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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裴问余尴尬地闭了闭眼睛,才硬着头皮问:“你……你看了?”
  “我看了啊。”
  池砚说得轻松自在,他踱着脚步,走到裴问余身边,非常不怀好意地在他耳垂上吹了口气。
  这一口气把裴问余刺激得不轻,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一番,眼神避无可避地跟池砚对视,火星子迸发出强烈的刺目的光,烧得两个人滚烫炙热。
  他声音暗哑地问池砚:“所以你现在是要跟我抒发一下观后感吗?”
  池砚明媚一笑,“可以啊。”
  裴问余伸手拉上了窗帘,遮阳的厚布挡住了全部阳光,房间由昼转夜,池砚打开了屋里的灯,转眼,他就被裴问余压在了床上。
  床是有点年头的拼接木床,缝隙处已经松动,安安稳稳地睡个觉还说得过去,但想要在这上面做点什么,那就有些强床所难了。
  裴问余抱着池砚刚滚了一圈,他们还没发出什么声音,木床先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吱呀乱叫,毫无节奏的背景音,非常扰人兴致。
  池砚不满意地蹙着眉,说:“这什么玩意儿啊?”
  裴问余亲着池砚的眼睫,气息不稳地说:“不管它。”
  “不能不管!”池砚偏了偏头,“我楼下是外婆的房间,虽然她耳朵不太好使,但也架不住持久输出啊,再说,她午觉点快到了,要醒,你……你笑什么?”
  这句话也不知哪个字顺了裴问余的毛,他一改刚才的急躁,认真地问:“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池砚想了想,他把被褥一股脑推到地上,然后顺了顺裴问余不长不短的头发,重重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轻声地说:“下去。”
  裴问余顺从地抱着池砚滚到了地板上。
  解决了一系列 硬件问题之后,池砚不太消停的思维开始活跃,他扬起头说:“小余,咱们换个位置?”
  “为什么?”
  “我想体验一下。”
  裴问余眼疾手快地扒光了池砚的衣服,“咱先把眼下的体验明白了,再想别的——你现在这种,也是个体验。”
  “你……”
  “下次。”
  “放屁!”
  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比第一回 顺利得多,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也许是许久没见面了,积压的感情太厚重,需要一个发泄口。他们投入忘情,好像乘着小舟,在欲海里浮浮沉沉,唯一能伸手抓住的,就是彼此的身体,当迸裂的火花喷溅,满身湿汗的少年竟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欲望赤忱,坦然相见。
  池砚亢奋了一天一夜的中枢神经被裴问余治得服服帖帖,甚至都懒得去洗个澡,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美梦乡。
  楼下厅堂喧闹了起来,老太太睡醒了午觉,正跟张阿姨讨论着晚上吃什么。裴问余瞧了一眼门锁,稳当地扣着,他出了一口气,掌心抚着池砚光洁的后背,轻声细语地说:“池砚,醒醒,去床上睡。”
  池砚从鼻子哼出一个音节,然后一动不动。
  怕他感冒,裴问余没办法,只能先给池砚穿衣服。
  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填——他怎么把人衣服扒下来的,再原封不动地给他穿回去。
  伺候完池公子更衣,裴问余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室内通风。可是初春的冷风跟深冬的西北风一样,不受人待见,裴问余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被子,裹着池砚,把他抗上了床。
  池砚躺平随他折腾,半梦半醒间,听见裴问余叫他,池砚迷糊地应了一声,然后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
  大脑转不动,池砚凭着本能的知觉,终于把小北住院的事情说完了。
  裴问余身体一僵。
  池砚好像能感觉到似的,他依旧累得睁不开眼睛,可手指却轻轻地在裴问余手背抚了抚,说:“我先眯一会儿……就一会儿,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医院。”
  话音越来越小,池砚终于睡过去了。
  裴问余安顿完池砚,忧心忡忡地下了楼,他没打算叫醒池砚,于是打算先一个人去医院看看——小北突如其来地住院,不知为何,他这次的感觉不太好。
  刚下了楼,迎面碰上张阿姨。
  张阿姨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热情似火地抱了裴问余,“小余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想死阿姨啦。”
  在池砚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裴问余已经能很自然地接受别人的好意,他回抱了张阿姨,说:“我刚刚才到的。”
  “好的呀,池砚呢?”
  “在房间睡觉。”
  “唉!”张阿姨忧伤地叹了气,说:“他昨天又没睡吧?你们这帮小孩子啊,为了一个考试,都不拿身体当回事,别仗着年轻就没完没了地造,等上了年纪,可有的苦吃!阿姨是过来人。”
  裴问余:“阿姨,你身体看上去挺好的。”
  “那是看上去,里面一堆毛病,都没法说。”
  裴问余笑了笑,颔首:“是。”
  “是什么是!”张阿姨仔细瞧了瞧裴问余,没好气地说,“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也没少熬夜吧?”
  裴问余从来没有被中年妇女这么唠唠叨叨地关心过,一时间觉得新鲜又不可思议,恍惚间,他把一张已经被自己遗忘了的脸,带入了眼前的女人。
  裴问余鼻子一酸,偏了头,用几声咳嗽掩饰了过去。
  张阿姨看着裴问余委委屈屈的模样,心头一软,安慰说:“唉,熬就熬了吧,补回来就是——我熬了骨头汤,特意给你留了一大碗,连池砚我都没给!晚上再给你蒸条鱼,刚杀的,新鲜着呢!”
  裴问余:“我……”
  “怎么啦?”
  “没事儿。”裴问余说:“谢谢阿姨。”
  他拒绝不了如家人般扑面而来的善意和关心,只能摁下心里焦躁的牵挂,等着吃好晚饭,跟池砚一起去医院。
  时间安安静静地往前走着,池砚一脚睡得天昏地暗,没有要醒的意思。张阿姨在厨房忙活晚餐,裴问余则陪着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浇花、聊天。
  裴问余以前做梦的时候,梦到过这种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没想到一转眼,以另一种方式呈现了。
  老太太已经知道了裴问余的身份,对他也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但怕裴问余觉得自卑和不自在,所以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裴问余一点都不在意,现在,他对于自己的过去和母亲的死亡都能坦然接受了。所以裴问余特别喜欢听何老太太讲他们家以前的故事,关于自己的外婆和了解不多的母亲。
  一直讲到日落,张阿姨摆好了饭桌,喊他们进来吃饭。
  这时,何梅踩着饭点,拎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包回家了。
  何梅瞧着一桌的大鱼大肉,说:“哎哟,这么丰盛啊,我来得可真巧。”
  老太太:“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回自己家打什么电话啊。”何梅开着玩笑问:“怎么啦,这一桌吃的没我的份啊?”
  “有!”张阿姨捧着碗筷从厨房出来,“再来几个人都能喂饱!”
  “就喜欢跟张姐你聊天。”何梅笑着拿起筷子给自己塞了一块红烧肉,然后环视一圈,没看见自己儿子,她看着裴问余问:“池砚呢?”
  裴问余冷不丁让何梅一瞅,登时无从反应,慌忙脱口而出:“在楼上睡觉。”
  何梅:“这个点睡什么觉?”
  裴问余心虚地挠挠鼻子,说:“他昨晚没睡。”
  “没睡?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老太太心疼地念叨着:“我看他天天捧着一本书,不是低着头写字,就是抬头叽里呱啦地背,唉,赶紧考试吧,谁的孩子谁心疼。”
  何梅让老太太一顿白眼数落,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她默默地放下筷子,说:“那什么,我去看看他。”
  裴问余没拦住何梅,冷汗冒了一层,他回想了一下池砚的模样,庆幸自己给他穿了衣服。
  房间里的味道已经散了,看不出丁点异样,池砚像一条蚕虫似的,浑身裹着被子没露出一点肉,书桌上放着翻开的笔记本,被窗户外吹来的风翻了页,是一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祥和。
  何梅往床边一坐,捏着池砚脸颊上的肉,喊了两声名字。
  池砚睁开眼睛,看见何梅,瞬间头皮发麻,他乍然坐起,可是腰部力量不能支持上半身的重量,一酸软,又跌了回去。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做噩梦了?”
  池砚没缓过神来,见了鬼似的拍着胸口,说:“妈,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这要不是桌上放着笔记本,何梅还以为自己儿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我进你的房间还得给你打个报告啊?什么情况啊,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欢迎我。”
  池砚烦躁地抓抓头皮,敷衍着说:“没有。”
  “你怎么回事?感冒了?声音这么哑。”何梅随手从床上拿了一件外套给池砚搭上,“快起来,下去吃饭,全家就等你一个。”
  “哦。”
  池砚起初没注意,当他出门路过落地镜时,才猛然一惊。
  操,这外套是裴问余的。
  何梅一带一路地把池砚一路带到饭桌上,裴问余和池砚暗度陈仓般得谁也没看谁一眼。池砚刚坐下,裴问余就夹了一只豆沙包到他的碗里。
  池砚依旧倦恹恹的,眼睛半睁不开,看也没看,拿起来三两口吃完了。
  边吃边聊,何梅拿出了一家之主的范,询问了在座各位最近的状况,包括裴问余在培训班的情况。
  裴问余一五一十地回答好,何梅家长似的一点头,评价说:“嗯,不错。”
  “我说妈,你今天回来干嘛啊?”池砚边挑着青菜里的肉,边说:“时不时地突袭一趟,你是赚够钱了,还是闲得慌啊?”
  “你怎么说话的。”何梅给自己倒了杯汽水,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拆迁的事情,明天就走。”
  池砚:“拆迁怎么了?”
  “你知道咱们这儿的签约率要到达98%才能动迁吧。”何梅见池砚点了头,继续说:“前几天居委会的给我打电话,说现在我们这儿的实际签约率才95%,有几户人家不同意签。”
  裴问余:“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为了钱呗。”何梅轻蔑地一勾嘴角,说:“嫌拆迁款给的不够多,想当钉子户。”
  池砚沉思了半晌,说:“那他们不签的话,谁也没办法吧?这房子是不是就不用拆了?”
  “不太可能,你太天真了。”何梅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上面有的是办法让那帮人就范,你信不信明天就有人拿着榔头来拆那几家的违章搭建。”
  裴问余跟池砚默不作声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最近看上去很穷的缪世良。
  池砚眼瞧着外婆心情起起落落,闭嘴不谈这事儿了,他问何梅:“那你干什么来啊,就是来说一声?”
  “嗯,明天顺便去居委会坐坐,问一下情况,到底能不能落实了。”何梅对于钱的方面没有避讳,就算有外人在场也也不藏着掖着:“我在一个新开发的楼盘里买了一套房子,押金都交了,三室一厅两卫,这儿如果拆了,我们仨总得有个窝吧,可如果有不拆的可能,买着也没用。”
  财大气粗,房子说买就买。
  池砚无言以为,只能感慨:“我的妈……”
  何梅摊着手,对亲儿子嫣然一笑,“别这么早崇拜我,这房子不写你的名,写我妈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我不要!这边拆了之后,我去哪里都是借住。我年纪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两腿一蹬,要房子干什么。”
  “妈……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何梅无奈地说:“这房子的钱我出……”
  “你出我也不要。”老太太倔脾气上来,瞪着眼睛说:“我自己有钱。”
  “行!”何梅问她:“那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就跟你说的,两腿一蹬,钱管什么用?”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早就想好了。”老太太一拍手,笑着说:“我的钱分两半,一半留着给自己按需养老,如果有时间,身体还凑活,就约上几个老太太去外面旅游,用不着你管。还有一半给小砚,唔……他现在用不着,就留着以后给他娶老婆用!”
  多么美好的规划啊。
  池砚刚喝进嘴里的汤,呛在了半路上,他掐着裴问余的大腿肉,咳地面红耳赤。
  “你俩拌嘴就拌嘴,别带上我啊。”
 
 
第65章 苦涩
  晚饭过后,池砚匆匆跟何梅打了声招呼,和裴问余一起去了医院。
  他们俩刚到住院部门口,就和刚上夜班的徐医生碰了正着,病房没去成,先被截胡进了医生办公室。
  “小北刚输完营养液,现在正睡着,你俩跟我来。”
  裴问余被医生单独谈话的次数太多了,他习以为常,但是这个很不一样,徐医生架着无框眼镜,比平常更加严肃。
  进办公室之后,徐医生从他手中的黑色文件夹里拿出一叠化验单,扔给裴问余,开门见山地说:“他所有的指标都不正常,近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他有在按时吃药吗?有没有乱吃什么东西?”
  最基础的血常规化验,单子上面的箭头上上下下,活像受了惊的小羊,撅着蹄子乱窜,没一项指标正常。
  裴问余一怔,说:“没有,我在家每天看着他吃药,除了……”
  除了他出门的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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