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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近代现代)——牧冶

时间:2021-09-25 20:36:05  作者:牧冶
  其实按照他们的关系,早就胜似夫妻了,只是钱歆难忘过去,更是心中深藏对齐项的愧疚,总有种我结婚是不是就二次背叛了儿子,我应该为过去赎罪的心理,好在男人愿意等她,跟熬鹰似的与她恋爱长跑十年,最终修成正果。
  “那为什么昨天发短信告诉我?”
  齐项吃完了,放下碗筷,双眸像没有星星的夜空,黑沉沉的一眼望不到底,因为这一句,场面又陷入了尴尬,白绩甚至几口没咽下一口饭,就看钱歆躲开齐项的目光,落在碗旁掉落的米粒上。
  桃花面桃花眼,钱歆的表情让人不忍。
  片刻后,她结结巴巴道:“因为…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项项。”
  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跟过去割席,包括你。
  她有一次做出了选择,她是出题人也是答题人,她说不结婚因为放不下齐项,结婚了是否意味着她放下了齐项,选择真正的卸下过往的重担。
  那短信或许会是最后一条,钱歆想,齐项看不见的,他一定收不到的,他早就忘掉自己了,就当是再一次的告别,选在一个有意义的日子。
  只是她没想到,齐项看得到,那种刺骨的、阴冷的恐慌与愧疚裹挟着钱歆,好像十三年前的冬天,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她知道这对齐项而言,又是一次通知式的抛弃。
  “吃好了。”齐项敛眸,掩去神色,只有空荡荡的微笑,是温和的,他对白绩说,“你好了吗?”
  白绩搁下碗,听君差遣的模样。
  两个人起身,齐项说,“那我们先走了。”
  钱歆掩面恸哭,把十三年的悔恨都流尽般,她声嘶力竭道:“妈妈是爱你的,妈妈是爱你的。”
  齐项立在原地,大衣挂在臂上,绅士的得体的,又仿若高不可攀的。他徐徐转身,歪头笑道:“哦?”
  白绩悄无声息地出门,出去前拉了下齐项的手,而钱歆的丈夫也给他们留下交谈的空间。
  *
  当一个女人真的绷不住情绪,失声痛哭时,她总会下意识重复一些重要的话,比如“我爱你”。
  钱歆捂住双眼蹲在原地,她想强调,想要辩解又苍白无力,梦回十三年前,只是这一次她狼狈太多,也心虚太多。
  “你跟着我没出息的,我不是抛弃你,项项,妈妈爱你啊。”
  “有我做你妈妈,你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骂是私生子,我怕啊,你那么聪明以后能成才,妈妈能听到你的一点好消息就足够了!”
  “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我那个时候尊严脸面都不要了,我怕,我那个时候爱他,我是先来的,我以为我能…我能的…”
  “你成年了,成大人了,我才放心,我才动了心思的…”
  断断续续,颠倒错乱。
  齐项听了会儿,懂她的意思。
  她是齐正晟的情/人,但情/人也有爱人的权力,齐正晟多情浪荡,见一个爱一个,钱歆跟他最久,以为自己能让浪子回头,这里面必然夹杂了对名利的追球,但钱歆怀孕时是真的爱齐正晟的。
  她把失败归咎于出身,因为她卑微,过往不堪而难登大雅之堂只能失去一切,本着对齐项殷切的期望,她把齐项推向了她梦中的“天堂”,希望他得到所有。
  后来醒悟了,后悔了,也来不及了,只能自我惩罚,惩罚近十年,等齐项成年了,她才给自己减刑,才让自己出狱。
  齐项原本站着,睥睨着这个颤抖的女人,带着神悲悯世人的情绪。他忖道,她很痛苦,往后余生,她一辈子都放不下我了。
  这种自私、黑暗的情绪他心脏里蔓延,是近乎于孩童的邪恶,是一种幼稚的报复心理。钱歆把他扔了,他去践踏钱歆的尊严,合理的交换。
  可他又忽然想到了白绩,白绩和白务徽,是比他们更难堪的纠葛,腐烂了都要连在一起的怨恨,齐项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跟白务徽太像了。
  而钱歆很瘦,穿着毛衣都能看出点肩胛骨的轮廓,她韶华渐逝,逐渐苍老,过往的谬误都化作十年的咒怨纠缠她至今,看她悲恸绝望的样子,齐项并不会觉得爽快。
  我起码不会变成白务徽,齐项心中否认,我也不能变成他。
  他叹了口气,沉沉的,把什么都扔下了一样。
  “妈妈爱你的,项项。”钱歆垂头,喃喃自语。
  齐项上前一步,蹲在她身边,犹豫片刻后抚上她的肩头,像法官的宣誓,“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一锤定音,此案终了。
  钱歆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她径直盯着齐项的眸子,企图在里面寻找谎言的痕迹,但齐项句句发自肺腑。
  “我们一家人,你、我、齐正晟不要再纠缠了。”齐项手上的力气加重,“你把我忘掉,重新开始吧,我也一样。”
  “新婚快乐…妈妈。”
  齐项喊出“妈妈”这两个字,郑重又释怀,她是我妈妈,星河逆转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做错过事,那么就罚他们生死无瓜葛吧,齐家也早就把钱歆从他的履历上抹去了,那十月怀胎之恩,五年养育之恩,就像出生时剪去的脐带,一并剪去吧,一刀两断,干净。
  齐项笑了起来,松快温和的,“我原谅你了。”
  也就此原谅了我自己的出身,原谅我自己,不再埋怨为什么是我被抛弃了。
  “这就当咱们最后一次见面吧。”
  “我回去了,妈妈。
  *
  路上的雪早就被清洁工扫到一边,现存的积雪上也落了不少脚印,白绩闲来无事,专捡空地方跳,把自己的脚印拓上去。
  齐项夹着相册下来,就见到这一幕。
  一只小白鸟,在雪天里灵动快活,比孟婆汤更能忘忧。
  他的胸膛刚剖去一块腐烂沉疴,空荡而释怀的角落又被一种粉蓝的悸动重新填据,伤口结痂,滚烫炙热的鲜血重新涌动流通。
  白绩…还好有你。
  “雀儿。”齐项喊了一声,直直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他,“我有话想对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秒
  齐项:我哭了。
  后一秒
  齐项:我上了,家人们!
  白·一无所知·绩:我心疼他,他现在一定很痛苦。
  感谢各位支持!!
 
 
第74章 
  齐项的胳膊紧紧箍着白绩的腰,羽绒服宣软棉柔,后者被包裹其中,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齐项的呼吸落在他颈间,湿热的,激起一层战栗的汗毛。
  “有话…有话就说。”不要搂搂抱抱。
  白绩下意识去扫视周围,怕被钱歆看见,心如擂鼓,回过神来想挣扎。
  “我以后收不到她的短信了。”齐项轻声道,夹杂着一丝遗憾,“回去我就把那个号码注销。”
  白绩挣脱的动作为之一顿,他瞥见落到地上的相册,齐项把钱歆对他的唯一念想都带走了,很是干脆。
  他垂眸,手心覆在齐项冰凉的手背上,“逢年过节我给你发。”
  耳畔又拂过齐项的轻笑,他缓缓吸气一口气,像是有所感应,白绩的心脏紧接着被高高吊起,两脚不着地的悬在半空。
  “我…”
  “可以了,齐项。”
  雪早就停了,正午阳光热烈却不烫,照在积雪上,透亮晶莹,整个世界容不下一处阴暗的角落,右侧方的十字路口传来汽车鸣笛声,有闲闲碎语声,是听不懂的方言。
  一个陌生的城市。
  白绩想,可以了,再说就过了。他敏锐地感知到接下来齐项会说的话,无力地想再挣扎一下,“回去吧,我刚买了票。”可是齐项没给他机会。
  “你知道的,白雀儿,我喜欢你。”
  齐项的唇落在他侧颈跳动的脉搏上,如耳鬓厮磨般缱绻,又带着规矩的忍耐,只轻轻贴了一下,又绅士地移开。
  “我刚刚放下过去,而你是我的未来。我的生日愿望是你,白绩,能请你帮我实现吗?”
  万籁俱寂,汽车从路旁驶过,雪变成了水,被车轮碾压过,留下一路灰黑的车辙,后备箱上滑落的雪落在泥水里,出奇地扎眼。
  不妙,白绩想,他为什么要跟我告白!
  齐项的发梢挠的他很痒,以至于他没法集中精神去思考,垂首的姿态像是等待献祭的羔羊,浑身的热量汇聚在齐项的嘴唇刚刚触碰的地方,然后一路迁移至耳垂,再到双颊,蔓上双眼…
  “你也喜欢我。”齐项笃定。
  轰然,白绩脑中炸开一朵花。
  他恼怒地掰开齐项的手,目闪凶光,防备而狠厉,夺回主动权,把他往外猛地一推,“你他妈有病吧,我不…唔。”
  他的拒绝被堵在唇齿之间,齐项鲁莽地撞上来,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似乎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白绩被磕地牙疼,比羞恼更快到来的是震惊,他第一反应是我绝对不可以张嘴!
  然后齐项疑惑地嗯了一声,白绩震惊地睁大双眼,直接宕机。
  唇缝间湿滑的触感带来阵阵酥麻电流,齐项在摸索性地诱惑他,仿若在为自己刚才的粗鲁道歉,吻地意外耐心,好像他的双唇是含不化的糖。
  齐项:“不准不。”
  “艹!”
  白绩再次推开齐项,一拳挥在他脸上,后者一个踉跄向后,在白绩出第二拳的时候倾身躲过攻击,直接把白绩扛在肩上,从容地笑道,“讲道理,我这是初吻。”
  “……”合着就你是初吻呗?谁不是啊!
  “咱俩都是初吻,多巧多合适,天生一对。”齐项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悉心劝导,说出的话却跟强抢民女的土匪一样,“从了我吧,雀儿,你身份证还在我兜里呢。”
  逃都逃不掉,明晃晃的威胁。
  白绩疯了,倒挂着脸涨地殷红,怒道:“你这他妈是告白?”
  “啧,新手上路,业务不熟练,多包容包容。”齐项拍拍他屁股,让他不要挣扎,在蹲下捡起相册,“那你跟我表演个正确的表白方法,你那么聪明,一定是无师自通,你表白我肯定答应,学着以后天天跟你说。”
  “……”
  白绩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他现在想穿越回24小时之前,把蛋糕扔了,彩灯砸了,谁爱过生日谁过,白绩没受过这种委屈,千里送初吻,礼轻情意重的!
  尤其是齐项还企图把他扛出小区,满脸喜庆就差给人派发喜帖,中途遇到一个路人问他们怎么回事,齐项说“我男朋友闹脾气。”
  甜蜜的烦恼啊。
  白绩脏话就停在嘴边,几番挣扎无果后,他就这么被颠了十来米路,白绩深吸一口气,冷声命令道,“放我下来。”
  他要是较真,有一万种方法挣脱,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是些街头打架不要命的技巧,一套下来他俩其中一个得折在良市。
  齐项探出他的底线,从善如流念叨,“不要动手。”白绩嗯了一声后,他把白绩稳稳放在地上。
  双脚沾地的一瞬间,白绩再次暴起拳头捏地咯咯响,悍然发力要打,齐项挑眉,早就预判了他的行动,以柔克刚阻住他的巴掌,在半空中,齐项的五指瞬间插/入白绩的指缝间,十指交叉握紧。
  齐项调笑,“拉手手?”
  “……”白绩突然心好累,漠然地盯眼前人,“齐项,别逼得我们朋友也当不成。”
  齐项:“那当男朋友成吗?”
  *
  他们来良市时双手空空,相互依偎在高铁座上,头靠头补交。走的时候,飞机场人潮汹涌,白绩躲他如避蛇蝎,转往人群里钻,即便在飞机上,他把身体贴近里侧,双脚紧闭,硬生生跟齐项拉开半个人的距离。
  这个姿势很刻意,拗一个小时人都僵了,白绩的腿刚刚从麻木无感的状态变成像小针蜇人的酸麻,但他面无表情,闭着眼睛仿佛在睡觉,其实在生气。
  齐项看着身边这个柔韧性极佳的“C”字,哭笑不得中还有点心疼。他在飞机上没有强人锁男,追人就跟算计人一样,得有方法,张弛有道,一味的进攻容易触底反弹。
  “睡了?”齐项做小伏低,“你过来点,我往左边去行不行?”
  “……”白绩装聋。
  齐项小声询问:“要吻醒服务吗,公主?”
  白绩猝然睁开眼睛,眼眶红彤彤的,凤眼饶是勾人,他从喉咙深处撕出低沉地一声。
  “滚,杀了你。”
  齐项耸肩,入约避开,他没白绩韧劲,只能曲成一个不太直的1,他抱歉的说:“不好意思,马上就到了,忍忍。”
  白绩:“……”
  他暗下决心,下飞机后,他一定要逃走,不然就把齐项送走。
  然而白绩的计划没有实现,甫一出机场的玻璃门,他们就被人拦住了。
  一辆黑色宝马停在门口,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左手握右腕,严肃的站在车门边,白绩在学校见过他,是齐老爷子的保安。
  “少爷,老爷子找您。”
  来势汹汹,引得路人侧目,以为在拍电影。
  齐项打开手机,果然发现一个小时内,老爷子打了几通电话,实在打不通,最后发来一条短信。
  【回来见我】
  白绩见这阵仗,心道不好,齐项爷爷在他脑中只有一个影响,就是学校里的那一巴掌。他别扭了一下,问:“怎么了?”
  齐项收起手机,露出微笑,“没事,没接电话,老头子生气了,解释两句就好。”
  他伸手想揉白绩脑袋,后者扯着帽檐躲开了。
  还在生气。
  齐项清了清喉咙,对男人摆摆手,“先送我朋友回去。”
  男人犹豫地站在原地,思索老板的命令,齐项已经带白绩坐上车,敲敲车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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