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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握着书卷的手微微一顿。
  徐慎两腮绷紧,忽然一撩衣摆,跪倒在地:“卑职一早发过誓,此生只忠于同知一人……不止是我,幽云卫不少兄弟都是这么想的,同知若有吩咐,大可交代给卑职,卑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低下头,重重磕在石板上,那一瞬的动静让张景澈指尖发颤,险些握不住书卷。
  张景澈再次觉得自己看不透人心,人心如沟壑,谁也不知道里头藏着什么。有些人藏污纳垢,险恶的叫人望而生畏。有些人却牢牢记着多年前一点举手之劳的恩惠,不遗余力地回报好意。
  仿佛有光的角落,就一定暗影丛生,叫人分不出真情与假意。
  登基伊始的新帝有一系列事要做——要改年号,要分封功臣,要大赦天下。张景澈听了一耳朵,明年为建胤元年——新帝压抑许久的雄心和想往,从这个年号上可见一斑。
  叫张景澈没想到的是,原先的锦衣卫指挥使卢骧向新帝上了乞骸骨的折子,新帝准了,继任的人选本该从两位年资最长的锦衣卫中挑选,可这份差事偏偏落到张景澈头上。
  对旁人而言,这是莫大的荣宠,可是对一心只想抽身而出的张景澈来说,这就是个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从局外人的视角看,张景澈可谓一步登天,由从三品的锦衣卫同知一跃成为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看似只升了一级,权力和职责却是天差地别。至少,锦衣卫指挥使统领南北镇抚司,可以名正言顺地监察群臣,京中大事小情皆要从他手中过,无形中抓住了许多人的命脉。即便是内阁首辅,也要对这个位子忌惮三分。
  前提是,张景澈得有这个能耐,将锦衣卫牢牢抓在手里。
  接到旨意的当天,张景澈入宫谢恩,在宫门口撞见了正往外走的卢骧。张景澈站住脚步,主动躬身行礼,卢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方道:“你如愿以偿了吗?”
  张景澈坦然道:“我从未觊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卢骧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个聪明人,有胆识,也有能耐……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就是再能耐,也不能在天家面前玩心眼!”
  张景澈神色漠然。
  “你坐在这个位子上,就是天子的一把快刀、一条恶犬……你几时见快刀和恶犬有过自己的意识?”卢骧冷冷道,“若是反咬一口,伤了主人,哪怕刀再快、犬再凶,也逃不过被厌弃的下场!”
  张景澈别过眼,旁人还没厌弃他,他眼底先闪过货真价实的嫌恶。
  他与卢骧擦肩而过,随着内官进入宫城,却并非往勤政殿而去,而是兜了个圈,直奔慈宁宫去了。
  如今新帝登基,皇后顺理成章地入住慈宁宫,成了国朝太后。张景澈心中有数,待得进了殿,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微臣叩见太后。”
  皇后……如今成了太后,头戴九龙珠翠冠,穿着真红大袖衣霞帔及红罗长裙,端坐珠帘之后,自有一股母仪天下的风范。见了张景澈,她微微含笑,语气比往日里更温和三分:“起来吧,身子刚好就要入宫谢恩,辛苦你了。”
  张景澈垂首肃立,没有应声。
  太后微觉尴尬,却也没见怪,越发温和道:“这些年,你为皇儿尽的心、出的力,哀家都看在眼里……那晚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功劳,哀家都看在眼里,定不会慢待了你们兄妹。”
  张景澈终于掀起眼帘,仿佛微风吹皱了静水:“陛下荣登大宝,微臣算是偿了当年的恩情,也兑现了对娘娘的承诺……”
  太后听出他言外之意,柳眉微微蹙起。
  果然,就听张景澈下一句道:“……如今大位已定,还请娘娘看在微臣这些年当牛做马的份上,许臣携小妹功成身退!”
  太后坐直身,拿绢子摁了摁眼角,片刻后笑道:“你这人……真是与众不同!旁人得了从龙之功,巴不得青云直上、位极人臣,偏你将到了手的荣华富贵往外推。”
  张景澈淡淡道:“微臣的斤两,自己心里有数,只配在台面下搅弄风云……如今新帝上位,正该跟光风霁月的君子人多接触,如微臣这等阴险柔佞之人,实在不宜长伴君上身边。”
  “你这便是妄自菲薄了!”太后叹了口气,“新君虽然即位,朝中却不是一潭死水,那些老臣被先帝压制多年,好容易盼到新君上位,哪能不跳出来指手画脚?哀家还是那句话,君上身边要有君子人,也不能没有阴险之辈,你且好好掌着锦衣卫,自然有你的前程。”
  张景澈倏尔抬眼,精光稍纵即逝,那一瞬的锋芒竟叫一国之母都心惊不已。
  太后顿了顿,换了慈母面孔,忧心忡忡道:“我知你不情愿……你这人,看着恭顺,其实桀骜得很,不愿在天子跟前做小伏低。只是新君不比先帝,是个念旧情的厚道人,心思又重,轻易不同人交心……他对你不一般,你若走了,他必定伤心难过得很。”
  张景澈自嘲道:“娘娘就不怕微臣教唆坏了君上?”
  太后笑道:“你的人品,哀家心里有数,坊间流言都是些无稽之谈,你不用放在心上,只管安心办你的差事……”
  张景澈没说话,脸上喜怒难辨。
  太后心念电转,忽然道:“宫中诸事繁杂,新皇要坐稳江山,少不得你们这些肱骨之臣辅佐……好比东宫的张侧妃,前日身子不适,传来御医一瞧,竟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张景澈刚养出的一点血色人眼可见地消退下去,失声道:“什么?”
  “这几个月,哀家冷眼瞧着,张侧妃对皇儿情根颇深,如今有了孩子,也算能抚慰她一片痴心,”太后轻声道,“哀家和皇帝商量过,稍后大封六宫,张侧妃便是仅次于皇后的淑妃,如此,也算不枉费你兄妹这些年的劳心劳力。”
  张景澈咬紧牙关,手指攥得骨节发白,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低俯下身,将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地上:“臣……多谢太后恩典!”
  从慈宁宫退出来时,张景澈罕见地没绷住情绪,让心头阴郁流露在脸上。走出去大约一射之地,小内宦终于匆匆赶上,气喘吁吁道:“张指挥使,陛下宣您觐见。”
  张景澈冷冷睨了他一眼,小内宦无端挨了他一记冷锋,不禁委屈莫名。
  让张景澈没想到的是,勤政殿里不止新帝一人,许谦和杨帆都在。或许是新皇即位、君臣名分已定的缘故,定边侯收起了素日里的桀骜不驯,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恭顺异常。
  张景澈走进去时,许谦正和新帝说道:“如今天下定鼎,也该有些新气象……好比自承平朝以来,各地的土地兼并之风越演越烈,好些世家大族强占民田,老百姓没了赖以维生的生计,要么沦为佃农,要么落草为寇,长此以往,必定动摇国朝根基……”
  刘彦昭冷不防一抬眼,见张景澈走了进来,忙冲许谦摆摆手,露出和煦的笑容:“明篁来了!”
  张景澈叩首行礼,起身后束手站在一旁,乍一看竟和定边侯的神气如出一辙。刘彦昭不由失笑:“怎么都不说话?远舟,以往就数你话多,怎么去了江南一趟,反而成了锯嘴的葫芦。”
  杨帆不敢抬眼,唯恐张景澈的身影落入眼中,又牵动起好容易压下去的心绪。他一时想着当日刘彦昭说的话,越琢磨越心惊胆战,一时又怜惜张景澈无端背了“内宠”的污名,万万不忍心拿这般龌龊的心思揣度他。
  此时听刘彦昭开口,他才勉强笑道:“臣哪有?往日分明是子敬话多些……再者,臣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懂得这些?说了也是贻笑大方,倒不如安心当个锯嘴葫芦。”
  刘彦昭的心思原也不在他身上,说笑了两句就将他和许谦打发出去,转而将张景澈揽到身前。张景澈脚步错动,不露痕迹地闪到一边,刘彦昭也没见怪,低声关切道:“方才可是母后传召?说什么了?”
  张景澈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说了两句那晚的事,又叮嘱臣尽力辅佐君上。”
  刘彦昭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母后一向温和,想来不会为难你。”
  他背手端详张景澈片刻,关切道:“马上到七月了,虽然天热,但你身子刚好,也别穿得太单薄……今儿个没别的事,就在宫中用饭吧?朕回头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他越说挨得越近,张景澈实在忍无可忍,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多谢皇上厚爱……只是臣还要去锦衣卫北镇抚司,还请皇上容臣先行告退。”
  刘彦昭看着骤然空下的臂弯,显而易见地愣住了。
 
 
第31章 拐带
  刘彦昭看不透张景澈的心思,若说他没那个心思,偏偏甘愿为自己赴汤蹈火、一力扛下明枪暗箭,若说他有那个心思……新帝几番意图亲近,都被他寻借口躲了开,瞧张景澈的态度,不像欲擒故纵,倒仿佛撞见了洪水猛兽,巴不得避得远远的。
  刘彦昭瞧见他这副做派就气不打一处来,然而新帝是读着圣人之言长大的,知道这事上不得台面,更不好为此发作。气闷之下,只得在宫里漫步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偏殿。
  刘彦昭登基不久,还未大封六宫,除了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位份已定,不日将迁入昭阳宫,其余侧妃一应挤在偏殿里。刘彦昭冲守在殿外的小内宦摆了摆手,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就见张景素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摆弄着针线活。
  刘彦昭背手瞧了片刻,见那并非给新生婴儿备的衣物,而是一双靴子,看样式是给成年男子穿的。靴面蒙着青缎,不饰花纹,想来不是给刘彦昭准备的。
  刘彦昭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微沉,低低咳嗽两声。
  张景素毫无防备,手上一哆嗦,长针刺入指尖,痛得惊呼一声。刘彦昭疾步赶上,只见她春葱似的指尖上沁出一点殷红血珠,看着有些吓人。
  刘彦昭回头喝道:“来人,宣太医!”
  其实这伤并不打紧,等太医赶到时,血已经止住。太医左瞧右瞧,瞧不出哪里需要诊治,只得敷了些止血药粉,又胡乱包扎一通。
  张景素哭笑不得,忙道:“不用包扎,妾身……臣妾只是受了点小伤,明日就好了。”
  刘彦昭没吭声,将她做了大半的靴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片刻,只见鞋帮内侧绣了一簇新竹,旁边还有一个“澈”字。
  刘彦昭胸口窜起一股无名火,脸上却不动声色:“这鞋子做得精致,想必是送人的吧?”
  张景素为了赶制这双鞋,已经熬了好几宿,平时都是私底下背了人做,谁知这一天这么赶巧,居然被刘彦昭撞了个正着。她支支吾吾半晌,终于在新帝的逼视下说了实话:“张同知……不是,是张指挥使生辰快到了,当年在家乡时,臣妾没少受他照拂,就想着……做双鞋送给他。”
  她不解释还好,一番话越描越黑,也叫刘彦昭的脸色彻底沉下。
  在礼教森严的大殷,女子的针线活极其矜贵,除了至亲和情郎,等闲不能送人。张景澈和张景素虽是同乡,但照张景素的说法,两人并无亲缘关系,只是一个生辰,就让即将行册封礼的淑妃娘娘亲手做了双鞋,该是何等的脸面?
  刘彦昭心生疑惑,捧着小内宦送来的茶碗,不露痕迹地打量起张景素。他原也想过,张景澈和张景素名字如此相似,会不会真有血脉亲缘?但是一来,他当初将张景澈带回京城时,已经仔细查过,张景澈的老母和幼妹都死于淮南王父子之手,断没有其他亲人。二来,张景素和张景澈眉眼迥异,虽说都是百中无一的相貌,却没半点相似之处,怎么看怎么不像亲戚。
  想到这里,新帝脸色越发暗沉,摆手示意一干宫人退下,这才斟酌着道:“你自从有了身孕,胃口就一直不太好,这两日可还好些?”
  张景素虽然懵懂,却有种本能的直觉,眼看新帝脸色不佳,她不知哪里做错了,只能赔笑道:“劳皇上挂心,太后垂怜,给臣妾专门开了小厨房,臣妾这两天胃口好多了。”
  新帝淡淡“唔”了一声,拿着那双男靴看了片刻,手指越攥越紧:“朕知道你出身民间,未入宫前,难免有几个放不下的人……可你既为宫妃,又怀了皇家血脉,自当以天家为重。过去的事,就别再惦记了!”
  张景素惊了一跳,不知新帝这番话从何说起,一时竟怔住了,等她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刘彦昭已经撂下靴子,起身回了勤政殿。
  从宫里出来后,张景澈径直去了锦衣卫北镇抚司。新帝即位伊始,难免将朝堂清理一番,赶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当口,就连锦衣卫也战战兢兢,不敢对张景澈这个空降的指挥使多说什么。
  不过,表面恭敬却不耽误阳奉阴违,比方说,两名锦衣卫同知就奉上两大摞卷宗,轻重缓急掺杂在一起,叫人理不出头绪。
  “卢指挥使走得匆忙,好些卷宗还没来得及整理,请张指挥使见谅,”姓赵的同知皮笑肉不笑道,“张指挥使要得急,卑职无法,又恐漏了重要卷宗,只得一起抱来。”
  张景澈伸手拂过卷文封面的积灰,淡淡一笑:“无妨,辛苦各位了。”
  赵同知潦草地行了个礼,就要退下。
  张景澈却在这时叫住他:“赵同知,你我身为锦衣卫,皆是替天子办事,若是得力能干,天子自然愿意养着咱们,可若办事不利,天子手下的鹰犬多的是,大可换一条锋利凶猛的……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赵同知将这话放在脑子里品了品,蓦地肃整了神色,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新帝并非锦衣卫不可,张景澈也不是只有北镇抚司一条情报线,他在浩如烟海的文卷中坐了一下午,待得应召而来的韩洵步入堂中时,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正拿着一卷文书,一目十行地翻阅着。
  “大人,这是您要的资料,”韩洵将一卷文书双手奉上,“自国朝定鼎以来,土地兼并之风屡禁不止,但凡京中数得着的公卿王侯,都在其中掺了一脚……卑职只能挑出闹得最凶的几家给您过目。”
  张景澈接过文书,随手翻了几页,眉心微微一跳:“沛国公?他也牵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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