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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刘彦昭胸口腾起一把滔天怒火,轻易熄灭不得:“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审了多久,还没审出头绪?邢诚一介郎中,断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必定有人指使——韩洵,你统领锦衣卫、幽云卫,难道没半点线索?”
  韩洵垂眸片刻,咬牙道:“回陛下,微臣搜查了邢诚在京中的官邸,结果一无所获。不过……臣从邢府管家口中问出,邢诚在京郊还有一所别院,幽云卫翻了个底朝天,在花园假山石背后的暗格里发现一样账本。”
  刘彦昭站起身,惊怒之下往前走了两步:“账本呢?拿来给朕瞧瞧!”
  韩洵摸出账本,交给月照转呈天子,刘彦昭翻了几页,脸色倏尔铁青,攥着账本的手绷紧发白,几乎将泛黄的纸页捏得稀碎:“简思晦……他可真是朕的好国丈!朕如此倚重他,将国库交到他手里,他却这般回报朕,简直可恶至极!”
  韩洵谨慎道:“陛下息怒!简尚书乃是天子国丈,荣宠已是极盛,他或许有私心,或许贪财好利,却绝不会和外族暗相勾结,请陛下明鉴!”
  刘彦昭震怒道:“他暗中调换军粮,置我四境将士于险境,引得北勒长驱直入,差点将关中千里沃土拱手让给外族——证据确凿,还要怎么明鉴!”
  韩洵不敢再说,冲许谦无奈地使了个眼色,许侍郎斟酌了下言辞,委婉道:“陛下息怒……简尚书固然有罪,但他毕竟是两朝元老,又是陛下的国丈,若是传出与外族勾结的风声,于陛下的圣名无益。”
  刘彦昭微微眯眼,目光森冷异常。
  许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又道:“皇后娘娘这些年长伴陛下身边,始终谨小慎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就是再恼火,也得顾念与娘娘多年来的夫妻之情。”
  刘彦昭吸了口气,冲他摆摆手:“你们先起来吧。”
  一干重臣相继起身,只听兴隆帝冷冷道:“此事牵扯进去的绝不止一个简家,韩洵,你给朕细细的查,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朕揪出来!”
  这是得罪人的差事,然而韩洵别无选择,因为他本就是天子手中的一把刀,若是不能砍人,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许谦为人谨慎,仔细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皇上,世家贪污公帑不是一两天,牵扯进去的不在少数。这是沉疴,非一朝一夕间能根除,若是操之过急,只怕……”
  话音未落,郭琛已经不赞同地说道:“难道因为牵扯进去的人太多,就不闻不问了?这不是普通的粮食,是边陲将士们的救命粮!他们今日能对军粮下手,来日就能放外族入关!”
  他顿了顿,转向兴隆帝,急切地说道:“陛下,自从承平元年,世家将国库掏了个精光,还是圣上即位以来励精图治,才有了些许起色……若是任由这些蠹虫闹腾下去,勤政殿的这根梁柱子还不被蛀空了!”
  他说的没错,只是有些急了,韩洵和许谦对视一眼,神色颇为无奈。
  刘彦昭打定主意追查到底,压根听不见人言,这事就这么一锤定音。按说事谈完了,一干重臣也该告退,然而从韩洵到郭琛都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戳在原地没动弹。
  刘彦昭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
  这时候就显出郭尚书耿直的好处,那两位心有顾忌,不敢戳破窗户纸,郭琛却没这个顾虑,直截了当道:“后宫乃陛下家事,原本没有臣等置喙的余地,只是后宫重地,外臣向来不许涉足,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刘彦昭听到此处,脸色已经沉下来。
  郭尚书却没许谦和韩洵的眼力见,自顾自地说道:“如今皇上许外臣入住太极殿,一来于礼不合,二来有碍陛下圣名,三来有媚惑圣听之嫌……”
  刘彦昭忍无可忍,断喝一声:“放肆!”
  韩洵和许谦忙不迭跪下,郭琛兀自义正言辞:“诚然,臣等都知道太极殿住着什么人,也信得过这位大人的品行,怎奈心知肚明堵不住悠悠众口……您将他放在此等位置上,是折辱了他,也妨碍了天子圣誉,还望皇上……”
  话没说完,刘彦昭想起昨晚种种,方才压下的火气涌上心头,蓦地砸了茶碗,怒吼道:“滚……给朕滚出去!”
  勤政殿中的风波没能瞒过张景澈的耳目,彼时,他依着话本上的数目一一译出幽云卫送来的密文,竟然还能分出心思和幽云卫闲话道:“无妨,不过是闭目塞听久了,冷不丁听到诤言,被戳了心肝肺……习惯了就好了。”
  幽云卫:“……”
  这种事是能习惯的吗?
  张景澈对刘彦昭的情绪变化不感兴趣,他手上这打话本对应的正是蔡赟这些年的升迁履历。据卷宗记载,蔡赟出身寒微,凭着自身才学科举入仕、入朝为官,却因家境贫寒、无力贿赂上官而屡屡遭到打压。若非新帝登基,着力提拔寒门人才,怕是到现在也无出头之日。
  “单从这份履历上看,蔡赟和忠勇伯并没什么交集,”张景澈沉吟道,“韩洵怎么说?忠勇伯家里有女儿吗?”
  幽云卫谨慎道:“确实有一个。忠勇伯夫人有一子一女,案发时,幼子尚不满十岁,发配边关充军,据说死在了半道上。女儿也才十一二岁,虽然侥幸逃得一条性命,却没入教坊司充作官妓。属下留心打探过,说是这位段小姐在教坊司里受尽凌辱,没几个月就没了。”
  满门忠良落得如此下场,着实令人唏嘘。张景澈沉吟片刻,分析道:“段家小姐前脚过世,蔡赟后脚就收养了娴嫔,时机未免太巧了。那段家小姐要是还活着,年岁恰好与娴嫔相当……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若说没有人为刻意,我是不信的。”
  幽云卫犹疑道:“可主子方才分明说,蔡赟和忠勇伯并无交集?”
  张景澈想了想,从话本里抽出一篇,上头用竹签蘸着茶水写了些字迹,淡的几乎看不出。那并非常见的中原汉字,而是从西域流传来的胡语,乍一看像是连绵起伏的图腾,轻易认不出是文字。
  “蔡赟是辽东人,恰巧忠勇伯也曾在辽东驻守过四年,”张景澈沉声道,“我记得,辽东一带多山匪,为祸乡里,无恶不作,亏得忠勇伯带兵剿灭,才还了当地百姓一个朗朗清明。据说,忠勇伯踏平山匪老巢时,从匪寨里救出不少被匪人掳走的百姓,难不成,这蔡主事就是其中之一?”
  他倏尔抬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幽云卫却有些糊涂:“就算这蔡赟和忠勇伯相识,为着当年的恩情救下段家小姐,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主事,一无财势,二无兵权,又能做什么呢?”
  “是啊,”张景澈掩上书卷,“他把娴嫔送入宫中,又处心积虑谋得圣宠,到底想做什么?”
  月照捧着织锦礼盒走进九华殿,刚一进门,娴嫔身边的大宫女已经迎出来,笑吟吟地说道:“什么风把月照公公吹来了?您可是大忙人,快进来喝杯茶。”
  月照是刘彦昭身边得用的内侍,后宫中人无不争相巴结,连等闲的妃嫔也不敢轻易得罪了。月照却谨慎得很,再得宠也不敢露出轻狂,说话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咱家奉皇上的旨意,来给娴嫔娘娘送些玩物,娴嫔娘娘昨晚侍奉圣驾辛苦了,现下可起身了?”
  娴嫔其实并没睡下,自打回了九华殿,她就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出神。那并非常见的铜镜,而是从西洋舶来的琉璃镜,不知是如何打制的,镜面竟然光洁明亮,将人影照得纤毫毕现。哪怕是后宫之中,也唯有太后的慈宁宫与娴嫔的九华殿得了赏,可见娴嫔颇得圣宠。
  月照站在殿门口等了片刻,淡淡道:“天家恩宠就如这镜中倒影,你看得再久、再留恋,也是转瞬即逝,何必费这个心机?”
  娴嫔悚然一惊,回头张望两眼,见四下里没人留意,这才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义父说了,宫中不比其他,叫咱们私底下少见面,你都忘了吗?”
  月照淡淡道:“我是奉圣上口谕来的,被人瞧见也无妨……倒是娘娘,既然记得蔡大人的教诲,怎的唯独忘了最要紧的一句?”
  娴嫔倏然变色,须臾强忍道:“义父的教诲,我都记在心里,片刻不敢忘。”
  月照冷笑道:“那你方才做出这般情态是给谁看?你莫不是忘了,你我家破人亡都是拜谁所赐!”
  娴嫔忍了又忍,还是不服气道:“我没忘!可是……那都是先帝造的孽,跟当今圣上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就是要算账,也不该找错人!”
  月照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丘之貉,一样的刻薄寡恩、虚伪作态!”
  两人隔着偌大的殿阁相互对视,仔细分辨能发现,他俩虽是男女有别,口鼻轮廓却有些肖似的影子。虽说是宫中内侍第一人,月照的年岁却并不大,甚至带着些许少年人的苍白消瘦。但他的眼神冷醒得吓人,几乎有些年过迟暮的沧桑感。
  娴嫔咬着嘴唇,有些不甘,却无言以对。月照将织锦绣盒捧在桌案上,垂着眼皮说道:“蔡大人是重情义的人,养了你这些年,又送你进宫,无非是盼着当今宠幸你,能看在你的面上,为昔年的忠勇伯满门昭雪冤情——只是他不知道,早在多年前,就有人将忠勇伯含冤枉死的罪证带回京中,只是咱们这位圣明仁爱的皇帝陛下顾念‘大局’,将证据强压下来,任由忠勇伯满门含冤九泉……”
  娴嫔震惊地睁大眼,显出几分慌乱的可怜相:“不、不可能,皇上不会……”
  “当今皇上最是虚伪,单看他如何对待前锦衣卫指挥使就知道,”月照没有情绪起伏地说,“你被蔡大人如珍似宝地养大,不懂这些鬼蜮人心,我不怪你。你养尊处优,耽于荣华富贵,我也不怪你。我要做的事与你无干,从今往后,你就当从没认识过我,也不必理会我的死活。”
  他掉头往外走去,转身的一瞬,娴嫔突然感到难以言喻的惶恐,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你……你要去哪?”
  月照没吭声,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外。
 
 
第92章 脱壳
  韩洵原想大事化小,将军粮倒换案止步于邢诚或是简思晦,谁知刘彦昭存了一腔被世家压制多年的怨气,好容易寻到借题发挥的当口,竟是不管不顾地发作出来,非要韩洵查一个清楚分明。
  明眼人都知道,这事牵扯不小,且这么大一笔生意,不是简家一户能吃下的,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不知要拖多少人下水。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盯紧了锦衣卫,唯恐简思晦熬不住诏狱的诸般刑罚,松口说出些什么什么。
  这是烫手山芋,韩洵却不能不办,他和许谦商量过,打算将案情咬死在“私挪库银”和“倒卖军粮”,虽说仍旧是死罪,却多少有些转圜的余地,不至于如当年忠勇伯一般满门抄斩。
  韩指挥使是难得的厚道人,虽说掌着锦衣卫、幽云卫两大杀器,却没打算赶尽杀绝。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幕后之人不仅胆大,而且手眼通天,连锦衣卫都能横插一杠。他更没想到,此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待得两日后,狱卒着急忙慌地来报,说简思晦自裁狱中时,韩指挥使只觉“嗡”一声,脑袋登时大了两圈。
  简思晦乃是世家之首、天子国丈,纵然罪犯滔天,终归有三司会审、明正典刑。如今不明不白地死在诏狱中,就如一把火种,瞬间燎着了蠢蠢欲动的朝堂。
  在寒门清流,锦衣卫是万恶之首,这些年背足了矫释圣意、肆意妄为的污名,眼下更是不得了,竟然滥用刑讯、戕害朝臣,若不将涉事之人尽数下狱,拿什么明圣德、抚民心?
  世家官员想的就更复杂些,锦衣卫此番明着是找简思晦的麻烦,可若任凭案情闹大,被株连的怕是不止一个户部尚书。与其大家一起遭难,倒不如将这顶黑锅扣死在简思晦头上,最好能拖韩洵下水,将锦衣卫这根出头椽子斩断了,便没人会揪着倒卖军粮案不放。
  这一刻,寒门与世家达成心照不宣的默契,将矛头有志一同地对准了锦衣卫,弹劾韩洵的折子雪片样飞入勤政殿,险些埋没了御案。
  这奏疏弹劾的是韩洵,可谁不知道,锦衣卫真正的主子是当朝天子?打狗尚且得看主人,何况韩洵这把刀用着还算顺手,刘彦昭自然不愿轻易舍弃。
  然而事态发展有些出乎兴隆帝意料,被逼到绝处的世家显露出隐忍许久的爪牙,不顾一切地反扑撕咬。又有两院清流在旁敲边鼓,世家寒门一搭一唱,咬死了韩洵刑讯忠良,致使民怨沸腾,天大的帽子盖下,竟是要置韩指挥使于死地!
  外朝的责难也就罢了,更让刘彦昭头疼的是,简思晦的死讯传入宫中,听说消息后,简皇后当场昏死过去。御医忙乱半日,总算将皇后救醒,醒转的简皇后不顾身体虚弱,亲自赶到勤政殿前,一不哀求,二不诉冤,只是跪在冰冷的砖地上哀哀哭泣。
  简皇后是承平帝与吴太后指给刘彦昭的,夫妻间并无多深厚的感情,然而终归是一国之母,又有相伴多年的情分,皇后如此悲戚,兴隆帝也不好坐壁上观,只能好言安抚一番,又命月照将人送回昭阳殿。
  简皇后当时没说什么,入夜后却屏退左右宫人,用一匹白绫将自己吊在梁上。幸而心腹侍女来送安神汤,当头撞见这一幕,惊得手脚发凉,忙不迭唤人解救下来,又请太医来瞧。如此兵荒马乱了一夜,好容易将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简皇后救回。
  昭阳殿的宫人不敢怠慢,连夜报到勤政殿,刘彦昭赶到时,简皇后尚未苏醒,侧身蜷缩在锦褥中,身形消瘦到近乎看不出被褥起伏。此时的她去了严妆丽服,洗净铅华脂粉,显露出苍白瘦弱的气色。刘彦昭终究有些关切,贴着床沿坐下,将皇后骨瘦如柴的右手握进手心。
  纵然刘彦昭有意封锁消息,架不住宫中人多口杂,天还没亮,“皇后自尽”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翌日早朝,朝中世家似是统一了口径,集中火力抨击锦衣卫,言辞激烈、口舌如刀,钢筋铁骨都要刮下一层。刘彦昭勃然大怒,听到一半就拂袖而去,正要去昭阳殿看望皇后,半途却遇见慈宁宫的管事太监,言道太后有旨,请皇帝去说说话。
  刘彦昭虽与太后不睦,终归是亲生母子,思量再三,还是去了慈宁宫。此时已近十一月,京城气候渐冷,慈宁宫中的腊梅凌寒而开,正殿佛龛里供着娇嫩鲜黄的一簇,无需熏香,已然满室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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