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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湾故事(玄幻灵异)——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21-11-04 11:34:02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这是什么邪神?”杨舟轻脱口而出。
  张嘉闻蹙眉看了他一眼,“虽不是我中土正神,但这个却也算不得邪神。这是印度教神祇伽内什,是印度创世神湿婆之子,也是智慧与财富之神,看来你这位同窗想求的是财啊。”
  “我还以为是佛教呢,想不到是这么个古里古怪的东西。”一听印度,想到上海外滩见过的那些狗仗人势的阿三,杨舟轻瞬间失去了兴趣,“不过四大文明古国,真是一个比一个沦落,我们山河破碎,印度却活生生成了洋人的狗。”
  “你啊,讲话真是刻毒。不过如今的印度,怕是和你从课本中学到的文明古国没什么关系,早就断种绝嗣了。”张嘉闻蹙眉看里面,又定睛看了看里面点的灯,再看看象头神前面供奉的一块小小的牌子,神色大变。
  他的目光定在那两盏灯上,见多识广如他,竟然也生出几分恶心欲呕之感,心中念了好几遍经才堪堪压下去。
  杨舟轻的不适感也愈发明晰,甚至不想再看那昔日同窗的面孔一眼,拽了拽张嘉闻的衣袖,示意走为上计。
  不料此时,周湘君突然回头,他的双目竟然是一片血红,死死地盯着他们二人的方向。
  不好!虽然有隐身符,但竟被发觉了。
  千钧一发之际,张嘉闻单手提住杨舟轻的衣领,拽着他整个人往上一跃。
  杨舟轻恍惚间才发觉二人周遭尽是飘渺水汽,竟在腾云驾雾。
 
 
第五章 
  从前有方志传说有道士可以御剑飞行,如今可算是让他亲眼看见了,虽不是御剑,但腾云驾雾岂不是更为不易?
  杨舟轻看着张嘉闻,“想不到先生还有如此神通。”
  张嘉闻看着云淡风轻,心中其实略有些懊丧,若身旁不是杨舟轻,而是旁人,以自己的谨小慎微绝不会轻易暴露,便沉声道:“不若你凫水之能。”
  杨舟轻也定定地看他,“你……”
  张嘉闻缓缓道:“从六合到扬州,你不坐车,身上也没有银钱,租不了马车,唯有步行。而就算是骑马,三五个小时抵达扬州也绝无可能。你好整以暇地在大明寺等候,除非是凫水过去,否则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可回头想想,只花了数小时就游了百里之远,莫不是水中游鱼?”
  杨舟轻忽然从背后抱住他腰,撒娇道:“哎呀,大敌当前,咱们就不要窝里斗了吧?”
  张嘉闻挣了一下,无奈这小子力大无穷,不用法力根本挣脱不开,无奈道:“你啊,当真还是个小孩子。”
  转瞬又觉得杨舟轻好歹也十六岁了,实在不能叫小,又听他道:“刚才在那里,我浑身不舒服,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尸油。”
  “湿油?”杨舟轻没听懂,“难道油还有干的。”
  “尸体熬成的油。”张嘉闻的声音极冷,冷到杨舟轻都打了个寒战,“暹罗人的邪术,传到了中华又兼收并蓄,所谓改良。听闻吸收了中医所长,熬尸油要根据不同的目的和功效,炼化不同的尸体。”
  杨舟轻心念一转,“难不成杜小姐有特殊之处,导致周湘君一定要用她的尸体炼油?”
  “这倒也未必,”转瞬之间二人便已停在旅店门口,张嘉闻稳住身形,微微扶住杨舟轻的肩膀,“他燃的是尸油,可他要练的也有可能是其他邪术。我来考考你,你方才除去那象头神,有没有看到别的东西?”
  杨舟轻略一回想,不确定道:“我没有看仔细,但似乎是个小小的牌子……”
  “不错,我对南洋邪术了解不深,恐怕还得查阅一些典籍。”张嘉闻此时不禁有些怀念起南京图书馆来,“扬州要查些古籍不难,可要查这等偏门的洋文,怕是不那么容易。”
  杨舟轻一笑,“横竖你会腾云驾雾,飞回南京去查呗。”
  话虽这么说,但都知道情势紧急,最好今晚就能有些眉目。
  张嘉闻想了想,“那牌子上有类似尸油的气息,他又是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小人,综合这两点可以判断,他很有可能在祭祀某种邪神,让这个邪神帮助他达到某种目的。”
  “以及,方才我还觉得有一点颇为古怪。”张嘉闻沉默了一小会才缓缓道,“我感觉方才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似乎是个小的鬼魅,我想应和周湘君的计划有些关系。”
  “小鬼?”杨舟轻觉得毛骨悚然,突然眼珠一转,“尽信书不如无书,今晚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又晚了些,杨舟轻带着张嘉闻来到了扬州渡口,也就是古时的瓜洲渡。
  扬州自古繁华,自从隋炀帝开大运河,又经明清数代漕运经营,更是富庶甲天下。虽然杨舟轻在书本中读到火车汽车兴起之后,西方的河运日暮西山,可在仍落后许多的民国,扬州依然是至今千里赖通波。
  码头上聚集了不少南来北往的客商,不少皆不似华夏之人。杨舟轻定睛看了看,跑去对一黑黑瘦瘦小小的客商道:“Excuse me,are you from Thailand?”
  尽管是简简单单一句英文,对方亦十分惊讶,瞬间便开心地与他攀谈,张嘉闻在一旁看着,瞬间觉得为杨舟轻缴纳的高昂学费物有所值,颇有些我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自得。
  杨舟轻问完了,又跑回来,神色却有些凝重,“幸好这个客商走南闯北,也见识广博,否则寻常南洋百姓也未必知道。那个叫做佛牌,他供奉的,极有可能还是个阴佛牌。”
  “我察觉到的那个小小的鬼魅是什么?”张嘉闻蹙眉。
  杨舟轻叹了口气,“这个就复杂了,那客商说分两种,一种是古曼童,就是儿童的魂灵,用法术放到供奉的佛牌或者佛像里,从而为供养人带来福报,一旦积攒够了功德,就可以转世投胎。”
  “我觉得那鬼魅魂魄不清。”张嘉闻果断否定。
  杨舟轻苦笑,“那可能就是第二种了,直接拿死胎做成小鬼,需要用生食和血供养。”
  “那就是彻头彻尾的邪物。”张嘉闻若有所思,“这么看回想一下,这个杜小姐长得颇有宜男之相,甚至还有几分贵气。也许这个周湘君想要引诱拐带她,从而诞育下可做古曼童的孩子?”
  杨舟轻打了个哆嗦,“虎毒不食子,如果周湘君当真如此打算,简直禽兽不如,还碰瓷湘君,不要脸。”
  张嘉闻失笑,“这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不过不管如何,这个杜小姐前有包办的冥婚,后有觊觎她的邪神,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处境堪忧了。”
  “先前我和周湘君关系尚好,所以蹚了这趟浑水,如今既然他利用我在先,他的死活,我是无所谓的。至于杜若……”杨舟轻对她也无甚印象,只记得似乎是个浓眉大眼的女子,“如果先生想要积德行善,管一管这个闲事,我奉陪便是。”
  张嘉闻点了点头,“你倒是比从前多些侠义心肠,晓得什么是公义了。一路奔波,天都快亮了,咱们白天补个觉,待天色暗了,再去探一探杜府。”
  杨舟轻最喜睡懒觉,自然喜不自胜地应了。
  二人睡到午时方醒,张嘉闻又请他吃一吃扬州坊间的小食,大快朵颐一番后,才不慌不忙地往杜家去。
  避过杜家的仆役,两人悄无声息地往杜小姐的闺房去,里头还微微点着灯,杨舟轻蹙眉,从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去,梳妆台前、美人榻上均是空无一人。
  不好!这杜小姐跑了!
 
 
第六章 
  如果杜若不见了,那么就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自己逃走了,要么就是被周湘君救走。
  倘若是前者,可能会遇上歹人,深陷险境,可如果是后者,那就是凶多吉少,关键有可能死了都不会安生。
  二人对视一眼,都已经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张嘉闻让杨舟轻翻窗进去,取了杜若常用的发带,二人又翻、墙出来。
  张嘉闻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几个折叠,就被他叠成了一只嘴巴细长的猎犬。
  “这是细犬。”张嘉闻解释道,“其嗅觉最为灵敏,用来寻人再合适不过。”
  他轻轻对那纸犬吹了口气,那纸犬轻轻飘落在地,转瞬就变成一条矫健细犬,也不做声,只轻轻摇着尾巴。
  杨舟轻蹲下来,把发带放到那细犬的鼻子边,那细犬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嗅了,随即跑了出去,如同寻常的猎犬一般,四处嗅来嗅去。
  很快,似乎它也有了头绪,冲着一个方向奔跑起来。
  杨舟轻刚想追过去,就见张嘉闻好整以暇,“不追么?”
  “等它的消息。”张嘉闻抬头看了看灼热日光,“不论中土还是异域,不论是什么邪术,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绝不可能在青、天、白、日之下做动作,都得等到月黑风高。故而此时,最起码这杜小姐人应该还活着。”
  “可是……”杨舟轻疑惑道,“难道不是要让她生孩子?又不是要她的命,我不太懂,但只有晚上才能生孩子么?”
  张嘉闻老大岁数都还是童男子,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一层,故而一听杨舟轻这么一说,神色大变,“你说的极是。”
  下一秒他便拽着杨舟轻,顺着那细犬的方向追了过去,好在如今他在杨舟轻面前也不再隐瞒,二人隐去身形,在半空之中急追,果然见那细犬在一十字路口顿住,似乎也在踌躇,最终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往西边去了。
  “这边靠近大明寺,有卖香烛的,所以有些难辨认,”张嘉闻解释,“它这个方向,仿佛是要去郊外。”
  杨舟轻叹了口气,“已经读了学堂,就胜过多少劳苦大众,好端端一个人,为何要学这种邪术,简直是得不偿失!”
  那细犬已经爬上了山,正对着一个山咆哮。
  二人落地,张嘉闻不知何时换上了道服,对杨舟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外面等,举步往里走去。
  熟料还未进入洞内,便有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张嘉闻微微一闪,那石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砸出一个大坑。
  “杜小姐,”张嘉闻再没有贸然进去,在门口喊话道,“我受你同窗杨舟轻之托前来相救,并无歹意。”
  “杜若!”杨舟轻将那石头轻轻搬开,“我是杨舟轻,张道长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我家先生。”
  里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一身鲜红嫁衣的女孩从里头走出来,面容姣好,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
  杜若行了个大礼,“多谢二位相救!”
  杨舟轻端详她,虽然难免污垢,但衣衫齐整、情绪稳定,应该不曾遇到什么大的麻烦,“此事说来话长,如果不是湘君兄再三请托,恐怕我也不会来此。”
  提及周湘君时,杜若皱了皱眉,很明显他们之间并非如周湘君所言是热恋中的情侣。
  “现在你无大碍,我也可以放心地把你交给周兄啦。”说罢,杨舟轻便带路往前走,“我让我这条细犬先去给湘君兄报个信。”
  “且慢。”杜若打断他,“不知他请你帮忙时,是如何说的?”
  杨舟轻故作茫然,“他说你是他的女友,被家人安排冥婚,他特地过来营救你,想和你私奔。”
  “胡说八道!”杜若脸气得通红,“我确实是不想结这个阴亲,这个没错,周湘君确实给我送过字条,说要救我出来,这也没错。可是我与他一共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恐怕还不如和你熟,所谓女友简直是无稽之谈!”
  “是他帮你逃出来的?”张嘉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上的嫁衣,“还是……你逃得是他?”
  杜若愣住,抿唇点头,“我是自己逃出来的,既不想被家人找到,也是在躲他。”
  “原本我与他关系确实不错,因为大家都是知识青年,又都加入了学校的时政社团,想着日后要一起开启民智、富国强兵,洗刷百年国耻。”杜若摇了摇头,“可后来有一日,我无意中发现了他竟然在打听我的生辰八字,偷走了我的随身物什,甚至悄悄跟踪我,我便起了疑心。我被家人接回来后,正好有仆人买菜看到有人打听我们,我给他看了画像,果然是他跟到了扬州。”
  “此地不宜久留,这么大的动静,难免周湘君会留意到。”张嘉闻看了看天色,又转头看杨舟轻,“她是你的同窗,这事又是你惹出来的,既然行侠仗义,是否要善始善终?”
  杨舟轻警觉看他,“你要我做什么?”
  一辆马车从城郊驶回扬州城内,稳稳地停在一家不起眼旅店门口。上面下来两男一女,正是张嘉闻等三人,因为天色已晚,三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房。
  杜若回到房内,幽幽叹了口气,简单洗漱一二后,便躺回了床上,拉好帐子,当真躺下,只觉浑身上下无一不酸痛,闭上眼很快也便睡熟了。
  晚风吹动窗帘,月光撒进房间,夏虫在低声吟唱,就连心事都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一片静谧中,原本干净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踩得极稳,可却怎么看都找不到脚印的主人。
  那脚印一步步向着床逼近,虽然没有风,床帐的穗子却微微晃了晃。
  紧接着,原本拉好的帐帘竟然缓缓被拉了开来,露出躺在里面的人——美人侧卧着,因了暂脱险境,眉眼显得尤为松弛,一张小嘴微微张着,顿时便有了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
  帐帘微动,床微微一沉。
  就在此时,杜若睁开了眼睛。
 
 
第七章 
  虚空之中暗流涌动,仿佛那脚印的主人也在犹豫,紧接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只无形的手向前伸去,扼住杜若的咽喉。
  杜若笑了笑,原本琥珀色的瞳孔光影交错,竟然变成了绿色,那双眼眸幽深,有如深潭亦有如深海。
  纤纤柔荑从容地碰触自己的脖颈,微微一使劲。
  先是煎炸东西的呲啦呲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孩童上气不接下气的啼哭。杜若依旧在笑,笑意甜美,可却有黑红色的液体流淌在她如葱段一般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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