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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承平二十三年的开局实在是从所未见的凶险,二月初十的大朝会上,一贯以“仁德亲和”示人的老皇帝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突然发下雷霆之威,将一干重臣丢进大狱,尤其对山东布政使蒯正良进行了重点关照——满门下狱,诸子年十五以上者尽皆斩首,府中女眷发配北疆,与披甲人为奴。
  其他人倒罢了,那山东布政使却是平王嫡系,他的亲妹子甚至入了平王府,成了最受宠的侧妃。如今承平帝秉雷霆之势而下,摆明了不给大儿子脸面,满朝清流闻风而动,皆以为这是承平帝厌弃了大皇子的信号,纷纷上疏弹劾平王里通外国、目无君父!
  然而承平帝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他虽打压了平王一派,却迟迟不动平王分毫,反而将弹劾的奏疏尽数留中。与此同时,太子刘彦昭亲自上疏,直言平王乃皇家血脉,断无胳膊肘往外拐的可能,坊间传言多半是人云亦云,不足为信。
  老皇帝看了太子的上疏,一个人在殿中枯坐良久,旋即命人将太子召入宫中,父子俩关上殿门,说了大半日的私房话,晚膳都是一起用的。
  至此,平王一派是否还有余力回天,朝堂诸公暂且不敢下断言,但他们看得明白,这场夺嫡之争中,皇后嫡出的太子刘彦昭已经实打实地占了上风。
  “平王再如何不争气,终归是当今的亲儿子,哪个当父亲的会坐视儿子陷入死境?”私底下,张景澈对许谦漫不经心地说道,“当今就算再气再恨,也不会把事情做绝,朝中官员咄咄相逼,只会惹得当今不满,终致事与愿违。”
  许谦深以为然。
  朝中风起云涌,赋闲在家的杨帆却是稳坐钓鱼台,自打交回帅印,他就安心当起富贵闲人,十日里倒有八日是在醉红楼过的夜。
  若是换作平时,言官早就一拥而上,将这不洁身、不自好的定边侯啄个满头包。不过眼下,平王惹了一身腥,太子也一反常态地韬光养晦,风平浪静下酝酿着暗流汹涌,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胡乱出头。
  太子与平王如何针锋相对,杨帆一概不问,只管吃酒玩乐。这一晚,一帮狐朋狗友在醉红楼包了场,嚷着要给定边侯接风洗尘。
  杨帆来者不拒,左右各依偎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左拥右抱,右首着粉色纱衣的女子轻启樱唇,口舌间含着一颗晶莹欲滴的葡萄,殷殷喂到杨帆口中。
  定边侯朗声一笑,张口接了。
  这是京中花楼的玩法,叫做“皮杯儿”,二楼纱帘后传来靡靡的琵琶音,杨帆对面的年轻公子举起酒杯,笑着招呼道:“远舟,这一遭去北勒,风头出得不小啊!不过北疆那鬼地方天寒地冻,要啥没啥,可不比京中快活吧?”
  杨帆“呸”了一口:“知道还戳老子痛处?看到我这张面皮没?唉,想当初,本侯也是骑马倚斜桥的风流儿郎,往北边去一趟,人都晒黑了,亏得是跟你们一起来,要是我单独上门,怕是要被打出去!”
  定边侯为人豪爽,又惯会玩笑,交了不少酒肉朋友。好比先前开口的年轻公子,姓简,叫简安石,是吏部尚书简思晦之子,两人原本没多少交情,只是这简思晦有个女儿,生得秀外慧中,芳名远播,去年中秋夜宴上献了一首琴曲,被帝后一眼看中,钦定为东宫正妃。
  简安石和杨帆,一个是太子未来的大舅子,另一个是根正苗红的东宫党,私下亲近自然理所应当。
  杨帆被一干纨绔压着,灌了不少酒,着实喝大了。他胸口烦闷,借口吹风躲了出去,找了四下无人的街角,将一肚子酒肉荤腥尽数吐了出来。吐完,这出身名门的定边侯混不吝地抹了把嘴,就要回去继续醉生梦死。
  然而他转身的瞬间,巷口白影一闪,似是一条人影悄无声息地窜了过去。
  杨帆方才还迷蒙恍惚的眼神瞬间凝聚,只是稍一迟疑,已经身手敏捷地跟上去。
  定边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之所以多此一举,完全是因为那人瞧着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他脚步轻快,那人丝毫没有察觉,自顾自地转过巷角,侧脸映着月光,显露出清晰的眉眼轮廓。
  杨帆顿时愕然——姓张的?他怎么会在这儿?
  张景澈像是在等什么人,半边身体沉浸在暗影里,雕像般一动不动。杨帆心中好奇,不免陪着多等了一会儿,片刻后,只听脚步声传来,两名黑衣人扛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闪进小巷,落地时顺势跪倒:“首领!”
  杨帆微微挑眉,认出这两人的打扮正是幽云中人。
  张景澈一抬手,神色间难得带上几分焦灼:“人带来了?”
  幽云卫点点头,打开麻袋绳结,扒出一个年轻姑娘来。那姑娘似是中了迷药,一直昏睡未醒,虽然闭着双眼,依然能看出是个花容月貌的美人胚子。
  杨帆瞬间睁大眼:堂堂幽云卫首领、锦衣卫从三品同知,什么时候也干起拐卖人口的勾当?
  不过很快,杨桢就发现自己想岔了,只见张景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揭开盖子,凑到那姑娘鼻下晃了晃。少顷,姑娘“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先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慌乱,待得看清眼前人,又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哥,你怎么在这儿?”
  杨帆:“……”
  敢情这人拐卖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亲妹子。
  定边侯确实喝多了,脑子不顶用,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拐卖”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姓张的居然有个妹子。更令人称奇的是,兄妹见面大可正大光明,他却非要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躲在这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就跟见不得人似的。
  杨帆心中藏着数不清的疑问,忍不住缩在一旁,偷偷听起壁角。只听张景澈一不问候,二不寒暄,上来就沉声道:“太子大婚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姑娘有些懵然,一时还以为在梦里:“知、知道……”
  “大婚定在下月,时间仓促,我这就送你出城,”张景澈飞快道,“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跟着走,到了江南,找个山明水秀的小村子安顿下来,等此间事了,我自然会去找你……”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摸出一包银子,塞在那姑娘手里:“路上花销不用你费心,这些银子你带着防身,万一……”
  他话没说完,那姑娘已经将钱袋塞了回去,惶恐地后退两步,连连摆手:“不……我不走!”
  张景澈微微皱眉,只当事发突然,她还没回过神,耐着性子安慰道:“你放心,京中诸事我会打点好,你这一趟出京只当游山玩水,等过个一年半载,风声过去了,你就能想去哪就去哪……”
  姑娘还是摇头,她大约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不禁露出茫然又抗拒的表情:“我为什么要走?哥……你不是前两天刚回京?我听娘娘说,你当了锦衣卫,这不是好事?对了,娘娘还说,要让我嫁给太子,虽然只是侧妃……但、但也是寻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荣耀啊!”
  张景澈神色微冷:“荣耀?”
  姑娘点点头,想说什么,表情却有些扭捏。张景澈亦是过来人,见她这般情态,如何不明白:“你……你喜欢太子?”
  姑娘低垂视线,手指搅着衣襟,好半天才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张景澈面具一般的八风不动维系不住,罕见地露出惊怒:“你知道嫁给太子意味着什么?你这样的身份,哪怕成了侧妃,也是根基浅薄、孤苦无依!何况太子和平王正在夺嫡,若是东宫败了,即便是太子妃之尊也落不到好下场!若是胜了……你便要入宫为妃,一辈子困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为了一个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争斗到死!”
  “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过的吗?”
  姑娘埋着头,半晌不吭声。
  张景澈深吸一口气:“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嫁入天家的日子没你想得那么舒坦,太子也绝非良人!与其半生受困,不得自由,倒不如找户人口简单的殷实人家,日后举案齐眉、儿孙绕膝,不比你一人独守空闺强得多?”
  姑娘终于抬起头,眼底泪光盈盈,神色却尤为坚持:“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还是不想走!”
  张景澈待要再劝,胸口尚未痊愈的内伤却在这时发作起来,他气息一窒,没能立刻说出话。不过稍一耽搁,姑娘已经抢着道:“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太子时,他那样高贵那样好看的人,却对我笑得那么温柔!当时我就想,这么高高在上的人,我想都不敢想,这辈子若能为奴为婢服侍他,就心满意足了……”
  张景澈额角青筋乱跳,一只手摁住胸口,嘶声道:“没有谁天生该当奴才……你娘拼死拼活地生了你,又辛苦将你我二人拉扯长大,你、你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
  姑娘倔强道:“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你知道娘娘要我嫁给殿下时,我多高兴吗?我做梦也没想到,那样高贵的人,竟然是我的夫君……只要想到往后每一天,他都会对我温柔地笑,我做梦都笑着醒过来!”
  每个正当龄的女孩都会做着“郎骑竹马来”的美梦,可惜她们还太过年轻,不知道一时的得偿所愿,往往要用余生付出代价。
  张景澈两腮绷得死紧,从牙缝里迸出话音:“你知道皇宫是个什么地方?望出去只有四四方方的天,看着光鲜亮丽,说穿了就是人吃人,你……”
  他话没说完,见那姑娘虽然微微瑟缩了下,却依然固执地拽着自己衣袖,便知道一番苦口婆心都成了对牛弹的琴。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着整齐划一,多半是夜间巡逻的金吾卫。张景澈神色微凛,正要带人闪避,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抢先响起:“怎么回事,闹这么大动静?吓了本侯一跳。”
  张景澈倏尔抬头,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旋即,有人毕恭毕敬地开口,大约是这队金吾的领头人:“原来是定边侯……不知侯爷在此,卑职多有搅扰,万望恕罪。只是……深更半夜的,侯爷怎会在此?”
  杨帆懒洋洋地拖长腔调:“本侯今夜约了朋友,不留神喝多了,出来透透气……怎么,这也要跟顺天府尹报备?”
  金吾首领吓了一跳,慌忙道:“侯爷言重,卑职不敢……”
  他一边连声告罪,一边带人退下,待得脚步声远去,杨帆伸了个懒腰,没骨头似地靠在矮墙上,默默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了张景澈。
  姓张的不愧是曾潜伏北勒的主,明知方才的对话被杨帆偷听了去,依然若无其事:“夜色已深,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杨侯,真是失礼了。”
  杨帆笑了笑:“本侯已然交了帅印,眼下是京中第一等的富贵闲人,出现在哪都不奇怪,倒是张同知……”
  他话音微顿,意有所指道:“你虽执掌幽云卫,眼下又成了锦衣卫红人,可拐带宫人的罪名依然不小。更何况,这位宫人不日就要嫁入东宫……贸然不见,就算是张同知,怕也吃罪不起吧?”
  张景澈将面具扣回脸上,又变回八风不动的“幽云首领”:“侯爷说的是。”
  他语气自然、态度散漫,仿佛方才那番大逆不道的对话,完全是定边侯一厢情愿的臆想。
  杨帆只点到为止地提了一句,此事牵扯到昭阳宫和东宫,他不便插手,权当不知地回了醉红楼。隔日没听说封城搜人的消息,宫中也是一派风平浪静,他隐约揣测,多半是张景澈想明白利害关系,将人原封不动地送回宫中。
  杨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自有一番思量:原以为这个姓张的是“内宠”“佞幸”一流,只是比一般的“宠臣”多了几分家国大义的胸怀,可是听他那天晚上的说辞,倒似全然未将皇家恩宠放在心上,玉树临风地往那儿一站,就是根顶天立地的“反骨”。
  “这姓张的居然有个妹子,这妹子还是皇后身边看重的女官,”杨帆有一搭没一搭地寻思着,“旁人听说要和天家结亲,巴不得将亲妹子送上门,哪怕是个侧妃,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算有着落了。他倒好,避之唯恐不及,还想把妹子偷偷送出京……他就不怕来日事发,被昭阳宫和东宫问罪?”
  这姓张的古怪得很,脸上重重叠叠,不知套了几层面具——逆来顺受是伪装,谨小慎微是伪装,狠辣诡谲是伪装,忠君报国也是伪装……只有那天晚上,他和那姑娘交谈时流露出的惊怒惶急,才算露出一点面具下的真容。
  “有意思,”定边侯想,“来了这么一位主,往后这京中,怕是有乐子瞧了。”
 
 
第9章 谣言
  杨帆等着瞧乐子,然而乐子没等到,京城却再生风波——不知从哪传出一股流言,说当年忠勇伯府里通外国、满门下狱,乃是朝中小人陷害忠良,当今承平帝不辨是非,将耿耿赤诚的伯府满门杀了个精光,实乃一等一的昏君。
  谣言越传越烈,连深居宫中的承平帝都有所耳闻,向来“仁德宽厚”的老皇帝发下雷霆之怒,将太子传入宫中。父子俩说了什么,守在殿外的内宦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太子出来时流了满头冷汗,殿内则如狂风过境似的,砸得满地狼藉。
  “来人!”老皇帝在殿内怒吼,“宣锦衣卫指挥使卢骧觐见!”
  卢骧匆匆入宫,张景澈也收到风声,赶到东宫时,只见太子近身的小内宦在檐下站了一排,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内侍绷着风干橘皮似的老脸,正挨个问话。
  张景澈提起衣摆,不疾不徐地走进殿内,伏地叩首:“微臣叩见殿下。”
  太子脸色铁青,见他进来,神情才略略缓和:“明篁不必多礼,起来吧。”
  张景澈站起身,觑着刘彦昭神色,便知他和老皇帝的一番对话绝不愉快。他眼神闪烁,下意识看向许谦,许郎中叹了口气,压低声道:“张同知,今日请你来,是想问问清楚,忠勇伯府满门忠良遭人陷害的消息,除了定边侯和幽云卫中人,还有谁知道?”
  张景澈明白他的意思,刚听说谣言时,他也曾怀疑过定边侯,但是仔细一想,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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