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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近代现代)——牧冶

时间:2021-09-25 20:36:05  作者:牧冶
  白绩因为缺氧而迷糊,但耳朵还尖着听周围动静,抬脚甩齐项一腿的水珠,“谁他妈虚?”
  齐项忙不迭跳开,招呼他们擦干水出来。季北升是真不想泡,让梁逢秋把他拖出来,水也不擦干净,裹起衣服就往外冲,连带着跟在他身后的梁逢秋也遭殃,被拽了一路,跟赶飞机似的。
  偌大的池子里只剩下泡软了的白绩,浮在池子里,飘到齐项脚下,像条昳丽的鱼。
  他趴在石沿,不着急上来,一身白皮被烫的发红,伸出胳膊时小臂的太阳跟准备东升了似的,发红发粉,仰脸望人时眼尾延出墨色的一道线,开花了。
  “有冰可乐吗?”白绩听说齐项喝水,喉咙紧跟着发干,“渴死了”
  大冬天,外头下雪,温泉屋里热气逼人,他要喝冰可乐。
  齐项脑子里第一念头是不知道这个点前台能不能送,或者外面有没有便利店。
  等这一串问题过完,他心一沉,琢磨出点不对劲。
  我他妈为什么要大半夜在冰天雪地里给他买可乐!?以前没发现啊,这白雀儿浓眉大眼的还挺会磨人?
  “算了。”白绩见他发呆不回答,也觉得大冬天找冰饮有点难,“我回去喝矿泉水,你拉我一把。”
  “...没说不给你买啊,干嘛算了。”齐项忙说,又把白绩不费力地扽上来,略显羞涩地问,“你没什么其他想对我说的?”比如花啊,爱啊。
  白绩想也不想,笑道,“不要百事。”
  齐项:“......哦。”
  白绩出水时银线似的水珠从他身上滚落砸在地上,他缩脖子,肩头浑圆,向齐项摊开手,指尖的被水泡地皱起,像婴儿的皮肤,齐项看的眼窝发烫。
  妈的,他手都比别人秀气。
  齐项心里忖到,直呼糟糕,一不小心又掉进他们gay的小圈套,以退为进,出卖点色/相,对付他这种无知直男真是一撩一个准。
  白绩应该,大概,肯定是喜欢我吧。
  齐项撒癔症,想自己要怎么回应白绩的表白与暗示。
  我俩也是经历过事,互坦过底的关系了,白绩这个人性子闷,有话憋着,一但找到情绪的寄托点,那种爆发的情感很难自我抑制,看看他多依赖我啊,还想跟我拉手呢。
  唉,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刚治好PTSD,我难不成要成了他心底另一个不可言说的痛?
  可我是直的啊!虽然我不会因为他的性取向而带有色眼镜看他,疏远他,但我总不能直接答应他吧?那我不也成了gay?
  齐项叹气,难搞。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白绩干站着等了半天,都快哆嗦成电动牙刷了,边上的人还傻站着发呆,脸上是人看不懂的表情,跟降智了一样。
  他出声,“浴巾你没拿吗?”
  齐项惊醒,递去毛巾。
  白绩小声,“你怪怪的。”
  “......”是我怪吗?
  齐项正想着,一扭头又见他毫不避讳的擦身体,抬腿,弯腰,顶出两个弧度饱满的丘峰。
  他瞄了两眼,用一种诡异的口吻问,“你,你就这么擦?”怎么不矜持点呢?
  白绩动作一顿,“......”
  擦也不是停也不是,觉得这场景像他走进男浴室,迎面一个女人给了他一巴掌后大骂耍流氓。
  “那你教我?”白绩硬硬地反问。
  齐项腼腆,“不好吧。”
  白绩:“......”
  他心里发毛,把浴巾蜷成球放一边,套上厚厚的羽绒服准备出去。
  齐项跟着他,想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便意有所指地乜了眼他宽大的口袋,随意地问,“你这羽绒服兜挺大的,都装什么了?”
  白绩终于受不了,他满脸肃杀,凌厉道:“砂锅大的拳头。”
  齐项:“......”
  他怎么不gay我了!?
  *
  白绩洗完澡躺床上,床头柜上放着撬开盖的瓶装可乐,丝丝冒白气,瓶底一圈水渍。
  “齐项刚送来的。”梁逢秋说,他趴床上在写东西,“他进来时,表情像便秘了一样,请问你怎么他了?”
  “什么都没干。”白绩喝了两口发寒,改趴在床上打盹,“他自己奇奇怪怪的。”
  “哦?”一个字拖长尾音,显得阴阳怪气的,梁逢秋凑近点,捧着自己的歌词本非常深邃地慨叹,“少男心思猜不得啊。”
  “......”白绩无语,却觉得这句话放齐项身上诡异的搭调,越想思绪越发散,索性不想,他瞥了眼梁逢秋手上的东西问,“写歌呢?”
  “瞎写了点东西。”梁逢秋扛去几句,把本子飞桌上,枕着手臂说,“苦学了一个多月,效果微渺,老殷劝我走艺考的路。”他侧头问,“老殷你还记得吧?就咱班主任,发际线跟麦当劳商标一样的那个。”
  白绩点头表示记得,便问,“那你怎么怎么想的。”
  “费钱,但也挺好。”梁逢秋说,“但今天见到季总,我想她要是签了我,好像跟我艺考出来后走的路差不多,左右是个捷径,好机会。”
  白绩听出他语气里的松动,“想开了?”
  “我本来就不适合做个循规蹈矩的人。”梁逢秋轻松地笑了笑,“我爸妈也知道,就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父母不过想让他少走弯路,但可供他们选择认可的康庄大道,拥挤而稀缺。
  “睡吧。”白绩为兄弟而高兴,“明天吉他就送到了。”
  熄了灯,半晌后。
  白绩猛地睁开眼睛,幽幽问,“你为什么说齐项少男心思?”
  梁逢秋蒙头,“猜的。”
  *
  季北升想爬山,所以起的比鸡早,叮铃咣铛地把所有人都叫醒。
  四个人除了他,都睡眼朦胧,略显憔悴。
  梁逢秋脸色不愈,“雀儿,你他妈真的能抢被子。”
  白绩抚了抚胸口,没说话,怪不得他昨天梦见齐项蛇身人头,把他死死缠着,一晚上呼吸不畅。原来是被子裹得太死了,但他大早上乍一看齐项还是生理上颤抖了一下。
  “你为什么没睡好?”梁逢秋又问齐项,“季北升吵你了?”
  齐项是所有人里状态最差的,他眼下乌沉,凝结出一种焦躁与郁闷的黑气,笼罩周身,连常见的笑容也没有,薄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线,闻言掀起眼皮瞭了眼白绩,像响尾蛇伺机而动时的野性难藏,白绩套手套的动作一滑。
  “失眠,认床。”齐项面不改色扯半真半假的谎话。
  他失眠了,几乎一夜没睡。
  不是认床,翻来覆去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白绩为什么不把玫瑰给他,他昨天晚上的暗示不够清楚吗?还是说白绩另有他人想送,都是他自作多情?
  一行人出去的早,季北升上楼去找季楠清,被轰下楼,季楠清没睡够。
  他们走下楼,前台在修剪红梅枝,度假村后面好像有几株梅树,给略显冷清的清晨增添了几分亮色。
  齐项路过时,冷不丁来了句,“啧,花啊。”
  就他身边的白绩听见了,白绩也看了眼,赞美道,“挺好看。”
  齐项:“玫瑰花好看还是梅花好看?”
  白绩听了牙疼,但记得齐项喜欢玫瑰,紧紧抓住送分题,“还是玫瑰好看。”
  两个人对视,齐项在白绩无辜又茫然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确实。”他不再多说,帮白绩把手套塞进袖子里,又自己咬住手套边随意一扯。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雪,早上还飘着细碎的冰晶,远山近树银装素裹,扑面而来是清冽的空气,直入肺腑。
  山道蜿蜒曲折,两千多米的海拔算不上特别高,但受制于温度和臃肿的装备,一路爬上去还是很艰难,半道上就听季北升一边念叨“坚持”一边大喘气想一屁股滑下山。
  千辛万苦爬上山顶,四个人挨个拍了张旅游打卡照,花一分钟潦草地赏完景准备下山。
  “不划算。”季北升说,“得留点什么。”
  “不要在栏杆上刻字。”梁逢秋笑道。
  “我哪儿那么没素质!”季北升怒瞪,“在雪上写行不行啊?”
  谁都没他这么饱满的活力,但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各自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字。
  正常人写写自己的名字,最多加个到此一游,顶天了。
  白绩就只写了名字的缩写,小小的,在栏杆面上的雪中间写的,他写完去看齐项的,针织围巾一圈圈直裹到他鼻尖,雾气从中溢出。
  齐项在他旁边,叉开腿在地上写出两个醒目的大字,笔走游龙,全是感情,写完朝白绩挑挑眉。
  【玫瑰】
  白绩:
  在这一刻,持久的运动导致肾上腺素飙升,在呼啸的冷风中,白绩忽然灵光一现,玫瑰,玫瑰,纸玫瑰,我的衣服口袋......
  他终于想明白齐项从昨天开始就怪里怪气的到底是为什么了!
  齐项不会是看到了自己兜里的玫瑰花,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把?这就是他的少男心思?
  白绩大为震撼,他咬掉手套,犹豫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找到那个快被压扁的纸玫瑰。
  “喏,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定时定成23号了!!!
  齐项:我一夜没睡,就想着他为什么不给我表白!
  论一个直男独立出柜的自我修养。
  齐项眼里的白绩2.0版:一张纸,让男人为他辗转翻车一整夜,他是个精通直男脾性的GAY。
  白绩冷漠脸:你好奇怪。
 
 
第68章 
  白绩递的轻松,另一边的齐项却如同接了千斤顶,手腕下坠。
  山顶还是很冷的,白绩送完赶紧又套上手套,拍拍身上的雪,招呼身边人下山。
  白绩面色自如,雷锋帽很有设计感,遮耳处是白夹棕灰的毛绒边,兜住一张脸,好像把肉往外挤。他小心谨慎地走下台阶,避开结冰处,一走一顿的样子像笨拙的小熊猫。
  扔下齐项一个人,眼神涣散,脸色像打翻的酱油瓶,黑的发紫,如释重负中夹杂着窘涩,忐忑为难之余还有些羞涩。
  白绩给他表白了。
  这烫手山芋真到自己手里,他才发现,真他妈烫啊!
  反观白绩,他早就平稳趟过了送花的坎,昨天就想明白了,送就送吧,齐项弯就弯吧,他反正也不崆峒,21世纪了,思想要开放。
  而且如果不是齐项一直提醒,他都要忘了自己兜里还有朵纸玫瑰的事。
  “冷死了,冷死了。”季北升从后面赶上来,对白绩说,“我刚才上来时就发现一个地方特别好玩,刚一队人在哪儿摔的底朝天,走走,我们也去玩。”
  他说的位置是下方休息区的一个岔道,那里石阶上的雪被压实成了冰,又是下坡,稍有不慎踩上去,难保持平很不说,大概率会摔跟头滑下去。还好那也有护栏挡着,不会真一个刹不住脚滚下山。
  “试试啊!”梁逢秋说,“正好我们也买了滑雪板。”
  山下商贩卖的,桃型前面有个把手,把手上系上绳子,小孩坐后面家长在前面当人力车夫。板子是塑料的,很薄,顺着雪滑下去,刺溜顺畅。
  “诶呦,这么陡?我不敢。”季北升叫的凶,到地却局蹐道,“白哥,你先玩,我们拉绳子,回头拽你上来。”
  白绩挑眉,觑了他一眼,后者自己也不好意思,只好腆着脸笑。
  “来吧。”白绩没推辞,坐在平处,把绳子递给齐项,“绳子短就松手。”
  这三个人里,最有可能当纤夫的也就属齐项了。
  齐项站着,比木乃伊还僵硬,脱掉手套,卡着绳子没啃声,但他表情过于从容,一时间也没人发现他的不在线。
  白绩坐下去,曲腿一蹬,不稍用力,失重感从脚底蹿上天灵盖。
  没有阻力,雪花与冰屑被薄塑料削地翩飞,下滑的速度是眨眼间。
  身后是季北升“气氛组”的代叫,但白绩不害怕,从喉管里溢出一丝爽快的低吟,笑容还未咧开几毫米,半途中的他陡然一顿,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他没来得及转头,只下意识眼皮跳了下,肌肉兀地崩紧。
  “啊!我的亲哥!”
  “躲躲,雀儿,躲!”
  咚的闷响,身后有一重物熊扑下来,不过片刻,齐项抱着他齐齐撞上铁栏杆,云般层叠的雪花簌簌落了他们满头,好生狼狈。
  白绩被挤在齐项双腿双臂之间,逼仄的只容下两个人的急促的呼吸与加速的心跳。千钧一发之际,齐项抱着他挡了大半的冲击力,白绩除了后腰被撞了下,身上并没有什么疼痛。他抬头,雪花挂在他额发与眉睫之上。
  心跳不正常地跳动,难以平复,像下面滚着沸沸的汤。
  “吓死我了,你有事没?”
  齐项沉沉地伏在他肩上,一只胳膊紧紧收拢,搂着他的腰,那一截绳子还缠在他腕间,齐项后脊上下耸动,也是劫后余生的重喘。
  “我…”
  “嘶——”
  白绩侧头看,齐项的左手心被铁网刺出一片伤,血淋淋的形状像渔网,看着就疼。
  “哥!白哥!”季北升见他们没动静,着急要下来,“我来救你们!”
  “你靠自己能上来吗?”梁逢秋拦着他,“我去,一个个上。”
  “不用,我没事。”白绩摆手回道,不知道自己胸口是什么滋味,酥麻胀疼,他解开绳子,说不出的心疼还是抱歉,他仔细用指尖擦去伤口边缘的泥渍。
  齐项垂眸,看他描摹自己的伤口,暖暖的气呼在手心,挠在齐项心口。白绩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郁色,齐项看着觉得撞击过后脑中的嗡嗡响似乎仍有余韵。
  他想,白绩又要更喜欢我了,这柔情蜜意的,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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