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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牵扯到上位者见不得人的私隐,尤其要避嫌。杨帆虽是三军统帅,对这帮擅长偷鸡摸狗的影子部队,却也没多少话语权。
  他冲韩洵摆了摆手,径自策马上前,正要用马鞭挑开车帘,马车里忽然探出一只手,将帘子轻轻撩开半边。
  那只手极其白皙,手背衬着淡青的车帘,直如羊脂美玉一般。杨帆却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不知是为了这只手的主人,还是为了那人手腕上层层交叠的伤痕。
  那人从帘后探出半张脸,对定边侯点了点头:“杨侯,劳烦跑这一趟。”
  马车里的人有一副极其出挑的相貌,却换不回定边侯一个笑脸,杨帆眼底倒映着风雪,冷意昭然若揭:“听说你被北勒人折腾的不轻,怎么,这样都没死成?”
  韩洵勃然变色,唯恐这看不对眼的两位上演一出“将相掐”,马车里的男人却不愠不怒:“托杨侯的福,总算全身而退。”
  杨帆冷哼一声:“跟我可没关系……要不是京里发了话,说你这一遭劳苦功高,要我无论如何保你一条性命,本侯才懒得理会你的死活!”
  马车里的男人点了点头,居然当真了:“如此说来,在下也不必记着侯爷的救命之恩了!”
  杨帆:“……”
  定边侯一口钢牙咬得嘎嘣响,恨不能拿马鞭多给他添几道彩,一旁的韩洵瞧着不妙,忙打圆场道:“杨帅,我家大人伤得不轻,人有些不清醒……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杨帅担待。”
  杨帆也不至于在冰天雪地里跟个伤患一般见识,他用鼻子喷了一声,自顾自地掉转马头:“回营!”
  黑甲轻骑如扑食的饿虎一般,将马车护卫在中央,风卷残云似的去了。
  马车里的男人姓张,名景澈,身份颇有些一言难尽。在他假扮商队、潜入北勒之前,对外的身份是“东宫幕僚”——当然,在定边侯这等与太子一起长大的心腹重臣眼里,所谓的“幕僚”和“内宠”没什么分别。
  尤其是,他还天生一副极出挑的相貌。
  可就是这个内宠,一手创建了隐身黑暗的密探组织“幽云”,在日前的大战中落下了定鼎胜负的一子。
  这让一心看笑话的定边侯颇有些另眼相看。
  不管怎么说,大殷密探平安归来,东宫心满意足,北勒失去了最后的筹码,候在大帐中的巴萨尔纵然万般不愿,也只能在盟书上签字画押。
  至此,这场经年日久的战事终于圆满落幕。
  杨帆没耐心和北勒人敷衍,待得巴萨尔签下盟书,便将一干使节丢给卓九思去玩耍。他自己闲来无事,在营里信步溜达,冷不防一抬头,就见韩洵端着瓷碗,步履匆匆的进了营帐。
  杨帆鼻子抽动了下,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眉心微微一动。
  杨帆不好和张景澈走得太近——他俩虽都是东宫心腹,却一个掌着兵权,一个管着密探,交情太深,难免有“结党营私”之嫌。更重要的是,杨帆不待见张景澈,姓张的也未必看得起武夫出身、不学无术的定边侯,彼此看不对眼,自然没必要深交。
  然而眼下情形又有些不同,此次殷军大胜,纵然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幽云终归是居功至伟。不管杨帆多瞧不上姓张的,情面上总得敷衍一二。
  定边侯鬼使神差地走到帐前,守在门口的侍卫认出他,正要行礼通报,却被杨帆挥手屏退。他掀开半边帘字,就听里头传出韩洵的惊呼声:“主子,您这伤……怎么都烂了!”
  杨帆脚步一顿,站住了。
  片刻后,帐里传出张景澈隐忍的话音:“北勒人的手段,左不过那些花样……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旁有人颤巍巍地开口,听着像是军医:“大人的伤势已经化脓,要想痊愈,怕是得剜去腐肉,再用淡盐水清洗干净!”
  韩洵倒吸一口凉气:“背上的伤口已经烂成一片,都剜了……怕不是要见骨?”
  张景澈语气淡淡的,透着些许无所谓,仿佛那腐烂的伤口不是长在自己身上:“无妨,就都剜了吧!”
  韩洵有些犹豫:“这哪受的住?大人,卑职听说太医院有凝神止痛的丸药,对外伤最有效不过。虽然那药金贵……可杨帅保不准有!要不,卑职去问问杨帅?”
  张景澈漫不经心地否了他的提议:“不必,就这么动手吧!”
  杨帆摸了摸胸口,用鼻子喷了口气。
  凝神止痛的丸药他确实有,现在就揣在怀里,本打算做个顺水人影,谁知那姓张的小子死鸭子嘴硬,宁可效仿前人刮骨疗毒,也不肯向定边侯主动示好。
  “好像本侯求着你似的!”杨帆没好气地想,“不找我拉倒,本侯权当不知道这事,最好痛死你个奸佞小人,省得回到京中狐媚惑主!”
  想到这里,杨帆十分心安理得地转过身,甩着子虚乌有的大尾巴,一摇三晃地走了。
  北勒和大殷签订盟书,杨帆却不能立刻回京,作为三军主帅,他要收拾善后,要妥善安顿伤兵和俘虏,要盯着北勒交齐约定好的岁贡,虽说有卓九思帮着分担,他这个定边侯总不能躲懒不露面。
  待得诸事暂毕,这个年关也过的差不多,转眼到了承平二十三年的正月十五。
  军中过年,自然不比京城热闹,好歹刚打了胜仗,炮仗之类的总要放一挂。听到噼里啪啦的动静,杨帆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那姓张的“奸佞小人”。
 
 
第4章 杞人
  定边侯杨帆和大殷太子刘昭彦是打小的交情,当年侯夫人早逝,老侯爷又长年厮混在边关,不便把粉团似的幼子带在身边。为显天家恩德也好,为多一个筹码挟制定边侯也罢,老皇帝做主,将还没成人大腿高的定边侯世子接进宫里,美其名曰“给皇子做伴”。
  当然,彼时大皇子忙着挖空心思讨老爹的好,三皇子又是个囫囵话都不会说的糯米团子,算来算去,也只有皇后嫡出的二皇子年岁相当,和杨世子凑成一对捅娄子不嫌事大的人间祸害。
  待到再大一点,杨帆随老定边侯来了军营,二皇子封了太子,开始入朝听政,彼此见面少了,少年时结下的情谊却依然深厚。
  太子虽然年少,却仁爱清明,隐隐可见盛世明君的派头。杨帆私心里盼着他成就一代圣君美名,而圣君的第一要务就是亲贤臣、远小人。
  也就难怪杨侯爷看张景澈,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
  杨帆认定张景澈是“奸佞祸水”,有心将他丢在北勒自生自灭,奈何京里接连发来书信,杨帆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挣扎了两三日,还是出兵把人救了。
  救回来后怎么安顿,杨帆却没考虑好。
  他把人丢在脑后晾了半个月,直到瞧见搁在一旁落灰的折扇,才恍惚想起还有这么号人。杨帆想了想,觉得经过这么一遭,这姓张的眼看要得重用,同为东宫心腹,他和姓张的一直不对付,总不是个事。
  这一日,他袖了折扇,随便寻了个由头,屏退守在门口的亲卫,径自掀开张景澈的帐帘。
  张景澈虽为“幽云首领”,却无官职在身,住处很不打眼,营帐里的陈设也极为简单,不过一张行军床、一床被枕,看着有些空落落的。
  张景澈睡在床上,睡姿十分别扭,是用厚厚的软枕垫着腰身,似坐非坐、似躺非躺,看着像是闭目养神,听他呼吸平稳绵长,才知道这人是睡着了。
  杨帆寻了片空地坐下,托腮瞧着张景澈,越看越忍不住感慨。他一直把张景澈当成祸水之流,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祸水生得真是好,天下十分颜色,倒有七分在他身上。
  这么想着,杨帆不由走了神,等他把歪到天尽头的思绪拽回来时张景澈忽然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
  大约是伤口疼,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紊乱,但看清床头之人是谁时,那点紊乱就被强压下去,又是淡漠又是客气地点了点头:“杨侯。”
  张景澈高居枕上,纹丝不动,杨帆知道他伤得不轻,也没见怪,从衣袖里掏出折扇,隔空抛给他:“诸多事宜处理得差不多,快则两三日,慢则五六日,本侯将启程回京复命,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
  张景澈想也不想:“我跟你一起。”
  他展开折扇,漫不经心地打量过,忽然面露嫌弃:“沾上血了。”
  杨帆探头一瞧,浑不当一回事:“就一点,回头找个画师,给你改几笔……”
  话音未落,张景澈收了折扇,往火塘里一丟。
  杨帆惊道:“你做什么?那是太子亲笔……”
  张景澈神色淡漠:“那又怎样?送了我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自己说了算。”
  杨帆满口钢牙咬得咯吱响,心说果然是狐媚子做派,惯会恃宠而骄!
  这么一想,原先存着的一点结交的心思登时没了,定边侯冷哼一声,就要打哪来回哪去,张景澈却在这时叫住他:“杨侯。”
  杨帆不拿正眼瞧他,用鼻子哼了声:“说!”
  张景澈面露沉吟:“此番大捷,按惯例,大军应派快马回京报信……能否请您帮个忙?”
  杨帆背着手:“你说。”
  张景澈:“我想派幽云回京报个平安,能否搭上杨侯的顺风?”
  杨帆微微皱眉。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报平安”只是托词,多半是这人有什么要紧的线报,需要尽快送回京中。至于求到自己头上,大约是担心幽云卫单独上路容易遭人劫杀,若是随着报捷的信使回京,多少能掩人耳目。
  “举手之劳,”看不惯归看不惯,牵扯到正事,杨帆还不至于拎不清,“信使今日出发,你要派谁回去,让他直接跟卓九思报到即可。事先说好,要是半路跟不上,我的人可不等你。”
  张景澈笑了笑,言简意赅道:“多谢侯爷。”
  正事说的差不多,杨帆本该告辞走人,然而他转头一瞥,见那姓张的翻了个身,这样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极为吃力,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杨帆脚步一顿,微微有些心软,他探手入怀,摸出个青花小瓶,隔空丢给张景澈:“这个给你。”
  张景澈一愣:“这是……”
  “太医院配的止疼药,”杨帆蹭了蹭鼻梁,状似无事地说道,“看你疼的那个熊样,别走半道疼死了,到时殿下找我算账,我可没法交代。”
  张景澈把玩着药瓶,笑意多了几分真心:“……多谢。”
  三日后,定边侯班师回朝,行军队列中多了辆马车,速度却不减来时,旋风似的往京城刮去。
  张景澈身上有伤,接连数日急行军下来,难免吃不消,但他一声不吭,用了杨帆给的止疼药,上车就睡觉。马车颠得骨头疼,他便权当那身骨肉不是自己的,待得一觉醒来,张景澈吃力地撑起身,撩开车帘张望一眼,惊讶地发现行军速度竟然慢了下来。
  韩洵骑马护卫在侧,见张景澈醒了,探头笑道:“杨侯给的药果然有用……大人,这一觉睡得可好?”
  张景澈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脖颈,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不是说赶着回京,怎么突然放慢速度了?”
  韩洵笑道:“适才您睡着了,杨侯来看了眼,见您一直靠着车板睡觉,问是怎么回事。卑职回说,您背上受了鞭伤,不能趴也不能躺,杨侯就下令放慢速度了。”
  张景澈下意识去摸衣袖,摸了个空后才想起,折扇染了血,已经被自己丢进火塘了。
  他神色莫测地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马车减速了,张景澈反而睡不着,他裹着厚重的狐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手心轻敲。
  日前一场大战,北勒元气大伤,此后五年间再无力挥师中原。至此,他这个潜伏北勒的密探算是功成身退,但勾心斗角的日子却远远没有结束。
  或者说,潜伏北勒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殊死搏斗从他回京一刻起才正式开始。
  然而不管怎么说,任务完成,他总算能回家了。
  张景澈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一只手探到腰间,腰带上拴着五色丝绦,末端系着一个小小的荷包。他摸着荷包四角垂落的流苏,嘴角微微含起一点笑意。
  定边侯行军如风,连午食都是在马上用的,直到日薄西山,才寻了处驿站打尖休息。这一带靠近北疆,条件甚是简陋,和京中自然不能相比,幸好定边侯久在军中,习惯了餐风露宿,对吃穿用度并不挑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驿站老兵有意巴结定边侯,使出十八般武艺,整治了几道勉强看得过去的热饭热菜。杨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穷讲究,把卓九思叫进屋里,两人就如亲兄弟一般,头并头狼吞虎咽起来。
  卓九思一口热饭下肚,奔波一天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打了一年的仗,习惯了冰渣就冷干粮,突然吃到热饭菜,还真有点不适应……我说大帅,你这次大胜回京,有什么打算?”
  杨帆两个腮帮鼓鼓囊囊,闻言,他用筷尖敲了敲盘盏,没好气道:“有什么打算?征战一年,还没啃够沙子?我就盼着这次回京,把手里的帅印一交,回府继续当我的富贵闲人,以后睡在锦绣窝、梦在金玉堂,再也别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卓九思皱了皱眉,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此番回京,陛下会借故收回兵权?”
  卓九思是杨帆副将,也是侯夫人娘家拐着弯的亲戚,两人同一入如军营,打小厮混在一起,交情不是一般同袍能比的。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话,旁人唯恐沾了忌讳,只有卓九思敢拐弯抹角的打听。
  “不至于吧?”卓副将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你刚得胜还朝,说的那什么一点,陛下就算有心卸磨杀驴,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杨帆拿馒头蘸汤汁,吃的有滋有味:“早交也是交,晚交也是交,这帅印就是个烫手山芋,揣怀里越久,越容易招人忌讳。与其在朝中树成靶子,倒不如我自己交出去,左右陛下春秋正盛,咱也不急于一时。”
  杨帆话说得委婉,乍听起来像是前言不搭后语,卓九思却听明白了:“招人忌讳”是指当今忌惮定边一脉故旧遍及军中,早有收回兵权之意。“树成靶子”是说大皇子和东宫针锋相对多年,正愁抓不住发难的把柄。至于“不急于一时”,则是指承平帝身子骨看着还康健,眼下不是夺取兵权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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