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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非但牵扯在里面,闹出的动静还不小,”韩洵坦然道,“那是承平二十一年的事,当时大人还在北疆潜伏,所以不清楚……沛国公老家在齐鲁一带,其子归乡祭祖时,看上了一户人家的田地,说是风水极好,百年后若能归葬其中,必得家族昌盛、枝繁叶茂……”
  张景澈轻嗤一声:“无稽之谈!”
  韩洵没敢接口,顿了片刻才道:“大人也知道,三水六水,统共一分田,田地乃是寻常百姓糊口的营生,哪有轻易贱卖的道理?两边谈不拢,沛国公之子一怒之下,居然命人给那户农家的儿子硬扣了个罪名,又用极贱的价格买下那块地……”
  张景澈眉心微动:“后来呢?”
  “还能怎样?”韩洵摊了摊手,“那户农家没了糊口的生计,光靠沛国公府给的一点银钱够干什么?那对老夫妇还想去官府喊冤,可谁会没眼色到为了几个升斗小民,跟沛国公府对着干?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张景澈脸色阴沉得厉害。
  “沛国公……”他玩味着这三个字,“若我没记错,沛国公夫人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和当今皇后前后脚嫁入东宫,这位大公子莫非就是……”
  “就是他!”韩洵干脆道,“这位大公子是沛国公唯一的嫡子,从小被沛国公夫人和太夫人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下来,养出一副唯我独尊的纨绔性子……就前几天,国丧未过,他还跑去醉红楼喝花酒,差点为了一个未梳拢的清倌人,跟永平侯世子大打出手。”
  张景澈皱了皱眉,被这些世家公子的放荡做派恶心得不行不行。
  韩洵察言观色,唯恐自家首领打抱不平,硬要横插一杠,小心翼翼地劝解道:“沛国公虽不比定边侯府握着兵权,却也是传承数代的簪缨世家,家中嫡女又嫁入宫城,不日大封六宫,一个正一品妃是跑不掉的……您刚入主锦衣卫,根基尚未扎稳,眼下实在不是和沛国公贸然对上的好时机。”
  张景澈沉没片刻,将文书卷成一摞:“我知道……只是早上听许郎中提了一嘴,随便问问罢了。”
  韩洵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张景澈头也不抬,犹如额头长眼一般:“想说什么就直说,你跟了我这么久,有什么好顾忌的?”
  韩洵于是直言不讳:“首领,依卑职之见,您现在领着锦衣卫南北镇抚司的差事,只管做好分内事……当初勤政殿前那场风波,有心人看在眼里,也隐隐揣测到平王倒台的缘由,您如今韬光养晦还来不及,哪有自找麻烦的道理?”
  张景澈苦笑了笑。
  他当然懂得韬光养晦,可许谦这番“土地兼并”的高谈阔论是当着他的面说的,用意不言而喻。他有心收敛锋芒,却架不住旁人将麻烦往怀里推。
  更有甚者,张景澈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上,就如一把出鞘长刀,只能往前,不能退后。吴太后几次三番地敲打,无非是想告诉他,往前尚有生机,一旦起了明哲保身的念头,便只有鸟尽弓藏一个下场。
  “果然,当初就不该回京,还不如听杨侯的劝,远远避开这个是非之地,”张景澈厌倦又漠然地想,“如今进退两难,想走也走不掉……至少得等大封六宫之后,景素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我才能放心离开。”
  张景澈离开北镇抚司时已是日薄西山,天边燃烧着熊熊晚霞,偌大的帝都城浸泡在一泊血色中。张景澈走下石阶,就见一个年轻男人在门口的石狮子旁来回踱步,他定睛细瞧,认出那人是定边侯府的家将,仿佛是叫梁宜。
  “梁将军?”张指挥使方才还阴沉莫测的脸色略微缓和,主动迎上前,“你怎么来了?可是杨侯有交代?”
  梁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往旁让了一步,张景澈顺着他的指点抬起头,就见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
  张指挥使犹豫须臾,还是走过去,掀帘一瞧,就和百无聊赖的定边侯看了个对眼。
  “上车,”杨帆说,“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景澈想了想,回头吩咐了徐慎几句,撩衣上了马车,待得辘辘声驶出小巷后才道:“侯爷怎么亲自来了?来就来了,还藏头露尾,不知道的,以为你有多见不得人。”
  他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总觉得这话尖酸刻薄,听着刺人。他本意只是想跟杨帆开个玩笑,并无挑事的意思,赶紧找补了一句:“当初勤政殿前……多得侯爷及时出手,还未来得及向您道谢,今日在此谢过。”
  杨帆不爱听他说这些官样文章,然而他揣了一腔见不得人的心猿意马,唯恐叫张景澈瞧出破绽,只得端着“光风霁月”的架子,正襟危坐道:“不用谢,咱们也算共患难过,总不能见死不救。今日在勤政殿就想问了,你伤势可大好了?前些日子,本侯忙着给先帝守灵,也没顾上探望……定边侯府新得了一批老参,反正我也用不着,待会儿叫梁宜给你送去。”
  张景澈听到一个“参”字,不禁想起被韩洵压着灌苦药的日子,一时间汗毛倒立,忙不迭道:“不用……大夫说,我身子已然大好,人参吃多了反而过犹不及,现在用的都是温补的方子。”
  杨帆“哦”了一声,揉揉鼻子,不说话了。
  偌大的车厢突然安静下来,耳边充斥着路边小贩的叫卖声。张景澈闹不清定边侯今日是唱哪一出,但他信得过杨帆,居然由着这少年侯爷摆布,直到马车拐进偏僻小巷,周遭渐次沉寂下来,他才忍不住道:“这不是往侯府的路吧?侯爷到底要去哪?”
  杨帆撇了撇嘴:“连去哪都不问清楚,就上了我的车?你就不怕我存了坏心眼,将你绑去醉红楼?”
  张景澈发现自己没法跟这货好好说话,姓杨的一天三句正经话份额用光后,但凡开口就是讨打:“绑去醉红楼?成啊……卑职也想看看,哪家花楼的老鸨胆子这么大,连锦衣卫指挥使也敢收!”
  杨帆嘴上欠揍,目光却笔直地望向前方,硬是拗出一个“正人君子”的造型——好像这样就能掩饰住自己那腔不足为外人道的旖旎心思。
  “……这巷子僻静,平时少有人来,我在这里有一座别院,”少顷,杨帆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你大难不死,又升了锦衣卫指挥使,我还没正经道贺过,今日就当摆酒压惊了。”
  说到酒,张景澈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家院子的梨树根下埋了坛上好的竹叶青,还是我去北疆那一年埋的……我那天挖了出来,本想分给侯爷一半,谁知事情太多,竟然浑忘了。”
  杨帆愣了下:“你……要送酒给我?”
  张景澈笑了笑,眉目间的阴郁被短暂驱散:“就当多谢侯爷屡次三番的相救之恩。”
  他本就生得面如冠玉,如今粲颜一笑,眉眼堪称秾丽,压住了醉红楼的姹紫嫣红。杨帆盯着他怔怔半晌,心头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念头。
  “去他的君臣有别,去他的下流龌龊,老子没杀人也没放火,不就是看上一个男人吗?”定边侯咬牙切齿地想,“看上了就看上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成?说不定……”
  说不定就成了呢
 
 
第32章 师兄
  杨帆是武将出身,又随老定边侯在西北边陲打滚多年,对吃穿住行并不如何讲究,难得置办一套别院,也是大气疏阔,除了庭院里的几丛海棠和梅花,再无半点富贵人家应有的气象。
  张景澈却很喜欢,特意寻了南窗坐下,窗口正对一株古槐,枝杈垂落累累白花,幽甜香气浮动满室。
  “……其实早上见着你时我就想说,锦衣卫指挥使是肥差,却并不好坐,”杨帆屏退家将,亲自给张景澈斟了杯热茶,毫无过渡地直奔主题,“你一介布衣、根基浅薄,却得东宫青眼,本就招人忌惮,如今更是摇身一变,将最要命的刑狱部门握在手里,恐怕满朝清流正眼巴巴地盯着你,迫不及待的想从你身上抓住把柄,然后群起而攻之。”
  杨帆能想到的,张景澈当然不会疏漏,非但如此,他想的比杨帆还要更深一层:从慈宁宫中的那番对话看,这个职位应该是吴太后授意新帝塞给他的,一来为了施恩,二来,张景澈在朝中毫无根基,想要站稳脚跟,就必须牢牢抱住新帝这棵大树。
  一石二鸟。
  杨帆喝了口酒,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张景澈:“你现在是被架在火上烤,想过如何抽身吗?”
  张景澈连讥带讽地勾起嘴角:“我倒是想抽身,可惜有人不答应。”
  杨帆想起苏州城外,那姓严的幽云卫统领自称奉了昭阳宫钧旨,要将张景澈押回京中,心里隐隐有了数。
  “这也难怪,”他委婉道,“当今即位伊始,朝中一直不太平,他想尽快抓过朝政,自然要人尽其用……等过上一两年就好了。”
  张景澈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拎起酒壶:“对了,许郎中今早提到土地兼并之风,是怎么回事?”
  杨帆叹了口气,从他手里夺过酒壶,放在暖炉上重新热过:“还不是这些年税收不丰,国库的银子总是存不下来,眼看年初发了桃花汛,朝廷想拨银赈灾都周转不开……寻根究底,还是这些年世家豪族强占民田之风越演越烈,税收逐年减少,各地官府只能巧立名目,百般加税,最终苦的还是底下的流民百姓!”
  张景澈想起韩洵在北镇抚司说的话,不吭气了。
  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土地兼并之风”是历朝历代绕不开的关卡,世家大肆搜刮良田沃土,老百姓没了糊口生计,要么沦为佃户,要么流落他乡,久而久之,朝廷收到的税银越来越少,百姓背负的税赋也越发沉重……直到王朝不堪重负,被揭竿而起的农民推翻,开始下一轮无解的死循环。
  可知道是一回事,身在局中又是另一回事,张景澈自忖冷心冷肺,可要他眼睁睁看着世家作威作福、百姓流离失所,还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正沉吟不决,忽觉唇上微湿,却是杨帆拿筷尖蘸了点热酒,点在他唇瓣上。
  “想那么多干嘛?”杨帆的说辞竟与韩洵出奇的一致,“我知道你人美心善,可你眼下自保尚且不暇,哪顾得了那么多?要我说,你只管干好自己分内的差事,等过上一两年,朝局稳当了,就想个法子抽身远遁……以你的能耐,去哪吃不开?”
  张景澈当了半辈子的“柔佞奸邪”,冷不防被“人美心善”四个字砸在头上,有些哭笑不得。
  他明知杨帆的说法一厢情愿,听他满心为自己打算,心里终归是领情的:“那都是往后的事,先把眼前的烂摊子应付过去再说……”
  他举筷夹菜,忽然发现送上来的都是地道的江南菜式,瞧着色色精致,显然是出自江南名厨的手笔。酒亦是江南名酿三白酒,入口醇厚清纯、香甜可口。
  张景澈没来由心生异样,总觉得定边侯准备得太充分了些,简直透出几分“贴心”的意味。
  偏偏杨帆毫无异状,大大方方给他夹了块蜜汁火方:“为着这几道江南菜,本侯特意从春华台请了厨子,你且尝尝,可还正宗?”
  张景澈见他神色坦然,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失笑摇了摇头,心说: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自己晋身不正,看谁都带了居心叵测的疑影,险些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他俩由南而北走过一遭,虽说各自怀了见不得人的鬼胎,情谊却是实打实地结下了。张景澈难得敞开心扉一回,不知不觉喝多了,脑子还算清醒,眼神却有些迷离,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
  杨帆托腮瞧他,越看越觉得颜色秾丽,直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美人图……那美人却是活的,眼角含着潋滟柔波,举手投足尽显风流。
  杨帆难得瞧见不设防的张景澈,存心逗他多说几句话:“你说朝廷施行的国策不对?那你说说,要怎样才能让国库的银子充盈起来?”
  张景澈转动筷子,在酒杯上轻轻一敲:“士农工商……世人皆以为商道是末流,却不知要富国强兵,非商道莫属。”
  这说法听着新鲜,杨帆来了兴致:“怎么说?”
  张景澈用手指蘸了酒水,在桌上画了棵树:“若将国朝比作树,士为高高在上的枝叶,农为立身之本的根基,至于商道,则可看作血脉筋络,为这棵大树源源不断地提供养分。若无商道,银子就是死的,放在库房只有落灰的份,可若有商道疏通,银子就能活份起来,利滚利、利生利,经年日久,何愁国库不丰?”
  杨帆眉头深皱,将这番话仔细思量几番:“依你说,怎样才能让银子活份起来?”
  张景澈夹了一块鳜鱼,耐心十足地挑去细刺:“法子多得很……好比咱们中原的丝绸,大户人家司空见惯,不足为奇,海外之地的胡商们却稀罕得很。若是朝廷舍得开海禁,效仿□□年间,遣船远下南洋,与海外诸国互通有无,或是打开西北门户,开办互市,与西域诸国通商往来,一来可以收取税赋、丰盈国库,二来能派遣商队深入西域,探听邻邦动静,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
  杨帆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他早知这人离经叛道,却万万没想到张景澈胆子如此之大,连“开海禁”与“办互市”都说得出口。
  大殷立国百年,朝堂诸公未必不知道海运与互市的油水有多丰厚,只是自圣祖朝以来,东瀛岛国异动频频,西域的回纥也在大殷与北勒之间首鼠两端,圣祖武烈帝为保安宁,干脆闭关锁国,不仅封了北边的互市,更严禁商船入海。
  纵然是内阁首辅,也轻易不敢冒着“违背祖训”的风险,说出“开海禁”这种话。
  “这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出去之后,不要和人提起只言片语,”杨帆皱眉道,“朝廷穷得底朝天,别说派遣船队南下,想造海船都难。至于开互市……北勒表面上消停了,暗地里却跟回纥眉来眼去,万一被回纥探子混进互市,趁机放一把火,谁也担不起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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