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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昏昏沉沉了两三日,后脊上的杖痕火烧火燎,叫他睡也睡不踏实,醒又醒不过来。半梦半醒间,有人撬开他的嘴,将一个滚烫温热的物件塞进来。张景澈迷迷糊糊中想起北勒受刑时的遭遇,浑身绷着劲,用舌头将那玩意儿拼命往外顶,身旁有人压着他手脚,将药碗重新塞了回来。
  昏睡中的人没法挣脱,只能用尽全力别开头,灌进来的药顺着嘴角滑下腮帮,将衣领浸湿一片。
  灌药的人没了辙,只能拍着他肩膀,耐着性子道:“听话,把药吃了!”
  张景澈不知从哪攒出一股力气,迷迷糊糊地拽着那人衣袖,彷徨中好像看到一个许久没见过的人,含混不清地唤道:“妈……”
  那人:“……你说啥?”
  烧糊涂的人分不清真实与虚幻,恍惚中,他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没有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皇权威严与血海深仇,也没有走钢丝般的勾心斗角与阴谋算计,他每天关心的,不过是三尺宽的书桌与母亲絮絮不停的唠叨。
  “妈,我错了……”张景澈喃喃道,“我想回家……我再也不跟你置气了。”
  那人沉默片刻,似是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后背。
  张景澈醒来时正值黄昏,看什么都浸泡在一泊夕晖中,他微微转动眼珠,看清屋内陈设,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眉目间的孱弱被强压下去,露出近似猎食者的清醒与锐利。
  下一瞬,他听到旁边有人懒洋洋地打招呼道:“哟,醒了?”
  张景澈倏尔回头,只见矮案前坐着一个人,一只手托着腮帮,修长的眼角含着笑意,正偏头看来:“大夫说的挺准,只要能服药、退了烧,就没什么大碍……不错,回头得多给点赏钱。”
  张景澈轻轻眨了下眼,一行冷汗顺着额头滚落,细密的睫毛湿漉漉的:“杨……杨侯?”
  杨帆:“废话,不是老子,你还指望是谁?”
  张景澈有点懵,哪怕看见阎王爷,也不会比眼前这位主更让他惊讶:“你……你怎么在这儿?”
  二月的京城正赶上倒春寒,屋里笼着火盆,待久了有些闷热。定边侯一边拿书本扇风,一边敞开衣领,漫不经心道:“你当本侯乐意?还不是你那姓韩的副将,一大清早就闹得人不消停,本侯寻思着,左右没什么事,干脆亲自过来看一眼,要是能救,就请个大夫瞧瞧。若是不成,就拖出去埋了,还能省几两药钱。”
  张景澈:“……”
  他觉得这定边侯也颇有些本事,明明是关心人的好话,到了姓杨的嘴里,就能说的这般不中听,刚生出的一点感激之情猝不及防地喂了狗。
  张景澈苦笑着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有劳……有劳侯爷了。”
  他后背疼得厉害,伏在枕上动弹不得,一时也没力气叫人,只能怔怔望着墙角。杨帆见状,将手里的话本丢到一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被卢骧一顿板子打傻了不成?”
  张景澈闭一闭眼,将伤后的一点孱弱严丝合缝地压下去:“侯爷有伤在身,实在、实在不宜操劳,还是尽早……”
  他话没说完,杨帆不耐烦听他罗嗦,将话本卷成一束,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下。
  张景澈不由错愕。
  “说你傻吧,连平王带本侯都被你耍得团团转,说你机灵吧……哪个真正聪明的人会像你一样半死不活地趴在这儿,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寻不着?”杨帆啧啧道,“院子小就算了,连得用的下人也找不见,你说你这么拼死拼活的,图个什么劲?”
  张景澈没力气争辩,只能连自嘲带讥诮地勾了勾唇角。
  旁人殚精竭虑,是为了功成名就、荣华富贵,他却只是为了活着。个中差别,又怎是定边侯这等天潢贵胄能明白的?
  紧接着,就见这“天潢贵胄”拎起茶壶,倒了杯热水,亲自喂到他嘴边。
  张景澈吓了一跳:“侯爷……”
  杨帆没耐心跟他扯虚文,直截了当地问道:“喝不喝?”
  张景澈抿了下干出血的嘴唇,终于怂了。
  发了汗又喝了水,张同知这条命算是从阎王殿拖了回来,杨帆探了探他额头,觉得不烫了,于是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成,本侯就是过来看一眼,既然人醒了,总算没枉费我请大夫的几两银子……”
  他话音突然顿住,一只手摁住胸口,微微皱了下眉。
  张景澈察言观色,忍不住多问了句:“怎么,是之前跟北勒人动手的伤又犯了?侯爷万金之躯,原本不必亲自跑这一趟……”
  话没说完,就被杨帆打断了:“本侯乐意,闲着也是闲着……看你小子半死不活的鬼样子,就当寻个开心,不行啊!”
  张景澈无奈至极:“行,侯爷随便看,不要钱。”
  杨帆没说话,用鼻子哼了一声,撩起帘子,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
  定边侯当然知道自己不用亲自过来,就算要送顺水人情,叫府里管家请了大夫跑一趟就成。但他还是忍不住来了,可能是为了那天随口应下的“能帮的忙,我尽量帮”。
  也可能是因为,他只是单纯地放心不下。
  杨帆一度以为,张景澈是以色侍人的“内宠”“奸佞”之流,但是那晚小巷深处的对话叫他知道,这人也是有傲骨的,轻易弯折不得,便是天家富贵也难叫他动心。
  这让定边侯很是好奇,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走马灯时,被那物件的精巧稀罕吸引,忍不住一探究竟。
  张景澈不清楚定边侯这一番错综复杂的心思,他心知自己这一遭风头太过,招了无数人的忌惮,本就有心韬光养晦,正好借着“养伤”的契机沉寂下去。倒是东宫那边,连着问了几次,都被张景澈用“偶染微恙”的由头挡了回去,弄得刘彦昭颇有微词,只当这人存了另起炉灶的心思。
  直到某一日,听许谦提了一嘴,太子殿下才面露释然。
  “倒是委屈明篁了,”刘彦昭怔怔良久,想到张景澈这顿板子挨得冤枉,又想起自己前几日还对杨帆提及对此人的忌惮,不禁有些愧疚,“这顿板子是为孤挨的,论理,孤本该亲自上门瞧瞧。”
  许谦忙道:“殿下言重了!您是什么身份?下臣为您赴汤蹈火、肝脑涂地都是应当应分,怎敢劳您亲自登门探视?您若有心,指派个太医瞧瞧,再赐些药材,就够下臣感激涕零的。”
  刘彦昭想了想,也觉得亲自上门不妥,便依照许谦说的办了。
  事实上,就算刘彦昭真想登门探视,也未必抽得出时间。随着大婚日子临近,诸项事宜繁复又有条不紊地操办着——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待得诸多议程挨个走完,承平二十三年的三月也悄然临近。
  太子大婚,各府少不得送去贺礼,张景澈人微言轻,不必凑这个虚热闹,只让人经了昭阳宫的门路,给待嫁的张景素送了一口红木匣子,权当充盈妆奁。
  张景素即将嫁入东宫为侧妃,自然不用辛苦当值,吃穿用度都不亚于宫中贵主,身边还多了两名宫女伺候。这一晚,她屏退侍女,独自打开木匣,只见里头除了女儿家常用的衣饰头面、香料摆设,更塞了几张房契地契——皆是京中繁华地段的铺面。
  张景素呆愣少顷,抱着契纸,终于落下泪来。
  张景澈送的贺礼十分丰厚,其中有一枚和阗白玉雕的玉佩,端的是温润细腻、毫无瑕疵。玉佩系着一柄双环如意结的络子,一看就不是宫中手艺。
  这一日,刘彦昭来昭阳宫请安,无意中撞见张景素。按说定了亲的夫妇,行礼前不宜相见,幸而张景素只是侧妃,又兼身份低微,没那么多忌讳。
  刘彦昭命她平身,无意中瞧见她腰间挂着的如意结,只觉得新巧精致,随口问了句:“打哪来的?”
  张景素记着皇后的吩咐,没敢说实话,只讷讷道:“这是宫外张同知送的,本是同一块玉料雕成的一双玉佩,说是送给殿下大婚的贺礼。”
  刘彦昭顿时愣住了。
 
 
第12章 死路
  转眼入了三月,暖风催开严寒,护城河畔的垂柳绽露新绿。
  太子大婚当日,满城张灯结彩。张景澈有伤在身,又兼身份尴尬,便没去凑这个热闹,只是借口养伤,一个人留在住处喝闷酒。
  让他没想到的是,最爱热闹的定边侯居然也没去宫中观礼,理由和他如出一辙——旧伤未愈。
  这姓杨的不知怎么想的,放着醉红楼的如花美眷不搭理,偏偏找上了张景澈,眼看他一个人缩在屋里喝闷酒,杨帆浑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捡了个杯子,冲他一伸手:“给本侯满上。”
  张景澈心说“你谁啊”,头也不回地一指门口:“慢走,不送。”
  杨帆瞧着这人晦暗不明的神色,便知他不是无病呻吟,是真的满腹憋屈无处发泄。
  “这京中权贵如云,多少人绞尽脑汁攀附皇家,尚且不得门路,他倒好,把送上门的富贵往外推,”定边侯饶有兴味地想,“该说他目中无人,还是傻到家了?”
  他一时来了兴趣,掀起衣摆大剌剌坐下:“太子乃是人中龙凤,嫁入东宫可是多少富贵人家的女儿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如今落在你……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头上,烧香拜佛还来不及,怎的反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景澈轻嗤一笑:“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杨帆被他一噎,有点回不过神,半晌才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姑娘家……”
  张景澈不顾背脊有伤,仰脖将杯中物一饮而尽,那饮酒如灌水的架势,看得杨帆直皱眉:“你差不多行了,忘了这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吗?要是作丢了,老子之前花的银子岂不打了水漂?”
  张景澈偏头斜觑着他:“定边侯出身贵胄、家大业大,还舍不得这几两银子?”
  他生得极好,侧脸直如羊脂玉一般毫无瑕疵,此际喝了酒,眼角泛着晕红,蘸了一点微薄的水光,仿佛浸透露水的海棠花。
  杨帆突然不敢再看他,干咳一声,微微别过头。
  “你不知道?本侯可是京城中数得着的纨绔败家子,家里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流水似的折腾,可不得省着花?”张景澈不动弹,杨帆索性抢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我说,你那晚偷来的姑娘,真是你亲妹子?”
  那晚的事他俩心照不宣,此后再没提过。张景澈只当这一篇已经揭过去,谁知杨帆会在此际突然提起,张景澈本不待提,又怕这纨绔侯爷软磨硬缠,闹得人尽皆知,只得含糊“嗯”了声。
  杨帆越发好奇:“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你亲妹子嫁入东宫,你跟太子……也算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怎么你还喝起闷酒了?”
  张景澈冷冷道:“张某有手有脚,养得活自己,不用靠卖妹子求荣!我也不求她嫁入天家、享尽荣华,只要她能找到个对她好的男人,过上简单殷实的小日子,一辈子安安稳稳地过去,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有些交浅言深,张景澈本不该说,只是他憋闷太久,又有些酒力上头,这才不管不顾地一吐为快。杨帆听在耳中,心里倒有些佩服他的见事之明,想了想,小心劝道:“你也不用太过操心,宫中规矩虽大,好歹锦衣玉食。何况太子人品贵重,也算难得的良人,既然娶了你妹妹,想必会对她好的。”
  张景澈微哂:“怎么个好法?把她养在宫里,平时给吃给喝,心情好时去看两眼,心情不好,一连几个月不见人影,浑忘了有这么个人,这就是侯爷所谓的好?这跟养小猫小狗有什么分别!”
  这话其实颇有出言不逊的嫌疑,竟是将满后宫的娘娘都圈进“畜牲”的范畴,然而杨帆细品了品他话中滋味,竟然找不出理由反驳。
  末了,定边侯像是急于找回场子,略带不忿地小声嘀咕道:“那也是风吹不透、雨打不着……总比咱们在北疆拼死拼活、餐风饮露强吧?”
  张景澈偏头看着他,见那少年侯爷纵然隐忍,眼角眉梢依然挂着呼之欲出的锋芒意气,北疆的风雪消磨不尽,朝堂的明枪暗箭也摧折不掉。
  张景澈便知道,自己和杨帆终究不是一路人。
  “北疆风雪再劲,这条命终归是自己的,哪怕群狼环伺,也能胼手胝足,从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张景澈靠着软垫,漫不经心地想,“宫中看似富丽锦绣,却是个人吃人的地方,所有人的身家性命系于一人之身,想要活着,就得无穷无尽地算计下去……较真论起来,哪比得上北疆天高海阔、纵情快意?”
  他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不愿纠缠这个话题:“侯爷不请自来,不会只为了讨杯酒喝吧?”
  杨帆蹭了蹭鼻子,开口前先回头张望一眼。
  张景澈心领神会,低声道:“侯爷且请放心,这院子只有我一个人住,门口有幽云卫守着,大可放心说话。”
  杨帆于是道:“最近京中没了忠勇伯的谣言,却有另一股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唔,你听说了吗?”
  张景澈不动声色:“侯爷指的是……”
  “年初,户部给事中郭琛上疏,言说去年江南之地遭遇百年不见的雪灾,百姓忍饥挨冻、流离失所。这也罢了,托这场大雪的福,今年开春后,江南之地怕是会引发罕见的春汛,届时洪涝频发、冲垮良田,不知要死多少人。”
  杨帆自诩“富贵闲人”,自打回京后,就没在朝中露过面,说起这些事却如数家珍:“郭大人是一片为国为民的赤诚忠心,可惜这封奏疏递上去,却没被圣上当回事,反而斥责他危言耸听,有祸乱朝纲之嫌,将人丢进了诏狱……算算时间,也就是你我回京的那两天。”
  张景澈笑了笑:“那又如何?”
  杨帆定定地看着他:“既然落入锦衣卫之手,这事本该捂得死死的,如今却在京城传扬开……你当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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