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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跃龙门(GL百合)——融泥

时间:2021-11-23 09:03:11  作者:融泥
  枉她自负占尽先机,说不定早已落入对方彀中。
  花卿瞧她短时间内神色变了数变,不知她在想什么。不过,八成不会想她的好就是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殿下,您现在还怀疑我们是蓄意破坏筹粮吗?”
  李靖梣不言。
  “还是说,您打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我们,只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李靖梣瞥了她一眼,还是不表一句。
  花卿嘻嘻笑道:“我就知道殿下其实早就胸有成竹了,那些什么萧王瑟王的,根本就不是殿下的对手。”
  “少来给我戴高帽!”李靖梣忽然呛她,心中郁闷难消,攒了一肚子火。
  花卿却不怕她,“殿下,恕我直言,今个那道敕旨一下,我估摸着这江南粮商界的风都要刮到萧王府了吧?接下来殿下筹粮岂不是更加麻烦?”
  李靖梣白她一眼,气极反笑,“花卿姑娘有何赐教?”
  “呃,我哪敢赐教啊,”花卿忙喝了口水,撇清自己,但又凑过来指点迷津道:“但我听说啊,这秦大官人和这位萧郡王私下曾有些往来。或许会知道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事哦。”她用了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词。企图勾起李靖梣最大程度的注意。
  李靖梣听出了她的弦外音,却故作不在乎,“那又如何,他敢现身指证萧王吗?”
  花卿似乎就等她这句话,急切道:“他现不现身没关系啊,据我所知,他手下的业务都会经由一个大管家打理,他平时不怎么管账的,就是一甩手掌柜。涉及萧王府的隐私,这位大管家一定比谁都清楚。”
  李靖梣若有所思:“这位大管家是谁?现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靖梣以为她说得是自己,露出怀疑的目光,花卿却摇摇头,笑眯眯地揭开谜底:“大管家就是孙哑叔。正在殿下行宫里关着呢!”
  “什么?”李靖梣闻言惊讶地站了起来,先是震惊,而后不可思议,继而恍悟。迅速地掀开房门,走了出去。花卿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暗忖今晚是别想睡了。
 
 
第18章 戏中之戏
  孙哑叔一瘸一拐地被带进了书房,本来惶恐不安的神色,看到花卿的瞬间,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这是李靖梣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男人。在她看来一个四十多岁,瘦长脸,三角眼,发髻稀薄,喉结尖突,相貌上没有任何惊人之处的人,竟是江南第一大粮商手下最信任的大管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呢?
  他全程都佝偻着背,一直不敢正眼瞧人,只是偶尔会张皇地看一眼花卿,似乎任何危险经她的眼神过滤就会变安全。
  在花卿的默许下,孙哑叔便将这些年收集来的萧王府罪证写在了纸上,虽不至于将那老匹夫连根拔起,但能让皇太女敲山震虎出出气也好。
  花卿看见皇太女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不过她到底做了一夜的翻译,实在困得不行,不知不觉,就伏在案上睡着了。朦朦胧胧感觉有人戳她,花卿疲惫地睁开眼睛。
  皇太女好心提醒:“里间有卧榻。”
  花卿顿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哦”了声,倒也不客气,可能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迷迷糊糊爬上榻,蹬掉鞋子拉上被子蒙头就睡。李靖梣瞥见那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留在外的雪白玉脚,愣怔了片刻,欲言又止。瞧她不可能起来塞进去了,内心扎挣了一会儿,终于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去,悄悄把被子给她盖到脚趾,而后匆匆地离开。
  为了不打搅到她休息,特意把议事什么的都挪到前厅。可当月色上来,她回到书房,听说花卿还在屋里沉睡,皇太女不可思议地放下手头公务,去到内室。果然,这厮裹得像个蚕蛹似的睡得正香。
  这还得了,对于终日勤勉,不敢有一日懈怠的皇太女来说,把一整天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但眼前这根朽木显然想打破她的认知。
  试着去抽她的枕头,竟然无法抽动,匪夷所思。
  “喂,你睡够了没有?这都几个时辰了?”
  “别吵~让我再睡会儿~明天早上叫我。”可气的是,她明明醒了,还能回声,说明还是能起来的,偏要赖在榻上,一动不动。只用鼻子哼哼。
  “明天早上就是明天了,你今天一天从早到晚什么都没干!”
  “没干就没干么,天又不会塌下来。”
  她翻了个身,像一株恃美逞娇的醉芙蓉,将自己的柔软身段尽情地投向床褥,懒理外头的风吹雨打。
  “……”皇太女无言以对,久久憋出来一句似乎是谴责她的话,还要折腾她。花卿没有听清,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摸到了皇太女的裙边,皇太女腾得脸红了,下意识地弹开。
  “你想干什么?”
  花卿一脸的生无可恋,“殿下,你老实说,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小时候被那些太子太傅拿戒尺逼的?!他们都恐吓你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嗜睡还有理了?”
  次日一早,花卿神采奕奕地来给李靖梣请安。
  “殿下起得好早,您连着一天一夜没休息,真的不累么?”
  “哼,谁像你似的,嗜睡成性,浪费光阴,还毫无悔疚之意。”
  自从昨晚把人提起来后,她又回到自己屋子里呼呼大睡,皇太女便给此人下了个“无可救药”的定义。懒得理会。
  花卿忍着笑,故作委屈道:“殿下是栋梁,自然没法理解我们朽木的苦了。我们要及时止损的。花一日睡个饱觉,第二天正常早起,才能不耽误事儿。不然日推一日,得搭上很多日为这一宿作赔。如果你是朽木,你怎么选?”
  “不思进取,自甘堕落!”
  花卿听着她的批判,两眼笑眯眯的,已经完全没了初时的畏惧。她知道,眼前这位皇太女虽然面上凶巴巴的,不苟言笑,实际上是个温吞如水的人,只是,爱憎分明,吃软不吃硬。
  “包掌柜昨日来行宫跟孤递了辞呈。”李靖梣正翻着书呢,忽然道。
  花卿一愣,“什么辞呈?”
  “她不愿再做粮商大会的主持。秦大官人的一番好意怕是要落空了。”
  花卿有点意外,“那殿下答应她了?”
  “孤从不强人所难。”
  花卿沉默,她了解包四娘的为人,定是不愿给李靖梣造成困扰,才来主动请辞。
  “可是这样的话,谁来帮殿下筹粮呢?那个杜老三是个典型的骑墙派,一向是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跑,现阶段,殿下要想收服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已经晚了,孤刚得到消息,他已经投奔萧王府了。”
  花卿一愣,“那岂不是很糟糕?”
  李靖梣抬头瞟了她一眼,“用不着你再强调一遍。”
  花卿却是认真的:“殿下打算如何应对?杜老三投奔萧王,肯定是奔着阻碍殿下筹粮去的。这江南粮商界怕是没人能压得住他。”
  李靖梣平静道:“没什么打算,正在想办法。”
  “诶,殿下,我倒有个主意。”
  “花卿姑娘,连我都不得不承认,你穿男装和那秦大官人真有三分神似,这一招棋险是险了些,但说不定能够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暮将军,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当花卿和云种一起跨进门时,李靖梣出人意料地眼前一亮。
  眼前人高戴幞头,缓系襕袍,五官没什么大的变化,只因换了身男装,气质上就脱胎换骨,成了另外一人。
  身上毫无拖泥带水的胭脂气,也无过分矫饰的须眉装。好像只是把脸洗了洗,青丝往上一扎,便风流俊俏,爽朗飘逸。
  李靖梣瞧着她那身行头,都是云种照着那天在秦宅门口看到的秦大官人装束到街上新买来的,这通身打扮下来,不仅是三分神似,仿佛能以假乱真!
  “殿下,草民这厢有礼了!”花卿像模像样地在她身前作了个揖。之后笑嘻嘻直起身来,转了一周,端的是玉树临风,光彩照人。得意道:“殿下觉得如何,我这个主意可行得通?”
  李靖梣掩住心中那丝惊艳,道:“你怎么保证会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认得出你?”
  “有这个啊!”花卿忽然举起一张银色铁皮面具,套在了头上,遮了上半边脸。唇角衔了丝若有若无的笑,原本小巧玲珑的鼻子,也因为周围五官神貌上的变化,突出了笔挺高拔的气势,变得和往日不同。
  李靖梣皱眉:“脸是挡住了,可是声音呢?”
  花卿笑了笑,忽然换成了秦浊的声音,比她平时的音调低沉了很多,如果不细听,真以为是个男儿发出来的。
  云种抱着剑道:“花卿姑娘,你真的可以去戏台上演戏了,别说是旁人,就连我,都快要认不出你了!”
  花卿又把面具掀起来,固在额头上方,俏皮的眨眨眼,“那现在呢?”
  云种显然很入戏,“现在又是花卿姑娘了!不过,也不完全是,有点……”
  他在琢磨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这种毫厘间的差异。
  花卿突然捧着腮颊笑起来,声音也恢复了女儿家的娇嗔,“有点什么?暮将军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云种一拍掌,马上接道:“是了,这才是花卿姑娘,刚才那个不是,呃,也不是不是,就是……”他实在难以描述出那种微妙感觉。
  花卿不再逗他了,“只是声音变了而已,你自己换换声音,也是这个感觉。”
  云种有点怀疑:“是吗?”
  “是啊,不信你捏着嗓子扮作女声试试,像这样咿~咿~呀~呀~!”
  云种面露惊恐,本能拒绝,甘拜下风道:“这我可做不来,你饶了我罢。”
  花卿咯咯地笑个不停。
  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秦浊手上还有一块莲花刺身,这可不大好办。”
  说完看了看李靖梣,后者似乎不以为然,“这点难度,肯定难不倒花卿姑娘,是不是?”
  花卿道:“的确不难,画一个就可以。”
  “画一个?怎么画?”
  “当然是用笔画啊,他的刺身我已看了千百遍了,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出来,有什么难的。”
  云种忽然反应过来,笑道:“这我倒给忘了。”
  “事已至此,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李靖梣无意再听下去,停在花卿面前,似是不经意地问:“孤一直有个疑问,秦浊身边最紧要的几个人,都露面了,为何他本人迟迟不现身呢?”
  “呃……”花卿挠挠脸,原本想再编个理由,熟料对方瞬间没了兴致,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在通往粮商大会的马背上,秦浊还在琢磨皇太女那个神鬼莫测的笑,心中忐忑不安。
  云种和她并骑行了一会儿,瞧她心不在焉的,就隔着马背重重拍了她肩膀一下,“花卿姑娘,放心,有我们罩着你,你就尽情演吧。”
  他这一拍,秦浊压力更大了。这次演戏不同于以往,比任何一次都要考验演技。首先她要把自己演的像自己,以糊弄住那些打过交道的粮商。还要把自己演的不像自己,以糊弄住精明的皇太女。偏两边都是不好糊弄的。绞尽脑汁都无法理解,怎么给自己招了这么个大|麻烦,何苦来哉?
  正愁眉不展,前头会馆到了。
  只见一群乌压压的人影,都站在乘风楼的门口,翘首盼着准备接驾。那杜老三赫然和马县令一道站在最前列。这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的老男人站在一块,让秦浊只想到狼狈为奸这个词。光看他们那笑里藏刀的眼神,秦浊就觉得此番来是对的。也顾不得暴露什么身份了,一心想着要帮皇太女稳住这盘,压一压他们嚣张的气焰。
  李靖梣只带了二十骑随行,会馆门口下车来,众人就在门外行了大礼,便紧随仪驾入了内厅,依序入座。
  马县令居东首,西首的位置空着,原本是留给包四娘的,因为人所共知的原因,她没有来。秦浊和杜老三一个坐在西二位一个坐在东二位,一老一少隔着过道脸对了脸。当然是互相看不顺眼。其余粮商或前或后分坐两侧,打眼望去人脸十分密集,几乎分不出来谁是谁。
  皇太女头戴乌纱翼善冠,穿红色四团龙盘领窄袖袍,居正北御座。就像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绵羊披着华丽的衣裳,坐在了虎视眈眈的狼群的对面。一开口就是“尊重大会、观习为主”的谦逊之词,很容易被那唯利是图的老匹夫们蹬鼻子上脸。
  果然,没两句话,马、杜二人就开始明里暗里地操纵舆论了。
  说起这个粮商大会,本是世祖年间兴起的民间组织,主要是同行业者牵头确立行规,商定粮价,确立度量衡,维护公平竞争的结构。有时也用来调解纠纷,救助同行。三百年来名目形式虽屡有变更,不过万变不离其宗。中宗末年会内一些有识之士因资助二皇子,即后来的清宗皇帝平叛,得以将商会发扬光大。不过自秦浊入会以来,看到的多半是官商勾结,同行压榨,逐渐沦为有权势的商人为了攫取个人利益,巧设名目大鱼吃小鱼的工具。
  皇太女之前筹不上来粮,关键还是粮食定价的问题。
  如今北方灾荒,各地粮价也跟着水涨船高,江南的许多粮商乘机囤积了大批粮食,抬高粮价,准备大捞一笔。而这时候朝廷来收粮,给出的价格还是二月份的,远远低于现在的市价。粮商们当然不愿意把粮食贱卖给官方。但如果朝廷按照市价收买的话,就要比平常多花两三倍的银子。
  朝廷想要低价收购,粮商想要高价出售,当地官府与粮商勾结,中间想赚取最大差价。而很多粮商其实就是当地勋贵不方便抛头露面而推出来的代理人。这一下子就拧上了。
  路柴生之前为了讨好皇太女,故意把粮价压得极低,这就相当于拿所有粮商的利益给他一个人上位铺路,所以他倒台是必然。还真不一定是杜老三一人背后使坏,应该是所有粮商共同助推的结果。不然杜老三也没本事一夜之间搞掉他,否则他早就是杜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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