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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杨帆忽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张景澈紧跟着起身,一只手扣住他肩膀:“你干什么去?”
  杨帆头也不回,硬梆梆地说道:“回去写折子……请陛下彻查此事!”
  张景澈早知他会是这个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侯爷,听我一句劝,这件事……你便权当不知情吧!”
  杨帆猛地转身:“你什么意思?”
  “侯爷想怎样?上疏为忠勇伯一家陈情,逼着陛下承认自己听信谗言、残杀忠良,再将亲儿子治罪?”隔着极近的距离,张景澈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且不说疏不间亲,侯爷……你这是要让当今百年之后,都在史书上留下千古污名!”
  “换成你是当今……能应下吗?”
  杨帆毕竟年轻,哪怕他看得懂朝堂争斗,揣摩透上位者的心思,架不住一点心头血依然是温热的。
  他未必看不穿个中玄机,只是在定边侯心目中,终究有些事是比一己身家性命更重要的。
  然而张景澈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泼下,虽不至于浇灭心头那点热乎劲,却让杨帆暂且熄了上疏的心思。接下来的一路,大捷归来的定边侯显得异乎寻常的沉默,闹得卓九思还以为他和张景澈吵架了,拐弯抹角地设法说和。
  “我知道你看不上他,说实话,不论文武,对这种晋身不正的人,就没几个看得上眼的,何况他行事阴狭、手段偏激,实在不是什么治世能臣,”卓九思苦口婆心地劝道,“可东宫的处境……你比谁都清楚,麾下正需要这样的人。这一仗能赢,他居功至伟,此番回到京城,必得圣上和东宫的重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杨帆糟心地看了卓九思一眼,满腹牢骚不知从何说起,幸而也不用他开口——远处人头攒动、车架鲜明,明黄旗帜迎风招展。
  赫然是大殷太子出城十里,亲自迎接大捷归来的将士。
  杨帆和卓九思对视一眼,翻身下马,然后快步走到近前,按刀跪下:“臣杨帆,叩见太子殿下!”
 
 
第6章 赐婚
  太子刘彦昭是个清俊且贵气的年轻人,哪怕一件普通的月白长袍,依然被他穿出清风朗月般的潇洒。他俯身扶起杨帆,顺势拍了拍他肩膀:“北疆大捷,杨侯功不可没!定边侯果然是我大殷的一门柱石,孤代天下百姓谢过!”
  太子说得慷慨动情,杨帆却不能顺杆爬,他顺着太子的话音敷衍几句,眼看这年轻人的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往队列里瞟,不免又是好笑,又是担忧:“殿下放心,张公子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外伤,一路上都在马车里静养。”
  刘彦昭这才松了口气,拍着杨帆肩膀笑道:“行了,快随孤入宫面圣吧,父皇还等着见你呢。”
  这一路进京,宽宽的青石街道两侧早已挤满欢呼雀跃的百姓,争抢着一睹少年将军的风采。杨帆心不在焉地听着赞誉,心里却是忠勇侯府满门血色,几次三番想找太子问个明白,却始终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么一拖延,人已到了宫门口。
  紫泉宫殿锁烟霞,百年的盛世承平都凝结在皇宫的重檐飞甍与朱艳繁华之间。当今承平帝已年过天命,乍一看像个诗酒风流的老文士。见着杨帆,他满面堆笑,皱纹沟壑里填着长者的慈爱。
  “朕算着日子,远舟前两日就该到了,没曾想这路上难行,居然耽搁到现在,”老皇帝乐呵呵地说,“好啊,当年抱着朕大腿要糖吃的孩子现在也能独当一面,朕总算能跟九泉之下的子恪交代了。”
  “子恪”是老定边侯杨慎的字,杨慎和当今皇帝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伴读,甭管老定边侯在世时,当今心中有多忌惮,如今人死灯灭,当着后辈的面,总要做足“兄友弟恭”的姿态。
  杨帆忽然觉得累,在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戴着不止一张面具,乍一看花团锦簇,面具底下的魑魅魍魉,却是见不得光的。
  “劳陛下垂询,其实早该到了,只是班师途中遇到刺客,这才多耽搁两日,”杨帆眼珠滴溜一转,已经想好了说辞,他把衣袖拉起半截,露出一条寸许长的伤痕,那显然是前两日刚留下的,虽然收了口,却还没结疤,瞧着有些瘆人,“陛下您瞧,这就是那狗刺客干的好事,臣在战场上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
  承平帝瞧见,果然大怒:“哪来的刺客?竟敢行刺我大殷一品军侯,真是好大的狗胆!刺客人呢?有活口吗?”
  “倒是抓了两个活口,只是这帮刺客嘴硬得很,怎么打都不吭声,”杨帆轻描淡写的将私刑审讯的过错扯到自己身上,又露出委屈的模样,“不瞒陛下,这一遭,臣可是吃足了苦头,以后就盼着安安稳稳地待在锦绣繁华乡里,再别领这些惊心动魄的差事——至于帅印,还是请陛下寻个信得过的人收着吧。”
  杨帆刚大捷归来,老皇帝再怎么饥渴,也不能立马收了他的帅印。但杨帆摆出的姿态还是让老皇帝很满意,他拍着定边侯的肩膀,笑着说道:“胡说什么呢?你是定边侯独子,还能在京里纨绔一辈子不成?行了,这事朕自有计较,你放心,刺客的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杨帆顺着老皇帝的话客气了两句,殿外伺候的内宦快步而入,躬身道:“陛下,那从北疆回来的张景澈求见。”
  杨帆微微一震,勉强克制住回头的冲动,耷拉着眼帘盯着自己鞋尖。
  老皇帝说了声“传”,不多会儿,张景澈走了进来,依着礼节伏地叩拜。老皇帝对着他就没有对杨帆那般慈祥,负手身后,摆足了天子威风:“你潜伏北勒一年多,着实辛苦了,此次王师大捷,你功不可没。”
  张景澈谦卑地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草民仰承天子恩德,不敢居功。”
  老皇帝点点头,又道:“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自称草民——锦衣卫这两年越发不成气候,朕任命你为锦衣卫北镇抚同知,也算人尽其才。”
  杨帆微一皱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妥。
  锦衣卫是京中十二卫之一,本是天子的仪仗队,这些年兼有刑狱监察之职,俗称“打小报告”。文武百官私底下的动向,大至结党营私,小到宴请宾客,都经由锦衣卫,事无巨细地报到老皇帝案头。久而久之,锦衣卫在朝中的名声也越来越坏。
  张景澈一介白衣,老皇帝若真为他考虑,就该将他放回原乡,正正经经地科举入仕。可他将人放在锦衣卫,用意着实耐人寻味。
  张景澈浑若未觉,叩首谢恩:“臣谢陛下恩典。”
  老皇帝疲惫地嗯了一声,又道:“定边侯班师途中,竟遭刺客袭击,此事实在闻所未闻!他逮了几个不长眼的,你一并押去诏狱,想法问出他们背后指使之人!”
  刺客本就是幽云卫抓的,该问的口供已经问的差不多,张景澈正琢磨着寻个什么由头递上去,谁知杨帆已经替他铺好路。
  张景澈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却只瞧见一抹淡青衣袍。
  只听老皇帝淡淡道:“你们赶回的正好,太子大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前些日子刚定了吏部尚书家的小姐,赶在三月初大婚……”
  老皇帝后面说了什么,杨帆一概没往心里去,他下意识偏过头,只见张景澈面无表情地跪在原地,仿佛那即将大婚的人和自己没半点干系。
  这么一溜号,老皇帝的话已经到了尾声:“……你二人皆是国之栋梁,以后要戮力同行,扶助东宫,为国尽忠效命,明白吗?”
  这无异于一个“有本启奏,无本跪安”的信号,杨帆心下了然,痛快地叩头谢恩,起身退出殿外。
  他见张景澈紧跟着退出来,有心慢上一步,身侧忽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一名内宦躬身上前,先对杨帆行了礼,又转向张景澈:“张公子,皇后娘娘传召,请随咱家去吧。”
  杨帆吃了一惊,唯恐皇后是听见什么风言风语,找人过去兴师问罪。他确实看不上姓张的,也未必在意此人死活,只是张景澈潜伏北勒一载有余,送出关键情报不说,自己也落得一身伤,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怎么说都能挨着“忠良”的边。
  皇后要处置一二“内宠”,杨帆绝对举双手赞成,可是为难“忠良”……这就不大合适了。
  定边侯正打算挺身而出,替新出炉的张同知挡一挡灾,张景澈已经道:“那就劳烦公公带路吧。”
  杨帆:“……”
  张景澈回过头,见定边侯直勾勾地戳在原地,不由诧异道:“侯爷还有事吩咐吗?”
  杨帆神色莫测了片刻,总有种“俏媚眼抛给瞎子看”的错觉。
  定边侯满腹憋屈地出了宫,张景澈则随着内患入了昭阳宫,转过珠帘,闻见香风阵阵,新出炉的张同知不敢怠慢,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臣张景澈,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姓吴,是当今潜邸时的王妃,今年亦是年过四旬,听说话是个极温柔和气的妇人。然而再怎么和气,都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旁人只能匍匐在地,盯着她雍容华贵的裙角回话。
  “这一趟,你辛苦了,”吴皇后温和道,“看着这么文弱的人,千里迢迢赶赴北疆不算,还要和那些蛮人周旋厮混,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张景澈久闻吴皇后大名,但是当面觐见还是第一次,他拿不准这位皇后娘娘的用意,字斟句酌道:“娘娘言重,为国效忠本是应当应分,微臣并不觉得辛苦。”
  吴皇后笑了笑:“怎么会不辛苦?以你的才学,若是正经走科举的路子,如今多半已经入翰林院了……唉,若非当年一着踏错,你也不必九死一生,替自己和家人挣出一条前程。”
  张景澈微微一震,额角绷起战栗的青筋,他强忍胸口烦闷,用最谦恭的语气答道:“微臣少不更事,触犯国法,本该领受刑罚……蒙陛下开恩、殿下不弃,许臣戴罪立功,臣定当竭忠尽智,以报天恩。”
  这话不管诚不诚心,至少态度摆在这儿,吴皇后大约是比较满意,终于许他起身回话。
  张景澈跪完皇帝又跪皇后,脸上已经多了一抹阴郁,只是他低着头,轻易看不出来。只听皇后缓缓说道:“你是昭儿带回来的人,这些年一直在他身边,你的才能,本宫和昭儿看在眼里。一个锦衣卫同知,终究还是屈才了……”
  张景澈不喜欢这些场面上的应对,却又不能不耐着性子敷衍道:“娘娘言重了,微臣一介布衣,能任职同知,已经是破格提拔,何来屈才一说?”
  吴皇后叹道:“话虽如此,本宫和太子商量过,你此番劳苦功高,总要有些额外的恩典……三月初太子大婚,这事你想必知道了?”
  张景澈不明白她提起这事的用意,不敢贸然接茬,只是应了个“是”字。
  “昭儿年纪大了,身边却连个得宠的侍妾侧室也没有,总是不像话,”吴皇后悠悠地说,“正好,本宫身边有个姓张的女官,人很稳妥,服侍得也精心,就一并赐给昭儿当个侧妃,算是许她一个好前程。”
  再深的城府也压不住惊愕,张景澈顾不得宫中礼节,倏尔抬头,目光恰好对上吴皇后雍容平和的双眼。
  “怎么……”吴皇后不紧不慢地拖长音,“欢喜太过,连谢恩都忘了?”
  张景澈闭上眼,又猛地睁开,他撩起衣摆,咬牙跪在地上:“臣谢娘娘恩典……但请娘娘看在微臣为国效忠的份上,收回成命!”
  吴皇后再温柔和气,毕竟是一国之母,眉头当即皱起:“怎么,你不愿?”
  张景澈沉声道:“景素身世坎坷,承受不住贵人恩宠……微臣只有这一个家人,不求她嫁入天家,只希望她找户殷实良善的人家,平凡一生也就罢了。”
  吴皇后笑容温和,语气却不由分说:“这就是孩子话了……我儿龙章凤姿,寻常女子得此夫婿,欢喜尚且来不及,哪有推脱婉拒的道理?再者,天家恩赏,是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这桩婚事是本宫做主,陛下业已允准,你若推脱,不是抗旨吗?”
  张景澈蓦然抬头,平静淡漠的面具终于裂开,他一字一顿道:“娘娘要我为太子尽忠,我允了;要我潜入北疆,助定边侯驱逐外虏,我也允了!微臣造的业,微臣自己担着,可景素是无辜的!张家只剩这么一个孤女,娘娘就不能放她一马吗?”
  吴皇后默然片刻,幽幽叹了口气:“自她入了这昭阳宫、自你投身东宫开始,便已身在局中,岂是想避就能避开的?”
  她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张景澈:“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刺杀刘胤、创立幽云、蛰伏北勒、匡扶社稷,非大智大勇不能为……唯独少了一点赤诚忠心。你不效忠任何一人,即便今日匡扶我儿,也只是迫于形势,既然如此,本宫如何能得知,他日形势逆转,你不会弃昭儿而去?”
  张景澈咬死牙关:“所以……娘娘便要景素嫁与太子,将臣一生一世都绑在太子的战船上?”
  吴皇后施施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昭儿是太子、国朝储君,尔既为大殷子民,效忠于他本是应当应分!”
  张景澈轻嗤一笑:“既然如此,娘娘又何必用景素胁迫于臣?”
  吴皇后笑容尽敛,微微眯起眼,尊贵无匹的一国之母与身份卑微的戴罪之臣一站一跪,目光对视间,谁也不让寸步。
  半晌,吴皇后轻叹一声:“不畏权势,不慕富贵,本宫没看错,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张景澈浑身发冷,僵硬地笑了笑:“娘娘过誉了。”
  “本宫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吴皇后感伤道,“昭儿清明仁爱,有圣君之风,身边也不缺治世能臣,唯独少了一个能替他挡明枪暗箭的……若非实在无奈,本宫也不想出此下策,如今木已成舟,本宫只能允诺你,日后昭儿若得偿心愿,景素亦是仅次于皇后的人上人!”
  张景素闭上眼,单薄的胸口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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