】
  [好,我已录入您的答案。]
  天幕渐暗,落日西沉。
  萧放刀出现的时候,天地镀上一层暖色,现在这道霞光也披在了许垂露身上。
  她望着那张弗可逼视的面孔,胸臆忽然被一种古怪的安谧填满了。
  黄昏是个奇妙的时辰,它既可以承载成婚之喜,也可以容纳断肠之悲,就连这场荒谬的切磋都在它的煦拂下变得合理起来。
  受到天下第一的亲自“指点”,可以说是无数人渴求不来的天赐良机、人生高光。所以,死了不亏,活着血赚。
  许垂露强行稳了稳心态。
  然后,她听到萧放刀的声音——并不是从喉管中发出来的。
  又是加密私聊。
  但这一次比之前的温柔和缓许多,除了些许惊吓之外,没给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你方才是如何让水涟获胜的,现在就如何让自己获胜。”
  许垂露一怔。
  她是指轻水形成的黑雾?她看到自己做的手脚了?这东西和无阙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弄出来的特效正好暗合无阙一卷?
  纵是如此,萧放刀为何要选她?如果那真是无阙,萧放刀要教谁不都一样么?
  除非,她只能教自己。
  许垂露眸光闪动,看着扇形图上大块的“忧虑”与一线“恳求”,顿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请宗主赐教。”
  她沉下重心,举剑刺去。
  剑身无内力支撑,软得不可控制,手分明是往东抬举,剑尖却自顾自往西偏去。与其说她在进攻,不如说萧放刀追着她的剑势以身相抗。
  “歪了。”
  萧放刀两指夹住白刃扯回寸许,令它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许垂露见那锋利剑尖距她的肌肤不过毫厘,即使明知伤不到她,还是心惊地欲要抽回长剑。而她用力回拔之际,却发现剑身似一只被捏住七寸的毒蛇,只无力地颤抖几下,根本无法挪动。
  这种挫败与她学画画时画虎类犬的自我怀疑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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