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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当晚勤政殿一场风波,承平帝连气带着风,当时就不太好,第二日发起热来,请来太医瞧了,都说看着不祥,如此苦撑六日,终于撒手人寰。
  倒是让早盼着他咽气的妻儿和朝堂诸公松了口气。
  老皇帝咽气时,张景澈仍旧昏迷不醒,自然不必如锦衣卫同僚一般辛苦当差。反倒是定边侯,天天跟着王孙公卿们一起,跪在老皇帝灵前嚎丧,嗓子都嚎哑了。
  活着时勾心斗角,死了却得在群臣和天下人面前装孝子贤孙,也算是天家一景。
  这种场合下,杨帆不是主角,自然不必往前凑。他每日寻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跪下,跟着例行公事地嚎几声,时辰到了就走,既不懒怠,也绝不出风头。饶是如此,这一日临散场前,他还是被人逮着了,小内宦低头拦在定边侯的必经之路上,恭恭敬敬道:“禀侯爷,殿下请您去说说话。”
  杨帆每天晚来早去,就是担心这一出,机关算尽还是躲不过,只得默叹一声:“知道了,小公公前面带路吧。”
  老皇帝既去,太子刘彦昭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虽说还没正式登基,却已入主禁宫,着手处理丧葬事宜和堆积如山的政务。小内宦领着杨帆走进御花园时,他正站在浮碧亭畔,一只手在汉白玉的栏杆上来回摩挲。
  此时正值六月,池中莲叶田田,其间点缀着碗口大的睡莲。微风送过,隐有清香浮动,两侧垂柳拂地、古槐清幽,本是个纳凉的绝佳所在。可不知怎的,看到刘彦昭无甚表情的半张侧脸,杨帆心口倏地一跳,竟有些没来由的心慌。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哪怕少年时毫无嫌隙的情谊未曾退尽,两人之间终归是多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君臣”藩篱。
  杨帆深吸一口气,麻溜上前,跪地行礼:“臣叩见太子殿下。”
  刘彦昭如梦初醒,伸手将他扶起,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你来了?怎样,这几日没累着吧?”
  太子关切垂问,杨帆却不敢顺杆爬,斟酌再三才答道:“有劳殿下垂问……为先帝守灵本是臣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
  刘彦昭本是随口寒暄,眼看杨帆战战兢兢,一字一句都守着臣子之仪,登时觉得好没意思。敷衍了几句,他话锋一转:“当晚之事,多亏你了。”
  杨帆就知道刘彦昭叫住他,是为了当晚勤政殿的风波。该来的总是会来,闻言,他越发肃整了神色:“殿下言重……张同知本是难得的人才,臣只是不愿先帝因一时之忿,葬送了来日栋梁。”
  刘彦昭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你这般看重他,不惜为了他忤逆先帝,想必情谊匪浅吧?”
  杨帆心头一凛,只觉得刘彦昭此问大有深意,掌心颤巍巍地渗出汗水,面上只作若无其事:“还成吧……去了一趟江南才知道,原来这小子也在王大学士堂下受过教,算是半个同门师兄弟,又曾一起出生入死,彼此称不上多了解,但也有些交情。”
  他神情磊落、态度坦荡,倒显得刘彦昭的试探多此一举。太子沉默片刻,自嘲地笑了笑:“说的是,一起患过难,情分终究与旁人不同,是我想多了……不过远舟,你也老大不小,定边侯府只得你一根独苗,是时候找个人照顾你了。”
  杨帆忙道:“臣的脾气,殿下最清楚,何必耽误人家终身?再说,这京城姹紫嫣红、花花世界,我还没玩够呢,真要娶个名门闺秀回来,白放在侯府落灰,那才叫暴殄天物!”
  刘彦昭被他逗笑了,不知从哪采来一把新鲜柳条,往他头上一丢:“混说什么呢?依孤看,就该找个脾气厉害的,好好管管你,叫你成日里往那些花街柳巷钻!”
  刘彦昭被他逗笑了,不知从哪采来一把新鲜柳条,往他头上一丢:“混说什么呢?依孤看,就该找个脾气厉害的,好好管管你,叫你成日里往那些花街柳巷钻!”
  话虽如此,刘彦昭和杨帆毕竟年纪相仿,不便在定边侯的婚事上过分指手画脚。他像是临时想到似的提了一嘴,见杨帆并不十分热衷,也就罢了,沉默须臾,状似漫不经心道:“那天晚上,你和父皇说,想把明篁的名字写进杨家族谱……”
  杨帆突然领悟,前头铺垫了一大堆,这一句才是正题!
  他不敢怠慢,将那点无从安放的心猿意马密密实实地藏好,正色道:“不过是权宜之计……那晚,先帝铁了心要处置张同知,微臣实在无法,只得出此下策。臣与张同知相识不久,原以为他是内宠、佞幸之流,后来才知他才华卓著、胸有丘壑,心里佩服得很!如此人才,来日必为朝廷栋梁,臣怎敢以如此龌龊心思的揣度他?”
  刘彦昭先还默不作声地听着,不知被他哪句话触动了心肠,突然反问道:“这番心思……很龌龊吗?”
  定边侯愣了下,出入北勒战阵如入无人之境的悍将,脊梁骨居然开始冒冷汗。
  “殿下,”他支支吾吾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刘彦昭叹了口气,神色越发温和:“远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没什么分别……孤还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杨帆没法不紧张,他想到坊间驱之不散的流言,如今看来,有关张景澈的部分确实是无中生有,但与东宫相关的……却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刘彦昭将花坛里的一朵栀子折在手里,把玩片刻,小声道:“你前几日去看了他,他可好些了?”
  定边侯脸色微微发白,他确实看过张景澈,但都是夜深人静背了人去的,连侯府家将都不甚了了。刘彦昭却说的如此笃定,仿佛有一双眼睛藏在张家附近,一瞬不瞬地盯紧了张景澈的行踪。
  “好些了,”杨帆垂下头,努力不让神色露出异样,“之前一直发高烧,好不容易退下去……不过先帝驾崩,臣这些天一直在宫里守灵,只隐约听说,张同知似乎醒了。”
  刘彦昭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
  杨帆如蒙大赦,忙不迭往外走,堪堪走出树荫底下,就听刘彦昭又道:“远舟,今日跟你说的话,放在心里就好……”
  杨帆忙转过身:“殿下放心,微臣心里有数,出了这御花园,臣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偷偷抬起头,只见年轻的太子站在阴影里,神色晦暗莫测,一双眼睛却亮得诡异,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杨帆不敢再看,微微躬下身,倒退着走远了。
  张景澈并不知道发生在宫里的这场对话,勤政殿前的廷杖打散了他刚补回来的一点元气,重新回到了喝药如流水的日子——那缺了大德的定边侯仗着身子骨强健,将府里用不着的山参、黄芪搜刮一空,论车送到张家小院。韩洵一点不浪费,都让御医煎成汤药,摁着张景澈灌下去。
  一连月余,总算叫张同知苍白的面庞多了几分血色。
  张景澈不爱喝药,却不愿辜负杨帆的好意,他一直记得,那个夜风凛冽的晚上,定边侯是怎么冲入勤政殿,将他从锦衣卫手里抢出来的。他半生流离、连失至亲,久而久之,养出一副冷情的性子,因为极少感受到旁人的真心,偶尔得到一点,便受宠若惊,轻易不愿撒手。
  先帝驾崩,按规矩,京中的皇亲国戚要守灵四十九日。张景澈掰着手指算了算,这一日刚好是最后一天,翌日是新帝的登基大典,多半要大赦天下,杨帆这个以武起家的定边侯大约也能松一口气。
  这天入夜后,张景澈不知怎的心血来潮,将庭院唯一一株梨树树根处的泥土挖开,翻出一个被泥封住的酒坛子。他兴致勃勃地晃了晃,听着坛子里酒水晃荡的动静,笑道:“这还是我去北勒前埋的……当时还说,如果能活着回来,就挖出来喝了,谁知竟浑忘了。”
  韩洵难得见他开怀,虽不愿煞风景,却不得不提醒道:“虽说四十九日的国丧已过,但大夫吩咐过,您的伤还没大好,不能沾酒……”
  张景澈被他唠叨得没辙,无奈道:“不是我要喝,去拿个小坛子来……杨侯素来好酒,这竹叶青在梨树下埋了这么久,想必滋味正佳。我这院里没什么贵重东西,只能拿一坛好酒谢他的情。”
  韩洵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张景澈拿了铲子,将酒坛上的封泥一点点敲净,原本只想闻闻,谁知那酒浆在地底一封数年,乍一启封,浓香不管不顾地往外窜,勾得人口水滴答,欲罢不能。
  张景澈一开始还记着大夫“不能沾酒”的叮嘱,后来实在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我就尝一口,就一口……想来不打紧吧?”
  他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用筷尖在坛里沾了下,正要往嘴里送,斜刺里探出一只手,将那根酒香四溢的筷子抽走了。
  张景澈只以为是韩洵回来了,坐在那儿没动,懒洋洋地道:“我就舔一口,无碍的。”
  那人道:“那也不成!”
  张景澈听着声音不对,猛地抬起头,只见刘彦昭不知什么时候踱进院子里,正含笑看着他。一时间,张景澈只觉得后背本已愈合的创伤又隐隐作痛起来,脸上笑容顿收,却不得不依礼起身:“微臣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话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对,第二日是登基大典,他应该称呼“陛下”才是。幸而刘彦昭没计较,只是将那根沾了酒浆的筷子撂到一边:“大夫说了,你元气亏损,这阵子正在服药,忌酒忌大荤,都忘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冲张景澈探出手,原本只是想探探他额头温度,张景澈却像是撞见洪水猛兽,飞快地后退一步。
  刘彦昭举着手僵立原地,神情不尴不尬。
  张景澈知道自己做的太明显,但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他控制不了。眼看刘彦昭脸色暗沉,他只能垂下眼,用恭敬客套的语气拉开距离:“殿下……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您漏夜出宫,怕是于礼不合。”
  刘彦昭眉心涌动着勃发的怒意,然而只是一瞬,他想起勤政殿前的血色与风声,怒火陡然散了。半晌,他颓然道:“你还在怪孤吧?”
  张景澈半垂着脸,如果说,他方才是慵懒的猫儿,那现在就成了草木皆兵、蓄势待发的野兽:“殿下言重了,卑职……臣何德何能,怎敢怨怪君上?”
  刘彦昭沉默须臾,低声道:“你别怪母后,那晚……她也是逼不得已。”
  张景澈无声无息地攥紧了手指。
 
 
第30章 登基
  勤政殿前的杖刑是张景澈心头拔不出的刺,他再一次了解到皇权的可怕,上位者可以用任何荒诞的理由夺走一个人的性命,被承平帝当作教导继承人的工具,在病危的老皇帝看来,或许还是一种荣耀。
  至于“工具人”自己是怎么想的,没人在乎,也无关紧要。
  “那晚……父皇大概是知道大限将至,逼着母后宣你入宫,母后若不应承,他就让卢指挥使宣读第二份旨意,”刘彦昭顿了顿,没有刻意解释,刘彦昭却大致猜到那旨意上写了些什么,“父皇……先帝将大皇兄下狱圈禁的账算到你头上,故意给你……也是给我一个教训。”
  张景澈面无表情,睫毛在眼皮下渲染出浓墨重彩的痕迹。
  刘彦昭顿了顿,语气带上薄责:“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先帝,孤一早告诫过你,别仗着几分聪明,就成日里摆弄那些龌龊事,多读些圣贤书,学学君子之道不好吗?机关算计固然能逞一时之利,可这朝堂需要的终究是清明雅量的君子人。”
  张景澈再也忍不住,轻嗤一笑。
  刘彦昭猝不及防地住口,愕然道:“你笑什么?”
  张景澈垂落眼帘,淡淡道:“殿下,您觉得如今的大殷朝堂,有几个真正的君子人?又或者,您觉得微臣是心甘情愿搅弄这些台面下的事吗?”
  刘彦昭哑然:“孤、孤不是这个意思……”
  张景澈看着眼前的年轻太子,只觉得心累。这位新帝一如传闻中的清明仁爱、光风霁月……可就是太坦荡了,眼睛只向上看,看不到脚下蝼蚁草民的悲苦哀嚎。
  刘彦昭却以为自己将话说重了,张景澈死里逃生,当然会有脾气。他顿了顿,伸手去拍张景澈的肩:“好了,孤知道你受了委屈,幸而这一切都过去了。待得孤承继大位,必不会忘了你的辛苦,自然会许你一份好前程。”
  张景澈想躲,但他知道,自己就是旁人指掌间的小雀,刚才的后退已是不知好歹,若是再来一次,多半会触怒这位清明仁爱的新帝。
  “现在还不是时候……”张景澈咬牙想,“我羽翼未丰,景素还在宫里,我不能跟他撕破脸。”
  他强忍着后退的冲动,任由刘彦昭将手搭在自己肩上。
  他迟来的恭顺让刘彦昭欣喜若狂,还以为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终于打动了这人。激动之余,他将张景澈揽入怀里,一只手在他后背上轻拍了拍,柔声细语:“当晚之事……总是孤对不住你,你放心,再也不会了。往后日子还长,孤一定会好好待你,必不会辜负了你这份心。”
  张景澈听着不对,开口想辩解什么,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堵了回去。他不敢张口,唯恐将满腹的烦闷秽恶喷了新帝一身,脑中却无端想到多日不见的定边侯。
  翌日,新帝即位,登基大典极尽隆重,哪怕是偏安一隅的张家小院,也听到隐隐传来的礼乐声。
  这是张景澈来到这个世上后,第一次经历新皇登基,说不好奇是假的,但许是伤后乏力,要他去现场凑热闹,他却提不起半点兴趣,宁可窝在自家小院悠闲度日。
  这一日韩洵不在,负责值守的是那名叫做徐慎的幽云卫,张景澈翻过一页书,忽然想起一事:“当日在苏州,严岭要将我押回京城,是你去寻的定边侯?”
  徐慎没想到时隔多日,张景澈会突然旧事重提,愣了片刻,下意识往四周张望,见左右无人,这才低声道:“……是卑职。”
  张景澈不动声色,意有所指道:“幽云卫本是为皇家创立,新帝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你这么做,不怕上头知道,怪罪下来?”
  徐慎咬咬牙:“卑职本是苦人家的孩子,那年家乡闹饥荒,全家人没饭吃,是您给了我爹娘银两,又把我带入幽云卫,给了我活命的机会……卑职随您潜伏北疆,差点死在北勒人手里,若不是为了救我,您也不会暴露身份,落入北勒世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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