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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湾故事(玄幻灵异)——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21-11-04 11:34:02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这是?”杨舟轻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你赌对了?你精通术算,这是不是算作弊?”
  “我还不至于为了风月场上的事去窥探天机。”张嘉闻冷冷道,“以及回答你上面的问题,人命自有贵贱,不是谁的命都大过天的,有的人就是高人一等,有的人就是死生无人问。当然,在极端情况下,哪怕是皇帝老子的命也不如草芥。”
  杨舟轻学着从前刘妈的样子将萝卜干、扬州青、咸肉还有米饭一起放到灶上蒸,只洒了点盐巴,佐以香油,瞬间便香气四溢。
  “唉,我只是觉得感慨,上次去杨柳村,哪怕成了鬼怪怨灵,那些枉死的老人都不愿伤害自己的子女,而这一次的葛大婶,因为老年丧子竟然活生生疯了,父母之恩,天高海阔啊。”
  张嘉闻摆好碗筷,“这么看你与你爹娘关系不错。”
  “那是自然,单论做父母,我爹娘怕是举世无双。”杨舟轻骄傲道。
  “举世无双到把你卖掉?”张嘉闻轻笑一声。
  杨舟轻一见他笑就头皮发麻,“那不是后来有了变故嘛。”
  张嘉闻也不再逗他,把先前买的道口童子鸡端上来,“用饭吧。”
  杨舟轻给他盛了一碗,给自己盛了一盆,扒了两口饭,便眼巴巴地看着他。
  张嘉闻意会,将鸡的两条腿都给他,自己自顾自地啃翅膀。
  杨舟轻眉开眼笑,“我觉得先生你平日里看着凶,像个冰块一样,实则是个大好人。”
  “有奶就是娘,给你吃好的便是好人。”张嘉闻取笑他。
  杨舟轻极其认真道:“和我比你自然是好人,你比我有悲悯心。”
  “悲悯心?”张嘉闻不置一词,“大道无情,这种听着像是佛家的东西,于我所追求的大道无益。”
  杨舟轻嘁了一声,“我看你心就挺软的,哪里无情了。一会忧国忧民,一会伤春悲秋的……”
  张嘉闻瞥了他一眼,“前段时日赚的钱足够咱们三个过好几年,恰好近来也没什么生意,我决定送你去读书。”
  杨舟轻差点一口饭喷出去,换来张嘉闻嫌弃的一眼,“读书?我大字不识一个就不必了吧,去了也是浪费钱,给你丢脸。”
  “你不识字?”张嘉闻似笑非笑看他。
  杨舟轻咽了口口水,心知自己这点道行在他面前也不必装腔作势,“小时候趴在私塾先生窗口偷偷学过一点,勉强不是个睁眼瞎罢了。先生你送我去,不是浪费钱么?”
  “生也有涯,学也无涯。”张嘉闻斩钉截铁,“我要送你去的是新式学堂,学点真本事,日后也能有个出路。”
  “先生要辞退我?”杨舟轻挑眉。
  张嘉闻缓缓道:“就算我不辞退你,我驾鹤西去了,你日后也能多条出路。”
  “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为什么说话这么晦气。”杨舟轻见他不容置喙,再无争取可能,只好不情不愿道,“好吧。”
  张嘉闻不知是不是给什么达官贵人做过法,攀上什么交情,竟然真的托了关系把杨舟轻送到国立中央大学实验学校,一听名字就是南京最好的学校。
  那边的学生非富即贵,张嘉闻自然不能说杨舟轻是自己买来的家仆,便说他是自己的表弟,为了求学寄居南京。杨舟轻欣然应了,人前人后地喊他表哥,颇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味。
  学堂里的日子虽然无聊,可比起天天和刘妈守着灶台而言,到底还是多了几分趣味。他本就是个爱玩爱笑的性子,渐渐地在学堂里也交到了几个偶尔说说话的朋友。
  “他们家里都好有钱,有个同学家里甚至还有汽车,你们坐过汽车吗?”杨舟轻对着刘妈一阵倾诉,“我从前见过马车、黄包车,还是第一次看到四个轮子的车,看起来像是个小房子一样,或者说是那种古代的大轿子。开起来也不颠簸,就是有点吵,隔了好远就听见了。”
  相处时间久了,有了感情,刘妈也不觉得张嘉闻送一个仆人去读书有什么不妥,反而笑吟吟道:“你这次也是长了见识了,有什么不懂的,回来也可以问问先生,先生的国文、算术肯定都没有问题。”
  “那可大不相同,我会的是天文术法,他们学的是代数几何,如何能一样了?”张嘉闻肃然道,“你在学堂多学多看,多听少说,明白了?”
  杨舟轻点头,又听张嘉闻问刘妈,“先前那葛大婶可还好?”
  “她有个亲戚过来照顾他,我看挺妥帖挺干净的,我观察了两三个月是个可靠的人,想把新世界大酒店赔的钱给她。”
  张嘉闻蹙眉,“这人未必靠得住,极有可能是冲着钱来的。我看你先不着急给,我告诉你……”
  他对刘妈低声嘱托几句,刘妈一一应了。
  杨舟轻百无聊赖,“你这人怎么这么多疑,这世上有你信任的人么?”
  张嘉闻淡淡道:“靠天不如靠自己,你也要记住这一点。”
  当天晚上刘妈去偷偷看了,回来之后便请了个聋哑的淳朴姑娘前来照料,每个月结一次工钱,每过两日都去抽查探看。
  杨舟轻不禁想,那亲戚与葛大婶血脉相连却能算计虐待,刘妈与葛大婶无亲无故却能仗义至此。
  人和人的缘法实在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看过一个讲民国□□改造的纪录片 真的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叫做姐姐妹妹站起来
  哪怕是上海这种花魁也多半命运凄惨 比如有个叫做王莲英的花国总理 也死的很凄惨 震惊上海滩
  下一卷过度一下 再下一卷就解开小杨的身世
  
 
故事三:俗世缘
第一章 
  新世界一事,张嘉闻赚了不少钞票,自然也懒惰了许多。整日闷在家里,埋首故纸堆,这几日似是对瘦金体生了兴趣,对着宋徽宗的秾芳诗帖看个不停。有一日杨舟轻回家早些,还见着他临摹此帖,尤其是“残霞”二字,写了十遍有余。
  “怎么,你也想临?”张嘉闻抬头看他,对着他有些脏污的鞋子皱起眉头。
  杨舟轻吐了吐舌,乖乖地洗澡换鞋回去,发觉张嘉闻已然不临了,正对着拓本发呆。
  “赵佶啊。”杨舟轻慨叹道,“风流种子,天生才子,可惜却是个皇帝。”
  “你觉得这幅字如何?”张嘉闻不理会他的感慨,转而问道。
  杨舟轻将那拓本反过来,“这个观款不是说了么,行间如幽兰丛竹,冷冷作风雨声,真神品也。超轶千古!”
  “此书银钩铁画,颇具风骨,”张嘉闻手指划过拓本上瘦硬的笔划,缓缓道,“毕竟是天下至尊,自有一番傲骨。”
  “在五国城时,可不见他有什么傲骨。”杨舟轻撇撇嘴,“这么个堪称祸害的皇帝,你却对他评价不错?”
  张嘉闻将拓本放到一边,“作为一个皇帝,他死不足惜,遗臭万年;作为一个文人,不论书画,他都是登峰造极;作为一个道门弟子,他尊崇道法……”
  他顿住,转而摇了摇头,“斯人已去,说这些做什么。对了,今日功课如何?”
  “还行,就是在上英文课时,突然进来几个人,将咱们班一个女生带走了。”
  张嘉闻点了点头,“是逃婚么?”
  一般这种情况,多半是进步女青年为了争取人格独立和婚姻自由,前往学堂读书。年轻小的时候,还能有一定的自主权,可当真到了婚龄,又有多少父母可以尊重子女的自由选择,不横加干涉的?又有多少貌似开明的父母,露出了真面目?
  在当下虽然说政客报刊个个都喊着解放妇女,可真正能做的了自己主的女子又有几个?要么去做进步女青年,彻底断绝和家人的联系,和封建家长决裂,但这就意味着再无经济来源和人身安全保障,一切都得靠自己;要么就只能逆来顺受,做一个乖巧的女儿,贤淑的妻子,慈爱的母亲。
  “我发现虽然你是个道士,但真的人情练达,尤其是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比我们俗家弟子都懂得透彻。”杨舟轻恭维道。
  “我们正一道本就可以结婚生子,除去多一些清规戒律也无甚特别的,道士不也是人么?”张嘉闻不耐道,“少在这里冷嘲热讽,直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意说这个事,又想让我做什么?”
  杨舟轻给二人都倒了一杯茶,“我这个女同学名叫杜若,本人呢还算得上标致,不少男同学都偷偷思慕她。”
  “呵,送你去学堂,功课不知道学的如何,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倒是学了一肚子,”张嘉闻调笑他,“这些男同学里包括你么?多大点人,还知道思慕。”
  “你倒是年纪大,你知道?”杨舟轻反唇相讥。
  张嘉闻挑了挑眉,“我和其余的道士不同,我克己复礼、修身养性,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你说的不过是少年情怀,若当真用到思慕一词,未免也太重了。思是相思无穷极,慕是佳人慕高义,荀子也有‘哀痛未尽,思慕未忘’之说,哪里就是偷偷看几眼、悄悄红了脸那么简单?”
  杨舟轻简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头一次怀疑他私下看了多少新月派的诗,“总之这不重要,我怀疑她嫁的人多半是个富有老头或是个残废,否则她不会哭天抢地,那么凄惨。”
  “这倒也不至于,世上有主张的女子,但凡不是嫁了所爱之人,都会哀痛欲绝,再好的青年才俊,只要不是情郎,都生不如死。”张嘉闻老神在在,“所以这个情郎来求你了?”
  杨舟轻乐了,“又被你猜准了,这女生确实有个要好的男同学,叫做周湘君,今个早晨突然来求我,说是听闻我的表兄是个法力高强的道长……”
  他不由顿住,“对啊,抢婚这事,找大力士尚可理解,找你这个道士做什么?难不成……”
  他在张嘉闻身边历练已久,脑中瞬间想起两个字——阴婚。
  张嘉闻淡淡道:“阴婚乃是民间陋习,我道门一贯嗤之以鼻。可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加上有法力的巫婆神棍或是乡间野道操持,想要救她并不好办。”
  杨舟轻叹道:“我也不是要逞英雄,只是那湘君兄哭得实在可怜,我又觉得他名字起得有意思,便答应他来问问。对了,他说只要能为他解决此烦恼,救佳人于水火,丰厚报酬不成问题。”
  “水火,”张嘉闻讥讽一笑,“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事情真相还未搞清楚,就急吼吼地想要冲锋陷阵,我看你们这个叫做江湖义气。”
  不知是近来在家中闷久了,还是瘦金体已练得有小成,张嘉闻竟然大发慈悲地同意了,“也罢,为免你最终生出什么事端,我还是陪你走一遭。”
  这段时日,杨舟轻也发觉了张嘉闻是个再嘴硬心软不过的人,对于他答应自己,并无多少惊奇。
  “你真是这世上最好的东家。”杨舟轻兴奋不已,突然学着学堂里的同学伸手抱了抱张嘉闻。
  张嘉闻一惊,本能地就要推开他,不曾想杨舟轻力大无穷,两个爪子犹如钢铁一般,让人挣脱不得。
  杨舟轻觉他僵硬,心道不好,这种洋人的礼节怕是这老古董接受不得,可又觉得他身上淡淡檀香味颇为好闻,便依依不舍地蹭了蹭,又嗅了嗅,方才放开。
  张嘉闻冷眼看他,“我不由得开始怀疑送你去学堂,对或是不对了。”
  “那自然还是对的。”杨舟轻腆着脸道,“对了,我们还是坐火车去么?上次觉得日行千里一般。”
  “去哪里?”张嘉闻还不知此番仍要出行,不由皱起眉。
  “不远,扬州。”
 
 
第二章 
  上次去上海,杨舟轻在船上晕得死去活来,这经历仍然记忆犹新,于是此番死活都不愿意再水路过去,于是两人只好挨过南京的过江轮渡这一段,随即弃船登车。
  “我看你面相,乃是个水中游龙的命格,为何会晕船?”被车颠得不耐的张嘉闻百思不得其解。
  杨舟轻亦是难受,苦笑,“恐怕就是我这个名字起坏了。”
  “你那个男同学周湘君如今到哪里了?”张嘉闻见他坐车也难受,无奈地伸手放在他后脑勺后面,让他能靠的舒服些。
  杨舟轻这才好一些,“应当是吧?不过他本人是南京人,在扬州也是人生地不熟,很怀疑他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名字起的……”张嘉闻摇了摇头,“我读九歌,最不喜欢的就是湘君湘夫人,简直不知道这两个神祇存在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诗人写诗?更何况你们道教的神系不是根本就不认同他们的神格么?”
  “这不矛盾,就像四渎龙神掌管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大水系,这也不妨碍黄河有河伯啊,大家各司其职罢了。”张嘉闻低头看着他眼睛,见少年眼睛都黯淡无光,知他当真是难受了,不禁无奈道,“要不要下来走过去?”
  “不如你坐车过去,我找匹马,骑过去?”杨舟轻苦着脸,“现下才到六合。”
  张嘉闻想了想,“也好,我先去扬州城里挑拣挑拣玉器、漆器,我们就在大明寺碰头,如何?”
  “哈哈,你一个道士竟然选在寺庙与我碰头,”杨舟轻来了精神,“也好,咱们就晚上扬州见。”
  二人分头而行,张嘉闻待他身影消失不见后,也从车上下来,拈了一个诀,转瞬之间,身形便到了扬州。他在东关街四处闲逛,看中了几件明显刚从墓里盗出来的玉石,又选了些样式古朴、雕工精细的漆器,作法驱邪后,便带在身上,准备带回南京。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也过去三四个小时,他便优哉游哉地去了大明寺,果不其然,杨舟轻看着已到了有一会了,一见他便兴冲冲地朝他挥手,“先生!”
  张嘉闻见他并未有风尘仆仆之态,摇了摇头,“佛门清静之地,岂容你如此喧哗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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