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微蹙眉心,将脏污的折子揉成一团,重新铺开纸张誊抄。
  如此折腾到后半夜,这遭瘟的预感得到了验证——宫里出事了。
  出事的是张淑妃,这话说来就长了:当晚入夜后,宫中突然闹起刺客,巡守的侍卫眼睁睁看着黑影从墙根下滑过,着急忙慌地赶上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附近住的都是贵人,离着不远就是张淑妃的椒兰殿,侍卫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说明缘由。彼时张淑妃已经睡下,值夜的宫人唯恐惊扰了贵主,说什么也不肯让侍卫搜宫,两边僵持许久,直到皇后赶来,才算有了定论。
  谁知这一搜,就搜出麻烦来。
  搜宫的侍卫没寻着刺客,反而在淑妃的妆台匣子下找出一沓书信,落款日期新旧不一,却无一例外,是和张景澈来往的信件。
  天家最忌讳前朝后宫暗通款曲,皇后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拿了罪证质问淑妃。淑妃似是吓懵了,怎么逼问也说不出缘由,只会哀哀哭泣。皇后无奈,将其软禁殿中,又拿着书信来到勤政殿,向刘彦昭一五一十说明缘由。
  刘彦昭先还半信半疑,见那信上确实是张景澈的笔迹,心里不自觉地信了三分。再一细瞧,那信上所言多是自己日常喜好,仿佛在提点淑妃如何争宠,不由动了大怒,嘴唇翕动道:“来……来人!命锦衣卫指挥使张景澈即刻入宫!”
  张景澈是被人从床上唤醒的,此时已入八月,秋风渐起的时节,但也不算太冷。他披衣出门时,被夜风卷了个正着,只觉得被褥捂出的一点暖意消散得干干净净,不由打了个寒噤。
  登门的内宦面无表情,木头人似的欠了欠身:“张大人,请随咱家走吧。”
  张景澈原地踌躇片刻,到底加了件大氅,对内宦客气地点了点头:“有劳内官带路。”
  这一路道阻且长,单看内官脸色,张景澈就知此事不能善了。入了勤政殿,一干内宦退得干干净净,唯独刘彦昭立在案前,眼底隐忍着怒火,手里紧紧攥着那一沓“罪证”。
  张景澈心头转过无数思绪,面上只不动声色:“微臣叩见皇上。”
  话音未落,只听“嘭”一声响,却是刘彦昭将“罪证”恶狠狠地摔在地上,信纸雪花般乱飞,其中几张飘落张景澈跟前,他打眼扫过,心下登时了然。
  刘彦昭怒道:“你可知罪!”
  张景澈直挺挺地跪在原地,面无表情:“微臣有罪,还请陛下示意,微臣错在何处?”
  他口中认罪,语气却是硬梆梆的,听在新帝耳中,就是活脱脱的“死不悔改”。刘彦昭七分的怒火瞬间窜到十分,手指颤巍巍地点住张景澈:“你……你一介外臣,私下勾结内宫,还有理了不成!”
  张景澈淡淡道:“微臣与淑妃娘娘早在乡间时就认识,纵然相隔宫墙,终归有少时情谊……臣以为,私下问候几句并不算大事。”
  刘彦昭瞪着他,表情似是要吃人:“私下问候几句?私下问候……需要隔三岔五就私自传递书信?需要你不厌其烦地提点她朕的喜好?”
  他冷不防扫见张景澈的靴子,那是一双新靴,看样式正是张景素做的,刘彦昭四下里的怒火凑成一股,勃然作色:“私下问候,需要她亲手为你做靴子?张明篁,朕不管你们有多少交情,如今她入了宫,就是朕的妃嫔!”
  “你对朕的妃嫔百般惦记,到底是何用意!”
 
 
第35章 同行
  那一瞬,张景澈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他先是想:这些信件分明是故意模仿我的字迹,又是怎么送进长春殿的?莫非……长春殿中被人安插了内鬼?
  转念又想:“反正我一早不想在京中待着,不如顺水推舟认了这桩罪名,新帝向来以宽仁示人,如今刚上位不久,应该不会急着改弦易辙,哪怕是发配边关呢?只要留着这条命,总有海阔天空的一日。”
  想到这里,张景澈干脆顺水推舟道:“回皇上,臣与淑妃娘娘自幼相识,知道她秉性单纯,唯恐她在宫中受人欺负,是以多提点几句。”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如今看来,微臣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刘彦昭气得浑身哆嗦:“你……你是怪朕苛待嫔妃?她一介宫人、出身卑微,朕怜惜她伺候母后多年,将她抬举到淑妃的位子上,哪里对不住她了?她平时锦衣玉食,行动皆有宫人伺候,还委屈了不成!”
  张景澈冷笑了笑:“那敢问陛下,你一个月能去看望她几回?她见你还不如你身边的内宦见得多!你把她关在锦绣笼子里,以为平常喂些食水就行了?她是人,不是皇家养的猫儿狗儿!”
  刘彦昭面色大变,抓起茶碗丢在地上,碎瓷飞溅得到处都是,有几片甚至擦过张景澈鬓颊,留下淡淡的血痕。
  刘彦昭怒到极致,平日里的修养被抛诸九霄云外:“你……好好好,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朕就知道,你这人看似恭顺,其实桀骜得很,只是平时伪装得太好,叫人看不出破绽!你以下犯上,朕姑且不跟你计较……朕后宫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外臣置喙?张景澈,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张景澈破罐子破摔,将平日里的隐忍一把撕开,露出久不示人的爪牙:“微臣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是皇上自己看不清自己!景素不懂筹谋,孤身一人留在深宫,既无夫君垂怜,又无外家帮扶,臣与她一同长大,将她看作亲妹子一般,为人兄长为自家妹子多打算一二,有错吗?”
  刘彦昭暴怒:“张景澈!”
  张景澈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笑容似是嘲讽。
  刘彦昭胸口剧烈起伏,良久,眼底的怒火渐次消沉下去,泛上一种极尖而锐的冷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景澈低垂视线,脸上是明明白白的厌倦与不耐。
  刘彦昭久在高位,有的是人为他卖命效忠,何曾被人这样顶撞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景澈,那种无力感再次漫上心头,他看不穿这人在想什么,也没法将他拿捏在手掌间。
  刘彦昭冷冷道:“来人!”
  殿外就在这时传来一声绵长的:“太后驾到!”
  刘彦昭神色一凛,命人将满地狼藉收拾了,又亲自迎上前,将吴太后搀进殿阁:“夜深露重,母后有什么事,吩咐儿臣一声就是,怎么还亲自来了?”
  吴太后回头扫了张景澈一眼,在圆凳上坐下,幽幽叹了口气:“哀家也不想来打扰皇帝,可这后宫好生热闹,一晚上演了这么多出好戏,哀家就是想安生都不成。”
  刘彦昭勉强道:“淑妃与外臣私下往来,此事证据确凿,书信就藏在长春殿的妆台匣子下,母后……”
  太后抬手摆了摆,平静地打断他:“皇帝,这事是我的意思……”
  刘彦昭登时一愣:“母后……”
  太后拢了拢指尖上的翡翠佛珠,漫不经心地瞥过张景澈:“淑妃是从我宫里出去的,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她是个老实人,学不来争宠那一套,在后宫中难免吃亏。哀家不好拿这种小事烦扰皇上,想着张指挥使和淑妃是同乡,就让他闲来提点淑妃几句,只不过……”
  吴太后话音一顿,若有似无地看向张景澈,语气带上薄责:“你提点便罢了,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哀家记得,你办事一向滴水不漏,这回是转了性不成?”
  张景澈再木讷也听得出,太后是在为自己解围。他虽不想领这份情,此时也只能顺着太后的话说道:“是微臣办事不力,叫皇上和太后费心了。”
  刘彦昭狐疑道:“母后,真是你交代他的?您有什么话,不能自己和淑妃说,偏要叫他转达……”
  他话音骤顿,却是太后按住他手腕,温和而不容置疑道:“皇帝,哀家已经说了,今晚的事都是哀家的意思,你不要再问了……倒是淑妃今晚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怀着皇家子嗣,哪禁得住这样折腾?你还是去看看吧……”
  刘彦昭犹豫不决,殿门口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只见天子身边伺候的小内宦月照连滚带爬地扑到跟前,惊惶道:“陛下、太后,长春殿传来消息,淑妃娘娘受了惊吓,怕是不好!”
  刘彦昭悚然一震:“摆驾!”
  这一晚,宫城是在兵荒马乱中渡过的,先是宫中闹刺客,接着是长春殿搜出私通外臣的书信,没等刘彦昭问出子丑寅卯,身怀六甲的淑妃又惊吓过度,有下红的症状。
  这毕竟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刘彦昭和吴太后都看得很重,忙不迭宣来太医,诊治半晌,最终得出一个叫人忧心不已的结论:“回皇上,回太后,淑妃娘娘身子本就称不上健壮,如今又受惊过度,下红不止,怕是……有小产的征兆!”
  刘彦昭一惊:“那孩子还保得住吗?”
  太医正犹豫道:“微臣自当尽力保住龙胎,只是……用药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淑妃娘娘自己要放宽心,不能费心劳顿,更不能受大喜大悲的刺激。”
  旁的事再重要,也没有皇嗣安危要紧,有了太医这句话,刘彦昭果然没再追问信函与私通外臣的事,只一心一意守在长春殿里,待到淑妃醒来,亲自喂她用了药,又软语安抚了一番。
  经此一事,宫中诸人看得分明,长春殿的贵主有皇嗣护身,又有太后庇佑,若是平安诞下皇嗣,怕是要成宫中妃嫔第一人。
  次日天光渐起时,“淑妃母子平安”的消息传出来,与此同时,在勤政殿中长跪一宿的张景澈终于得了允准,被逐回府中闭门思过。
  听到新帝口谕,张景澈淡淡笑了笑,避开小内宦的搀扶,自己蹒跚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宫外走去。走到半途时,不知从哪飘来一片浓云,遮住乍亮的天光,一时间风声大作,居然下起雨来。
  张景澈来得匆忙,自然不会带伞,就这么淋着雨,慢腾腾地往外走。堪堪走到宫门口时,他没留神脚下门槛,不小心绊了下,直挺挺地往前栽倒。
  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探过来,极稳极准地搀了他一把。
  张景澈诧异抬头,只见杨帆站在跟前,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墙一样挡住猝然而至的风雨。他解下肩上大氅,披在张景澈肩头,又从梁宜手里接过伞,撑过张景澈头顶:“走吧。”
  张景澈:“去哪?”
  杨帆:“先去吃点东西,然后送你回府。”
  张景澈没吭声,可能是因为他对杨帆有种莫名的信任,也可能是因为……他只是单纯的身心俱疲,没力气反对。
  总之,当杨帆扶着他上马时,他没有提出一丝一毫的质疑。
  片刻后,两骑破开雨帘,迅捷地疾驰出去。张景澈回过头,只见杨帆勒着马缰,,始终保持着半步距离,以一个保护意味十足的姿势并行左右,不越过也不落后。
  他思量片刻,主动道:“今日没有大朝会,侯爷怎会等在这里?”
  杨帆没说话,偏头看了他一眼,隐隐含忧的目光让张景澈意识到,昨晚宫中的变故没能瞒过定边侯的耳目,他都知道了。
  张景澈从胸臆中呼出一口气,眼中隐了笑意,剩下的唯有风雨欲来的阴鸷。
  杨帆领着张景澈回了自己别院,里头早已备好姜汤,杨帆压着张景澈喝了一碗,又换下湿衣,随手将干帕子甩在他脸上:“把头发擦干,小心落下偏头疼的毛病。”
  张景澈解下簪冠,乌黑的头发披落肩头,发丝衬着冠玉似的脸,仿佛浓墨托着一方洁白无瑕的羊脂玉。
  不过这一回,杨帆没觉得焦灼燥热,只是有些说不出的烦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既然选择隐忍,就该一忍到底……半路撂挑,上下两不着边,这可不像你的做派。”
  张景澈顿了片刻,戾色渐渐消融,泛起一个货真价实的苦笑。
  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继续隐忍,将姿态低到尘埃里,等待着破网而出的机会。一直以来,他做小伏低,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以及宫中张淑妃的安危。
  如果他是土生土长的大殷人,也许能继续隐忍……可惜偏偏不是。
  不曾在海阔天空中遨游,就不知道锦绣牢笼有多逼仄。没尝过自由的滋味,就不知道脊梁弯下去的一刻有多痛。
  张景澈揉了揉眉心,将胸口涌动的戾气与不耐强行按捺下去:“我知道了……等圣上气消了,我会送上请罪折子,好在太后亲自出面,总算还有转圜的余地。”
  雨点簌簌砸着门窗,百年繁华笼罩在化不开的阴霾里,杨帆忽然有点恍惚,他觑着张景澈的脸,很想抚平他紧蹙的眉头。
  “要是实在忍不下去……就算了,”杨帆鬼使神差地说,“你想走吗?我可以帮你。”
  张景澈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定边侯自知失言,忙往回找补道:“我看你天生反骨,勉强待在京城也是难受,万一哪天性子上来,惹恼了当今,十条命也不够填的!你我好歹有些交情,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死路上蹚。”
  有那么一瞬间,张景澈流露出货真价实的心动。杨帆没逼他,盛了碗米粥推到他面前,张景澈一勺勺喝着粥,半晌才道:“……现在还不成。”
  杨帆先是心一沉,又莫名松了口气:“为什么?”
  “当今即位不久,朝局还不稳当,现在抽身,我于心难安,”张景澈低声说,“再者,景素如今怀有身孕,我总得等她平安生下孩子,才能放心离开。”
  杨帆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每一个步入朝堂的士大夫都挂在嘴边的,可真正将其内化于心的又有几人?
  世情如刀,磋磨掉无数文人志士的心头热血,却也有人十年饮冰、始终如一。
  哪怕他半生坎坷,受尽错待。
  杨帆叹了口气,给他夹了块胭脂鹅脯:“别光喝粥,多吃点肉,你看你,都瘦没人样了!”
  张景澈皱着眉,用筷尖挑着鹅脯,嫌弃地拨到一边:“这么一大清早,油腻腻的,谁吃这个?”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