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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身在朝中,不想千夫所指,只能随波逐流,就算是出身侯府,门生旧部遍布军中的定边侯也不例外。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忠勇伯不就是个好例子?”
  忠勇伯姓段,名洪实,原本是老定边侯的部将。老定边侯过世后,北疆帅印一度由他执掌,却因勾结北勒、里通外敌而全家下狱。
  “勾结北勒”是否属实姑且不提,碍了旁人的眼却是实实在在,有这么一桩前车之鉴在,可见杨帆的担心不是杞人忧天。
  卓九思神色复杂地看着杨帆,正准备搜肠刮肚的安慰他一番,就见杨帆喝了口老兵自酿的水酒,紧接着险些呛到:“呸……这是酒吗?比醋还不如!等回了京城,老子一定要去清欢楼,把他家最有名的醉颜红搜刮得精光!”
  卓九思:“……”
  行吧,他就多余心疼这没心没肺的货!
  “不过别说,这一仗能打得这么顺,还多亏了那姓张的小子!”卓九思用筷尖往隔壁点了点,“那小子看着是个花架子,又受了一身的伤,这些天跟着咱们急行军,也没听他叫过一声苦!”
  杨帆不想提起张景澈,用馒头占住嘴。
  偏偏卓九思不懂看人眼色,兀自絮絮叨叨:“他之前派人回京传信……你说,什么事这么要紧,连这几天都等不了?”
  这事杨帆细细思量过,能让幽云忌惮如斯,连区区几日都不愿再等,可见这份线报分量极重,十有八九和京中贵人有关。联想起战事最激烈的那阵,前线粮草一再拖延,京中甚至传出换将的声音,定边侯隐隐有了思量。
  这些狗屁倒灶的勾当算计将杨帆能容千军万马的心胸堵得水泄不通,他心中烦闷,饭菜也用不进去,索性将盘盏一推,长身而起:“你吃吧,我出去转转。”
  这一晚夜色不错,虽然无月,却有星子皎皎。杨帆活动着胳膊,溜溜达达地走到廊下,守在门口的韩洵见了他,抱拳行礼:“杨帅,这么晚了,还没歇下?”
  杨帆抬头一瞧,见门里亮着灯,那人轮廓依稀打在窗纸上,便道:“你家主子不也没歇下?怎么,奔波一日,骨头还没散架?看来明天可以多赶些路程。”
  韩洵陪笑道:“主子尚有公务没处理完,事关重大,不能不谨慎行事……多谢杨侯关心。”
  杨帆挑了挑眉,心中难得升起一丝好奇:“事关重大?难不成跟京里有关?你主子刚从北勒回来……总不会是京中哪位贵人和北勒暗通款曲,勾搭到一起吧?”
  韩洵只是陪笑,没吭声。
  杨帆瞧他神色,便知此事确有隐情。他无意牵扯过深,随意点了点头,抬腿往回走,刚踩上台阶,一阵夜风呼啸而过,风中长短不一,竟是夹杂了好几道不同的呼吸声!
  杨帆脚步一顿,骤然回头:“你们今晚安排暗卫值夜了吗?”
  韩洵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下一瞬,破空声接踵而至,十来名黑衣人跳下屋檐,兵刃毫不留情地撕裂夜色!
  韩洵显然是早有准备,一声呼哨,无数幽云暗卫从藏身处跳出,迎面拦住黑衣刺客。两边俱是性命相搏,一上来就杀红了眼。
  杨帆扫了眼,见幽云卫人数不少,战力也稳占上风,便歇了上前帮手的心思,悠悠然靠在一边观战。谁知打头的黑衣刺客挥刀横扫,一举荡开缠斗不休的幽云卫,手腕对准窗上身影,两只袖箭猝不及防地射出。
  杨帆想也不想,纵身冲了过去
 
 
第5章 蝼蚁
  袖箭破窗而入的瞬间,屋里灯火骤然熄灭,奇怪的是并没听到惨叫声。然而屋外双方激斗正酣,根本无暇留心这些细节。
  杨帆拔刀出鞘,刀锋大开大合,接连扫倒两名黑衣刺客。冷不防头顶长刀斩落,他侧身闪过,顺势飞出一脚,将那趁机偷袭的刺客踹了个狗吃屎。
  此时,院落里的喊杀声渐次低弱,定边侯回头一瞧,见黑衣刺客大多被擒下。他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两步地抢到门口,抬腿踹开破了半边面相的房门。
  屋里灯火已灭,瞧着黑黢黢的。杨帆抢身而入,没看见血迹也没瞧见尸首,只见屋里狼藉零乱,剪作人形的牛皮纸散落地板,墙上钉着两只淬毒袖箭。
  除此之外,空荡荡的杳无人迹。
  杨帆这一惊非同小可,回头喝问道:“你们主子呢?”
  韩洵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对面的倒座南房吱呀一声,门户开了半边,那让定边侯三魂去了七魄的人披着厚重的白狐裘,稳稳当当地站在门口:“侯爷找我有何吩咐?”
  杨帆一副心肝跳动得厉害,乍然见了人,愣是说不出话来。
  他倒未必有多关心张景澈的死活,等回了京,随他爱死不死。只是这人是太子麾下心腹,无端死在眼皮底下,总是不好跟东宫交代,更是在定边侯和太子之间插了一根拔不出的钉子。
  此时见张景澈毫发无伤地站在面前,杨帆一颗心总算稳了,再一瞧,从倒座南房里窜出来的不止张景澈一个,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幽云卫的好手。
  杨帆便知道,这人料到了今晚的刺杀,也早有准备。
  “你早知道这些不要命的会在路上找你麻烦?”杨帆皱眉道,“既然料到了,为何不先跟本侯通气?拿我当猴耍是吧!”
  张景澈和杨帆不对付,表面功夫却要做到位,他淡淡颔首,权当打了招呼:“不过是小猫两三只,我手底下的人就能料理了,不劳侯爷费心。”
  话是客气话,可是被姓张的轻描淡写一加工,就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挑衅意味。
  杨帆哼了一声:“本侯有言在先,这一路上都得听我安排,张首领这么独行擅专,要是出了岔子,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张景澈负手身后,不慌不忙:“在下奉东宫命行事,若真出了岔子,自然不必侯爷担责。”
  杨帆眉头一挑,越发心气不顺。
  这时,韩章已经将一干被俘虏的刺客押到阶下,杨帆在张景澈手里讨不到便宜,只得转而欺负刺客:“是谁派你们来的?敢在本侯眼皮底下找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刺客抬头睨了他一眼,腮帮微微一动,杨帆早有准备,动作飞快地卸了他下巴,叫他不能服毒或是咬舌自尽。刺客说不出话,喉中荷荷有声,怨毒地盯着杨帆。定边侯得理不饶人,反手给了他一耳光:“看什么看,没见过少年将军?再瞪眼,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定边侯手劲不小,饶是他留了力,那刺客依然被打得偏过头去,半边身体都麻木了,半晌痛苦地吐出一口血,里头带着半截染血的断牙。
  韩洵唯恐杨帆手下没轻重,直接把人打死了,赶紧拦住他:“这些腌臜事不劳杨侯亲自动手,交给卑职料理就成。”
  杨帆哼了一声,眼角有意无意地斜乜张景澈,只见那男人掏出手帕摁住嘴唇,佝偻着咳嗽两声,这才慢条斯理道:“你们不说,我大约也能猜到,无非是张某人从北勒活着回来,你家主子坐不住了,唯恐我说出点不该说的,所以想先行封住我的口,对吧?”
  刺客没吭声,仍是阴冷冷地瞪着他。
  “你家主子好谋算,将我的行踪卖给北勒人,既拔了肉中刺,又间接震慑了眼中钉,一石二鸟,”张景澈将手绢揉成一团,嫌恶地丢到一边,“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这般命大,一只脚迈进阎王殿,还能从阴曹地府爬回来!”
  张景澈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盯着黑衣刺客,一旁的杨帆只是误中副车地擦了个边,已经没来由的心惊肉跳。
  “拜你家主子所赐,我被北勒人刑讯月余,身上没一块好肉,”张景澈十足温和地说道,“知道北勒蛮子喜欢怎么折腾人吗?用鞭子把人后背抽得血肉模糊,再捆在驴马身后,拖着在沙石地里跑!”
  杨帆眼皮骤跳,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景澈。
  张景澈浑若未觉,慢慢俯下身,温柔多情地盯住刺客:“我暂且不能找你家主子算账……你说,我要不要把后背上的伤痕,一道一道还给你呢?”
  此时仍是正月,隆冬时节,北疆一带滴水成冰,刺客却冒出一脑门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仍在犹豫,张景澈却没耐心跟他虚耗,冲身旁使了个眼色。韩洵心领神会,招呼一帮暗卫将刺客拖下去。张景澈对杨帆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倒座南房,正要关门,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按住门板。
  张景澈抬起头,不动声色:“侯爷有何吩咐?”
  杨帆挑起眉梢,皮笑肉不笑:“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张景澈试着抽动下,发现这定边侯手劲大得吓人,门板居然纹丝不动。他撩起眼帘,眼底精光一闪即逝:“侯爷什么意思,在下怎么听不明白?”
  杨帆淡淡道:“你派人快马回京报信,不到半个月,京中贵人就派了刺客来……你不觉得有必要向本侯交代一声?”
  张景澈若无其事:“交代什么?”
  他装傻到底,杨帆索性把话挑明了:“你送回京中的线报,是不是跟北疆之战有关?”
  张景澈微一皱眉,杨帆已经飞快道:“北疆一役,我麾下同袍死伤无数,若是其中另有隐情,本侯自当给他们一个交代!”
  两人彼此对视,看不见的锋芒砥砺交错,半晌,张景澈叹了口气,终于侧身让开门口:“侯爷请进吧。”
  杨帆闪身而入,反手带上房门,张景澈折回桌前,拿签子挑亮烛灯:“侯爷既然这么问,心中想必早有揣测……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他干脆,杨帆也爽快——这两位虽说不对付,幸而都是东宫党,私下说话少了许多顾虑:“战事中期,粮草供应拖延,京中传出换将之说,乃至你潜伏北勒的身份暴露……祸根是否在京中?”
  张景澈闭上眼,虽然一语未发,神色无异于默认。
  杨帆虽然早有揣测,可“空穴来风的揣度”与“铁证如山的定罪”终归是不一样的,那一瞬,他额角青筋神经质地抽动两下,侧脸轮廓绷紧如刀削:“他们……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张景澈撩了他一眼,神色似是诧异,又仿佛怜悯。
  “京中贵人高高在上,就像莲花座上的金身佛像,受千人朝拜、得万人供奉,从九重天往下看去,众生黔首俱如蝼蚁,”他淡淡道,“谁会关心蝼蚁的死活?侯爷平时走路,会留神脚底踩到的尘埃吗?”
  杨帆无端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很不入耳,却找不出反驳的说辞。
  他沉默片刻,在桌前悻悻坐下:“你让人快马送回京中的,是刘彦彰勾结北勒、拖延军粮的罪证?”
  刘乃皇姓,这位“刘彦彰”不是别个,正是当朝大皇子的名讳!
  张景澈揽了揽狐裘衣领,墨丸似的眼中倒映出明灭不定的烛火:“……不止!”
  杨帆愣了下:“还有什么?”
  张景澈神色漠然:“承平十九年,忠勇伯段洪实勾结北勒、里通外国,伯府满门俱下诏狱,没一个活着出来……当时侯爷还是个半大孩子,应该有所耳闻吧?”
  承平十九年,杨帆不过十三四岁,还在京中花天酒地,尽职尽责的当他的“纨绔子弟”。闻言,他皱了皱眉,毫不犹豫道:“自然!”
  “此案干系甚大,不光忠勇伯府无一幸免,连他部属故旧也广受牵连,”张景澈用签子敲了敲桌缘,“侯爷以为,忠勇伯当真干出了叛国悖君的勾当吗?”
  杨帆不假思索:“不可能!忠勇伯是我爹旧部,跟了他二十来年,若是连他都靠不住,这大殷也没有忠义之士……”
  他话音骤顿,终于回过味来,近乎悚然地盯着张景澈:“你的意思是……”
  张景澈眼角含笑,神情近乎温柔,说出口的话却极尽森然:“侯爷应该明白,北疆兵权乃是重中之重,素来掌握在定边侯一脉手中,哪怕老侯爷过世、侯爷尚且年幼,帅印也不曾落到外人手里……大皇子的母家是永昌伯,自然要奔着军中使劲,忠勇伯不倒,他怎么趁虚而入,在这铁板一块的北疆驻军中分一杯羹?”
  杨帆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目光若能化出实质,此刻已经在张景澈脸上戳出个透明窟窿。
  “只是大殿下小看了当今,他万万没想到,忠勇伯下狱后,当今并未另择人选执掌帅印,而是将这方要命的重器收回朝廷,”张景澈微微冷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料到,北勒真的敢挥师南下……”
  后面的事,不用他说杨帆也知道,无非是北勒铁蹄惊碎了九五至尊的盛世大梦,老皇帝毕竟没糊涂到底,哪怕大皇子一派竭力争取,他依然力排众议,将帅印交给了定边侯的独子杨帆。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十分明智,经此一役,至少三五年间,大殷再无外患之忧。只是期间流了多少壮士血和生民泪,便不在上位者的考量范围之内。
  “他们怎么能、怎么能……”杨帆嘴唇微微哆嗦,一个控制不住,竟然将粗制滥造的桌板生生扳下一块,“忠勇伯府百余条人命,北疆驻军数万将士……在这些人眼中,算什么!”
  说到激荡处,他再也忍不住,挥袖一拂,将那盏昏暗的烛灯推到地上。
  烛芯闪烁了下,难以为继地灭了,逼仄的斗室陷入黑暗。借着窗外微弱的星光,张景澈诧异地看向杨帆,从这少年绷紧的侧脸上看出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憋屈与悲愤。
  他心肠莫名一软,到了嘴边的一句“自然是蝼蚁”便无声咽了回去。
  “还是个孩子啊,”张景澈想,“这么大年纪的人,搁在我当初的时代,还在做什么?”
  也许是苦哈哈的读书,被父母逼着头悬梁锥刺股,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只盼能考上一所好大学。
  也或许是沉耽于网游电玩KTV,呼朋唤友呼啸来去,在红尘中潇潇洒洒。
  反正不会像眼前这位,被山河安危与朝堂争斗压在肩上,不到弱冠的年纪,就得在血雨腥风中杀一个七进七出。
  这么一想,张景澈原本森冷的眼神悄无声息地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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