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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行(古代架空)——觅丫

时间:2021-10-20 10:28:06  作者:觅丫
  “宫里的那份,让堂叔送去吧。”蒲辰懒懒道,“估计宫里有人也想见他,我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过了午时,雨下得更大了,回廊上的雨水打在太湖石上。蒲辰和唐宇牵了马,戴了雨笠,大剌剌地走出大门。蔡伯上来问道:“少主是要出门?”
  蒲辰道:“来了这几日,憋得慌,去城外松松筋骨。”蒲辰长在武昌,武昌空旷,不似这里像个牢笼,撒不开步子。
  蔡伯道:“今日雨大,少主要不要改日再去?”
  “不必了。”蒲辰头也不回就朝城外飞奔而去。
  出了北篱门,蒲辰绕到了燕雀湖,他两日前就让唐宇秘密安排了一艘游船,又在上午派心腹悄悄接出了文季。此刻,燕雀湖一片烟雨朦胧,远远的,一只游船飘在烟雨之中。那游船靠了岸,蒲辰脱了雨笠,和唐宇一前一后钻了进去,文季已坐在里面,撑船的是信得过的亲卫。蒲辰挥了挥手,让亲卫把舱门关了,将船撑到湖中央。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蒲辰开门见山,盯着文季。
  文季戴了一顶斗篷,斗篷下的肤色莹白如玉。他倒了一杯热茶奉给蒲辰道:“天凉了,先喝杯热茶吧。”
  蒲辰接过茶一饮而尽,他看到文季手腕上的鞭痕,已经开始结痂,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烦躁的感觉。
  文季看到蒲辰的目光,用袖子挡住了手腕道:“我看少将军这两日的行动,多半是猜到了。”
  “哦,猜到谁是刺客了吗?那刺客是谁? ”唐宇不明就里。
  “蔡伯。”文季和蒲辰异口同声,不过说出口的一瞬间都略带惊异地望着对方。
  “什么?”唐宇大惊,“怎么会是蔡伯?”
  蒲辰轻叹了句:“果然如此。”
  “你如何猜到的?”文季问。
  “你说府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回去仔细想了想,若只是防着蒲玄之,没必要那么小心。既然府里不能说话,那必然是出了内鬼。而一旦有内鬼,蔡伯就脱不了干系。”蒲辰道,“只是,你怎么肯定是蔡伯动的手?”
  “我那日一直在骠骑将军府的屋顶之上,若是有别的刺客从外面进来,我必能第一时间察觉。那日夜半,突然有一个仆役说有刺客,我本以为我被发现了,哪知那仆役指的方向根本没有人。”文季继续道,“那日大司马带过来五百亲卫,刚刚安顿下来,一听说有刺客,一个个都跑了出来,场面十分混乱。后来蔡伯突然跑出来说大司马被刺了,府中既然没有别的刺客,那只能是内鬼动的手。而深夜能进到大司马的房间,自然是蔡伯嫌疑最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蔡伯进到我父亲房间之前,父亲根本没有死?”蒲辰道。
  “正是,这可能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文季道,“我猜大司马就寝前可能被下了迷药,所以刺客之事闹起来时他才无知无觉。”
  蒲辰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蔡伯的嫌疑就更大了,只有他有机会在父亲就寝前给他下药。”
  “找个仵作一验便知。”文季道。
  蒲辰沉吟片刻道:“仵作的事我来安排。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么被抓住的?”他望向了文季,“若只是一场蔡伯自导自演的戏,你怎么没能全身而退呢?”
  “哼。”文季轻哼一声,“那是你父亲的亲卫护主心切。蔡伯出来喊‘大司马被刺’后,就让亲卫们出府去寻刺客,谁知你父亲最心腹的几个亲卫不信刺客已经出府,就先在府中搜索。他们的身手皆是以一当十,我技不如人,被他们发现,虽然侥幸逃了几日最后还是束手就擒。”文季说此话时冷着一张脸,似乎在生着自己的闷气。
  唐宇想到项虎在建康城搜捕了几日,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刺客抓出来的样子,不由大笑:“碰上项虎项将军,自然难以逃脱,正好被你这个假刺客撞上了,哈哈哈哈哈。”
  蒲辰微微勾了勾嘴角,但很快注意到文季的耳朵似乎红了,故意轻咳了一声,唐宇识相地闭了嘴。
  “好了,说回正事,既然知道了刺客是蔡伯,如何破局?”蒲辰正色道。
  文季轻飘飘地回答:“蔡伯是你们家的人,自有你们处置,轮不到我这个外人置喙。”
  蒲辰盯着文季:“我们说好的条件的是你帮我抓到真正的刺客。蔡伯充其量是把刀,背后之人才是我的目标。”蒲辰摩梭着手中的茶杯,“你毕竟是意图杀害我父亲的刺客,你不会觉得我能这么简单放过你吧?”
  文季咬了咬嘴唇:“建康的局势错综复杂,此事不好办。”
  “哦?那你的意思是,虽然不好办,但还是可以办一办?”蒲辰精准地抓住了文季的话外之音。
  文季不回答,扭头看着床舱外的烟雨。
  蒲辰心生一计道:“唐宇,把齐先生叫过来!”
  “少将军这是为何?”果然,一提齐岱,文季立马慌了神,“思钧兄与此事无关,少将军为何要引他入局?”
  蒲辰道:“他求我放了你,你却不愿为我出力,我只好告诉他,要放你出去需得他一起助我。他对你极为看重,想必不会不同意吧。”
  文季深吸了口气:“好,我帮你找到幕后真凶。请少将军别再为难思钧兄了。”
  蒲辰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唐宇使了个眼色,船靠了岸,唐宇乖觉地钻出了船舱。
  “好了,现在总可以说了吧。”蒲辰往后面靠了靠,整个人非常放松,“如何破局?”
  文季狠狠道:“很简单,以我为饵,钓出幕后之人。”
  啪,啪,蒲辰抚掌笑道:“我就在等你这句话。”
  文季暗暗咬了咬牙,原来他早就算好了,就等自己跳这个坑!蔡伯只知道项虎是在搜查将军府的时候发现文季的,并不知道当夜文季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他必然心虚,或是要打探文季的虚实,或是直接灭口。而在这个过程中,蔡伯说不定会和幕后之人联络,所以只要自己自愿答应为饵,相信幕后之人迟早会露出马脚。
  “哼,那就要劳烦少将军看顾一下我这个诱饵,在将军府,我手无寸铁,蔡伯要对我下手易如反掌。”文季冷哼道。
  “那自然,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卫,和唐宇一起随侍左右。你只有活着,这计才能行得下去。”
  “事成之后,你一定会放我走?”文季再三确认。
  “我堂堂蒲氏少主,说话算话。”蒲辰说得干脆。
  “好。”二人击掌为誓。
  过了许久,船舱外由远及近响起一阵马蹄声,蒲辰道:“你出去看看吧,齐先生来了。”
  文季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不是说不会引他入局吗?”
  蒲辰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个少年竟能瞬间变得如此凌厉,只好解释道:“你别误会,是我让唐宇叫他来和你送别的。他一直在等你的消息,要见你一面,确认你无恙后他才会回广陵。”
  文季这才稍稍松弛下来,迅速出了船舱。蒲辰懒得出去,便把身子望窗边靠了靠,只见唐宇领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岸边,马车上下来一位白衣青年,正是齐岱,他撑了伞急急地走向文季,亲切道:“阿季,阿季!”
  蒲辰见文季难得地笑了,他笑起来那样好看,跟刚才在船舱中运筹帷幄算计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蒲辰看着二人在雨中依依惜别,涌起一阵不知名的烦躁。他等了一刻钟,齐岱还执着文季的手不知道在嘱咐些什么,蒲辰于是也下了船,轻轻咳了一下。齐岱放开文季施礼道:“多谢少将军。”
  蒲辰挥了挥手:“不用谢我。”
  文季赶紧道:“事成之后,我自会回广陵学宫,思钧兄不必挂怀。”
  齐岱点了点头,又郑重和文季道了别,马车在烟雨中又一点一点远去。
  待齐岱离开后,蒲辰突然开口:“文季,你现在既然做了我的亲卫,就不能用如此随意的名字,你既姓文,又文武兼修,我便给你赐名‘文韬’,取文韬武略之义。”
  旁边的唐宇已经拍手道:“这个名字好,像世家公子的名字。”
  文季皱了皱眉,没好气道:“……遵命。”
 
10、10.
  回将军府的路上,雨渐渐停了,刚走到门口,蔡伯就过来道:“尚书令已从宫中回来,领了陛下的旨意,正在前厅等少主商议。”
  “哦?叔父可说了是什么事?”蒲辰解下雨笠挑眉问。
  蔡伯低眉顺眼只答不知,目光却落到了身后跟着的文韬身上,面露惊讶道:“少主,这不是……”他欲言又止。
  蒲辰道:“不错,是那日项虎抓到的人。我已审过了,他那日虽然整夜都在将军府,但刺客却不是他。他身手了得,我便收他做了亲卫。”蒲辰装作漫不经心,眼角却留意着蔡伯的反应。果然,在听到“整夜都在将军府”一句时,蔡伯的面颊不自然地动了动。蒲辰一抬眼,正好撞上文韬心领神会的一瞥。
  “那……既然如此,老仆这就去给文公子安排房间,就安排在唐公子隔壁如何?”
  蒲辰刚要答应,忽然灵光一闪道:“不必了,文韬剑法卓然,远超唐宇,就做我贴身亲卫,不必另外安排房间了。”
  此言一出,文韬心下一骇,蔡伯也大为惊讶。蒲辰装模作样解释道:“我父亲就是因为没有贴身亲卫,才会命丧刺客之手,我切不可重蹈覆辙。”
  蔡伯赶紧道:“是……少主顾虑的是,只是……”
  “好了,此事不必另作安排了,我们这就去前厅。”蒲辰打断了蔡伯,带着唐宇、文韬二人往前厅走去。
  “哼,少主偏心。”刚走到回廊,唐宇就嘟囔,“我跟了少主这么久,少主都不让我做贴身亲卫。”
  蒲辰哼道:“你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抱怨。”
  “谁说我技不如人,又没打过。”
  蒲辰停下了脚步,指了指文韬:“打都不用打,以项虎的身手,抓他都花了好几日,打你还不是绰绰有余。”
  唐宇撇撇嘴,阴阳怪气道:“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这话说得文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但他和蒲辰在船舱中密议的内容却不便此时和唐宇详说。蒲辰拍了拍唐宇的肩膀:“不让你做贴身亲卫是心疼你,贴身亲卫要整夜侍立在旁,你吃不了这个苦。”
  唐宇毕竟还是少年人,贪睡,一闻此言也就释怀了不少。倒是文韬瞥过来一道目光,看得蒲辰很不自在。
  不一会儿几人已到了前厅。蒲玄之手中拿着诏书,面色不善。一看到蒲辰,拉长了脸道:“我听蔡伯说,你今日出去跑马了?”
  “没错。”蒲辰道。
  “这就是你为人子的孝道吗?”蒲玄之冷哼了一口气,“大司马尸骨未寒,你说什么当凡事亲力亲为,服衰斩,寄哀思,结果呢,带着几个亲卫出去跑马!今日朝堂之上我还听到别人议论蒲氏家教疏懒,大司马后继无人!”
  “我们蒲家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插手。”蒲辰表情倨傲。
  蒲玄之胸中憋着一口气,他辈分上虽然压了蒲辰一头,但毕竟是旁支,蒲辰此言中的外人说不定把他也包含在了里面。他狠狠道:“接旨!”
  蒲辰早就看见他拿着诏书,规规矩矩跪下道:“蒲辰接旨。”
  “陛下诏曰,大司马功勋卓著,宜行国丧之礼。朕久病体弱,由楚王一月后于朝阳殿主持国丧。”
  国丧……朝阳殿……楚王……
  无数信息在蒲辰脑中一一炸开,看来楚王已经等不及了,他必须要尽快查出刺杀蒲阳的幕后真凶。蒲辰默默接过诏书,蒲玄之道:“既然陛下决定行国丧之礼,丧仪之事就不用你再操心了,自有宫中的人来安排。你这几日好好准备一月后的丧仪即可。”
  无法主持自己亲生父亲的丧仪,很可能意味着难以顺利继承蒲阳的军权和官爵。先是派了一个蒲玄之,现在干脆在宫中行国丧,从头到尾他们一直试图在架空他。他必须扭转这种被动局势,不然,他这一趟来建康就是白来了,甚至有可能给蒲氏带来灾祸。蒲辰暗暗磨了磨牙,沉声道:“是。”
  从前厅出来已经入夜,蒲辰气压很低,唐宇都不敢插话。快走到房间的时候,蒲辰停了停,对唐宇挥挥手:“你先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唐宇此刻一点都不想服侍气压低得不行的少主,溜得飞快。文韬也作势要跟着唐宇走,蒲辰叫住他:“你回来。”
  文韬正在腹诽蒲辰明明说了一个人待一会儿,怎么自己不算人吗?蒲辰道:“你是贴身亲卫,一步不离,跟我进去。”
  文韬用眼角环顾了下四周,院子里还有不少下人,难保不是蔡伯的耳目,于是只好假装低眉顺眼地跟着蒲辰进了房。
  门一关上,还没等文韬开口,蒲辰已经抢先道:“让你做贴身亲卫,一是保护你,让蔡伯难以对你下手;二是我才认识你就提拔你为贴身亲卫,蔡伯必定起疑,一旦起疑必然会漏出马脚。”
  两个理由合情合理,文韬找不出反驳的点,只好闷闷地回了一个:“是。”
  “不过……”蒲辰看着文韬继续道,“你毕竟有杀我父亲之心,我不得不防。你名义上是我的贴身亲卫,但一旦走进我的房间,必须除去一切兵刃武器。”
  文韬略带嘲讽道:“那哪天如果真有刺客,我就无法保护你了。”
  “我还没到要你保护的时候。”蒲辰回了一句,但心思似乎根本不在这件事情上,他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手指敲击着案台。
  文韬侍立在旁,看蒲辰眼中有焦虑之色,心想必然和刚才蒲玄之领的圣旨有关。他虽和蒲氏没什么交集,但在广陵学宫之时对世家之弊研究颇深。他曾经以为,所谓的世家就是尽一切所能侵占民田,把持朝政,以壮大家族利益。不想如今真的陷入这政局之中才发现身为世家也有很多身不由己。晋阳蒲氏,已是南景权势滔天的世家,手握重兵,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但蒲阳一死就立马陷入危机。皇帝病危,这份举行国丧的诏书不知是真正出自陛下还是出自楚王之手。若是出自楚王,蒲阳之前数次明言反对立楚王为太子,楚王必定怀恨在心,不会轻易放过蒲氏。蒲辰只身在此,前途茫茫,一个行差踏错轻则获罪,连累蒲氏失去重权,重则性命不保,到时候难保蒲氏的滔天权势会不会瞬间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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