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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跃龙门(GL百合)——融泥

时间:2021-11-23 09:03:11  作者:融泥
  忽然很好奇,皇太女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吃完了饭,李靖梣便去了书房,花卿自然也跟着去。
  她努力回想云栽伺候皇太女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发现记忆里只有一大片安静和空白。昨晚跟云栽取经的时候,她也只含含糊糊给了“殿下喜欢清静”几个字便又睡着了。从这几日的观察看,李靖梣确实是喜静的性子,那她就尽量减少说话的机会,免得招她厌烦。
  李靖梣长身玉立在书架旁,从容地抽了一本书出来,一边翻阅一边问:“会研墨吗?”
  花卿点了点头,猜到她约莫要起笔了,便走到案边替她摆开了文房四宝,并且从容地取墨添水,熟练地研起墨来。李靖梣捧着书,像往常一样踱到案边,坐在那里一看就是半个时辰,间或提起笔来蘸了花卿新研的墨汁,在旁边做些笔记。
  她长时间只专心做一件事,其余时候一句话不说,也不让人多伺候一下,除了中间帮她接了次茶点以外,花卿这个便宜侍女当得不能再轻松,甚至有点百无聊赖了。不过,她专注看书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花卿闲极无聊,便打起精神专心看皇太女读书。
  “你没有事情可做吗?”
  皇太女眼睛盯在书上,但余光发现她托着腮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似不在意实则有些恼地问。
  “嗯——”花卿想了下,“殿下需要我去换茶吗?”
  看来确实是很闲了。
  “不用。”李靖梣现在并不口渴,她指了指桌上的书,“我眼睛看乏了,接下来你念给我听。”
  花卿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忙忙的接过书来,“殿下看到哪里了?”
  “‘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算了,你从头开始念吧!”李靖梣身子往后一斜靠住椅背,胳膊肘搭在两侧扶手上,双手交叠搁在腹前,两眼轻阖,神色放松,做出一副预备静听的模样。
  “好的。”花卿一目十行地扫了眼书页,深吸一口气,从第一个字开始读起来:“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她的声音和李靖梣一样,都属于中正醇和的女声,音调比李靖梣略低一些,比她平常说话时又低了许多,但清澈透亮。难得的是,口齿清晰,语速适中,懂得该轻处轻,该重处重,该收时收,该放时放,连起来抑扬顿挫、酣畅淋漓。
  “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
  花卿余光瞄到李靖梣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放缓下来,直至消失。担忧地问:“殿下,我是不是哪里读的不好?”
  “你以前读过书?”李靖梣用了疑问的语气,态度却是肯定的。
  花卿睫毛眨了一下,歪头思考:“嗯——小时候跟父亲上过几天书房。”
  “你父亲是?”
  “我父亲大概是个教书先生吧,年代太久远了,我也记不起来了。然后就是在空谷楼又跟师傅们学了好几年,妈妈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姑娘们艺多不压身,文人骚客喜欢什么,我们就要学什么,读书是我们最基本的技能。”
  李靖梣眉心似有不悦:“你既知书,又明理,为何甘愿呆在那种地方?”
  花卿笑了,觉得她表情闷闷的竟有些可爱。
  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并非所有人都有殿下这样的好出身的。我小时候在街上乞讨,吃的是百家饭,住的是露天庙,就想着如果有一天可以在一个安稳的窝里住下来每天吃饱饭该有多好;后来长大了,学了些零零碎碎的本事,又想着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我安心弹琴一展所长该有多好。现在两者都实现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李靖梣没想到她曾经这样落魄,但联系她的出身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但你目前所有,都是建立在秦大官人这个有钱的老……商人身上的。如果有一天他倒台了,或者他抛弃了你,你当如何自处?”
  花卿笑了,有点自鸣得意道:“他是不会抛弃我的。”
  也许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自信太过灼目,皇太女被刺了一下,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当然了,你是他摆在空谷楼的棋子,他怎么忍心抛弃你呢!”
  花卿诧异地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是他,有这么好的一招棋,我也舍不得弃。”李靖梣冷笑了一声,“所以,花卿姑娘,秦大官人把你安插在孤身边,替他传递了这么多天消息,总共付给了你多少报酬呢?”
  花卿神色古怪,“报酬?”
  “孤最初也百思不得其解,秦浊逃跑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你一起带上?实际上,他并不是情急之间顾不上你,而是故意把你留下来的对吗?”
  花卿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正要解释。
  “那聋婆婆每日借送饭之机来与你互传消息,你们里应外合,先是排挤路柴生,又在他倒台之后,立即推包四娘上位!”
  花卿被噎了一下,无话可说了。她确实靠聋婆婆往外传递了几次的消息,但那都是生意上的,她被关了但生意不能不做啊。而聋婆婆给她来送饭真的只是担心她吃不惯而已,她固执地认为天底下只有她做的菜才能符合花卿的口味,哪怕是皇宫里的御厨都不能令她放心,她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她后面的分析倒也没错,推包四娘上位确实是她计划内的一部分,但是也算同等的利益交换,东宫也不吃亏不是么?
  “孤现在不得不怀疑,路柴生的案子实际上是秦浊一手操控,他为了保住自己在江南粮商界的头把交椅,就趁机打压竞争对手的势力,扶持自己的同盟上位。”
  花卿越听越离谱了,忍不住打断道:“殿下,你把秦大官人想得太有本事了,据我所知,她还没那么大力量能够在一夜之间击垮一个和她相争了数年的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
  “如果他背后有人呢?”
  花卿闻言心底一寒,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如果李靖梣怀疑秦浊就是那只在背后使鬼蜮伎俩打击筹粮的幕后黑手,这就意味着她现在说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在掩盖实情。除非秦浊现身自证清白,或是抓到背后的真正黑手,否则这口黑锅十有八九要扣在她身上。
  她尽力平复自己因着急而促促乱跳的心情,用一种尽力不会泄露自己的情绪,又不会触怒她的语调缓缓道:
  “殿下您现在怀疑我们,想必我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当成是受人指使。但是,倘若追究到细节处,连你都不敢肯定,所以拿来试探我对吗?你若认定我们是处心积虑,怕是早就把我关起来了。”
  “那,到底是不是呢?”李靖梣倒也没有否认,而是选择步步紧逼。
  花卿急了,“当然不是。商人普遍逐利是没错,但商人也是有良心的,像是蓄意破坏筹粮、置数万生民于不顾这种罪名,实在太大了,我们承担不起!也不会去做。”
  “你们?”
  “我……我是说秦大官人。”
  “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怎知他不会去做?还是说,你不仅仅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我……”
  面对她赤|裸裸的眼神逼视,花卿真是有嘴说不清了,差点就脱口而出“我就是秦浊”。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暴露真身的时候,忍不住道:“我讲不清楚,但我相信秦浊的为人,也相信,日久总能见到人心!”
  李靖梣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似乎很生气,又似乎有点别的什么。总之脸色很不好看。但是竟然忍着没有发作。
  花卿不想惹她生气,很有自知之明道:“我可以请求下去吗?站太久了,脚有些酸。”
  李靖梣紧紧抿着嘴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有点僵地点了点头。
  “那我告辞了。”
  花卿神色疲惫地推开门,看到云种站在门口,阶下还站着神色张皇的聋婆和哑叔,瞬间就明白了所有。这就是皇太女的雷霆手段,哪怕是一点点怀疑,都要做到有备无患。
  花卿苦笑了一下,“我听说暮小将军一早就出去办差了,没想到这差事竟和我有关!”
  云种表情有些尴尬,抱了抱拳:“得罪了。”
  花卿:“能给他们安排一个好一点的住处吗?两个老人家年纪都大了,身子受不住。”
  这点保证云种还是能给的,“花卿姑娘放心,我会让人照看好他们的。”
  “那我就真放心了。”花卿忽然感觉有点冷,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该苦笑了,相较于皇太女以往的雷霆手腕,这次算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没有把他们直接丢进牢里。
  但愿不要连累到包四娘吧!
 
 
第16章 皇储受辱
  虽有阜丰米粮的三十万石捐粮,但离皇太女的总目标还差了很远。为此,李靖梣特地宴请了康阳府有名望的功勋贵戚,为第二次粮商大会造势。贵戚们听说了她带五百卫戍大闹萧王府的事,纷纷畏惧,不敢不来,因此这场宴会几乎集齐了康阳城内的所有数得着的达官贵人,名流商贾。场面之大非同小可。
  话分两头,自花卿被关进房里后,就有些心灰意冷。不知道李靖梣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所以,当两个侍女再次抬来一口大箱子时,她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箱子似乎比上次沉得多,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把两位纤纤姑娘的肩膀都压弯了。
  等掀开来,却是满满的一箱子书。
  花卿不解其意。
  那终得解脱的侍女反手塞给她一个铃铛,似乎倍感轻松欢悦,昂着下巴畅快道:“殿下吩咐了,自即日起,每念完一本书,就摇摇铃,考核通过后,许花卿姑娘到院子里放风半个时辰。”
  “……”
  花卿吃惊地晃晃这个有些木讷的铃,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坐牢”了。不知怎地,忽从齿颊里泄了丝笑出来。不动声色地从箱子里掣出一本书出来,翻了翻,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笼中鸟。
  一连七日,都在晚间准时出来放风。只这日晨起,听见前院鼓乐齐鸣、人声鼎沸,似乎在举办宴席。她一向爱热闹的,就忍不住好奇地,把脸猫在门缝里窥望,却什么也瞧不见。这才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凄凉。
  随后去箱子里掣出了整整二十四本《玉瑞朝史》出来,摆在桌上摞了一摞,一边摇铃一边跟着那戏词一起唱:“人是岭头云,聚散天谁管。君似孤云何处归,我似离群雁。”
  把铃铛摇得震天响,引得那尽忠职守的监官姐姐官匆匆进来,她则指指书道:“姐姐们,想放长假吗?”
  却说李靖梣宴请了功勋贵戚为粮商大会造势,酒至半酣,门外忽然传萧郡王车驾到了。对这位才生过节就不请自来的王叔,李靖梣虽反感,倒也不好拒之门外,只是让云种加强戒备。
  只见李平溯大摇大摆地走到宴席之间,行了礼便入席,也无过多寒暄。只是安然地看着戏台上的歌舞,时不时咧一下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李靖梣频频斜顾,不知他目的为何。
  酒罢三旬,云种匆匆上阶来,凑李靖梣耳边,“殿下,有敕旨到了!”
  李靖梣闻言忙罢退歌舞,让人备至香案,领着众人就在场中跪下领旨。
  那大内宫人持祥云谕旨立于中阶,高声道:“皇太女接旨,上谕:朕一向宣明孝治,仰奉慈恩,不敢违逆。命你来江南筹粮,冀尔专务正事,为朕分忧。岂可分心别用,查无实据擅搜王府?兹奉皇太后慈命,罚尔与萧郡王奉酒三杯,以息干戈。不可轻慢,再生事端。钦此。”
  李靖梣叩首领旨,脸色已沉到极点。
  “太后口谕,旨到时令皇太女立即执行。敢问萧郡王何在?”
  李平溯便站起身来,昂头挺胸,目不斜视。那宫人满脸堆笑,“萧郡王请先入席,皇太女,请奉酒。”
  李靖梣紧紧攥着拳头,怒气填胸,指甲快要陷入肉里。堂堂一国皇储被勒令在众目睽睽下给郡王奉酒,这是她生平从未遇到过的奇耻大辱,这对母子摆明了是要羞辱她,让她当众难堪,以泄私愤。
  侍卫端上三杯酒来,皇太女僵硬地端起一杯,慢慢地走到李平溯身前。眼眶周围蔓延出一股极力压抑和忍耐的红。看在那萧王眼里,简直比身登极乐还要痛快,感觉这半生受的气都在今天找回来了!
  只见皇太女将酒躬身奉与那萧王,哽了许久,才启口道:“王叔,孤先前多有得罪,看在侄女年轻识浅的份上,请莫见怪。”
  其余勋贵等皆伏跪于地,暗暗心惊,不敢抬头。
  只见那萧王竟似未看到,得意洋洋地切了切唇上的卷须,竟然闭目不接。
  云种恨得咬牙切齿,手中残阳剑被他攥得铃铃作响,恨不能将那老匹夫一劈两半。
  居于席末的包四娘望着李靖梣在人群中倔强持盏的背影,既心疼又歉疚地红了眼睛,若不是要营救花卿,她根本不必受此羞辱。
  那宫人似乎是等他拿够了架子,才似笑非笑地提醒:“萧王爷,殿下奉酒来了。”
  李平溯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来,从鼻间带出一丝不屑的冷哼,“也罢!”接过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击在案上:“哼,殿下如今是年纪大了,仗着有国侯撑腰,性子也愈发往外了,不把亲叔长辈放在眼里,太后和皇上本欲加以重责,还是本王念着叔侄情分,向上求情,才免了那重罚。殿下可千万不要怀恨在心,更不要把太后和皇上的训勉当做耳旁风,那咱们一家人就还是一家人。”
  李靖梣忍着把酒泼他脸上的冲动,道:“王叔说的是!”继续麻木奉酒。看到那萧王眼里,愈发恨极了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气派。
  三杯酒下肚,众人已经看出了朝廷风向。纷纷过来向萧王敬酒。
  那萧王却一概不受,当众放下话来:“我早就听闻殿下在江南筹粮,处处倚仗这冒头的粮商,不是王叔我非要插嘴,这商人就是商人,重利轻义,甭管是京里的还是外头的,都不该给他这么大权力。这打虎上阵,还得要亲兄弟才靠得住。那些个阜丰米粮什么的,想靠捐几石粮食上位,简直是痴人说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分量,这江南粮商界还轮不到她个女人插嘴!”之后竟然摔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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