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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新任户部尚书名叫郭琛,正是那位受冤下狱的户部右给事中。前任户部尚书是平王一手提拔的,被新帝寻了个错处,贬出京城,换上了这位忧国忧民的给事中大人。
  郭琛本以为下了诏狱必死无疑,谁知非但全须全尾地出来了,还得新帝器重,执掌了朝中第一要紧的户部,感恩戴德自不必提。他暗下决心,要为新帝尽忠,要在新朝做出一番事业来,不过短短数日,已将国库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此时侃侃而谈,无一不切中要害。
  刘彦昭皱紧眉头:“虽说今年发了桃花汛,可前些年,国朝也算风调雨顺,好些地方还报了粮食丰收……怎的就到了这步田地?”
  郭琛叹了口气:“陛下有所不知,自前朝以来,京中世家便将国库当成自家钱袋子——好比翻修三大殿,原本要不了那么多花销,可管着这差事的是工部左侍郎周辙,一进一出,不知揩走多少油水,肥的还不是自家腰包?”
  许谦听着不对,忙冲郭琛使了个眼色:“郭大人,慎言!”
  郭琛一愣,眼看刘彦昭脸色不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工部左侍郎周辙乃是沛国公周懋的嫡子,也是宫中贤妃的同母兄长,较真论起来,算是新帝的大舅子。
  他忙跪地叩首,一叠声地请罪道:“臣失言,请陛下降罪!”
  刘彦昭沉默片刻,弯腰扶起郭琛,在他肩上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郭卿一片赤诚,朕焉有不知之理?只是朕登基不久,政务才刚上手,许多事还需仰仗京中世家,一时半会儿不能撕破脸……”
  郭琛虽然耿直,却并非不晓世事,在诏狱这段日子,更是将人情冷暖尝了个遍。眼看新帝侧脸绷得死紧,所有的愤懑与不甘都化在冰冷的眼神里。
  他突然对新帝的悲愤与无奈感同身受,低低叹了口气:“是臣说错了话……皇上,您也不容易。”
  刘彦昭将户部呈上的奏疏又看了一遍,问道:“去岁年景不错,报上丰收的州府也不少,怎的税银却比前两年还少些?”
  这话说来更是一肚子血泪,郭琛未曾开口,先重重叹了口气。
  连许谦也收起笑意,眉头深深锁紧:“陛下有所不知,如今土地兼并之风盛行,好些民田沃土都被世家豪族巧取强夺,老百姓没了生计,只能流离失所,或是成了乡绅大族的佃户,至于那些被夺走的民田……自然不会归入缴纳税银的范畴。”
  刘彦昭越听越怒:“真是岂有此理!”
  他再也按捺不住,背手在殿内踱了几圈,怒道:“朕这就命人清查各地被侵吞的民田,重新丈量田地、稽查人口,断不会给豪强乡绅可趁之机!”
  许谦和郭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面露苦笑。
  “只怕没那么容易,”许谦叹道,“这些豪强乡绅或多或少,都和京中有所关联,世家之间彼此联姻,靠着姻亲故旧,已经结成一张盘根错节的网,牵一发则动全身……陛下刚登基,许多事不甚了了,勉强查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刘彦昭端起茶碗润了润喉咙,眉宇间压着风雨欲来。
  “再者,就算收回田地又怎样?”许谦续道,“侵吞民田的并非一家一族,就算您追回部分民田,待到事态平息,他们没了忌惮,照样故态复萌。”
  刘彦昭张口欲言,忽又闭上嘴,只见他身边的小内宦月照端着茶盘步入殿中,躬身毕恭毕敬道:“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张景澈张大人求见。”
  刘彦昭敛了怒容,换上和蔼可亲的口吻:“快宣!”
  月照将撤了残茶,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片刻后,张景澈疾步而入,伏地行礼:“臣张景澈,叩见陛下。”
  刘彦昭命他免了礼,抬眼一瞧,只见张景澈腰间佩刀,穿一身大红蟒服,衬得面如冠玉、眼含冰雪,天下十分颜色,倒被他独占七分。
  张景澈垂着眼,对新帝意味深长的打量无动于衷,俯身奉上一卷公文:“陛下,这是自前朝以来,各地侵吞民田、兼并土地的相关卷宗,臣已整理出条目,请您过目。”
  刘彦昭接过卷宗,顺手递给郭琛。许谦和张景澈是见惯的,就连郭尚书也对这位新上位的锦衣卫指挥使颇有好感——他心知肚明,自己能从诏狱中捡回一条命,还得了新帝青眼、扶摇直上,眼前之人是出了大力的。此际心念微动,忽然道:“陛下,侵吞民田一案牵扯到刑狱鞫谳,您不妨问问张指挥使,看他有什么说道?”
  张景澈一愣,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侵吞民田案?”
  郭琛于是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又道:“如今国库不丰、民生凋敝,各地豪强吞并民田,肥了自家腰包,却害了天下百姓……张指挥使心思灵活,可有解决的法子?”
  张景澈低垂眼帘,心说:这跟我有什么干系?
  然而他不便当着新帝和两位重臣的面口无遮拦,沉吟须臾方道:“吞并民田乃是多年沉疴,非一朝一夕能根除的,陛下顾念民生是好事,行事却不能操之过急,徐徐图之,细水才能长流。”
 
 
第34章 私情
  张景澈话说得没错,认真追究,却是说了一堆正确的“废话”。
  谁都知道吞并民田是多年沉疴,谁都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治理顽疾不能一蹴而就,可如何图之、如何长流,他却只字未提。
  并不是张景澈故意敷衍,实在是他在“捞过界”上吃了太多亏——为了替东宫分忧,他连挨两顿廷杖,差点将小命搭进去,傻子也该学聪明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祖宗的话终归是有道理的。
  刘彦昭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抬头去瞧张景澈,只见他眼神游离,看着有些魂不守舍,心思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不由有些不悦:“说话说一半的毛病从哪学的?在江南野了几个月,人回来了,心还在外头!怎么图之、怎么根除,说清楚了!”
  张景澈垂下眼,淡淡道:“陛下,微臣掌着锦衣卫,成日里净跟些奸邪小人打交道……朝中自有忧国忧民的君子人,您还是多问问他们的意思吧。”
  他话说得委婉,然而在场都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他的推脱之意?刘彦昭眉心倏跳,眼底漫上货真价实的不悦,许谦打了个突,忙打圆场道:“郭大人问得仓促,张指挥使事先没准备,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不如容他回去想想,等想到法子了,再向陛下禀报不迟。”
  刘彦昭瞧着张景澈,那人似是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扫了九五至尊的面子,若无其事地垂着视线,看似毕恭毕敬,实则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新帝胸口一窒,只觉得这人下了趟江南,心思野得没了边,连刘彦昭这个九五至尊都拿不准他在想什么,越发腾起一股捉摸不透的烦躁感,没好气地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张景澈行了礼,不慌不忙地退出殿外。
  他本待原路出宫,走到一半时,忽听身后有人唤他。张景澈站住脚,回头望去,只见郭琛快步赶上,上气不接下气道:“张指挥使……你走得好快。”
  张景澈回头张望,没发现盯梢的眼线,这才道:“郭大人有事吗?”
  郭琛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正色道:“当日在诏狱,多得指挥使相救,在下一直铭记于心……听闻为了江南百姓的冤屈,指挥使亲入矿场、寻得罪证,这份心怀家国的胸襟,着实令人佩服。”
  张景澈笑了笑:“郭大人特意追上我,应该不只为了说这些吧?”
  郭琛顿了顿,压低声气:“世家吞并民田一事,指挥使当真无法可想?”
  张景澈有些无奈:“郭大人可曾听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郭琛微微一愣。
  “锦衣卫为天子亲军,掌着监察百官、刑狱鞫谳的差事,已经足够打眼,”张景澈低声道,“如今还要往国计民生上插手……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郭尚书是读着圣人之言长大的,脑子里塞满了“为生民立命”,反倒忘了这一茬。如今被张景澈一语点醒,他怔了片刻才道:“张指挥使所言有理,确实是我强人所难了……只是不除顽疾,受苦的终究是黎民百姓,想到江南一带流民遍野的惨状,我这心里……”
  他话音骤顿,眼圈蓦地红了。
  张景澈察言观色,知道他是真的心痛,不由暗自喟叹:如今风雨飘摇、江山倥偬,尸位素餐之辈比比皆是……之所以能勉力维系,无非是满朝朽木粪墙之中,还有那么几根擎天立柱,撑住了这方千疮百孔的山河。
  他默然良久,再开口时,语气低沉了几分:“此事除了彻查,没别的法子……可皇上登基不久,眼下并不是跟世家翻脸的好时机,只能暂且忍耐。等过上一两年,先设法分化各大世家,再逐个击破,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郭琛愁眉顿足:“咱们能等,老百姓却等不了,再过一两年……嘿,只怕底下的流民黔首又要泛滥成灾。”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佝偻着腰背走远了。
  接下来的数日,张景澈照常当差,仿佛勤政殿里的风波从未发生过,所有一切皆如往昔……除了张家小院突然多出个蹭饭的定边侯。
  那晚的乌龙之后,张景澈连着几日没见过杨帆,本以为时间久了,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那姓杨的不知哪根筋没搭对,丝毫不领会张指挥使的一番苦心,反而见天往张家跑。
  这一日掌灯后,张景澈独自坐在书房里,忽听窗外传来三记叩响,紧接着,有人穿窗而入,脚步轻巧地落在地上。
  张景澈不用看都知道,是某位不速之客上门打秋风来了。
  他头也不抬,微微叹了口气:“侯爷身份贵重,大可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进来,做什么偏要飞窗走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宅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杨帆盘腿上了罗汉榻,大咧咧地斟了杯茶:“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从正门进来,哪有这偷香窃玉的滋味来得美妙?”
  这姓杨的二愣子见天满嘴跑马,张景澈一开始当了真,唯恐应对不当,坏了这份难得的情谊,为此还辗转反侧了好些天。后来听得多了,知道这人在烟花柳巷混出一身纨绔习气,于是见怪不怪,只撩起眼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偷香窃玉?我这儿既没香也没玉……侯爷若想左拥右抱,出门左拐,过两条街就是醉红楼,慢走不送!”
  杨帆嘿嘿一笑,虽然遭了挤兑,心情却似不错。他仗着脸皮厚,硬是挤到张景澈身边,探头往桌案上瞧去:“这……密密麻麻的,画的什么呀?”
  张景澈:“鱼鳞图。”
  杨帆登时懵逼了:“……啥?”
  张景澈放下笔杆,指着图册解释道:“将各地的房屋、山林、池塘、田地,依次排列绘制,再注明每块土地的编号、拥有者的姓名、土地亩数、区域,以及土地等级,每册前面又有土地的综图,仿佛鱼鳞一样,所以叫‘鱼鳞图’。”
  杨帆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是想用鱼鳞图理清各地田亩、重定赋税?听着像是可行。”
  “只能治标罢了,”张景澈苦笑了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好的国策施行一段时间,也会被人找出漏洞……不过,好歹能解决燃眉之急,等缓过一两年,当今坐稳了龙椅,便能大刀阔斧地革除弊病。”
  这法子确实可行,只是推行起来困难不小,不说别的,单是要摸清世家大族实际掌握的田亩就没那么容易,这烫手山芋转过一遭,最后极有可能落到锦衣卫头上。
  出主意的人是张景澈,办事的还是他,这是嫌张指挥使拉的仇恨不够,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杨帆想也不想:“这事不能你去提,更不能由锦衣卫办,否则,京中世家还不跟乌眼鸡似的活撕了你!”
  张景澈没想到定边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杨帆没留心,兀自沉吟道:“这样,你拟好折子,叫郭琛递上去——他是户部尚书,递折子应当应分,之前在诏狱,他承了你的情,想必不会拒绝。至于谁去办……圣上若不点名,你就当不知道,若真点了你也无妨,我自有法子替你推了。”
  张景澈心头一热——新帝当他是利刃、是内宠,巴不得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郭琛虽然念着他的恩情,终究把社稷黎民看得更重些……没有谁会像杨帆似的,将他的处境和安危放在心上,千方百计的替他筹谋转圜。
  不为利害,不为家国,只是单单为了他这个人。
  张景澈直勾勾地盯着杨帆,那眼神过于直白,定边侯不由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张景澈摇摇头,心里发软,语气便多了几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宠溺:“没什么,侯爷的话我记下了……晚食还是在我这儿用吗?有什么忌口的?”
  杨帆伸了个懒腰,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上:“本侯怎么着都行,倒是你,大夫叮嘱过,要多静养、少费心思,饮食忌油腻大荤,我看你是一条也没记住!”
  他扒着张景澈肩头,略偏过头,就见那人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玉白无瑕的脖颈。有那么一瞬间,杨帆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很想上手捏一捏。
  定边侯猛地咬了下舌尖,将这份毫无来由的渴望与肖想强压下去。
  “还不到时候,”杨帆想,“他背了‘内宠’的骂名这么多年,对这种事肯定很忌讳……我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再等等吧。”
  杨帆虽然频频登门,却不怎么在张宅过夜,腻歪够了,便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走也不是走正门,而是故技重施地翻墙而出,檐下的幽云卫听到动静,诧异回头,只见一条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
  当晚轮班的正是徐慎,他歪头想了片刻,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送走捣乱蹭饭的定边侯,张景澈本待将折子斟酌完善,可不知怎的,这一晚他总有些心神不宁,笔尖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一不留神,在白纸上滴下豆大一点墨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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