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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方统领微微一震,蓦地转过头:“可是……”
  话音未落,两人不约而同地察觉不对,无边夜色中传来节奏分明的震动声,脚底城墙亦随之微微震颤。方统领箭步抢到城墙边,扒着箭垛往外张望,只见夜色深处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连成蜿蜒长龙,朝着京城摇头摆尾而来。
  “怎么回事?”方统领震惊道,“哪里来的军队?”
  两句话的功夫,火光离得近了,为首之人将头盔往上推了下,解下背上长弓,引弓搭弦,一箭射了过去。那虽是人力射出的箭矢,劲道之大竟不亚于强弩,“笃”一下钉入城头,箭尾颤动不休。
  方统领被擦肩而过的冷箭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见箭矢上挂着一块巴掌大的令符,令符是用玄铁铸造成的,上面雕了螭虎纹,首尾相连,恰好形成一个“定”字。
  “定……是定边侯!”参将大喜,“将军,定边侯到了!”
  方统领脸色阴晴不定,陷入不为人知的天人交战。只见底下的将领摘下头盔,火光下的面容果然是见熟的:“方统领,本侯奉圣谕领军平定乱党,还不打开城门!”
  方统领捏紧拳头,侧脸绷成刀削般的弧度。
  参将急切道:“将军,京中百姓安危只在您一念之间,不能一错再错……方家的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方统领闭了下眼,又飞快睁开,在电光火石间下定决断:“——开城门!”
  参将大喜,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快,开城门,迎定边侯入城!”
  厚重的城门轰然洞开,杨帆拔出长刀,厉声道:“入城,平叛!”
  大漠风沙中历炼出的铁骑随着定边侯亮出刀锋,如狼似虎地冲入城中。京中百姓正在北勒人的刀锋下四散奔逃,一名抱着孩童的妇人脚底趔趄,不留神被碎石绊倒在地上,耳听得马蹄声追到身后,她只能尽力蜷缩身子,用后背护住怀里的幼儿。
  尖锐的风声呼啸过耳,从未经历过战事的孩童在刀锋下利声哭泣,屠刀斩落的一瞬,斜刺里传来鸣镝之声,弩箭间不容发地撞上刀锋,居然将北勒人粗壮的手臂生生推开一尺。
  妇人侥幸捡得一条性命,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她满面泪痕地抬起头,就见马蹄到了身前三尺处,马上的武将微弯下腰,冲她伸出一只手——布满刀茧的手指间拈着一枝新开的腊梅。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骑在马上的武将挑了下眉,冲她露出一个掺着揶揄、拌着戏谑的笑,“找个安全的角落,好好躲起来,等本侯宰了这帮乱匪,你们就能回家了。”
  妇人怔怔接过腊梅,眼看那武将掉转马头,挥刀冲向肆虐狰狞的北勒铁骑,泪痕未干的脸上居然微微发烫。
  夜风鼓荡着衣袍,杨帆摘了头盔,长发在风中飘扬。他的身前是辗转哀嚎的百年京都,身后是披坚执锐的铁血悍将。
  “兄弟们,北勒蛮子踹馆,居然踹到咱们头上了!”杨帆厉声道,“你们说怎么办?”
  短暂的静默后,身后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杀!”
  与此同时,堪堪赶到神武门外的张景澈勒住马缰,循着喊杀声的方向回过头,仿佛在呼啸肆虐的风声中听到了某种异样的动静。刘彦昭随之勒马,诧异道:“怎么了?你听见什么了?”
  张景澈不见底的眼中倒映着千重夜色,嘴角却微乎其微地翘起:“……杨侯到了。”
  刘彦昭先是一愣,继而释然道:“不错,都这个时辰了,远舟确实应该进城了。”
  “杨侯率军赶到,京中的北勒余孽猖狂不了多久,我们只需顾好自己这头,”张景澈低声道,“陛下,你和先帝造的孽,到了该偿债的时候!”
  兴隆帝面色微沉,顾虑着大局,终究没在这时候发难:“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除了京中世家,还有其他主谋?”
  张景澈眼神漠然,没有回答,只是道:“走吧!”
  他在满城的哭嚎与喊杀声中纵马入宫城,夜色被他甩在身后,猎猎衣袍像是王者归来的鹰。刘彦昭跟在他身侧半步处,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忌惮。刹那间,他有种莫名的直觉,比起图谋不轨的世家和肆虐作乱的北勒余孽,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大患!
  戍守宫城的御林军已然叛乱,仅存的战力是各宫侍卫,大乱乍起,皇帝远在京郊,太后又遭劫持,侍卫们群龙无首,被腥风血雨当头一泼,登时乱作一团。刘彦昭入宫之际,命锦衣卫持兵符手令召集残留侍卫,一并赶往慈宁宫,离着还有百十来步,头顶突然炸开锐响,森冷的箭矢直奔兴隆帝而来。
  刘彦昭还没反应过来,护卫在旁的徐慎骤然拔刀,眼疾手快地斩断箭矢。刘彦昭出了一身冷汗,只听张景澈朗声笑道:“不打招呼直接动手?这可不是迎宾之道啊……段公子!”
  风声静了片刻,有人低低笑道:“张指挥使……走都走了,又何必回来蹚这趟浑水?莫非,这九重宫禁里还有你惦记的人?”
  “九重宫禁不值得留恋,可中原江山依旧是昔日故土,”张景澈淡淡道,“段公子,你我也算同病相怜,当年是我冒死将忠勇伯蒙冤受屈的罪证带回京中……虽然最终没能用上,总算有些情分在,你就这般吝啬,连杯茶水也不肯招待吗?”
  月照沉默须臾,低沉道:“既如此,你就和皇上一起进来吧……记着,要想太后平安,就只能是你们两人!”
 
 
第102章 诅咒
  慈宁宫是历代太后荣养之地,金碧辉煌自不必说,院落里建了亭台楼阁,种了奇花异草,春华秋实、晨昏四季,自有一番胜景。但是现在,慈宁宫里烛火俱熄,唯有偏殿亮着几盏残灯。院中黑影森森,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张景澈感受到某种熟悉的氛围,那是行伍之人才有的肃杀之气。
  “听说忠勇伯手下有一支亲兵,人数不多,却极为精锐,堪称大殷驻军中数一数二的强兵,”张景澈不慌不忙地迈过门槛,淡淡道,“今日随你围了慈宁宫的,想来就是这支精骑军吧?”
  月照笑了笑:“张指挥使说笑了,精骑军早在九年前就已全军覆没,哪还有活人在?今日随我来的,不过是几只从黄泉爬回来的孤魂野鬼……来向这宫城中的贵主讨还当年的血债!”
  他坐在桌案边,脱掉了宦官的衣袍,身着箭袖短袍,乍一看像个英姿勃勃的少年军官。可他毕竟在宫中久了,习惯了低眉顺眼、卑躬屈膝,哪怕竭力挺直腰板,眼角眉梢终究带着阴柔媚佞的痕迹。
  “张指挥使,”他对张景澈点了点头,神色还算客气,“承蒙您当年不畏艰险,将家父受冤的罪证带回京中……虽然这罪证成了废纸一张,但我还是领了您的情。”
  他看也不看刘彦昭,压根没将伺候多年的主子放在眼里,刘彦昭却沉下脸色,从这个自小熟悉的内侍身上察觉到某种陌生的气息。
  就仿佛,他认识了十多年的人,突然间变得面目全非,扒下那层低眉顺眼的画皮,里头藏着的其实是磨牙吮血的鬼物。
  “月照,还不放了太后!”兴隆帝按捺不住,咬牙厉斥道,“你自小入了东宫,这些年,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
  “待我不薄?”月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掩嘴轻笑起来,他净身入宫,受过严格的调教,喜怒言行都不能随心,从没这样酣畅肆恣的笑过,以至于被风声呛住,弯腰咳嗽起来,“怎么不薄?留在身边,当个猫儿狗儿的呼来喝去,心情好了就随便拿点东西赏人,心情不好就踹到一边……皇上,你对奴婢可真是不薄啊!”
  刘彦昭莫名觉得这话耳熟,不由看了张景澈一眼,张景澈浑然未觉,轻声道:“好歹是将门之后……怎么就把自己作践成这副模样?”
  兴隆帝的厉声呼喝没让月照变色,却在张景澈近乎轻柔的三言两语间失了自持。他突然收敛了笑意,死死咬住嘴角,眼底闪过有隐晦的风雷之色。
  “张指挥使以为自己看到的是谁?”他低声道,“段家公子?忠勇伯府的少将军?不……我只是一介亡魂,在这世上飘来荡去了九个年头,已经够长了。”
  他站起身,绕过被风掀起的帘幔,缓缓踱到近前:“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查过我了,是不是?”
  “是!”张景澈坦然道,“段家幼子,名世章,九年前发配边关,途中遭遇北勒骑兵,所经之处战火肆虐、生灵涂炭,段家幼子及押送官兵的尸身被人在山沟里发现,已经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
  “那是障眼法啊,”月照轻笑道,“有人眼巴巴地盯着段家,唯恐我这个余孽活着到了北疆,既然他们这么想我死,我便遂了他们的意,送上一具尸身,也好叫他们高枕无忧。”
  张景澈摇了摇头:“当年你不过十岁的年纪,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布置这些……倘若我没猜错,遇上北勒骑兵是真的,只是你没死在他们的刀下,而是被劫持到了北勒人的地盘,没错吧?”
  月照眉目阴沉,在他的叙述中捏紧了手指。
  “北勒是你的世仇,更一手捏造了忠勇伯府的冤案,但你最恨的不是他们,而是轻信谗言,将忠勇伯府满门抄斩的中原朝廷,”张景澈低声道,“你恨他们,你想他们遭到报应,你要让他们也尝一尝你尝过的苦楚,所以你甘心成为北勒人手里的刀,将刀锋对准自己的血脉同胞!”
  月照闭上眼,眼角疯狂抽动。
  “我给过他们机会,”他近乎呓语地说道,“当年,你带着罪证返回京城时,我也想过悬崖勒马……只要东宫将罪证递上去,只要先帝替段家昭雪冤情,还我父亲一个公道,我就能放下屠刀!”
  “可是没有……他们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月照骤然爆发,将桌案上的一应茶具推倒在地,指着刘彦昭纵声大笑:“咱们这位清明仁爱的太子殿下,满心满念只有自己的锦绣前程,哪管旁人的冤屈血泪?就算我放出消息,惹来先帝怀疑,他也不肯交出证据,只顾着讨君父欢心……哈哈哈,枉我还以为段家昭雪有望,原来只是一番痴心妄想,这对父子虚伪冷酷、自私自利,简直是一脉相承!”
  这说辞与张景澈简直不谋而合,刘彦昭想起张景澈对自己的种种鄙薄与不屑,目光倏尔阴冷。他顾不上震怒,先下意识看向张景澈,只见这人低垂眉眼,不喜不怒,也没有反驳的意思,胸口陡然涌上一股郁气。
  “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张景澈淡淡道,“你要找当今算账,我无话可说,就算你血洗了慈宁宫,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可是中原百姓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纵容外族、血洗山河,就不怕百年之后,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段家先祖?”
  月照笑得疲惫,捂着胸口喘不上气,他掩在重重帘幔后,失神地望向桌案上的烛台:“无颜?我净身入宫,成了这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模样,早就无颜见他们了……反正是个死,我为什么不闹个天翻地覆?叫这些假仁假义的贵人陪着我一起哭、一起痛,岂不畅快?”
  “百姓无辜……我不是百姓?我就不无辜了?我家人惨死血泊,我在北勒人手里受尽凌辱时,他们正在太平盛世里好梦正酣——那是我爹拿命换来的!凭什么我爹不得好死,他们却能睡得安稳?”
  “凭什么……凭什么!”
  这一晚无星无月,沉寂百年的朱红繁艳被喊杀声惊散了,杨帆纵马驰骋在街道上,手中长刀挥斥,每一次搏杀都必定带走一条人命。
  北勒人蛰伏许久,突然爆发的雷霆一击足以击溃禁军和御林军,却在边军精锐面前败下阵来。定边侯顾及着身在宫中的兴隆帝和张景澈,无意与北勒人纠缠,从乌泱泱的刀光剑影中杀出一条血路。
  “着人疏散百姓,别叫北勒贼子浑水摸鱼!”他厉声道,“宫里还有北勒人的内应,我不放心,得亲自去瞧瞧!”
  梁宜应道:“是,大帅!”
  杨帆纵马往神武门而去,离着还有百十来丈,只听前方哭声不绝,却是北勒骑兵驱赶着一帮百姓往这边奔来。定边侯猝然勒马,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只见追在最前头的骑兵手举刀落,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砍倒在地。
  定边侯目眦欲裂,解下背上长弓,正要引弓放弦,忽听斜刺里传来一声大吼:“休伤我百姓!”
  杨帆微微一愣,只见一队飞马飞奔而至,骑士清一色穿着禁军铠甲,为首之人正是禁军副统领方淮。
  他赶到近前,顾不上和杨帆打招呼,先和肆虐逞凶的北勒人战成一团——没两个回合就落入下风。杨帆二话不说,一夹马腹冲上前,长刀突出如电,倏忽挑开两把逼至面前的弯刀。
  方淮出身世家,这辈子没离开过锦绣繁华的京城,想不到还有和北勒蛮人交手的机会,被适才那两刀惊出一身冷汗。眼看定边侯麾下轻骑加入战团后,形势登时逆转过来,他长出一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惭愧:“……侯爷!”
  杨帆这些天藏身京中,将世家背地里的勾当一五一十地看在眼里,如何不知今夜这场乱局是世家作茧自缚?他本待质问方淮,想起这人冒着功败垂成的风险将他放入城中,方才又拼死救护城中百姓,那口气不由泄了大半,沉默片刻才道:“城中百姓不下十万,用他们的尸骸堆成自己登高之路,你晚上能睡踏实吗?午夜梦回,就不会见到百姓冤魂前来讨债吗?”
  方淮或许纨绔,或许唯利是图,但他终究是汉室臣,自小听着“精忠报国”长大,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背上“国贼”的骂名,成了北勒人屠戮京城的帮凶。杨帆这两句问得不重,他的脸却涨红了,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卑职并不知道……”
  “你或许是真不知道,但是孽已经造下了,”杨帆叹了口气,抬手止住方淮的欲言又止,“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百年之下,只管去向今夜枉死的百姓冤魂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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