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杨帆轻嗤一声:“吃得不多,还挺挑嘴。”
  张景澈撩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比不得杨侯,自小在边关厮混,皮糙肉厚惯了。”
  这两人自认识以来就没少斗嘴,只是从一开始的机锋暗藏、夹枪带棒,转成了善意的调侃与戏谑,针锋相对间卡着心照不宣的默契,短暂地驱走了张景澈眉间的阴云。
  用完早食,杨帆亲自将人送回宅院,临走时特意拉住徐慎,细细叮咛了一番。
  张景澈没留意他俩说了什么,他从宫里出来时就觉得头疼,只是强忍着没表露出来。等到定边侯离开后,他再也支撑不住,烂泥般瘫倒在被枕间,徐慎进来送姜汤时,只见张景澈裹着被子,半边脸颊通红。
  徐慎在他额头上摸了把,惊道:“大人,您发烧了?”
  张景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自己摸了摸额头,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哦……可能是早上淋了雨,没事,睡一觉,发通汗就好了。”
  徐慎急道:“这怎么成?不行,卑职去请侯爷来瞧瞧。”
  张景澈一把拉住他,哭笑不得道:“侯爷又不会治病,你请他来管什么用?白白叫他担心罢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去请个大夫瞧瞧,别惊动了人。”
  徐慎答应一声,飞快地去了。
  大夫很快请来,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学究,咬着含混不清的字音,念叨了一通谁也听不明白的医理。张景澈烧得迷迷糊糊,听什么都不分明,半梦半醒间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去开药。
  耳边渐次安静下来,张景澈翻了个身,总算睡得踏实。不知过了多久,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咿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张景澈只以为是徐慎送药进来,含含混混道:“放那儿吧,我待会儿喝……”
  话音未落,他只觉脖颈一凉,竟是被人揪着衣领,从被褥中提溜起来。
  张景澈猝然睁眼,正对上刘彦昭冷笑着眼:“你倒是睡得好啊!”
 
 
第36章 质问
  有那么一瞬间,张景澈几乎以为自己见了鬼。
  没等他从恍惚中回过神,刘彦昭已经咬牙道:“别以为有太后替你遮掩,这事就算完了……你跟淑妃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景澈病后乏力,一时居然挣脱不开,他闻着新帝身上浓重的酒味,不由皱眉道:“臣昨夜说得明白,淑妃与臣有同乡之谊,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多帮衬几分……”
  刘彦昭冷笑道:“少来糊弄朕!若只为了同乡之谊……你会在她嫁入东宫当日送上并蒂玉佩?她会为了你的生辰劳心劳力缝制新靴?张明篁,你当朕是傻子不成!”
  他咬紧牙关:“朕这般待你,你不领情就罢了……回头又跟朕的妃子勾搭上,你可真行啊!”
  张景澈眉头微皱,不知从哪挣出一股力气,屈指轻弹,刘彦昭只觉手肘一麻,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张景澈趁机推开他,身形轻快地挣脱出来,几步退到桌边。
  “陛下,请慎言!”他冷冷道,“淑妃娘娘对您一往情深,您却如此猜忌她的用心,不怕叫人心寒吗!”
  刘彦昭未必不知昨晚之事是有人陷害,倘若张景澈肯如后宫女眷一般,跪地哭诉、哀婉陈情,他兴许能听进去。可是姓张的如此倨傲,连只言片语也不屑分辩,全心全意都在为淑妃开脱,刘彦昭的火气犹如浇了滚滚沸油,一股脑往天灵盖上冒。
  “朕如此待你,”他近乎悲愤地想,“你却一心只想着旁人……这个旁人,还是朕的妃嫔!”
  一时间,刘彦昭想了很多,他想,自己一直看不明白张景澈,不懂他为何一边尽心尽力地扶持自己、仿佛一颗心都牵挂在自己身上,一边又对自己敬而远之,每每想要亲近一二,他都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此人竭忠尽智、不遗余力地挡开暗箭,为的根本不是刘彦昭,而是那个被新帝娶进宫的女人!刘彦昭自以为得了可心人,自以为如珍如宝、百般呵护,到头来竟是一厢情愿的笑话,竟是真心喂了狗!
  这如何能叫他不悲愤难持?
  “你、你就这般践踏朕对你的心意,”刘彦昭胸口剧烈起伏,额角迸出狰狞的青筋,“你……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等朕坐稳了皇位,你就要远走高飞?”
  张景澈微微错愕,他自以为这番心思藏得不错,除了杨帆没人瞧得出,却不想被新帝一口道明。
  刘彦昭瞧着他神色,如何还有不明白的?当下连声惨笑:“朕昨夜气昏了头,一时没回过味来……后来仔细想想,你行事一向滴水不漏,就算真和淑妃串通,又何必用这般粗疏浅显的手段,叫人一眼就看出破绽?由此可见,此事必定是有人陷害于你二人,书信是旁人仿着你的字迹伪造的,就连淑妃的长春殿,怕是都被动了手脚……”
  张景澈没想到刘彦昭这么快就想清了原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木声道:“陛下圣明……”
  话音未落,刘彦昭突然欺身而上,挥手扫落案上茶具,将他压在桌案上:“可你昨夜为何不分辩?旁人构陷你私通妃嫔,你居然一声不吭地应了……你可知前朝后宫暗相勾结是何等罪名?轻则发配充军,重则抄家问斩!你什么也不说,是你信不过朕,觉得说了也没用,还是你早就存了抽身而退的心思,想借机远离京师?”
  张景澈无言以对,只能涩声道:“陛下……您误会了,臣并无此意。”
  刘彦昭眼眶通红,冷笑道:“并无此意?那你由着旁人构陷自己……朕方才质问你,你非但不替自己辩驳,还把一应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千方百计地替淑妃开脱……你就这么喜欢朕的妃嫔!”
  张景澈彻底不耐烦了。
  他知道吴皇后不会将张景素的真实身份告知刘彦昭,若是说了,这一重“扣押人质、挟恩图报”的罪名就得新帝来背,刘彦昭素来仁厚,断断容不得如此污名,吴皇后只能瞒着他行事。
  他也知道,如今张景素嫁入东宫,就算自己将一应内情和盘托出,也于事无补,反倒会惹恼吴皇后,叫张景素失了这一重庇护,在宫中越发举步维艰。
  权衡再三,张景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淡淡道:“臣与淑妃娘娘确实没有儿女私情,陛下如何猜忌臣都无妨,还请看在淑妃娘娘身怀龙裔的份上,莫要冤枉了她。”
  他不说这话还好,话音落下,刘彦昭已经脸色青白,听着他一口一个“淑妃娘娘”,仿佛那是世上最柔弱无辜之人,而皇家是什么龙潭虎穴,进去了就出不来,脸色像是要吃人。
  “好……很好!”刘彦昭咬牙切齿,“你就这么不想跟皇家沾上干系?朕……朕偏偏不如你的愿!”
  他火气上头,居然去拉扯张景澈衣领,挣扎间,只听布帛撕裂声骤响,却是领口被扯开一线。张景澈眼神微冷,伸手从案台上拾起一只毛笔,往刘彦昭肩井上一敲,这一下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刘彦昭半条胳膊登时麻了,再被张景澈一推,身不由己地退了开。
  刘彦昭愣了愣,继而不依不饶地纠缠上来,张景澈侧身避过,却被他扯住衣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躲到哪去?”刘彦昭近乎森然地盯着张景澈,“你是死过一次的人,身上背着人命官司,一旦捅出来,天下之大再无你容身之处!”
  张景澈被他拽着衣角,耐性逐渐耗尽,眼底陡然闪过戾气:“那陛下想怎样?”
  刘彦昭一张脸白的像纸,唯独眼睛是红的:“你再不情愿,既然入了锦衣卫,便是天家的人!以后,朕要你怎样,你便怎样,否则……”
  那一刻,张景澈听到脑子里“嗡”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挣断了。
  他想:去他娘的韬光养晦!老子不干了!
  张景澈顺手捞起一只茶碗,往案角上一磕,只听一声脆响,茶碗粉身碎骨,瓷片雪片似的飞溅。刘彦昭微一愕然,手上不由自主地松了劲,张景澈指尖夹住碎片,在衣角处一划,只听裂帛之声乍起,半截布料干干脆脆地裂了开。
  刘彦昭猝不及防,踉跄退了三步,后背撞上床栏,“砰”一声巨响。
  “寸步东西岂自由,偷生乞死非情愿,”张景澈偏头斜睨,冷冷一笑,“陛下,想要臣的命,吩咐一声就成,可您要我当天家的一只猫儿狗儿,摇尾乞怜、任人作践……”
  话没说完,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撞开,刘彦昭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地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朕滚出去!”
  周遭静了一瞬,紧接着,响起一个两人都熟悉的声音:“陛、陛下,您怎么在这儿?”
  刘彦昭听着耳熟,神色不善地扭过头,只见进来的不是别个,正是定边侯杨帆。
  杨侯爷瞪大眼,在九五至尊和锦衣卫指挥使之间惊疑不定地扫了个来回,脸上的错愕如假包换。
  定边一脉是国朝柱石,连承平帝都要容让三分,刘彦昭登基不久,就是有天大的怒火,此时也得忍下去:“远舟?你怎么在这儿?”
  杨帆似是才回过神,忙不迭下拜道:“微臣莽撞了……实在是听说一桩重要事宜,不知如何处置,只得来找张指挥使商量一二。方才见满院子的暗卫都不在,还以为没旁人,谁知竟……”
  他说到这里,话音猝不及防地断了,只是再三请罪:“微臣莽撞,请皇上恕罪!”
  庭院里的暗卫是刘彦昭自己屏退的,他满腹火气无从发泄,只得自己强压下去:“什么事这么要紧,连通报一声都等不及?”
  杨帆面露犹豫,在刘彦昭不耐烦的催促下站起身,伏在新帝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新帝神色微变,眼底怒火消散大半,只是还有些心气不顺,沉沉地看了张景澈一眼。
  杨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张景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张指挥使的脸色似是不大好……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该不会病了吧?”
  刘彦昭微微一愣,仔细端详,发现这人脸色苍白,额角脖颈确实渗出不少汗水,将衣领都打透了。
  他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真病了?”
  张景澈耳聪目明,如何听不出杨帆是在替自己解围?他方才砸碎茶碗、割裂衣角,确实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此时经定边侯一番转圜,孤愤之意渐渐消退,理智重新回笼。
  “许是今早淋了雨,回来时有些发热,”他低声说道,掩唇低咳两声,隐隐露出不胜之态,“方才烧糊涂了,冒犯之处,还请皇上勿怪。”
  刘彦昭最后一点余怒被他有气无力的两句话打散,默然良久,终究长叹一声,吩咐随身内宦去请太医,又叮嘱幽云卫好生照看,这才五味陈杂地盯了张景澈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他前脚刚走,张景澈后脚就站不住了,趔趄着后退两步,险些跌个倒仰。亏得定边侯及时伸手,恰到好处地扶了他一把,才没叫张指挥使仰面朝天。
  “你没事吧?”杨帆在他额头上探了把,低低惊呼,“怎么烧成这样?跟着你的人呢?都死了不成?”
  “别吵吵,”张景澈疲惫道,“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本来喝了药,又睡了一觉,感觉好些了,谁知又闹了这么一出……”
  他顿了顿,心里又是空茫又是疲惫,一时生出些许厌烦的无奈:“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杨帆将人半扶半抱上床,扯过被褥将他裹好,打眼瞥见张景澈捏在手里的碎瓷,不动声色地抠了出来:“我方才闻到陛下身上有酒味,想来是喝多了,酒气上头就不管不顾……你也是,顺着安抚两句就是,何必跟皇上硬顶?真闹起来,还不是你吃亏!”
  张景澈没力气深究这个,揉着作痛的额角问道:“你怎么来的这般快?是徐慎报的信?”
  杨帆坦然道:“可不是!他见陛下神色不善地闯进来,知道不好,赶紧让信得过的人去侯府报信……幸好我今日在府上,不然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张景澈恹恹道:“你方才和陛下说,有要事找我商议……到底什么事?”
  杨帆却不肯透露:“你还管这些?赶紧躺下发汗,等烧退了再说别的!”
  张景澈被他强按在床上,心知再问也没用,只能疲惫地闭上眼。他本以为经过刘彦昭这一出,自己的心事又重了几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杨帆却像哄小孩似的拍着他肩背,有节奏的安抚让张景澈渐渐放下戒备,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有人将他抱起,掰开牙关,将药碗塞了进来。张景澈隐约有些意识,顺着吞咽一番,不小心岔了气,咳得天昏地暗,那人赶紧转开碗,又拍着他背心顺了顺气。
  睡梦中,张景澈像是长出了翅膀,随着呼啸天地的长风翱翔。天高地迥、黄沙瀚海,在他脚下缩地成寸,他在狂风暴烈中感受到似曾相识的快意,那是久违的自由。
  他睁开眼,听到窗外风声大作,天光被浓云盖住,判断不出时辰。门窗关得严丝合缝,案上点着一盏油灯,有人埋首案前,闲闲翻过一页话本。
  张景澈试探着蜷动手指,发现掌心里扣着一件硬梆梆的物件,来回摸索了下,认出是自己的随身折扇。
  他想起那晚的乌龙,忽然有些不自在,欲盖弥彰地抓着折扇,往怀里塞了塞。他自认动作不大,案前的杨帆却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冲张景澈挑了挑眉:“醒了?饿不饿?”
  张景澈摇了摇头。
  杨帆蹭到跟前,半蹲着瞧他,张景澈从这注视中品出了侵略性十足的意味,却并不觉得反感。就像自家养的狼,虽然见识过它爪牙的锋利,却也知道,它永远不会对豢养它的人亮出锋芒。
  杨帆不知从哪捞过个食盒,掰了块花卷送到张景澈嘴边。张景澈别开头,就听杨帆道:“张嘴……张嘴我就告诉你,我午后跟皇上说了什么。”
  张景澈拿年方三岁的定边侯没辙,只能就着他的手啃了半个花卷,又被强灌下一碗苦药。他裹在被子里,发了一通大汗,大约是高烧退下些,总算没那么难过。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