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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近代现代)——牧冶

时间:2021-09-25 20:36:05  作者:牧冶
  齐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到了一个拐角,豁然开朗起来,季北升啪啪啪拍手,随之捧的一声,好像是□□的声音,两排吊灯齐刷刷亮起,暖黄色的,像小火把,光亮一路蔓延至路的尽头。
  骤然的亮光让齐项下意识闭上眼睛,这时耳畔响起悠缓的吉他声,调是“祝你生日快乐”,但没唱歌词。
  有人喊:“到点了!”
  齐项睁眼,只见白绩捧着蛋糕站在巷子口,塑料罩上映照着大大小小的彩色光圈,纷飞的礼花混着雪拂了他满身,齐项下意识往前走两步,靠近他。
  “生日快乐,齐项。”
  白绩声音像被酒泡过,烈性的,但前调得绵长,哄骗喝的人,让人以为没醉。
  而后季北升、梁逢秋才乌泱泱地喊生日快乐。
  齐项胸口像塞了个灯球,亮了暖了,还漏电,“白…”
  砰砰砰。
  楼顶礼花枪炸开,碎纸屑落了白绩满脑袋,白绩缩了缩脖子,自己也被整蒙了。
  梁逢秋见状大喊:“瑜姐,早了,两次都撒雀儿头上了!寿星一点没沾到!”
  “对不住对不住,中年人作息不规律就容易导致眼花。”楼上的女人回答,没有丝毫愧疚,“小朋友,生日快乐。”
  季北升打圆场,出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大概讲自己如何拯救齐项于水火,又带路又瞒住计划,鼠来宝似地讨赏。
  而齐项听不见这些声音,他听到自己心跳声剧烈。他跋涉至白绩面前,蛋糕沿阻在他胸口,白绩放大又放大落在他瞳孔里,大到像一颗星球。
  他穿的暖和,乳白的派克服干净利落,黑色的毛线帽一直拉到耳尖,耳垂被冻红了,呼吸间白雾一下一下拍在塑料罩上。
  白绩赧然,低头装看蛋糕,“天挺冷。”
  “还有呢?”齐项轻声。
  “你衣服看着挺薄的,是绵的吗?”
  齐项不说话,眼看白绩越来越急,他的笑容越来越大。
  “啧,哑巴啊?”白绩把手一推,臭脸道,“那什么,一起布置的,土了点但心心意到了,没、没什么特别的礼物,给你做了个蛋蛋蛋糕,艹,我舌头都冻僵了。”
  “蛋蛋蛋糕啊。”齐项眼睛晚成月牙,“用料够足。”
  “你有…”忌惮齐项生日,白绩把脏话扔到了雪里,“拿着。”
  他不好意思,硬塞在气象手里,扭头就走,齐项笑呵呵的跟了上去,顺道扭头看了眼二楼。
  巷子一侧,刘瑜倚在窗边,怀里抱了一杆礼花,窗沿还卡只燃到一半的烟,她拈起来夹着,笑着打量他。
  作者有话要说:  白绩:没有结巴,懂得都懂。
  齐项:解释解释。
  白绩:滚,别逼我骂你。
  感谢各位的支持呀!
 
 
第71章 
  巷子尽头是个废旧的小公园,几年前修建了几个游乐设施,因为没收益废弃了,只留下一些残骸,几辆又旧又破的碰碰车,断头的旋转木马,剩半截的车轨…太脏了没人收拾,小孩也不爱玩,有住户拉起晾衣绳,这片地成了晒衣服的地。
  凄凉的浪漫。
  刘瑜的店开在角落,所以白绩他们商量着在这儿筹办庆生,跟左邻右舍打好招呼,吵闹点也不怕被骂。
  因为下雪,白绩临时找到几块帆布,搭在晾衣绳上,建成简易的大排档,挂了点彩灯作装饰,是用心的简陋,好在大伙都不嫌弃。
  白绩把蛋糕放在桌上,瞥了眼齐项,略顿了一下,而后跑到楼下对刘瑜喊:“瑜姐,扔两件厚一点的衣服下来。”
  窗户被推开,刘瑜吼道,“我一独居女性这儿哪有你们这体型的衣服,冬天自己穿厚点很难吗?”
  少顷,扔了两床被子下来,砸地白绩一个趔趄。
  白绩仰头:“谢谢干妈。”
  “玩吧。”刘瑜说完要关窗,想想又探头叮嘱,“不要吵,不能放炮,早点玩完早点滚蛋。”
  梁逢秋:“收到!”
  季北升:“好哒,干妈晚安!”
  白绩把被子蒙在齐项身上,齐项费力地顺平整,无奈道,“我不冷。”他的大衣里面是驼绒,光看着也不会觉得单薄。
  “你冷。”白绩斩钉截铁。
  齐项:“…冷。”
  梁逢秋今天傍晚才下的飞机,忙着过来装饰和收拾,一口吃的没落肚子里,把烧烤从保温箱里拿出来,刚不客气地想先吃了,季北升夺过烤串,十分讲究,“先吃蛋糕。”
  “……”梁逢秋愣了下,耸肩随他去,“吃,吃蛋糕。”
  白绩拆开蛋糕塑料壳,不急不慌,找出1和9的蜡烛,认真的插上去。
  这个蛋糕外层涂裹极浅的粉奶油,上错落堆放着粉色与红色的巧克力玫瑰,还有荔枝味和玫瑰味的果冻块,甜香味一股脑往外钻。
  从调味到设计,都是白绩做的,不假手他人。
  “来吹吧。”他满意地上下瞭了眼,招呼齐项,“要唱歌吗?”
  “随你。”
  齐项漾开笑容,弯腰时发现蛋糕的侧身浅浅的用刀背勾勒出向日葵的形状,天黑要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玫瑰和向日葵。
  他看不懂白绩的心思,但…
  “先许个愿。”齐项若有所思,十指交握竖于胸前。
  一些陌生的想法像是根深蒂固在大脑中已久,却又像突然迸发出来,轰然炸开璀璨的烟花,胸口鼓动的心脏发烫发热。
  齐项阖眸前,特地避开白绩的眼神,神色异常虔诚。
  他从不把愿望寄于虚无缥缈的神明,甚至连梦想都有些稀缺,现在倏忽多了一个怪异的念头,迫切想催促神明给予指引。
  季北升悄声:“我哥…好郑重啊,我都不敢唱歌。”
  梁逢秋跟他咬耳朵,“他以前也这么有仪式感吗?”
  “没有,以前两秒钟的事。”季北升说,“他信马克思主义。”
  “你呢?”
  “我什么都信。”
  白绩肃清纪律,清了清嗓子,两个人都齐齐背手站好。
  大概有三分钟的时间,齐项像给上帝写了封信,终于虔诚的吹灭蜡烛,他直起身,忽然深深地盯了眼白绩,目光璀璨如烛。
  “好了。”
  白绩一怔,被看得耳朵有点发烫,他冷静了一下,低声在齐项身侧道,“祝你梦想成真,齐项。”
  齐项笑地更张扬,“我也希望。”
  “……”
  梁逢秋打断两人的对视,搓搓手,“切蛋糕吧?”
  季北升拿起叉子非常丑陋的叉走一块,“别整这些虚的了,直接吃!”
  蛋糕制作者白绩,眼睁睁看着作品被破坏。
  ……在生气了。
  正当他思考可不可以诉诸暴力时,齐项指尖沾着奶油点在受的鼻尖,“这是我最喜欢的生日。”
  白绩怔然,耳根发热,“你…”
  齐项戏谑地笑道,“除了土之外,都好。”
  “……”
  白绩飞身冲向梁逢秋,拳头咯咯响。
  让他投票给季北升,非要整花哨的,真诚的,自给自足的庆祝,最终搞成班级联欢会风…
  “土到极致就是潮!”
  齐项笑着伸手环过白绩的腰,在他起飞前把人锁在原地,阻止人间惨剧。
  “我就吃这一套!”
  *
  几个人七零八落的把蛋糕一扫而空,又去倒腾烧烤和其他热菜,有小铁炉子给他们胡搞。
  齐项是老佛爷,披着被子窝在椅子上玩手机,吃喝等着别人伺候,主要负责张嘴。
  男仆白绩端来一盘剃好的烤肉,递给齐项,后者掀起眼皮瞭了他一眼,厚颜无耻地张开嘴,“啊——”
  白绩黑脸,嫌弃万分,“你残废了?躺着?”
  “诶呦,寿星听不得这种粗话。”
  “……”
  齐项踩着白绩的忍耐极限,接过盘子,哄人,“谁烤得啊,看着就好吃。”
  季北升窜出来领赏,“我烤的啊,唯一一个没糊的哦!”
  “……”
  齐项抬头,果然白绩刚藏起嘴角的笑容,眼里却还有着笑意,“我没说是我烤的。”
  白绩坐到齐项旁边,后者掀起棉被一角让他一起钻进来。白绩脑子一麻,还真钻了进去,坐下就后悔,他干嘛呀。
  两个人靠得很近,像锲进棉花云里,暖得与时令脱节。对面谁把油递到火上,火星四溅,两人惊呼逃窜,没人想灭火,因为外面是漫天大雪,地上已然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冬天最容易让人想到温暖这个词。
  “为什么在蛋糕上画向日葵?”齐项意味不明的撞了撞白绩的肩膀。
  白绩张了张嘴,一团话卡在齿缝,他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原因,或许是因为它太单调了,光秃秃的粉色。
  “我…我的logo,这是版权意识。”
  他终于找到个借口,不算蹩脚,但齐项盯着他,不一会儿闷笑起来。
  这让白绩觉得羞耻,他当时做的坦坦荡荡,现在被点破了却有种无端的暧昧,他攥着被角,指尖发紧。
  齐项在他发问前转移话题,“你真是热烘烘的,明明我裹着被子应该比你暖和,你一进来这里面更热了。”
  白绩凶狠,“热死你。”
  齐项轻笑一声没有说话,过会儿他说:“我许了一个愿望…”他眨眨眼,盯着白绩问,“你不好奇?”
  白绩怔然:“我…”
  “不要躺,年轻人的朝气呢!”梁逢秋冲他们喊,又骂季北升,“傻子,真熟了,信一信啊!”
  只一个打岔的功夫,白绩猝然钻出去被子,冷风灌进热被窝里,齐项被冻得一激灵,眼里霎时有点懵,好像一个要打的喷嚏没打出来。
  “不好奇。”白绩说,他帮齐项把被子掖好,“而且你哪儿是许了一个愿望,你提前列了愿望清单。”他自己也冷,搓搓手像逃跑一样的离开加入了烧烤大队。
  吃饱喝足,几个人围着火炉,盖着棉被闲聊。季北升忽然想起落下了什么,捏捏鼻子,哆嗦着在一塑料袋里拿出几根仙女棒,嘀咕道,“这不是烟花嗷。”
  “是什么?”
  “哈利波特魔法棒之少女版。”
  或许这将成为今夜最热闹的场面,四个人排成一排蹲在雪里,连齐项也屈尊“下了凡”跟他们蹲一起,一人手里几根仙女棒,有种桃园结义多一人的既视感。
  噗呲。
  齐项点燃,火星四溅,白绩找他借火,一个传一个。一轮下来,白光转瞬即逝,他们攥着黑凸凸燃尽的钢丝。
  “就这?”齐项沉默良久,犹豫要不要点下一根,“寿星看了都落泪。”
  他们四个男生,说起来也都成年了,实在难以与“仙女”共情,蹲在雪地里,反而显得萧瑟落魄,很傻。
  白绩:“禁燃烟花,将就着看吧。”
  季北升不想结束地这么潦草,他跟梁逢秋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又道:“我整个大活。”
  抱着全部的仙女棒,他一路插了两排,让梁逢秋在后面一个个点燃,他一路走过来,烟熏火燎,极其娇柔做作。
  季北升问他们:“知道这叫什么嘛?”
  齐项摇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是呆住的,满鼻腔的焦味、硫磺味,后调有些泛酸。
  “这叫走花路。”
  “……”齐项讷讷,“季北升玩尬一直很可以的。”
  梁逢秋明天赶早班机,不宜玩太晚,季北升因为拐走齐项被家里人骂了,他俩搭伙决定在附近找民宿将就一晚,只留下齐项陪白绩收拾东西。
  齐项:“今天我去你家睡,回去事多。”
  “好。”白绩回答,他们筹备时也没想到齐项今年会办两次生日,撞在一起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快点收拾吧。”
  “垃圾打包扔边上垃圾桶。”
  “其他堆墙角吧,都是瑜姐的,等她醒了收。”
  白绩在叠被子,碎碎念了许久发现齐项没有回应,他停下动作回头看,小火炉劈里啪啦地炸火星,齐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
  灯熄了,只能看到火光与灯光下他半张脸的剪影,眉头紧蹙,眼神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怎么了?”白绩缓缓走近。
  “雀儿。”齐项声音哑涩,他抬头视线瞟过白绩的脸,瞳孔里是让人纳罕的无助和迷茫,这个眼神,白绩只见过一次。
  那次是在他妈妈家,齐项说他睡不着。
  齐项亮出手机上的短信,“我妈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在一起了?也不算在一起?快捅破窗户纸了!!!!
  感谢各位的支持哇!
 
 
第72章 
  凌晨四点的良市也在下雪,远天昏暗无际,整个城市还没苏醒。
  火车站外的旅人稀稀落落,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倦,垃圾桶边站着几个中年男人,守在车边抽烟醒神,寒风呼啸卷起尘土,见有人出来,把烟头碾在桶壁,搓搓手殷切地走近。
  “坐车吗?去哪儿?定酒店了吗?”
  两个青年站在风口里,头顶一轮月,照的人脸如霜般凄凉,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好像也有点青白的恍然,而后又忽然脸对脸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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