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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将大半条糖醋鳜鱼送进肚子里,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风险越大,利润越高,想要坐在家里收银子,哪有这么好的事?炒股还要倾家荡产呢……”
  杨帆一愣:“什么?”
  张景澈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往回找补:“没什么……回纥若真有心兴风作浪,防是防不住的,倒不如请君入瓮,好歹能占据主动。似当今朝廷这般,动不动就‘以仁德教化四邻’,看似占据大义,其实是将主动权拱手送人,焉能不事事挨打?”
  杨帆一开始觉得这人离经叛道、胆大包天,听到后来,却觉得他字字句句说到自己心坎里,恨不能拍案叫好。
  头一次,定边侯升起不期然的遗憾,心说:他怎么就遇到刘安那对禽兽父子,断送了科举入仕的路子?
  倘若他能正经科举,进士及第,乃至考中庶吉士、进入翰林院都不是什么难事,再过十数年,说不定真能位极人臣,将这方破烂山河收拾出个样子来。
  而不是如眼下这般,将自己树成一个万箭穿心的靶子,每日战战兢兢、动辄得咎,只能窝在小小的偏院里,借着酒后醉意,将胸中不得施展的抱负倾吐出来。
  杨帆眼帘微垂,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当晚喝到最后,反而是定边侯先喝大了,他趴在桌上,一条支楞腮帮的胳膊左摇右晃,晃着晃着就不大对劲,慢慢失了平衡,往张景澈那边倒去。
  张指挥使眼疾手快,在定边侯彻底栽倒之前将他接了个正着。
  张景澈有心唤家将进来收拾残局,然而侯府家将不知是偷着躲懒,还是得了杨帆吩咐,硬是没人应声。张景澈百般无奈,只得吃力的将高自己半个头的定边侯扶起,连拖带抱的弄到罗汉榻上。
  他正准备唤人打水来,那醉鬼侯爷忽然伸出爪子,死死拽住张景澈衣袖,冲他龇出一口大白牙。
  张景澈难得见定边侯喝醉,只觉得这小子人事不省时,倒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一时起了逗弄之心,胆大包天地拍了拍他的脸:“侯爷,醉了吗?”
  杨帆摇摇头,义正言辞:“没醉,醒着呢。”
  张景澈伸出手,在他眼前摇了摇:“这是几?”
  杨帆抓着他手腕,拉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下,好半天才不确定地说道:“……二?”
  张景澈无奈扶额,确认这人是喝多了,不然干不出这么二的事。
  “侯爷还说替我压惊,结果自己反倒先喝醉了,”张景澈失笑摇头,扯过褥子给他盖好,“你且放手,我让家将进来收拾一下。”
  杨帆掐头去尾,只听见“放手”两个字,神色倏尔变了,原地翻了个身,就跟守财奴护着传家宝似的,将那只手牢牢攥在怀里。
  张景澈:“……”
  怎么还借酒发起疯来?
  “侯爷这酒量可真不怎么样,”他啼笑皆非地说道,“卑职下回再不敢陪你喝酒了,这么大的烂摊子,我可收拾不了。”
  “你不陪我……嗝,能陪谁?”杨帆大着舌头道,“这偌大的京城,除了本侯高风亮节,还有谁敢陪你张指挥使喝酒?”
  张景澈轻嗤一哂,不置可否。
  杨帆拽着他不撒手,闭着眼哼哼唧唧道:“我有时想起来……真他娘的后悔!”
  张景澈觉得有意思,拽着他发梢摇了摇:“后悔什么?”
  杨帆一本正经道:“你说我要早生十年……不,五年就行!我要是早生五年该多好!”
  张景澈好奇道:“为什么想早生五年?现在也没耽误你承袭爵位,建功立业啊?”
  杨帆闭目喃喃道:“我要是早生五年,早点承爵……就能带人冲进淮南王府,把你抢出来!”
  张景澈突然怔住。
  “然后……嗝,你就能安心走科举、考功名,来日入朝为官,谁也不敢看不起你,你就能放心大胆地施展抱负,将这个乌烟瘴气的朝廷整饬干净!”
  张景澈喝了不少,看着清明,其实是强撑一线理智。然而杨帆这话犹如惊雷罩顶,他打了个激灵灵的寒噤,愣是清醒了。
  张景澈背着“佞幸”的名声,原以为这辈子最好的下场无外乎是像杨帆设想的那样——寻个机会功成身退,自此远离庙堂,不问朝中争斗。
  身在泥潭、手染鲜血,本不指望能得善终,所谓的志向与抱负只能随着这身破烂皮囊一同葬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懂他的抱负,还愿意相信,扒开他胸口里的狼心狗肺,骨子里流着的依然是一腔忠义热血。
  有那么一瞬间,张景澈屏住呼吸,还以为自己喝醉了……若非梦中,他如何敢奢想,这世上还有人能懂他、信他?
  直到觉得视线模糊,伸手摸了把,指尖蹭到一点冰凉的湿润。
  放下惊天大雷的定边侯管杀不管埋,直挺挺地躺在罗汉榻上,看着像是睡着了。张景澈回过神,扯过被褥盖在他身上,正要起身,那醉鬼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捞住他衣袖,往怀里一带——
  张景澈本就头重脚轻,这一下猝不及防,直接趴倒在榻上。
  他倒没觉得疼,因为定边侯在底下做了缓冲,张景澈摔在杨帆怀里,被那醉鬼捞了个正着。杨帆顺势翻了个身,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将张景澈扣在怀里,脑袋凑到跟前,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张景澈摔得头晕眼花,回过神时,身上已经多了一只定边侯。他还沉浸在方才的动容中,没舍得跟杨帆发火,伸手推了推定边侯,温声道:“远舟,松手,我去给你倒杯茶。”
  杨帆闭上眼睛装死。
  张景澈只得摸出折扇,在他手肘麻筋处一敲。杨帆半边胳膊登时麻了,依然不肯撒手,哼哼唧唧道:“别走……”
  张景澈纠缠在床笫间,不知是气是笑。他只当杨帆醉得不省人事,将自己当成哪位红颜知己,勉强挣出一只手,捏住他下巴没好气地问道:“浑叫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杨帆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含混不清地呜咽道:“师兄……”
  张景澈不由愣了下。
 
 
第33章 难题
  杨帆醒来时,窗外已经天色大亮。
  他在罗汉榻上翻了个身,下意识伸长胳膊……却捞了个空。定边侯一个激灵,猛地翻身坐起,却见半边床榻空荡荡的,被衾早已冷透,仿佛从没人来过。
  杨帆睁着惺忪的眼,在榻上呆坐半晌,前一晚的记忆后知后觉地倒腾回笼。他悚然一震,赶紧翻身下床,就听一声脆响,什么东西被他带到地上。
  杨帆弯腰捡起,只见那是一把竹骨折扇,扇面上绘了天高云淡、万顷松壑,竹骨被人反复把玩,泛着莹润的包浆,正是张景澈从不离身的物件。
  杨帆:“……”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定边侯捧着针扎似的脑袋,有气无力道:“进来。”
  只听“咿呀”一声,梁宜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侯爷,您醒了?怎样,头还疼吗?”
  杨帆不止头疼,太阳穴也突突乱跳,看什么都带着重影,半死不活道:“张指挥使呢?”
  梁宜:“天不亮就起身了,说是北镇抚司有公务要办,得先走一步……他临走前特意吩咐了,说您昨晚喝多了,让我们备好醒酒汤。”
  杨帆一副沉到底的心肝像是被谁渡入一口活气,陡然活份起来。他抬起头,半是期待半是忐忑地问道:“你瞧着……张指挥使临走时,情绪如何?是火冒三丈,还是阴沉沉的,像是要杀人?”
  梁宜皱眉回想片刻,摇了摇头:“都不是……张指挥使走得匆忙,看神色倒还好,没有发怒的迹象,只是不怎么拿正眼瞧人。”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倏尔瞪大眼:“侯爷,该不会是你昨晚喝多了……”
  杨帆登时悬紧了心,唯恐被梁宜瞧出什么端倪。
  就听梁宜下一句道:“……大半夜撒酒疯,拿张指挥使当人肉沙包,揍了人家一顿吧?”
  杨帆悬起的心重重拍回胸口,心说:浪费老子感情!
  不过,从梁宜这番话里,定边侯总算确定了一点——对昨晚那场乌龙,张景澈并没太往心里去,至少没在意到火冒三丈、喊打喊杀的地步。
  “那姓张的小子看着冷心冷肺,对我倒不算太无情,”定边侯得了便宜还卖乖,蹬鼻子上脸地想,“我想的那事……说不定真能成!”
  张景澈确实没往心里去,虽然被定边侯拉着共枕一榻有些尴尬,还被迫灌了一耳朵醉话、胡话,但他并没觉得受到冒犯,更不打算抽刀子砍人。
  可能是因为定边侯实打实地喝醉了,张指挥使不愿跟个醉鬼一般见识。
  也可能是因为……他从杨帆含混不清的呓语中听出了小心翼翼的看重和珍视。
  这终究只是一点小插曲,虽然叫张指挥使辗转难眠了数日,很快也就淡忘了,因为宫中的消息接踵传来——新帝和太后终于拟定了大封六宫的位份,除了太子妃简氏是板上钉钉的皇后,更册封了两位正一品妃,一位是贤妃许氏,一位是淑妃张氏。
  后宫正一品妃共有四位,分别是贵淑贤德,许氏是沛国公嫡女,居此高位无可厚非,但张氏原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出身寒微,更无母族扶持。纵然看在慈宁宫的面子上格外抬举,居正一品妃位,甚至稳压沛国公嫡女一头,也有些说不过去。
  然而六宫位份是新帝与太后一起商议的,旁人再不满也不敢置喙,一时间,贤妃居住的椒兰殿与淑妃居住的长春殿趋奉如云,来往皆是道贺宫人。
  两位正一品妃的表现也十分耐人寻味:淑妃借口有身孕,平日里深居简出,往来应酬借由太后赐下的宫女打发了。贤妃却是来者不拒,面上笑脸迎人,待到夜深人静,关了殿门,她拂袖扫过案上,将新赐下的一套甜白茶具打翻在地。
  价值连城的甜白釉摔得粉粉碎,偌大的殿阁中,只听见贤妃粗重的喘息声。
  “不过是个卑贱的宫女,仗着早几日嫁入东宫,又怀了身孕,竟敢爬到本宫头上,”贤妃咬牙切齿,“好……好得很!”
  服侍在侧的女官内宦大气不敢喘一口,泥胎木塑似的立在原地。
  这时候,终归是陪嫁入宫的心腹侍女胆子大些,斟了热茶送到贤妃手中:“娘娘别生气,听说圣上对淑妃也是平平……她不过是仗着太后宠爱和肚子里的那块肉暂且得意罢了,怎及得上您,身后有沛国公府作为依靠?”
  贤妃喝了两口茶润润喉咙,面上怒色稍作缓解:“这个淑妃也是……看似风中浮萍、无依无靠,偏生交了好运,先是得了太后恩典,嫁入东宫,成了头一位的侧妃,这回大封六宫,又占了便宜——你说,除了太后青眼,她是不是还有些旁人不知道的倚仗?”
  心腹侍女冲两边看了看,贤妃会意,摆手屏退服侍在侧的宫人。心腹侍女这才压低声道:“听说这张淑妃是太后从民间挑上来的,父母亲人一概俱无,就是……”
  贤妃睨了她一眼,丹凤眼斜挑出凌厉的意味:“就是什么?”
  心腹侍女嗫嚅道:“听说淑妃和锦衣卫的张大人是同乡,少时曾比邻而居,颇有些交情。之前,张大人过生辰,淑妃还特意做了一双新鞋道贺……”
  她话没说完,贤妃心里一动,突然道:“锦衣卫的张大人?可是那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心腹侍女应了声:“正是”。
  贤妃留着寸许长的指甲,在紫檀桌面上划过,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本宫记得,那指挥使和贤妃一个姓,名字也取的相似,该不会……是拐着弯的亲戚吧?”
  心腹侍女迟疑道:“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贤妃仔细回想片刻,依稀记得还是东宫侧妃时,有几回远远瞥过一眼,瞧见幕僚中夹着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只是半边侧脸,已经艳丽无方,叫六宫粉黛黯然失色。
  她心头“咯噔”一跳:“本宫依稀记得,那张指挥使生得极好,圣上……似乎也对他极为宠信?”
  侍女吓了一跳,忙不迭去捂她的嘴:“娘娘,这话也是能浑说的?若被有心人听到,辗转告到圣上面前,您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贤妃于是住了口,暗自琢磨片刻,越想越不放心:“不对……自古以来,天家最忌讳后宫与前朝暗中勾结,淑妃怎会如此狂悖,明目张胆的给外臣送自己的针线活?这两人一定不止同乡那么简单……你给父亲和兄长传个话,务必查个明白!”
  侍女应了声,起身转出帘子。
  后宫的暗潮汹涌并没惊动勤政殿里的新帝,他于女色一道本就不上心,又是刚即位,千头万绪摆在跟前,有时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不进后宫也正常。偶尔去一回,不过只是在皇后宫里坐坐,或是探望身怀六甲的淑妃。
  淑妃纵然出身不高,这一胎终究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吴太后着紧得很,奇珍补品流水样的送入长春殿,又命钦天监算了一卦,得出的结果是天象祥和,主后宫女子福气绵泽、怀有大贵之胎。
  吴太后喜出望外,带着宫人翻箱倒柜半晌,寻到自己当年的陪嫁——一枚麒麟送子的赤金长命锁,命人送入长春殿,以示恩宠。
  消息传到椒兰殿,里头又传出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动静,守在殿外的内宦宫人习以为常,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口。
  勤政殿中的新帝却比贤妃还要烦躁三分,他即位伊始,千头万绪汇总到手上,种种烦难一言以蔽之,无非两个字:没钱!
  “……自先帝朝以来,国库就是入不敷出,去年翻修三大殿用了二十万两,调遣禁军和御林军又用了三十四万两,年初江南遭灾,拨付的赈济银子还是从京城官员俸禄中挤出来的,委实没有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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