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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腿骨没好利索,走路都要拄着拐,他在案后艰难坐下,又冲韩洵摆了摆手:“我传信京城,只让你们散布李文斌招供和当今病重的消息,怎的当今果真病了?这里面可有幽云卫的手笔?”
  韩洵忙道:“属下谨记您的吩咐,绝不敢往宫中插手!至于当今的病情……”
  他顿了顿,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待得张景澈再三催问,才压低声道:“当今的病情……如若属下所料不错,应该是昭阳宫所为。”
 
 
第27章 警告
  按照张景澈原先的想法,承平帝一向深居简出,十天半个月也难得露个面,等闲亲贵轻易见不着。皇后只需设法封锁宫中消息,再对外放出“皇帝病危”的风声,已经足够让平王自乱阵脚。
  只是他没想到,昭阳宫居然如此果决,不知动了什么手脚,让承平帝真的病倒了,还病得不轻。
  “如今,圣上起居更衣都需内宦搀扶,多站一会儿就冒冷汗。前儿个大朝会,退朝时差点摔一跤,幸亏内宦扶住了,”韩洵说,“看这情形,传位东宫只是迟早的事。”
  张景澈点点头,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密报。
  韩洵几番欲言又止,犹疑良久,还是将嘴闭紧。这番作态没能逃过张景澈的眼睛,他不由失笑:“想说什么?”
  韩洵犹豫片刻:“陛下圣明睿智,哪怕一开始蒙在鼓里,过去这么久,也该回过味来……首领,您这次兵行险招,固然达成目的,可是在圣上心里,恐怕已经将平王下狱的帐算到你头上。”
  他和杨帆的说辞出奇的相似,张景澈却不以为意:“那又怎样?我肯设局,也要平王有这份野心,愿意往局里跳才行——养不教,父之过,他自己把儿子养成了谋逆犯上的野心之辈,能怪谁?”
  这话大胆的近乎放肆,韩洵不敢接口,谨慎地闭上嘴。
  张景澈回京之后,按理应该入宫复命,但他知道老皇帝不待见自己,便借口伤势未愈,只将一应差事托付给杨帆——反正承平帝绝不会对定边侯怎么样。
  他虽足不出户,架不住外头天翻地覆,动静一波接一波传到耳中:承平帝以“谋逆作乱”问罪平王,将其圈禁宗人府,永世不得踏出半步。宫中的德妃在老皇帝寝殿外跪了一天一宿,头都撞破了,也没换来承平帝的心软,反倒被皇后身边的内侍训斥一顿,拖回宫里软禁起来。
  德妃和皇后斗了大半辈子,眼看荣宠尽失、儿子被囚,宫外的娘家惨遭株连,男子斩首的斩首、发配的发配,女眷入奴籍发卖,自己也沦为仰人鼻息的阶下囚,再也支撑不住。当天晚上,瞅着夜深人静,她将被单撕开,结成绳索搭过房梁,将自己体体面面地送走了。
  昔日容光绝世、宠冠六宫,能与皇后平分秋色的德妃娘娘,临了不过是白绫一裹,抬到乱葬岗上草草埋了。
  得知德妃的死讯,老皇帝歪在病榻上默然良久,手里翻来覆去,只是攥着一支蝶舞八宝钗。一旁服侍的内宦大着胆子瞅了眼,依稀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德妃刚入宫时,老皇帝赏的,钗头明珠据说是辽东进贡来的,是一颗足有指腹大小的东珠。
  在大殷,唯有皇后有资格穿戴东珠,德妃当年的盛宠,由此可见一斑。
  “……她刚入宫那会儿,总担心恩宠衰退,朕安慰她,只要这钗头明珠光辉依旧,朕待她的心意就不会变,”老皇帝含糊不清地喃喃道,“谁想到……筠儿就这么死了?”
  内宦后背刷刷冒冷汗,陪着承平帝感慨几句,好说歹说,总算将承平帝哄睡下了。
  宫外的腥风血雨还在继续,不过大半个月,京城已经过了一遍筛子,但凡跟平王有些关系的,不论品级,全都下狱问罪。一时间,朝堂诸公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意思,都忙着跟平王撇清关系,唯恐这高难寻的天威哪天落到自己头上。
  承平帝膝下单薄,活到成年的儿子只有太子和平王两人,至此,任谁都看的出来,除了皇后嫡出的东宫,再没第二个人选能承继大位。
  张景澈无意掺和朝堂清洗,借着养伤的幌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管在家躲清闲。幸而眼下闹翻了天,谁也留心不到这偏安一隅的小院,只是这天傍晚,还是有不速客登门造访,而且这位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来就嚷嚷的满院子都知道:“有好茶没?赶紧拿来,老子都渴死了!”
  张景澈斜倚软榻,闻言似笑非笑地斜乜眼:“侯爷贵为一品军侯,什么好茶没见过?怎的偏生喜欢来卑职这里讨茶喝?”
  杨帆也不客气,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抢过茶壶灌了个水饱,末了一抹嘴,露出快意的表情:“这才痛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同样的茶,在别人家喝着就格外有滋味!”
  张景澈冷哼一声,低声嘟哝道:“那是今年的明前龙井……蠢牛嚼牡丹!”
  杨帆不以为意,只管安心在他院里赖着,转头瞧见书案上摞了厚厚一沓,忍不住翻了翻。他本以为那不是圣人之言,就是名家学说,谁知竟是一摞新奇话本,登时囧了:“你……你爱看这个?”
  张景澈将手里的“窦娥冤”一掩,淡淡道:“世道无情,倒还不如戏里,虽是假的,总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好歹能落个自欺其人的圆满。”
  杨帆听他话里有话,觑了觑这人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平王已然下狱,怎么我听你的意思,好像还不满意?”
  张景澈冷笑一声:“江南千万流民因他而亡,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侯爷觉得,是一个圈禁能得抵过的?”
  杨帆无言以对。
  谁都知道平王罪不容诛,可偏偏谁都不能诛他——皇帝要顾念父子情,东宫要考虑手足谊,哪怕这对“手足”斗了十多年,也不得不在群臣和天下人面前做好表面文章。
  如若不然,就是无情,就是无义,就是无视兄弟情谊圣人教诲。
  杨帆沉默片刻,罕见地郑重了神色:“凡事过犹不及……当今心明眼亮,没那么容易左右,明篁,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他难得以表字相称,张景澈不由愣了下,虽然不以为然,却读懂了定边侯无声的关切和忧虑,沉吟良久,还是点了下头。
  张景澈本以为杨帆是闲得无聊,来他这儿打发时间,后来才知道,定边侯那天是推了无数的事务,从紧锣密鼓的行程中硬生生挤出半个时辰,专程来给他提醒。张景澈虽不甘心放过平王,却不能不领定边侯这份情。
  让张景澈没想到的是,那天的不速之客居然不止定边侯一人,待到入夜后,院门突然被人匆匆拍响。来人是宫里的内宦,传昭阳宫口谕,宣张景澈入宫见驾。
  张景澈惊疑不定地皱了皱眉。
  宫城自有规矩,何时下钥、何时开启都有定时。按说这个时辰,宫门已经落锁,没有特殊情况轻易不能开启。可是自打承平帝病倒后,禁宫落入皇后掌控,开门只是一句话的事。朝堂诸公心明眼亮,东宫上位已成定局,在这个腥风血雨的当口,谁也不会为这等小事给一国之母找不痛快。
  然而不知怎的,张景澈的眼皮跳了起来,他直觉有异,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面对匆匆催促的内宦,只能客气道:“内官稍等,容我换件衣裳。”
  他转进里间,窗口悄无声息地窜进一条人影,正是候在檐下的幽云卫。张景澈冲他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去定边侯府。”
  幽云卫会意,纵身跃出窗外,脚尖一点,人已毫无痕迹地融入夜色。
  张景澈不好耽搁,换了衣裳便匆匆出去。马车载着他驶过长街,远处是隐在夜幕下的重重宫宇,此夜无星无月,白日里金碧辉煌的卷檐飞甍看不出光彩,只觉得阴冷狰狞,仿佛巨大的兽,蹲伏在繁华帝都的暗影深处。
  此时已过五月中,人间芳菲散尽,京城暑气将起。张景澈走在宫墙下,却觉得森冷入骨。这一程长得没了边,好容易到了勤政殿外,空地上已经候了一排人,借着氤氲的宫灯仔细打量,为首之人穿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竟然是锦衣卫。
  张景澈心生不祥,然而他已走到这里,回头是万万不能,只能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冲居中之人抱拳行礼:“卑职见过卢指挥使!”
  卢骧没跟他寒暄,手指一点,厉声斥道:“来人,给我拿下!”
  锦衣卫一拥而上,将张景澈按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张景澈早有准备,并不慌张,只是奋力仰头:“敢问指挥使,卑职奉诏入宫,犯了何罪?”
  就听脚步声慢条斯理地踱到近前,卢骧负手身后,居高临下地盯住他:“有些事,你从一开始就错了,自己不知道吗?”
  张景澈和他目光相对,心照不宣的冷意流过心头,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处心积虑的死局。
  殿外的骚动声并未刻意掩饰,龙榻上的老皇帝干咳了好一阵,终于艰难地缓过一口气。服侍在侧的并非亲信内宦,而是承平帝的结发妻子——当今皇后,她亲手斟了一杯热茶,殷勤备至地送到皇帝面前:“陛下,喝点参汤润润吧。”
  承平帝没接参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梓童,你也忒不知变通了……这张景澈为你鞍前马后,没功劳也有苦劳,朕让你宣他进宫,你便宣了,一点也不惦记旧日情分吗?”
  皇后恭顺地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妾也好,那张景澈也罢,都是陛下的臣子。君父但有所命,纵然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承平帝不屑嗤笑:“说的好听……朕若叫你手刃亲子,你也肯答应?”
  皇后蓦地变了脸色,一撩裙摆,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妾年近半百,只得昭儿一个儿子!他若做了错事,臣妾甘愿领罚,还请陛下看在这孩子自小多灾多病的份上,宽宥一二!”
  承平帝转动浑浊的眼珠,褶皱丛生的手上转动着一串翡翠佛珠。念珠碰出单调的响动,老皇帝垂下眼皮,仿佛一尊慈悲的佛像:“这串佛珠,还是昭儿从西域胡商手中寻来,奉在佛前开了光,作为万寿节礼献给朕的。”
  皇后伏在地上,绚丽的裙裾瑟瑟颤抖,像垂死的凤凰拍打翅膀。这一刻,即便偌大的宫城都尽在掌握,这位一国之母依然不敢和老皇帝对视,总觉得满腹心思在那双浑浊老眼的逼视下一览无余。
  承平帝沉默片刻,倦了似的说道:“罢了,昭儿毕竟是朕的儿子……你去唤他来。”
  皇后背脊直冒冷汗,却不敢不从。
  没多久,太子刘彦昭奉诏而来。看到被押跪在砖地上的张景澈时,他脚步顿了一瞬,惊疑道:“此人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拿他?”
  卢骧扶刀行礼,恭敬答道:“回殿下,微臣是奉陛下旨意,殿下若有疑问,可直接去问陛下。”
  刘彦昭咬咬牙,猛地一跺脚,快步走进殿内。
  勤政殿里点着熏香,那是来自海底巨鲸的龙涎香,拇指大的一块已经价值千金,却驱不散充斥殿内的衰朽气息。刘彦昭来到榻前,撩衣跪倒,砰砰叩首:“父皇!儿臣不知张同知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皇看在他远下江南、平定东海的功劳上,饶了他这一遭吧!”
  承平帝颤抖着撑起身,向自己年轻的儿子伸出手,刘彦昭一把抓住,被那手心的冰凉冻得激灵了下。承平帝死死攥着他,眼神淬着毒:“你、你替他求情?”
  刘彦昭硬着头皮:“是!父皇,张同知于国有功,还请……”
  他话没说完,就觉得老皇帝攥着自己的手陡然加大了力,手指被捏得生痛,话音登时断了,只听老皇帝冷冷道:“你……你跟他,真的只是君臣那么简单?”
  刘彦昭不由一愣。
  经过那一晚的乌龙,刘彦昭当然知道坊间流言不尽不实,这姓张的虽然生了张“祸水脸”,却绝非男宠佞幸之流,骨子里更有几分清流文士方有的桀骜。
  但要太子矢口否认,又有些没来由的心虚,因为张景澈或许没这份心思,刘彦昭本人却在时日漫长的惦记中走了心、入了骨。
  刘彦昭知道不该,也想过抗拒,可那人日日在眼前时尚不觉得,等到见不着了,他才觉出异样,就好像落笔宣纸的千里江山图,纵然富丽,纵然雄浑壮阔,却因缺了一点颜色,就无端失了神魂。
  刘彦昭沉默的时间太久,足够承平帝察觉什么,眼老皇帝的神一分分冷下去。半晌,他抓过案头汤碗,用力砸在地上。
  紧接着,殿外传来一声绵长嘹亮的:“行刑!”
  锦衣卫得了指令,用麻核塞入张景澈口中,举起包裹铁皮的廷杖,毫不留情地击下。风声呼啸,声声入肉,三棍之后,张景澈里外衣裳被冷汗打透,疼痛到极致,皮肉反而麻木,唯有血水从口鼻中涌出,发出含混的呜咽。
  殿内的刘彦昭大吃一惊,拼命磕头:“父皇!都是儿臣的错,与张同知无关……求父皇开恩,饶了他吧!”
  承平帝阴恻恻地笑了:“你是太子,是朕唯一的儿子,你怎么会有错?错的只能是你身边的人……”
  他吃力地抬起手,老朽的手心按住刘彦昭额头,顺着金冠一寸一寸往下:“孩子,看看你在做什么,你居然为一个卑贱的草民弯腰叩首?记住,你是我大殷的储君、未来的帝王,你不能低头,更不能有弱点!”
  “如果那是你的软肋……朕这个当父亲的,就要替你亲手折断他!”
 
 
第28章 铁券
  自从来到这个世上,张景澈曾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却没有哪次像现在这般叫他彻骨寒凉。他再一次领教到天威的无情,在高居龙座的帝王眼中,人命不是人命,是棋子、是蝼蚁、是博弈的筹码、是帝王教导继任者的“工具”,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他把口中的麻核咬烂了,口角流出狰狞的血液。
  殿内的刘彦昭还在叩首跪求,承平帝却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朕知道,是那姓张的小子撺掇着咱们父子离心,他若就此死了,你便是我大殷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若活着,你少不得要背一重弑兄逼父的罪名,你自己选吧!”
  刘彦昭蓦地抬头,眼底流露出惊惶:“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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