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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耷拉着眼皮,不冷不热地应道:“殿下恕罪。”
  虽然这人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杨帆就是从他死样活气的语气中,听出了隐而未发的潜台词:干你屁事!
  定边侯叹了口气,再次确认:这小子皮囊里长得不是傲骨,而是一根能捅破天的反骨。
  刘彦昭被油盐不进的张景澈气得不轻,眼看一番口舌成了对牛弹的琴,不由一阵泄气,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张景澈草草施了一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旁人眼中,刘彦昭是清明仁爱的“储君”,更是追随效忠的对象。不必他说什么,只需一个眼神,自然有万千拥趸竞相追随。
  然而这份天威在张景澈面前折了戟。
  刘彦昭看不透张景澈,但他能感觉到,这人骨子里透着叛逆,从不将储君的威仪真正放在眼里,更不用指望他赴汤蹈火、效死事君。可这姓张的偏偏恪尽职守地守在刘彦昭身边,替他挡下明枪暗箭。
  “这人到底图什么?”刘彦昭忍不住问自己,“功成名就?荣华权势?还是和那些动不动就死谏君上的清流一样,想着青史留名?”
  张景澈懒得计较东宫的看法,出了宫门,他快步追上走在前头的杨帆,有些迟疑地唤道:“侯爷……”
  杨帆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怎么?”
  张景澈有些犹豫,他隐约感觉到,杨帆自请南下,与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但他不敢肯定,因为定边侯一向喜欢心血来潮,倘若与自己无关,就这么拿到台面上问,实在有自作多情的嫌疑。
  张景澈迟疑片刻,委婉道:“此行危机四伏,侯爷千金之躯,以身犯险……确实有些莽撞。”
  杨帆轻嗤一声:“你方才接下这份差事时,怎么没想到此行凶险?”
  张景澈无言以对。
  “江南乃我大殷粮仓,国库一年税收,半数来自江南,”杨帆敛去笑意,淡淡道,“这两年,东海匪患日益猖獗,见天骚扰沿海百姓,本侯早想寻个机会南下,将沿海防务整顿一二——正好,李文斌这档子事闹出来,举朝视线都被江南水患牵制住,一时没人顾上军务,本侯也总算能放开手脚。”
  这理由合情合理,且大公无私,张景澈彻底没话说,只得躬身作揖:“既如此,卑职代江南百姓先谢过侯爷。”
  杨帆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背手溜溜达达地走了。
  南下是一项大工程,有数不清的流程要走,也有无数的事务要交代。张景澈甚至抽空去了趟京中的幽云卫据点,除了嘱咐暗桩留意京中平王的动向,更再三叮咛,务必看顾好东宫。
  “我从幽云卫中抽调二十人随行,剩下的留在京中,听从韩洵调派,”张景澈沉声道,“此番南下有定边侯同行,未必会遇上大麻烦,倒是京中……平王一计不成,保不准还会继续发难,你们要时刻留神,别给旁人可趁之机!”
  这暗桩原是个银楼老板,闻言,一丝不苟地应了。
  张景澈事无巨细地交待过一遍,待得回到住处时,已是夕阳西下。老仆一早收到消息,将途中所需的行李一一整理妥当,张景澈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自觉没什么能帮忙的,干脆回了小院。
  此时已过三月中旬,京城天气日渐和暖,不过几日不见,院中梨花开得欺霜赛雪。恰好赶上十五,头顶皓月光华圆满,张景澈难得来了兴致,命人取来地窖中珍藏的佳酿,倚着梨树,自饮自酌起来。
  他喜好饮酒,酒量却着实一般,几杯黄汤下肚,就有些头晕脑胀。恰好一阵夜风拂过,卷起堆雪似的梨花纷纷扬扬,冷香幽幽不绝,披霜般覆落满身。
  几名幽云暗卫守在廊下,无意中瞧见这一幕,不由痴怔住。他们没读过书,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只觉得眼前景象煞是好看,就如那画中人翩然落入现实。
  张景澈斟了一杯梨花酿,正欲效仿古人、举杯邀月,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不容分说地攥住他手腕,将人从藤椅上生生拖起。张景澈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时,后背一阵闷痛,竟是被人重重摁倒在石桌上。
  张景澈晃了晃脑袋,待得看清眼前人,不禁吓了一跳:“殿、殿下……”
  这大晚上不请自来、扰人清静的不速客,居然是当朝太子——刘彦昭!
  刘彦昭是怀着满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过来的,谁知来了后没瞧见愁云惨淡,也没看出殚精竭虑,只见这人独坐院中、自饮自酌,好不逍遥自在,倒显得刘彦昭的满腹心事十分一厢情愿。
  有一瞬间,刘彦昭甚至怀疑,这人应下南下江南的差事,其实是迫不及待地逃离京城。
  “你可真自在!”太子咬牙切齿道,“孤且问你,为何应下南下一事?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平王给你设的套吗?
  张景澈皱眉端详着刘彦昭,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朝堂诸公皆以为大殷太子光风霁月,有圣君之风,张景澈看刘彦昭,却如老叟瞧顽童,从头到脚,就是大写的“浅薄”二字。
  不是学问浅薄,而是思量浅薄,因为没尝过真正的苦楚,说起“民生多艰”,便总是带着三分轻佻,三分想当然。
  “臣知道,”张景澈尽量平心静气地答道,“可是殿下,臣难道有推脱的余地吗?”
  刘彦昭不由一愣。
  “陛下宣臣入宫,就是做出了决断,圣心独裁之下,朝堂诸公尚且只有俯首听命的份,何况臣只是一介锦衣卫同知?”张景澈连讥带讽地勾了勾嘴角,“又或者,臣说不想去,圣上就会收回成命吗?”
 
 
第14章 故人
  刘彦昭当然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只是自从他认识张景澈以来,这人总是谨慎周密、滴水不漏,久而久之,便让刘彦昭生出“他没什么办不成”的印象,与此同时,猜疑和忌惮也日渐丛生。
  没有哪个上位者喜欢身边有一个过分聪明的臣子,因为人性是复杂的,再光风霁月的圣君,也会有见不得人的私隐。倘若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眼锋轻描淡写地一扫,便能将那些龌龊的、见不得人的东西,扒拉到光天化日之下,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正因如此,尽管张景澈语气不善,甚至透着微微的讥诮,刘彦昭反而觉得他比平时更可怜可爱些。
  “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刘彦昭忍俊不禁地想,“受了委屈还会闹脾气……也对,终归只是刚满弱冠的人,平时再怎么周全,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会流露出孩子气。”
  这么一想,刘彦昭罕见地生出一点怜爱之心,再低头时,终于发现了往日里被偏见遮掩的一丝不剩的艳色。
  “此行既然推脱不掉,也只能辛苦你跑一趟,”刘彦昭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半是无奈半是庆幸地叹了口气,“幸而这一趟有远舟同行,你万事别出头,去瞧一眼就回来,实在气不过,等回京之后,孤给你做主……”
  不知是不是想多了,张景澈总觉得东宫这一晚的口吻有些异样。
  下一瞬,不祥的预感被证实了,那刘彦昭仗着几分醉意,忽然伸出手,在张景澈脸颊上怜惜地揉了揉:“你这个又臭又硬的脾气,就不能改改吗?纵然有孤护着你,可官场上的老狐狸,哪个是好相与的?别哪天阴沟里翻了船,孤想保都保不住你。”
  张景澈来不及冷笑,先炸开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被刘彦昭攥住的手腕火烧火燎一般。他虽生得艳丽,总被人当作“内宠佞幸”,却从没起过这方面的心思,实在按捺不住,终于挣动起来。
  刘彦昭只当他是欲拒还迎,酒劲上来,兴起一腔温存之意,居然拉扯起他衣领:“给孤瞧瞧……”
  张景澈喝下去的酒尽数化作冷汗,从毛孔里喷薄而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一句到了嘴边的“瞧你个鳖孙”咽回去。
  “听说因着上回的事,卢骧没少给你脸色瞧,还借故赏了你一顿廷杖?”刘彦昭眼神微沉,“让孤瞧瞧,伤口可大好了?孤那儿有几瓶上好的伤药,回头给你拿过来……”
  张景澈越听越毛骨悚然,拼命护住衣襟:“殿下,您喝多了……请放手!”
  幽云卫本是因东宫创立,如今正主在院里,谁也不敢往前凑,都远远躲在廊下,权当自己是具会喘气的泥塑。也许是酒劲发作,也可能是单纯恼羞成怒,张景澈脸颊泛起大片嫣红,越发丽色入骨。
  刘彦昭觉得,自己可能是真醉了,心口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更涌起一股来由不明的燥热。他语气越发温柔,半是怜惜半是情动地哄道:“你的心意,孤都知晓,孤今日就成全了你,好不好?”
  张景澈整个人都懵了,既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个什么鬼,更不知道刘彦昭知晓了个屁!
  眼看当朝太子手下越发不规矩,张景澈终于忍无可忍,唯一能活动自如的手摸索着抓起酒壶,当头一浇。
  酒水淅淅沥沥淋了刘彦昭一头,再被夜风一卷,登时沁凉入骨。刘彦昭不由一呆,张景澈趁机用力推开他,飞快后退几步,不着痕迹地整理好被拉扯开半边的衣襟。
  “殿下,请自重!”张景澈冷冷道,“夜深露重,殿下贵为储君,不该在外多耽搁,还请尽早回宫吧!”
  刘彦昭一愣:“你……”
  张景澈知道自己应该若无其事,然而这番羞辱太重,他忍不了,侧脸绷成凌厉如刀削的弧度,脸颊上的血色一路蔓延,与眼白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臣虽身如飘萍飞絮,却也懂得自爱两个字怎么写……殿下,请自重!”
  他一字一句硬梆梆砸落,就如一盆当头泼下的冷水,将太子因酒意上头的情热尽数浇灭。他呆立半晌,终于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脸色青白不定。
  张景澈垂下眼帘,躬身行礼:“夜深了,微臣恭送殿下。”
  刘彦昭眼神沉冷,半晌一拂衣袖,脸色难看地去了。
  为着这一遭乌龙,张景澈一晚上没睡好,若不是亲妹子已然嫁入东宫,恨不得立刻抽身远去,有多远走多远。幸而没几日,启程的日子到了,张景澈低调离京,在城外与定边侯杨帆汇合,继而一同南下。
  刘彦昭摆了乌龙,又被张景澈毫不客气地训斥一番,回到东宫后,接连几日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待得那股无名火消停下去时,理智重新水落石出时,乱人心绪的罪魁祸首已经离京,刘彦昭想寻个由头发作都找不见正主。
  想到这一行的凶险,刘彦昭终于顾不得恼火,心头像是被什么拽住,隐隐揪紧了。他贵为储君,虽有平王掣肘,终究是天潢贵胄,少时受父母宠爱,成年了有拥趸追随,久而久之,不说呼风唤雨,也再没试过“求而不得”的滋味。
  谁知这一遭撞上铁板,堂堂龙子凤孙,居然在微如陌上尘的草芥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拒绝。
  实在是既新鲜,又难堪,事后回味,更隐隐透着几分欲罢不能的想念。
  与此同时,张景澈和杨帆已经离京千里,自通惠河乘船南下,两岸桃花蘸水、柳绿分明,真有几分游山玩水的意思。这两位在北疆时就有交情,此番出门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久了,倒有了别样的投契。
  如此船行数日,轻舟已过万重山,眼看扬州城近在眼前,张景澈却吩咐从人靠岸换马,随同的幽云卫兵分两路,一路随官船南下,另一路跟着张景澈,往庐州境内去了。
  杨帆先是有些不解,思忖片刻,便明白了张景澈的用意:“你是打算玩一手暗度陈仓?”
  张景澈含笑默认了。
  他显然早有准备,一行人上岸后换作商户打扮,对外只说是从北边来的行商,往南边采购香料与合浦珠。杨帆穿着锦缎长袍,活脱脱就是豪富人家的纨绔子弟,他借口做戏做全套,也不骑马,径直往张景澈的马车里一钻,自来熟地呼喝道:“给少爷泡杯茶喝!”
  张景澈眼角跳了跳,毫不犹豫地怼回去:“你又不是二等残废,长那双手是摆着看的吗?”
  杨帆不明白“二等残废”是什么意思,却知道张景澈是在讽刺自己。他出身侯府,身份贵重,虽然天生一张挑猫逗狗的欠嘴,却难得有人陪他逞口舌之快。这一路行来,两人没少针锋相对,定边侯不以为忤,反而有些棋逢对手的快意。
  他咧嘴一笑,大剌剌地敞开手脚,一条胳膊似有心似无意,没骨头似的搭在张景澈肩上:“这不是你给我安排的戏码吗?本侯既然扮了纨绔子弟,当然要有个纨绔子弟的样子!”
  张景澈从衣袖里摸出一把折扇,毫不客气地敲上姓杨的手腕:“侯爷过谦了,你不用刻意,往那儿一站就是如假包换的人嫌鬼憎!”
  张景澈手筋不大,认穴却奇准,那一扇子敲在杨帆麻筋上,半边胳膊登时软了。杨帆吃了暗亏,只得悻悻收手,就见张景澈展开扇子,不动如山地摇了摇。
  那同样是一把竹骨折扇,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把玩,竹骨泛起温润如玉的光泽。扇面绘了万顷松壑,空白处题着四句诗:青松在东园,众草没其姿,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
  杨帆摸了摸下巴,盯着扇面怔怔良久:“这扇子……是谁送你的?”
  张景澈“刷”一下收了折扇,不动声色:“就不能是我自己题的吗?”
  杨帆皱起眉头,陷入苦苦思索:“不是你自己写的……这字迹好眼熟,我仿佛在哪见过。”
  张景澈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庐州是江南十八府之一,从这里开始,便算真正进入江南地界。自古以来,庐州文风盛行,进士及第数不胜数,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古城的隽永风流之气扑面而来,随便遇上一个路人,都许是长衫飘逸的落拓书生。
  杨帆将车帘掀起半边,往外瞅了两眼,诧异道:“不是说江南遭了大灾?我看这里繁华得很,不像有受灾的迹象啊!”
  张景澈微阖着眼,语气淡淡:“庐州是大城,虽不比苏杭繁华,终究是文墨盛行之地——李文斌再不济,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家的。等离了庐州,往偏远些的村镇去,侯爷就能看出端倪了。”
  杨帆挑了挑眉:“你似乎对这些为官不正之风很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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