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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骑马来(古代架空)——弦上孤鹤

时间:2021-12-05 21:50:49  作者:弦上孤鹤
  前面的动静自然传不到后面,孟阮清赖在陈君琮马车里舒服的紧。
  他偶尔掀了帘子看看到哪了,自是百无聊赖。见桌案上摆着一盘蜜渍梅子,便抓了一个扔进嘴中。刚嚼了两下就满脸痛楚的悉数吐了个干净。
  “仲未,你这蜜渍梅子能把人酸死。”
  陈君琮扔给他一个帕子擦嘴,不见愧色,反而浅笑戏谑道:“我可没让你吃。”
  口中酸意泛滥,对方还没心没肺的调笑。孟阮清接了帕子擦嘴,借着陈君琮松懈的空挡,反手又抓了颗梅子塞进他嘴中。
  温热柔软的舌尖不小心邂逅挑不出瑕疵的指尖,陈君琮含着梅子猛然失了笑意,只余眸中一片晦暗不明。
  孟阮清尚未察觉到这种细微的变化,此时正抱着手臂斜倚着,好整以暇的笑话他。
  “可比的上陈年老醋?”
  一刻钟后,孟阮清一头雾水的被陈君琮赶回了自己马车。无论他怎样争辩,对方就是铁了心的不改主意。他询问陈府的家仆也是无从知晓。
  “郎君何故非要赶走孟少监?”
  原本气氛还好好的,这会儿不知发生了什么。随行的家仆终究不忍心孟阮清一个人灰溜溜的回去,便隔着帘子轻声问。
  陈君琮默默咽下梅肉,只应道:“莫要多问。”
  他声音里透露着满满的疲惫,家仆便也住了声,不再说什么。
  官服衣袖下的双手不禁紧握。没人知道陈君琮是用了多大定力才克制住想亲近孟阮清的冲动。
  经了上一次二人关系的僵硬,那种飘忽不定,随时可能渐行渐远的感觉让他心生恐惧。
  如今好容易缓和,陈君琮再也不敢越线分毫。当真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他不敢保证孟阮清还和他挤在一个车厢里会发生什么,也不敢赌。
  而宋遗青这边尚不知晓裴潋正被亲爹暴打,这会儿刚掀了帘子看一看外面的热闹,就又被众多女眷能吃人的眼神吓的收了手。
  “到了南御苑,挨着为父坐下便是。”
  毕竟是第一次在官家面前露面,宋复有些不放心的嘱咐。
  宋遗青自然是点头应下。
 
 
第五十章 
  南御苑是太祖时下令建的,属于皇家所有。除了招待大行使人,每年的春狩,或是宫中举行打马球时也在这里。
  一个个帐子从平地上支起来,里面放了博香炉,瓜果酒水等物。女眷的帐子里更是多了几套茶具,以应着爱斗茶的小娘子们打发时间。
  官家穿着平日的常服坐在木椅上,目光扫向站在帐内一边的大行使人,嘴角泛着笑意。
  “南御苑射弓历来是为招待大行所立的礼制,依着规矩,衡朝自要选几位官员陪同使人。”
  一句话说的大度又挑不出错,江冶压下从大朝会那日就隐隐的不安,躬身应道:“皇帝陛下恩赐,荣幸之至。”
  说着,他眼角掩去仅有的一丝不屑,面上很是恭敬。
  官家甚是满意,抬手示意小六儿读圣诏。
  圣诏字数不多,不过是当众说明点了哪几个人做射弓陪同而已。
  小六儿中气十足的声音落在南御苑内,每念出一个名字,便有官员自队列中踏出一步躬身谢恩。
  纵然因为携带家眷,南御苑内人数众多,但都静悄悄的连句咳嗽声都没有。
  直到小六儿读出最后一个官员的职位和名姓,整个南御苑内倏地犹如炸了锅嘈杂不已,连连传来惊讶声。
  “这是什么意思!”
  跟在江冶身边的其中一个使人最先忍不住,他神色愤懑,双手握拳,脸都涨红了。
  江冶伸出胳膊拦住要冲动行事的下属,眉宇间尽是隐忍,说话也不若身边的人莽撞。
  “皇帝陛下这是何意?”
  陪同的官员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五个。又因为是射弓这种事,自然都选的武官。而这最后一个人……
  江冶内心冷笑。
  难怪自他纵马后,衡朝一直没有动静,原是在这里等着呢。
  他倒是忘了,自诩礼仪大国的衡朝,也惯爱端着文雅用阴的。
  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和大行使人的神色,官家自知羊上了套,但仍似关心问:“王子可是有所不满?”
  帐外,在小六儿的注视下,裴潋走出文官队列。他一点儿讶异之色都没有,甚至冲帐内的江冶笑了笑,端的是弱文官模样。
  “裴潋?”
  不止一众同僚惊讶,坐在不远处帐内的宋遗青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直到那个绯色身影站定,这才确信是真的。
  正在点茶的家仆也不禁疑惑道:“官家莫不是写错了?这射弓的事哪里是文官能做的。”
  圣诏读完,没任务的官员自然是各自回了帐内。
  宋遗青见坐过来的父亲也具是一脸不解,反而旁边的陈君琮和孟阮清神色无异。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陈君琮顺走了那碗刚点好的茶,微微偏头笑道:“见章兄不必担忧,且看就是。”
  看着家仆因茶被抢了很是幽怨,宋遗青嘱咐他重新做一碗便是。
  一片茶香中,他心道,裴潋那厚脸皮的脾性有什么可担心的?
  虽这么想着,但目光还是紧紧放在不远处的身影上。
  同外面的人反应一样,原本被江冶拦住的下属再也不堪忍受,粗声顶了一句。
  “皇帝陛下派了位弱文官,是在折辱我大行么?”
  江冶回眸看见上座之人嘴角愈发扩大的笑意,暗道不好,许是其中有诈。刚想拱手堵了下属的说辞,却被抢先一步。
  “大行男儿勇猛异常,每位都身手不凡。”
  煮熟的鸽子哪能飞了?官家笑容愈深,眼底就愈冒着深不见底的冷意,将矛头直指江冶。
  “听闻王子无论武艺还是骑射具是大行顶尖的?”
  心下懊恼下属坏事,江冶余光瞪了他一眼,恭敬应下。“陛下谬赞,并无传言夸张。”
  他极力想挽回局面,奈何无济于事。
  “裴潋。”
  官家的声音自帐内传出。
  裴潋躬身走进,对上江冶的目光,面容不卑不亢。
  刚站定,又听官家道:“既然使人有所不满,你便同王子比试一番。输了也概不追究。”
  话音顿了顿,官家似是不放心般又交代一句。
  “记得点到即止。”
  文官比武本就荒谬,更不提对手还是大行的王子。普通人躲都来不及。然而裴潋却拱手应下了。
  “臣必谨遵官家之意,点到即止。”
  这话说的巧妙。点到即止是为了给双方都留个台面下,然而至于“点”这个度在哪里,还要看当事人把控。
  七拐八绕的被硬推出去比武,深知其中并不简单,江冶怎么可能还傻乎乎的自己把套打个死结?
  是以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便是拒绝。
  “裴太常是文官。本王不对文人动手。皇帝陛下挑的人自当都是佼佼者。”
  言外之意,“这武不比,文官陪同就文官陪同”。
  江冶思绪轮转,干脆顺水推舟做出大度的模样来。任谁看了都觉得大行有胸襟。
  但他今个的对手是甩着狐狸尾巴的裴潋。怎么着都不可能轻易跑了。
  “难道王子有意轻贱本官?”
  裴潋一张嘴开开合合,第一句话就给江冶戴了顶高帽。还未等对方辩驳,又甚是怀疑道:“本官一介弱文人都不退惧,王子还怕输了不成?还是说……”
  他故意延长了声儿,一脸担忧问:“还是说王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所以不能比武?”
  “你……”
  江冶委实没想到对方能把“隐疾”这种词都搬出来堵他的嘴。一时气结又暂且想不出如何反驳。
  也就趁着这个空挡,裴潋又先发制人,率先走出帐幕,提高了声音道:“本官恭候王子。”
  话音刚好能落在每位官员和随同的家眷耳中,便是江冶想反悔都不成。
  宋遗青尚不知官家的帐幕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有两位内侍走到裴潋身边。一个接过他摘下的官帽,一个拿了红带子小心翼翼将宽大的官服衣袖拢起,露出白色罗中单,然后带子在裴潋背后打了个活结固定住。
  “咦?这是要比武?”
  中书舍人于敬淮坐在裴彦傅身侧,手里还抱着一只毛色纯正的黄白橘猫。见裴潋这一系列动作,不禁来了兴趣。
  裴彦傅瞥了他一眼。别人都带的家眷,这位可好,把猫给带来了。那猫肥成一团肉饼,只看着就重。
  “反正打不死就是了。”
  他慢悠悠出声,说的话让周围许多同僚纷纷侧目,忍不住汗颜。
  这绝对是亲爹。
  任凭别人怎么看,裴彦傅仍一副八方不动的作态。
  裴潋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能不清楚自己儿子几斤几两?
  虽说裴家有“武官不可为”的祖训。可到底祖上是武官出身,他这个儿子生来就爱耍些拳脚。再加上裴潋的舅舅也是会些武艺的,舅甥俩一拍即合,能把院子掀了。
  视线扫向大行王子江冶的背影,裴彦傅琢磨着,这人该是能抗打的。
  “抱仁兄,抱仁兄……”
  看到有猫,宋复不淡定了,当即轻声扯着嗓子冲于敬淮喊道。
  听得了声,于敬淮抱着猫将宋复身边坐着的一位官员往旁边挤了挤,硬是插了空挡坐下,自然又引起一阵响动。
  “这只啊,叫於菟。”
  于敬淮开始对着宋复得意的介绍自己的猫儿子。
  孟阮清“啧啧”感叹,“於菟?莫不是只猪。”
  在衡朝,“於菟”是老虎的意思。但眼前这只猫除了毛色,怎么看都不像老虎。
  不远处,中书令陆仕觉装作没看到自己下属和宋复走的近,转而问刘翰秋。
  “刘相觉得谁会赢?”
  宫中的内侍早就将射弓要用的马匹和靶子,弩弓等用具准备好。这会儿因为要比武,又架了木台和各样兵器。
  江冶迫于压力,已经板着张脸出了帐幕。从哪儿都看不出来是自愿的。
  刘翰秋嗤笑一声道:“赢又如何,不赢又如何?”
  对于衡朝来说,裴潋身为文官,若是输了,理所当然。若赢了,那叫挫了大行的锐气。总归进退之间,衡朝都不会损失什么。
  说罢,他又问身侧正在品茶的赵晏臣。
  “赵御史觉得呢?”
  朝堂之上,裴潋身上背的所有弹劾,一大半出自眼前这位御史中丞。比起别人,刘翰秋更好奇赵晏臣的态度。
  “我?”赵晏臣微微提高了声音,毫不犹豫道:“自然赢了最好。”
  官场上是一回事,关系到国家颜面又是一回事。于江山社稷面前,私人恩怨不值一提。
  没了头上的展脚幞头,裴潋头发只剩了白玉簪束起,碍事的宽大衣袖也固定好,万事俱备。
  “王子,请吧。”
  他微微侧身,倒是好脾气的让江冶先行。
  大行衣物都是窄袖,自然没有裴潋那种麻烦。江冶负手而立,面上不见任何情绪,淡淡道:“还是裴大人先吧。”
  闻言,裴潋也不多推辞,径直往比武台上走去。
  他身高玉立,腰上还束着金涂革带,走起路来却有股普通文官没有的逼人气势。
  台上的木架中立了各式兵器,裴潋目光一一看过去,不急选兵器,反而笑着问江冶。
  “王子要选什么?”
  “不必。”
  那些寻常的刀枪剑戟,江冶没一个看得上的。他直接抽出围在腰间的软鞭,“啪”的一下甩在台子上,气势凌厉。
  裴潋抬眉,不见惧色,满眼赞叹。
  “好兵器。”
  那鞭子用的最坚韧的牛皮制成,其间环绕嵌着条金线。经日光一照,鞭子华贵又不失力道。
  江冶神色志在必得,微微扬了扬下巴。“裴大人选好了么?”
  在他心里,裴潋气势再怎么不同,也不可能打的过他。毕竟大行身手最好的非他莫属。
  现在裴潋磨磨唧唧选兵器的模样对他来说就是拖延时间。
  经了催促,裴潋划过一排兵器的手稍微停顿,轻轻摇头似满心懊恼应下,“这便好了。”
  说完,他穿着黑色皂靴的右脚从木架下面轻巧一踢,衣摆晃动间,转身伸手接下一支红缨枪。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江冶看的双眸猛缩,下意识握紧长鞭,心里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轻轻掂了掂红缨枪的重量,裴潋暗自感叹好久没有摸到这些个物件了。
  以往和舅舅操练,总被亲爹追着打。如今借官家的旨意,总算能耍个痛快。
  南御苑内响起浑厚的鼓声,鼓点急促,只听着就让人心生紧迫感。
 
 
第五十一章 
  官家见到外面的情形,更是彻底放松姿态。甚至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梅学士,朕记得裴潋是你的得意门生?若是赢了,你可得写首诗犒劳一下。”
  衡朝无人不知“七言翁”梅言聿,便连深受中原文化影响的大行和南番都极为尊崇。至于文坛内的文人子弟更是趋之若鹜。
  不说别的,只梅言聿的一首诗就可价值三十金,当真是笔墨金贵。
  梅言聿因为年事已高,又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自然被官家特赐坐在御帐内。
  木椅上放了狐皮软垫,坐着也不难受。梅言聿在先帝年轻时已宣麻拜相,后来因为年岁渐长,精力不足以应付职务,便又升了大学士之职。
  是以听到官家的话,他也没有过多的拘谨,满脸无奈道:“臣这位学生惯是不爱诗词的,官家不妨赏他些物件,可比臣一首诗金贵多了。”
  “学生还没赢呢,梅学士就把赏赐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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