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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刘彦昭刚下早朝,太后算着时辰,命人备了丰盛的早食。刘彦昭打眼一瞧,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由感慨道:“母后有心了。”
  太后亦有些唏嘘:“哀家记得,皇帝自小体弱多病,胃口也不好,每一餐都进得不多。哀家费了好些心思替皇帝调养身体,更命小厨房变着法地准备膳食。当时,你父皇埋怨哀家,说是如此娇养,怕会惯坏了皇子,养大了也是个纨绔子弟,难以托付江山社稷。哀家不服气,和先帝吵了一架,受了好久的冷落。”
  她絮絮道来,刘彦昭并不觉得不耐,反而有些难言的酸楚。他深知世态炎凉、人情如刀,自己居东宫尊位多年,能避开一应明枪暗箭,荣登大宝,全凭吴皇后照应护持,也唯有亲生母亲才会置圣宠于不顾,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触怒九五至尊。
  “那些年……辛苦母后了,”刘彦昭幽幽一叹,只觉得暗藏心头的芥蒂在悄然软化,“幸而孩儿已经登临九五,手握乾坤权柄,再无人能掣肘咱们母子。”
  太后盛了碗花生酪递给刘彦昭:“皇帝,你这话说错了。”
  刘彦昭看着她:“错在哪?”
  “纵然是九五至尊,也并非毫无掣肘,你要顾及外朝物议,要平息后宫怨怼,个中平衡、如履薄冰,全靠圣心权衡拿捏,”吴太后沉声道,“群臣也好,妃嫔也罢,都是皇帝手中的棋子,如何布局、如何取舍,你心里要有数。”
  太后说得委婉,刘彦昭却听明白了,刚有些缓和的脸色瞬间一沉:“母后想说什么?”
  太后于是直言不讳:“前朝弹劾锦衣卫的事,母后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刘彦昭微微眯眼,目光几度变幻,终究长叹一声:“母后,韩洵毕竟跟了儿臣多年,办事还算得力。再说,这桩案子是朕要他彻查到底的,他也是遵奉皇命……”
  “皇帝要他彻查案情,却没让他逼死简思晦,”太后道,“皇帝,哀家知道你心软,可简思晦毕竟是两朝老臣,又是你的岳丈,他死得不明不白,你势必得给朝臣们一个交代。否则一个不慎,这口刻薄寡恩的黑锅就得你来背。”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凌厉:“韩洵再得力也是臣子,他有几个脑袋,敢让君上替他背黑锅!”
  刘彦昭兀自犹豫:“可是……”
  “韩洵固然得力忠心,不过幽云卫又不是没有更好的新人,要不然,皇帝这些年何必着急培养那姓萧的副统领?”太后言辞和缓,机锋却异常犀利,“再者,那韩洵是否忠心不二,其实你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不然当初往西北,你怎么偏偏派了姓萧的副统领去,还不叫韩洵知道?”
  幽云卫办差本是机密,就连朝中重臣也知之不祥,太后却如数家珍,兴隆帝心头倏忽一跳,眼底不由带上审视的意味。
  太后如何不知自己儿子在想什么?幽幽叹息道:“母后是你的亲娘,当娘的哪有不懂自己儿子的?昭儿,你仁厚重情,这本是好事,可是瞻前顾后多了,难免畏首畏尾,失了向前的孤勇。你如今是皇帝,有些人不得不舍,这个道理,不用母后再教你吧?”
  刘彦昭咬了咬牙:“那母后的意思呢?”
  这段母子间的对话本该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兴隆帝和吴太后,再无第三人知晓。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半天后,自然有有心人放出消息,将这段对话辗转传到锦衣卫指挥使韩洵耳中。
  彼时韩洵正在北镇抚司的大堂上慢慢擦拭长刀,闻听部下回报,他默然片刻,苦笑了笑:“知道了,你下去吧。”
  前来报信的锦衣卫是跟随韩洵多年的心腹,闻言,很有些愤愤不平:“指挥,你追随陛下多年,一向办事勤恳、忠心不二,陛下却半点不念旧情!简思晦的案子分明是陛下自己要一查到底,如今却栽派在你头上,分明是过河拆桥……”
  韩洵倏尔撩眼,张口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缓和了神色,只是沉沉叹息道:“好了,陛下也是你我能编排的?下去吧。”
  锦衣卫欲言又止,神色愤懑地退了出去。
  韩洵静默须臾,突然长身而起,一个人走到后堂,从饲养的信鸽中寻出一只——这只鸽子与旁的信鸽没什么分别,只是颈间多了一圈紫绿交杂的彩羽。韩洵提笔写了一封短信,塞进足环,继而爱怜地摸了摸鸽羽,将信鸽放了出去。
  信鸽绕着偌大的京师兜了半个圈,很快落入一户人家,庭院洒扫的仆役认出信鸽脚上的足环,不由吃了一惊,忙不迭进屋通报。
  当天傍晚,韩洵写成的短信辗转送入宫中,交到张景澈手中。张景澈看完字条,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多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幽云卫诧异道:“主子,你笑什么?”
  张景澈摇摇头,将短笺凑到烛灯前烧成簌簌的灰烬,心中犹自默念韩洵信上的字句:当年一念之差,未曾抽身而退,如今泥足深陷,方知悔不当初。亡羊补牢,不知犹未为晚也?
  “让徐慎去传话,”张景澈抬起头,眼角眉梢浸润着温和的笑意,“告诉韩洵,他肯抽身,我求之不得!”
  张景澈是真心接纳韩洵,早在四年前,他就有心带韩洵一同离京,只是韩洵与其他人不同,家中尚有老母,禁不住旅途奔波。韩洵放心不下母亲,又不愿背着“叛逆”之名亡命天涯,思忖良久,还是决定留下。
  张景澈没为难他,主从情谊却也不曾断了,这些年,他一直打探着京中消息,得知韩洵老母病逝,而他自己虽然接手锦衣和幽云两卫,却遭新帝猜疑,不断扶持新人掣肘,仕途亦是举步维艰。
  事实上,张景澈此番回京,除了清查内奸,也是想探探韩洵口风,最好能将人带走,免得留在京中受这份窝囊气。
  托赖当今天子的洪福,这份挖墙脚的计划执行得异常顺利。
  韩洵得了张景澈的承诺,登时吃了定心丸。他和徐慎商量了,先将昔日心腹一一调出京城,实在调不走的,干脆递上辞呈,自有京中暗桩接应脱身。做完这一切,他在宅子里放了一把火,将多年文卷与密信烧成一把灰。
  京中冬日干旱,这把火烧得异常迅猛,险些波及附近民宅,待得锦衣卫着急忙慌地扑灭火势时,屋宅连着卷宗已经被付之一炬。一干人等在废墟里搜寻半日,找到一具焦黑的男性尸首,看身量恰与韩洵相仿。
  萧何山在尸首前站了片刻,脸色阴晴不定。早有幽云卫向他禀报:“副统领,卑职在尸身上发现一块腰牌,正是韩指挥使的!”
  萧何山猛地一跺脚,拂袖而去。
  宫中的兴隆帝很快知道了此事,摸着良心说,刘彦昭一开始并不想把事做绝,最多不过打发韩洵去南边待两年,等事情平息了再调回京中。就算有太后不遗余力地劝说,他也没完全打定主意,一来总有些君臣情谊,二来也怕处置太重,寒了底下人的心,再往后便没人敢替天子戮力办事。
  但是刘彦昭犹豫不决的态度叫韩洵心寒,这一回,没等天子下定决断,他先一步做出选择,待得刘彦昭听说消息时,韩宅已经满地狼藉。
  多年赤诚,如今只剩一具焦黑的尸首。
  刘彦昭呆坐许久,咬牙道:“那真是韩洵的尸首?”
  萧何山知道兴隆帝在怀疑什么,犹豫片刻才道:“看身形确实是韩指挥使,几处旧伤也对得上,不过……”
  刘彦昭知道萧何山同样存有怀疑,金蝉脱壳是幽云卫的看家本事,当年张景澈就是用这招假死远遁。他思忖少顷,一边命萧何山暂替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放出韩洵畏罪自裁的消息,一边又命幽云卫暗中搜查京师,务必找出韩洵的行踪。
  安排完诸般事宜,他沉着脸出了勤政殿,直奔太极殿而去。
 
 
第93章 不配
  张景澈甚至比刘彦昭更早知道韩洵“自裁”的事,或者说,这本就是他给韩洵出的主意。朝堂诸公群情激愤,无非是要锦衣卫给一个说法,那韩洵就拿一条人命来填,想来两院清流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招反客为主,既堵了朝中群臣的嘴,又将主动权送到兴隆帝手上,更遂了韩洵心意,自此抽身而退、远遁江湖,再不用受朝堂掣肘的腌臜气。
  一石三鸟,面面俱到,只除了一点——从头到尾将兴隆帝蒙在鼓里,甚至没给刘彦昭任何反应的余地。
  刘彦昭已经不是当初事事讲究光风霁月的东宫太子,有些事虽然反应不及,却不代表他看不明白。更何况,这招釜底抽薪是张景澈惯用的,刘彦昭只需联系前因后果稍一思忖,就能贯通全盘。
  他怀着满腔不得纾解的郁愤,怒气冲冲地赶到太极殿,掀帘而入时,张景澈正坐在窗下,执一卷话本看得入神。
  张景澈不爱奢华,只穿素衣,一身青竹潇潇,衬得肤色如雪。这人身量高挑,随意勾勒几笔就足以入画,偏偏眉眼秾丽得很,哪怕含讥带诮、似笑非笑,也有种惊心动魄的风情。
  刘彦昭蓄了一路的怒火忽然消散大半,恍惚中只觉得若能天天对着这个人,叫他做什么都情愿。可是随即,他想起这人几次三番从身边逃走,想起他的胆大妄为目无君上,想到他压根不屑皇权恩宠,刚有些软化的心绪登时又硬了。
  他抬手止住试图通传的的小内侍,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到近前。张景澈听到动静,却懒得抬头,仍旧是单手托腮,微微一撩眼皮:“怎么,陛下今儿个不用处理政务,还有闲心四处走动?”
  刘彦昭想起这人背着自己做了多少欺上瞒下的事,就恨得牙根痒痒,尤其听他口吻,分明早就料到今日之事,却用这般冷嘲热讽的语气说出,简直混账至极!他勉强压了压声气,一字一句道:“韩洵之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张景澈:“不算早……在你派出萧何山前往西北之际,我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这番回答是刘彦昭没想到的,他不由一愣:“你说什么?”
  “韩洵虽是暗卫出身,却最重情义不过——他当年冒死偷梁换柱,是为报我的救命之恩;不肯随我离京,留在朝廷为君上效力,同样是为报陛下的知遇之恩,”张景澈淡淡道,“像他这样的人,若是上位者全心信重,他必倾力回报。可是上位者一边用他,一边防他,一边命他执掌幽云、锦衣两卫,一边又扶持新人分权挟制,以韩洵的心性,是必然留不长久的。”
  他掀起眼帘,一字一顿:“人以国士报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之视臣如犬马,还指望臣下推心置腹、誓死效忠?韩洵又不是傻子!”
  一番话说得刘彦昭七窍生烟,这些年刻意压制的七情几乎在短短几天之内耗尽了。他将后槽牙咬得嘎嘣响,终于忍无可忍:“朕乃天子!”
  张景澈寸步不让:“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天天孔孟之道不离口,怎么偏偏忘了最要紧的一句?”
  刘彦昭被他堵得无言以对,谁都懂得孔孟之道,谁都会背“民贵君轻”,却没人敢在九五至尊面前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因为大家都明白,孔孟之道是海清河晏、盛世承平之际的着锦点缀,士大夫习惯于拿着圣贤学说装点门面,却鲜少有人真的指望这些不切实际的设想能在现实中成真。
  刘彦昭胸口剧烈起伏,他发现单凭口舌之利,自己从没在张景澈跟前讨得好去。这男人仿佛长了一双入木三分的鹰眼,轻描淡写地扫过,就能将那些隐晦的、上不得台面的念头尽数钩出,摊平在光天化日之下。刘彦昭突然有些狼狈,又有些恼怒地转开头:“你……你欺君犯上、肆意妄为,还有理了不成!”
  张景澈不屑地笑了笑,根本不将刘彦昭的怒火放在心上,他低下头,随手翻过一页话本:“何必做出这般样子?锦衣卫和幽云卫是两把无往而不利的快刀,你既不信任韩洵,迟早得给刀换个主人——如今他自己让路,不是正中下怀?陛下大可从容换上新人,有什么好动怒的?”
  他说的是事实,刘彦昭却越发恼怒,他从张景澈的话里话外听出深重的讽刺。这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是个刻薄寡恩的君王,不配得到下属忠心,刘彦昭想要反驳,可是最讽刺的是,他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刘彦昭捏紧拳头,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臆中挤出的:“你……你口口声声,无非是指责朕刻薄寡恩,可若朕真是个不辨是非的昏君,还由得你在这儿大放厥词?早把你拖出去斩了!”
  张景澈低头吹了吹茶沫,眼睫在脸颊边缘收成浓墨潋滟的一道。他仿佛被这话蠢笑了,原本不屑回答,又实在忍不住,终于道:“若不是看你还守着这点本心,你以为我能容你活到现在?”
  刘彦昭如遭雷劈,整个人从头凉到脚。他以为张景澈只是怀恨怨怼,只是不信任他,却直到今日才知道,他竟是满腹嫌恶、百般鄙薄……甚至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不配得到手下人的誓死效忠,不配得到一心人的白首不弃,甚至连活着……都成了不配!
  刘彦昭手指发抖,胸口冰凉,他从张景澈眼中看到不屑和鄙夷,将九五至尊比作了最微贱的尘土。他这辈子没这么愤怒过,愤怒之外还有些许心虚、些许委屈,仿佛这些年的殚精竭虑、辗转反侧,全都成了白费的心血。
  纵然有群臣口称“贤明”,又有什么用?他惦记了这些年,小心翼翼收在心口的人,压根不屑正眼瞧他!
  刘彦昭怒到极致,突然箭步抢上,从案后拖起张景澈,将人压在床笫间。随侍的内宦早被两人间的针锋相对吓了一跳,忙不迭退出去,偌大的殿阁寂静无声,只听到刘彦昭急促的喘息声。
  “你就这么看不上朕?”刘彦昭咬牙狞笑,“好……好!朕待你如珍似宝,你却这般回报朕,既然如此,朕还顾忌什么!”
  他突然不顾一切地撕扯起张景澈的衣领,就跟鬼迷心窍似的,只想撕咬他、撕碎他,叫这个男人再也离不开自己身边。他甚至有种魔怔般的念头,若是打断这人两条腿,再将人锁在床上,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吧?
  张景澈厌恶极了刘彦昭的触碰,他原本可以挣脱,然而兴隆帝随身的荷包里飘出一股奇异的香味。他才嗅了几口,就觉得浑身发软、手脚沉重,被轻而易举地摁倒在被枕间。
  张景澈惊怒交加:“你在荷包里放了什么?”
  刘彦昭面无表情:“太医院新配的香……你不是最喜欢把朕往外推吗?朕昨夜驾幸太极殿,你居然趁着朕醉倒,将朕推给了娴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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