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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行(古代架空)——觅丫

时间:2021-10-20 10:28:06  作者:觅丫
  魏先生无力反对,只好稍稍改动了蒲辰院子的布置,将文韬的住处安排在里面。好在蒲辰的院子大,在耳房安排文韬的住处绰绰有余。
  当夜,武昌的大都督府内灯火通明,宴席一直开到子夜时分。因为过了丧期,蒲辰也不再禁酒,和帐下的军士们喝得酩酊大醉。文韬酒量浅,伤还没全好,亥时不到就回去休息了。他睡了一阵,忽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门之声,文韬虽然还有些头晕,但还是勉强睁开了眼,见门口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文韬大惊,叫道:“谁?”
  那黑影似是一滞,然后歪歪扭扭走了两步,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文韬赶紧拿上佩剑,点了蜡烛一看,竟然是蒲辰!他双目紧闭,满身酒气,嘴里还嘟囔着:“喝,喝!”
  文韬大窘,推了推他道:“哎,哎。”
  地上的人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文韬只好加大音量叫唤他:“家主,这是耳房,你房间在正房。快醒醒。”
  还是毫无反应。
  文韬无语,只好想着把唐宇叫过来把蒲辰搬到他自己的房间。此时已是初夏的天气,一开门,一阵热风袭来,树上的知了一声一声叫唤。文韬叹了口气,走到院中的角门,唐宇他们都在角门外的院子里住着,结果文韬一推门,坏了,院子门锁上了。他依稀记得白天的时候唐宇嘱咐过他,家主的院子每日都是子时关门,卯时开门,此刻过了子时,他也不知去哪里找开锁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走回了房间,一抬头瞥见夏日的午夜,群星璀璨,流云轻动。文韬心念一动,就把房门开着了。结果回到房中一看,蒲辰早已不在地上,不知何时堂而皇之地在文韬的床榻上睡着了。文韬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无语了,他自己困得不行,但是看蒲辰的样子,睡得极熟,叫醒他是不可能的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见一阵“喵喵”的叫声,文韬循着声音一望,门口竟是他在建康救下的那只狸猫。那狸猫圆润了不少,此刻伸了个懒腰,灵活地跃进来,亲昵地在文韬腿上蹭了蹭。
  文韬刚想抱起猫儿,谁知那猫儿已经三两步走到床榻前,一下跃了上去,非常熟练地在蒲辰脚边把自己弯成一个圈,一副要睡的样子。见文韬不动,那狸猫还朝着文韬叫了几声,一脸不耐烦的桀骜,似乎在说:“有床不睡,你是不是傻?”
  文韬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被一只猫嘲讽,他看了一眼床榻,蒲辰睡得很靠里面,确实还够一个人睡。铺天盖地的睡意加上狸猫嘲讽的表情终于让文韬下定了决心,算了,又不是第一次和蒲辰睡在一张床榻上。他吹灭了蜡烛,在床的外侧睡下了,躺下的那一刻,小腿正好触到狸猫毛茸茸的身子,惹得它不满意得叫唤了一声。文韬无奈,忍着睡意往外挪了挪给猫儿挪位子。黑暗中一只手伸了过来把他环住,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韬韬,别动了。”
  自然是蒲辰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轻得像梦呓,让人根本猜不出说话的人是梦是醒。以及,韬韬,韬韬是谁?
  文韬满腹疑惑,轻声问了句:“你在叫我吗?”
  等了许久,没有回答,只有蒲辰的呼吸声越来越悠长,文韬终于也跌进了梦乡。
  第二日,没在正房见到自家家主影子焦急万分的唐宇在看到敞着门的耳房时,整个人是震惊的。一张不是很宽敞的床榻上,竟然睡着两个人,哦,还要再加上一只猫。文韬乖巧地睡在床最外侧的床边边,不在自己房里好好睡觉的家主竟然也睡在了文韬的床榻上,一手抚着猫,一手搭在文韬身上,这表情也未免太享受了吧。
  当然,唐宇不敢吐槽自家家主,喊了几声“家主”蒲辰还是没醒,他又不敢拉扯文韬,毕竟昨夜大家都喝了酒,要是酒没醒,文韬一记直拳过来可不是吃素的。唐宇的视线在床上的三个人,哦不,三个生物上来回逡巡,最后决定捡软柿子捏,他一把抓起狸猫的后颈,高声道:“韬韬,你怎么偷跑进来了!”
  韬韬?文韬在睡梦中忽然被惊醒,一睁眼看见唐宇正站在床前,拎着狸猫叫唤着“韬韬”。
  “你在叫它?”文韬迷迷糊糊道。
  “哎呀,文韬你终于醒了。”唐宇大喜,“我自然叫的是它,这狸猫是家主起的名字,它叫韬韬,好不好听?”唐宇眉开眼笑,看到文韬有点怪异的表情,忽然恍然道,“哦,文韬,你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叫‘韬韬’?”
  “吵什么!”刚才还睡着的蒲辰此刻醒了,坐起来对着唐宇不满道,“大清早的在我的院子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唐宇看蒲辰似乎还带着起床气,赶紧道:“家主恕罪。”他用眼觑了一下看到蒲辰其实没有真的在生气,相反心情似乎还颇好,于是大着胆子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因为没在家主的房间找到家主,担心的,一担心,这嗓门就大了。话说家主怎么宿在这儿了?”
  一瞬间,文韬和蒲辰似乎都有些尴尬。文韬有些磕绊地解释:“昨夜想找你把家主搬到他房里,但角门锁了。”
  那边蒲辰只是轻飘飘道了一句:“昨晚喝太多了,走错房间了。”
  “哦。”唐宇夸张地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说话间,文韬和蒲辰已经收拾妥当,三人刚走出了房间,就遇上了一个亲卫神情焦急道:“魏先生请家主去正厅议事。”
  一大清早就要议事,怕是出了什么紧急的军情。几人三步并作两步,刚跨进正厅,只见魏先生和项虎已经站在里面,项虎一见蒲辰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命道:“请家主允末将出战!”
  “出了何事?”蒲辰心中笼罩起一片不祥的预感。
  “是北燕,哈里勒又屠城了。”魏先生一脸悲怆。
  蒲辰一把抓住案上的军报,北燕主力倾巢而出,集结了十万兵马,血洗了南阳和襄阳,剑指荆州!
  “哈里勒这次是孤注一掷,他精锐的人都在这里了。”魏先生道,“这次北燕出征的旗号就是要为虎贲王报仇,南阳和襄阳只是个开始,他要拿下荆州为虎贲王献祭。”
 
37、37.
  荆州,蒲辰心中一震。在蒲氏统辖的四州中,论地形,荆州城甚至要超过武昌。武昌因为地形开阔,又临湖临江,便于军队驻扎,所以一直以来是蒲氏的大本营。但是若要说重要性,荆州才是连结凉州、益州与豫州的要塞所在。凉州地险,是插入北燕的一把尖刀,益州土地肥沃,人口稠密,是蒲氏的粮仓,而豫州则紧邻着庐州与建康,是南景朝廷的屏障。荆州若有失,蒲氏统辖的四州就将被一分为二,凉州、益州就彻底与豫州断了联系,到时候没有地险依托的武昌就会完全暴露在北燕的铁骑之下。
  “荆州四面皆是平原,和凉州不同,是标准的易攻难守,若有襄阳作屏障还好些,如今襄阳已失,荆州驻军大概不够。家主,如今荆州有几万驻军?”文韬道。
  魏先生吃了一惊,这蒲辰新收的亲卫一阵见血,竟是直接指出了目前荆州的困境。
  “荆州驻军三万,南阳和襄阳各一万。如今南阳和襄阳均被血洗,必然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北燕以极大的兵力优势攻克并屠城。他们下一步就是荆州,三万人,守不住。”蒲辰语调阴沉。
  “末将愿带武昌的兵马前去荆州支援!”项虎道。
  武昌五万驻军,若全部去支援,加上荆州原有的三万人,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家主,荆州毕竟城墙坚固,非南阳和襄阳可比。虽无地险可依,但若守城的箭矢、焦油、巨石等齐备的话,也不一定守不住。若是派兵支援,武昌空虚,恐怕也不妥。”魏先生道。
  蒲辰在厅中踱了几步道:“南阳和襄阳已失,我不能再冒险。”
  “不如取折中之法,从武昌分出一小部分兵马,带着守城的物资去荆州支援,如此武昌、荆州都不会有失。”文韬建议。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暗自点头,刚才还是有一点惊讶的魏先生此刻已经是非常惊讶了。扪心自问,他能给出的最好的建议也不过如此。
  见大家都比较赞同,蒲辰拍板道:“那就这么办。项虎,清点两万人,两日内准备好守城物资,我跟你一起去荆州。”
  “家主三思,还是留守在武昌,稳住军心。”魏先生道。
  蒲辰轻笑:“凉州我都去了,先生不会觉得荆州我不敢去吧?”
  魏先生哑口无言。在出奇制胜和胆子大方面,蒲辰几乎跟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蒲阳年轻时也是身先士卒,东征西战,待在武昌的时日也没多少。魏先生深知劝不动蒲辰,只好甩甩手道:“家主一路小心。”
  两日后,蒲辰带着项虎、文韬、唐宇,以及足够守城的两万兵马和辎重向荆州进发。这次带出来的驻军,以步兵和□□手为主,所以行进速度较慢,过了好几日才到。一路上蒲辰一直不间断地派斥候往各个方向打探,看有没有北燕骑兵的踪迹,一旦发现,他随时做好了带先头部队支援荆州的准备。然而,大军直到荆州,四周围都风平浪静。
  荆州都尉早就在城内恭候。南阳和襄阳失守被屠城的军报他比蒲辰早一日得到,从那时起荆州就做好了誓死守城的准备,连城内的百姓都在往南边腹地转移。见蒲辰率两万大军携辎重前来,都尉一下子心中有了底。蒲辰单刀直入,直接问起北燕的军报。
  “可有发现北燕骑兵的踪迹?”蒲辰道。
  都尉摇头:“每日都有斥候派出去,并未发现踪迹。”
  从襄阳到荆州,十万北燕骑兵最快七八日就能到了,按理不会到现在还毫无踪迹。不过骑兵本来机动性就强,襄阳三面环山,他们屠了襄阳后从山路走可以避开绝大多数斥候的眼线,所以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也不算奇怪。可是蒲辰总是隐隐地觉得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将守城的器械都准备好,全城戒备,明日派出的斥候扩大一倍的搜索范围。”蒲辰吩咐。
  是夜,蒲辰满腹心事,正打算入睡,忽听得窗外一阵马蹄声。这是在荆州的太守府,谁这么晚竟要出门?蒲辰心中疑惑,微微开了窗牖随意一瞥,这一瞥他就不淡定了,牵着马的人竟然是文韬!大晚上他不和唐宇他们几个在一起自己跑出来做什么?他刚想叫他,但心中一阵忐忑,北燕大敌当前,万事都需格外小心,即使是文韬也不能例外,毕竟他并非出自蒲氏,即使蒲辰不愿怀疑他,但他更愿意看到实实在在的证据来证明文韬的清白。
  思罢,蒲辰换上劲装,从窗口跃出去,悄悄跟随在文韬后面的不远处,他倒要来看看,文韬来荆州的第一夜就要去见的是什么人。
  因为文韬是蒲辰带来的亲卫,所以他一路出太守府都没有人阻拦。出府之后就是荆州城了,如今山雨欲来风满楼,荆州的家家户户与凉州一样,也是门户紧闭,倒让蒲辰的跟踪增加了不少难度。蒲辰本以为文韬要去见城中的什么人,不想文韬竟是牵着马向着城门而去,快到北城门的时候文韬突然停了下来,朗声道:“家主是要跟着我一起出城吗?”
  嗯?被发现了?蒲辰觉得一阵尴尬,从街道的阴影里走出来,不甘示弱道:“那你晚上偷跑出来做什么?”
  “偷跑?”文韬回首望着蒲辰,一脸坦荡,坦荡中带着丝丝疑惑,忽然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大笑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北燕的细作吧?”
  今夜的月色很好,月光下文韬笑得很好看,蒲辰的五官却有些扭曲,他们的表情都精准地落在对方眼中。两人不约而同顿了一顿,又都笑了起来,尤其是蒲辰,同时内心再一次涌起一阵懊悔,明明眼前这个人在建康,在凉州多次相助于自己,怎么就没能在第一时间信他。
  “好好的,怎么大晚上跑出来了?”蒲辰嗔怪,潜台词自然就是要不是你晚上跑出来我又如何会怀疑?
  文韬一脸坦荡:“你自己说的,派出去的斥候要扩大一倍的搜索范围。我不放心,不如自己去探查。”
  蒲辰笑着摇摇头:“你又没做过斥候,还不如他们。我问你,你打算去哪里探查?”
  “襄阳。”文韬答得干脆。
  “襄阳被屠城的消息本就出自我们自己的斥候,你此去查不到什么不说,还可能遇到危险。”蒲辰道。
  文韬摇摇头:“北燕人屠城,多是为了粮食钱财,再就是凌|虐女子,南阳和襄阳这样的城市,若真是屠城抢粮凌|虐女子,十日都屠不完,这次竟然短短几日就屠了两城,不合常理。”
  “你是说我们的斥候情报有误?”蒲辰道。
  “斥候训练有素,应该不会误报。襄阳和南阳必然是被屠了,只是,未必是我们常见的那种屠城。”文韬分析。
  “对了,斥候报过,南阳襄阳两城,都有火烧的痕迹,很多城中百姓是被烧死的。”蒲辰回忆起军报。
  “明明有大把粮食钱财可取,为何一把火烧光?”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不通,所以要去探查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蒲辰斩钉截铁。
  “你不是说有危险吗?”文韬挑眉,“你是蒲氏家主,千金之躯,来荆州已是冒险,要让魏先生知道你冒险去襄阳,他能不教训你?”
  “哼,那就别让他知道。”蒲辰说罢已经一步跨上了文韬牵出来的马,缰绳一拉,马腿一夹,那马儿跃跃欲试,已是要跑出去的样子。
  “哎,我的马!”文韬不忿。论骑射,他怎么比得过从小长在武昌军营的蒲辰,此刻见蒲辰已是要绝尘而去,瞬间急了眼。
  “一起。”蒲辰也不解释,直接向文韬伸出了手。文韬还来不及思考,就被蒲辰一把拉到了马上。他本来骑射就很一般,平时在马背上坐得就不稳,现在窄窄的马背上还坐了两个人,蒲辰的前胸就触着文韬的后背,蒲辰两手握着缰绳直接把他整个圈住。文韬抓着一绺马鬃,又没有马镫可踏,整个人像是悬在半空,随时可能摔下去,顿时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蒲辰轻笑一声:“别动了,文韬。”蒲辰这一句说的很轻,尤其最后两个字,文韬都有点分不清蒲辰说的是“文韬”还是“韬韬”。
  “我还是回太守府再牵一匹马,我们两个人在马上,会影响速度。”尽管觉得自己随时会摔下来,文韬还是思路清晰地提了一条自以为不会被驳的建议以摆脱目前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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