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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给老婆加特效有什么问题/我为宗主加特效(GL百合)——宁暮

时间:2021-09-18 07:56:17  作者:宁暮
  然而还没到床边,瞥见那齐整被褥的一瞬,她便知自己想错了。
  萧放刀怎可能睡在这里?
  ……显然是闭关去了。
  她原觉得不打一声招呼就忽然离去有些失礼,但细想又觉得对方没有必要连这个都和自己交代,毕竟萧放刀才是攸心居的主人。
  就是不知道点这香做什么,对她的睡眠质量不放心?
  她在桌前坐了片刻,感叹这香是好香,可惜有点冷。这一抬头才发现,屋内几扇户牖大敞,冷的不是香,是夜风。
  窗户也是萧放刀打开的。
  走到窗边,她觉得自己很像在玩什么解谜游戏,根据屋内的零散线索推测萧放刀临走前到底在想什么。
  秋夜寒重,萧放刀不至于热得想要开窗,以她的性格,也不会是突然想临窗远眺山景月色。
  许垂露看到窗棂上斑驳的红漆,忽感有什么东西猛击了下她的脑子。
  既然自己都能嗅到那股血腥气,萧放刀怎会比她迟钝?
  林野间的蛙鼓蝉鸣瞬时变得无比聒噪,深山里的竹摇叶响都能分去她的心神。清醒是浑噩的解药,明悟是失眠的前兆。
  她也不记得那夜自己究竟睡着了没有,只记得因把一铫子的热水饮尽,她半夜跑了好几趟茅房。
  ……
  次日初晨,她又收到了玄鉴的早饭。对方与她不像先前那样只是冰冷的干饭人和送饭人的关系了——她成为萧放刀的弟子后,与玄鉴乃是同辈,师叔变师姐,可谓日转千阶。
  因着这层关系,她觉得自己的饮食待遇又上了一个档次,而且玄鉴这次竟又留下来看她吃饭,前提是今日功课不那么紧张。
  与玄鉴暂别后,许垂露顺着院内长阶往暗室走去。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为这位“师父”做点什么,不然她很担心萧放刀可能活不到正式教授自己武功的那一天。
  果然,这下面的气味非常不妙。
  萧放刀鬼样地坐在圆形石地中心,地上血痕蜿蜒,场面极度诡异,仿佛是什么活人祭祀仪式现场。
  许垂露顿了顿,迅速踩着石阶跑回院子,然后又拎着一桶水蹬蹬走了回来。
  萧放刀拿眼刃刮她:“你要做什么?”
  “给您擦地。”
  “……不用。”
  许垂露异常坚持:“不行,不然弟子今日这一整天都吃不下饭,还会把玄鉴送来的早膳呕出来。”
  “……”
  “谢谢,弟子先替玄鉴谢谢宗主。”
  许垂露长舒一口气,把抹布浸入桶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展开我是没有想到的。
 
 
第22章 .一月之后
  许垂露没有给人打扫地板的癖好,况且这是别人的地方,弄得再干净自己也享受不到半分——但这场景给她的视觉冲击太大,属于看一眼能做好几场噩梦的水平。虽然她没少在影视剧里看人吐血,那时候根本没觉得哪里不适,甚至还对俊男美女唇畔的一抹靡艳血色感到兴奋,但放在现实里就完全不同了。
  她只想报警和叫救护车。
  就算如萧放刀所说这是于身体无损的淤血,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淌在地上当染料放任不管吧?就算她自己已经习惯满室血气,至少也要考虑一下洗衣服时的麻烦吧?不小心沾到了很难处理干净啊。
  许垂露认为自己动机明确、理由充分,遂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不过萧放刀坐在这里有点碍事——
  “宗主,可否请您暂时移驾到……那边,我清理完了您再回来?”
  她自认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萧放刀听罢却像白日见鬼一样瞥她一眼。
  短暂而诡异的对视后,萧放刀起身走到了一旁,但她没有坐下,只似领导巡查一般负手而立,幽邃的目光始终未从许垂露身上移开。
  那桶水在一次次的涤荡中变成淡红色,抹布也不可避免地被血色浸染。思及萧放刀方才沉重的脚步声,许垂露几乎可以断定,她的内力又丧失了。
  ……只过去一夜而已。
  不知道这东西的运作原理究竟是什么,既然是要修炼多年才能积攒于经脉中的强大力量,又怎么能来去得这样快?
  她提着木桶离开了。
  用皂角把双手清洗一遍,许垂露指隙的脏污消失无踪,衣上腥气也被淡淡的皂荚香取代,只有心头那股惊怖的悸动未曾消去。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
  萧放刀的闭关状态明显有问题,而她对自己毫不避讳,仅是因为她根本看不懂萧放刀的任何操作——大概就和狗听不懂人话,所以人不管说什么黄反敏的话题都不会避开狗一样。
  巨大的隐秘就像一位香肩半露的美人,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搔首弄姿,却从不担心对方会受其所诱心生歹念,因为受她勾引的也是一个女人。
  但那是因为这位美人不知道世上是存在喜欢女人的女人的。
  许垂露非得弄清楚萧放刀在搞什么不可。
  无知可以成为接近“知”的工具。
  她从厨房取了一盏油灯,第四次走入暗室密道。
  萧放刀不耐又隐忍地开口:“又做什么?”
  “弟子想继续为宗主念经书。”许垂露拿出怀里那片经自己精心挑选的银杏叶,“我带了书签来,此次绝不会跳页乱读了。”
  “……”萧放刀冷声道,“出去,否则就永远都不必出去了。”
  许垂露置若罔闻,径自走到书架旁,开始挑选今日晨读读物。
  “宗主认为《黄庭经》如何?”
  萧放刀看起来很生气,但碍于身体不能动,只能从齿缝往外挤字:“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许垂露作惊讶状扬眉:“您上次说读经有用,弟子才想为宗主修炼略尽绵薄之力,宗主总不会骗我吧。”
  就算两人心知肚明此为无稽之谈,但话是萧放刀说的,上位者一言九鼎,威信不可堕,用于试探的一句信口胡诌,反倒成为许垂露留下来的好借口。
  “……”
  “弟子知晓宗主是因身体有恙才脾气不好,不会无故要人性命。”
  萧放刀气极而笑:“你凭什么这样以为?”
  “就凭您是……”
  许垂露把将要脱口而出的“好人”两字咽了回去,因为萧放刀这种自以为邪魅狂狷的大恶人想必是不想收到这种评价的。
  “就凭弟子是个好人。”
  她坦然地把好人卡发给了自己。
  萧放刀眯眼冷道:“莫说好人,就算你是圣人佛陀,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留不留情不知道,反正会留水和留香。
  许垂露熟练地找来软垫,这次她还特意为自己添了一盏油灯——上次昏昏欲睡想必也有周围光线太暗的缘故。
  “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
  梦回高中晨读,令人青春焕发。
  这些经文不算长,所以她无法在暗室待太长时间,每日最多只有一个时辰能让她近距离与闭关的萧放刀接触。
  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观察。
  开始的一两天萧放还会蹙眉表达一下不满,到后来,对于许垂露的作为她已可以做到面沉如水、古井不波了。
  但是,萧放刀的笃定不是没有道理的。
  十余天的孜孜不倦没能给许垂露带来任何实质收获,她觉得自己已能把萧放刀有几根睫毛数清楚了,但她仍不知对方闭关时是在练功还是散功。
  好在萧放刀的吐血量越来越少,在第二十天时,她的水桶和抹布功成身退,顺利下岗。
  一月之后,十月初七,许垂露来到暗室,发现萧放刀没在打坐,而是站在那面书墙前,静静地凝视着一本经书内漏出的一片银杏叶。
  许垂露原地观望了一阵,萧放刀的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足下也未生片尘,是神华内敛、清和调畅之相。
  萧放刀感有人来却未转身,只淡淡道:“我明日出关,你现在可以自由离开攸心居了。”
  许垂露慢慢走来:“今日还要读经吗?”
  萧放刀抽出那片叶子,明亮饱满的澄黄一点瞧不出落叶的萧条,反为这幽寂的暗室、苍白的玉手增添一抹生气。
  “二十七片,如此耐心,令人感佩。”
  “看来宗主听腻了,那今日就作罢吧。”
  “不如说些别的。”萧放刀转头对她一笑,“可会念词唱曲?”
  许垂露眉心一跳。
  什么?随机播放的朗读节目已经满足不了她了,现在还想手动点播?
  “弟子不会。”
  萧放刀轻轻“哦”了一声,摩挲着手掌间的金叶:“好,那换我教你几句。”
  扇形图蓦然炸开一块明丽的橙色,那喻示着“兴奋”的情绪。
  许垂露顿生警惕,后退一步。
  但萧放刀的动作更快——右手并拢的两指夹住了那片黄叶,似刀尖剑锋一般朝她骤缩的瞳仁刺来。
  她眼中被烨烨金黄填盈,只能低头阖目相避。
  “日暮。”
  黄叶方向随那柔韧的手腕而转,恍如一只翩蝶落在她的肩头,但这蝶却有万钧之重,令她双膝曲不能直。
  “苍山。”
  萧放刀旋踵移步来到了她身后,细软的黄叶自她后颈中脊向下划去。这一划若换作兵刃已足够剖开她的肌肤,许垂露毛骨俱悚。
  “天寒。”
  她欲从前方逃脱,便有一股内劲锁住她的胳膊,欲从左跑开,又有黄叶抵在她的咽喉,欲从右奔逸,更有一条长腿阻却她的倾移。
  “白屋。”
  萧放刀身法复变,许垂露只觉身上一轻,四周无物,似生路在前、胜门大开。
  “柴门。”
  而她呼吸才松,忽听烈风由远及近滚卷咆哮,其中还夹杂着碎物乱涌之声。
  “犬吠。”
  怒风渐至,裹挟着破碎成片的黄叶从四面袭来,吹得她乱发纵横、腰绦欲坠。
  “风雪。”
  许垂露匆匆低头,欲抓住系带,却有人快她一步展臂揽住她的腰肢,替她扯回领口绑好绳结。
  “归人。”
  ……
  许垂露此刻的脸色定然精彩无比,不然对面的扇形图也不会洋溢着如此丰沛的愉悦之色。
  她僵硬的思绪反应了好几瞬,才拼凑出那首脍炙人口的唐诗。
  萧放刀稍敛笑意,如一位宽和的长辈随手掸去她肩头的碎叶,温声道:“明日是小雪,城中集市比往常热闹,又恰是弟子的休沐日,他们会下山采买些常用之物,你可随玄鉴一道去看看。”
  她仍在发懵,没有接话。
  “莫非我未收住力道?”萧放刀略一挑眉,“我看你不似初来时那般瘦瘠,以为你没那么弱了。”
  许垂露咬牙。
  那是看出来吗?那是摸出来的吧!
  “……告辞。”
  萧放刀见那人走得利落,略有疑惑地蹙了蹙眉尖。
  这次居然连假惺惺的谢字都不说了?何时变得如此心高气傲?好心指点她武功还落不到一个笑脸。
  她转向书墙,抬手将方才抽出半块的经书书脊抵了进去。
  下次不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我临时起意教她武功。
  许:她临时起意吃我豆腐。
  (快乐的闭关生活结束了!)
 
 
第23章 .这位师叔
  许垂露循长阶而上,爬楼爬得燥热力竭,被院中的深秋冷风一吹才冷静了几分。
  【朝露,她刚才说……说了什么来着。】
  [您可以随同门弟子下山采买货品。]
  【对,我能下山了。】
  来这里也有一段不短的时日了,但她的活动范围始终不过这一亩三分地,目前解锁的地点只有攸心居、山门、武场、柴房这四处,她甚至连绝情宗正殿都没去过。
  如果能去山下看看,便可大致了解这片江湖的经济文化发展到了何种水平,往后行事也能有个底。
  看来,萧放刀并没有要软禁她的意思。
  只是……
  【她方才为何打我?】
  [虽然她对您进行了疑似攻击的行为,但我认为那并不能被判定为“打”。]
  【你又懂了?】
  [如果您的身体受到伤害,体力值会下降。]
  许垂露心道也是,虽然萧放刀闭关时总是一脸“等我出去就把你们全都杀掉”的阴戾神情,但她若真要伤人根本不必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随便一掌就能叫她原地暴毙了。
  当然,另一种被她早早否定的可能就是萧放刀故意吃她豆腐——绝情宗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身为宗主,她自然得好好贯彻这两字箴言。倒也非她自作多情,萧放刀若是用力击中的那几处关节要害,足以致她伤残,但这种不轻不重的佻巧拊拂又……委实越过了正常社交距离。
  那么萧放刀此举究竟有何用意呢?
  【对了,她先前说“教我几句”,这人还没风雅到出个关便想吟诗一首的地步,所以……】
  那场“切磋”已经让她对武人粗暴的逻辑有所领教。
  【她一恢复内力,就教了我几招?】
  [您的猜想是合理的。]
  许垂露觉得不行。
  这种挨打式教学不仅没能让她领悟到什么武学真谛,反而令社恐人生出许多芜杂混乱的顾虑。
  下次得和萧放刀商量商量。
  [只要您向她提出请求,她一定会应允的。]
  朝露积极附和道。
  许垂露愿称朝露为——萧放刀忠诚的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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