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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的骑士(近代现代)——tecscan

时间:2021-12-09 09:10:46  作者:tecscan
  当他准备向中尉登记的时候,中尉看了他一眼。「你想参加?」
  「是。」他昂首挺胸,大声回答。
  阿德勒却说:「你不能参加。」
  「我──」弗朗克不敢置信。「为什么!」
  「你没仔细看公告吗?」中尉抽出一张纸,指着上面的字样,「看见上课时间了?。」
  弗朗克瞪大了眼。
  「──看清楚了?你已经答应施曼先生这个时候参加合唱团团练了,」阿德勒抽出他的报名表,「你要参加团练,不能上飞行课。」
  弗朗克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可是……」
  阿德勒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当他的面将报名表撕得粉碎。
  一回到宿舍,弗朗克用力甩上门,大声咆哮:「他恨我!」
  偌大的动静惊得下铺的托比翻身坐起,头顶差点就撞上床板。
  「该死、他有什么资格不让我参加飞行课!我飞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该死的好,他瞎了眼吧?他怎么能这样做?他凭什么?」
  「弗朗克,」托比按着头坐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呢──阿德勒、那个浑蛋,他嫉妒我!因为我比他强壮,比他年轻,因为我能参加军队,我能驾驶战斗机而他不能,他恨我!埃尔温.阿德勒恨我!他恨不得开除我──我们全部!」
  「冷静点、弗朗克──」
  「他是故意的!他不想让我参加才把飞行课安排在那个时间,那个天杀的浑──」
  「嘘──弗朗克,整条走廊上都听得见你的声音了。」
  「他恨我!他是故意的!」
  「我想,这只是个巧合,」托比示意他降低音量。
  「不,一定是这样。」弗朗克瞪大眼睛,气鼓鼓地说:「汉斯.拉尔,和布兰特,他们都是给阿德勒中尉逼得退学的。他忌妒我们。因为我们能上前线,而他不能,他把我们通通都当作眼中钉恨不得全部拔除。」
  托比愣了愣。一会儿他说:「事实上,不只是你,我也不能去。我们乐团的团练时间也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得去练习。京特要参加霍夫曼教练的拳击课,哈迪要练击剑,克劳斯……他大概更愿意清理窗帘,」托比耸耸肩,扯出一个微笑。「我想,这只是巧合。」
  「托比──连你也不能参加吗?」托比的用意是安慰他,弗朗克却更加沮丧了,阿德勒造成的不幸已经扩及到他的朋友们。
  「我本来兴趣就不大。施曼先生是个好人,合唱团会很有趣的。」托比这样一说,弗朗克却更加懊恼,叫喊:「偏偏是他向施曼先生推荐我!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说他从开始就是故意的。这下好了,其他人去上飞行课,我得参加那个娘娘腔的团练!」
  「嘿,别忘了我也得去团练──当初你不是很乐意加入合唱团?」
  「可是,我比较喜欢飞行课。」弗朗克沮丧地说。「明明我的飞行技巧是最好的。」
  「你的男高音也是最好的。」
  弗朗克没被安慰到,反而更失落了。
  「与其在意这个,弗朗克,我比较好奇,」托比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说:「不知道下一个周末你有没有空闲?」
  「有吧,怎么了?」
  「你有兴趣参加我哥哥的婚礼吗?」
  「你哥哥……恭喜!」弗朗克立时回复过来,大力拍了托比。「不过,他不是在前线?」
  「他前阵子受伤,被送到但泽,现在差不多恢复了,他们没要他回前线,只把他调到丹麦。」
  「噢!」弗朗克只是点点头,心里想着:阿,他要离开前线了,真可惜。但是托比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托比说:「所以他决定和莫妮卡──他的女朋友──结婚。」
  「我们一伙儿还有其他人参加吗?」
  「婚礼是临时决定的,」托比摇头:「克劳斯、京特、哈迪都要回家。」
  「太可惜了。说起来,托比,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
  「我就怕你问起这个,」托比勾起嘴角,「我希望你不怕麻烦,我住在纽伦堡。」
  接下来的这一周里,为了这一趟拜访,弗朗克做作业的态度特别积极,务必赶在出发之前完成一切。
  然而,期盼的周末到来之前,他们身边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件,这是弗朗克生命中的转折点,不仅如此,许多人的生命轨迹因此永远的改变了。
 
 
第21章 (二十一)《流亡:1941-1945》
  ……
  我听见了。
  有人在追赶。
  他们追上来了。
  他们追上了。意识到这一点,我浑身瘫软,鞋底的泥泞成了无底沼泽我被困住动弹不得,我明白自己再也无法前进了,或早或晚,我终究会落到这一步。但是我和奥利佛一起,我不得不前进,我不断听见他喊「走、快走」,我跟随这道声音,但是不久之后,我听见「走、走」变成了「等我、朵莉」,「我来了,朵莉」,当我肉`体承受的超越了极限,他的精神已然崩溃,两个人同处边缘却激发了我的意志,在不知不觉间我的步伐加大,本来是他领着我,到最后是我走在他前面,超越了他,我越走越快,和他距离越来越远,是他在我身后喊「过来这里」我才回过神。
  我连滚带爬地朝着他过去,我们缩在一处盘根纠结的树墩下,远处枪声和哀嚎声此起彼落,其他人也朝着这个方向过来,和我们一样的人和追我们的人。他的手按在步枪上,当脚步声更加接近的时候,我听见他喃喃念着:朵莉、朵莉。我拿着手枪浑身发抖,在这个关头,我仍旧没有使用它的勇气,事情发生在我没有准备的时刻。
  奥利佛毫无预兆地转身朝黑暗中开火,子弹从我耳边咻咻飞过,我把自己缩得更小,浑身发抖,矛盾又恐惧地期待自己被一颗准确致命的子弹终结,每一声枪响都是对我的审判,它们此起彼落,震耳欲聋,停止交火的时候我仍旧缩在原地。
  我想自己死了,直到奥利佛轻轻喊我的名字。
  月光自树梢洒下,落在倒地的尸首上,奥利佛的身影被黑暗覆盖,藏在阴影处。我摸索着朝他前进,撑起他的身子,继续往前走,断断续续零落脚步声被我抛在身后。
  我踉跄前行,为了不知道谁的生命拼搏,奥利佛突然说:「我的朋友,恐怕我们要在此分别了。」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现,我垂下头,他胸口的血盆大口正对着我龇牙咧嘴……
 
 
第22章 (二十二)《希特勒的骑士》
  弗朗克猛然惊醒,睡梦中有人喊他。他以为自己睡过头了,睁开眼却一片黑暗。
  天花板的灯忽然大放光明。「起床!」克劳斯喊:「换上野战服,十分钟内广场集合完毕!」京特打了个哈欠,用棉被把脸盖住打盹,被克劳斯一脚踢下床,其他人这时纷纷跳起来,五分钟内换装完毕,
  泛着凉意的初夏夜晚,他们在户外广场集合,他看见三个人站在广场中心,正中间是一名陌生的少校,两旁分别是他们的魏玛校长和一名中尉。当他们集合完毕,少校大声宣布:「年轻人,我是史特拉瑟少校,这一次前来,是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
  「一批被列车运送的法国战俘策动了谋反,经过此地时,在列车上制造了翻车意外,他们枪杀守卫然后夺走他们的武器,潜入你们熟悉的森林中。我在此请求各位的协助,我们必须即刻逮捕这些武装份子,保护国土与人民,这是德意志青年无可逃避的责任。」一时间没有人出声,队伍的情绪却都沸腾起来。
  「布伦堡中尉,出列!」少校一喊,他身旁的军官往前踏步,立定。
  「这次的行动将会列入考核,布伦堡中尉将从旁观察各位的表现,你们赢取荣耀的机会就在眼前,表现优异者将会领取你们的第一枚勋章,各位,为了荣誉,即刻启程!」
  运兵车在门口等待,弗朗克跳上车后,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推了一把。「别挡路。」是阿德勒的声音,他上车后,那些打算交谈的人立刻噤声。他们已经领取到自己的武器,一把步枪,有的人手心按在枪上,紧张地出了汗,有的兴奋得坐立难安。
  他们在森林边缘被放下,据守卫的说法,翻车的地点就在不远处。下车后,弗朗克走没几步就被人一把拉住,阿德勒上前扯过他的武器。「毛瑟?」夜色昏暗,视线不明,但是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中尉吃惊的眼神。下一秒他推开弗朗克,转身走向史特拉瑟少校。(注:K98毛瑟步枪,德国陆军正规配备)
  有人喊:「弗朗克,动作快!」他又转开视线。
  阿德勒走上前,向少校行军礼。
  「中尉,你有什么话想要说?」
  「有一个问题,」阿德勒迟疑半晌,说:「只是个人想法,让没有作战经验的学生参与武装逃犯追捕,是否太过……冒险?」不理会魏玛校长的表情,他继续说:「校方这里,顾虑的是学生的安危与家长的看法。」
  「中尉,你对贵校的学员没有信心吗?」少校双手负背。
  「不,我只是……」阿德勒顿了顿,布伦堡中尉和魏玛校长同时向他使眼色,校长几乎是有些恼怒,阿德勒的目光与布伦堡对上,对方再次用眼神给予暗示。
  「不,」他收回目光。「我对他们有信心。」
  在夜色的掩护下,学生组成的队伍踏着混乱地步伐在树林中潜行,在这个夜晚已经十分寒冷的季节里,他们的额头和鼻翼却微微
  透出了汗。一行人少有交谈,看似沉着,行动却毫无章法,夜间行军守则全被抛在脑后,领头的人只听凭风吹草动,漫无目标地移动。弗朗克压在队伍后面走了一阵子,忽然间一道微弱的声响传进耳里,断断续续,他放慢脚步,侧耳倾听,试图确认声音的来源。过了一阵子,他喊道:「托比,你们有没有听见……托比?」
  当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远远落后队伍一大截,前面的人影早已消失无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茫然又惊恐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迷失方向,在最惊慌的情绪过去后,他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走,也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这促使弗朗课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循着声音,继续前进。
  声音很轻微,断断续续,若有似无,弗朗克必须不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等待它下一次出现,或者下下一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掩盖住那点声响。很快的,弗朗克发现声音逐渐变得微弱,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十分钟前,他最后一次听见它。
  ※
  他说:在此道别吧,我的朋友。
  我疯狂的压住他的伤口,拒绝听他的任何一句话。我不会走,我走不了,我摇头,我已经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而我情愿倾倒路边等待那一道审判,那一声枪响,那或早或晚都将属于我的结局。
  我的外套,帮个忙,脱下它。我脱下那件军外套,它比我想象中的沉重,下襬染上了血。口袋里,对,不只这一个口袋,每一个,都在这里了,他说,很好,都在这里了。
  我伸进其中一个口袋里,许多零碎的对象在里面晃动,一卷纸,笔,还有一束丝线般的事物。我立刻明白那是什么。
  对,在这里,他说,我把它们都给了你,带走,把它们都带走,我的一切,我的朵莉,你会见到她的,你要把它们交给她,全部,你要告诉她一切,你要替我爱她,无论用什么方式,我的朵莉,我的女孩,朵莉──
  他握住我的手,我几乎要挣开,但我不能,他握着我的手。你得答应我,他说,答应我,把它们带走,把它们都带走。这样你会记得我,你会记得奥利佛.加尼尔,你会记得奥利弗和他的朵莉,你会记得那一节列车,你会记得这个夜晚,这一切。
  都带走、把它们带走。
  我没有按照他的话做,离去之前,我把那一绺头发放在他的胸前,贴着他的心口,那里鲜血汩汩流淌。往后的回忆中,我意识到那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以致他的神态,他的唇色,他的额间眉角,都覆盖着清晰明亮的光芒。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道路失去方向,我却不能停下脚步,只能不停地前进。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当月色被乌云遮蔽的时候,我听见脚步声,步伐很快,像是有十几个人,我抱着步枪在树坑里发抖的时候,他们穿过我继续前进。我爬出树坑,走向伸手不见五指的方向。
  月色几次指引我,每当它在我眼前画出一条明亮的道路时,我就沿着它无法覆盖的阴影前进,直至月色完全被乌云遮蔽,道路一片漆黑为止。
  当凉意自背脊爬上的时候,黑暗的深处,传来冰冷的声音:「不要动。」
  我停下脚步,那道声音再一次以法文说:「不要动。」我朝着黑暗扣下板机,步枪致命的后座力强力冲击我的肩膀,我听见一声:「该死!」,几乎就是同时,我仰天翻倒,步枪落地,我的腹部被重击,一拳,两拳,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每一个角落,他揪着我的领子破口大骂:「该死的、王八蛋,你没听见?我说不要动,没听见是不?」他又给了我一拳:「举起你的手不准动!」接着一连串咒骂。彼时月亮又挣脱了乌云,他的面孔背着光,看不清轮廓,我无动于衷地迎向落下的拳头,我只想看清楚他。
  他一拳砸向我的眼睛,我摀着脸呻吟。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停止了,我被按在地上,他扯开我身上的夹克,收走手枪和内袋的军刀,那些零碎的物品掉了一地,我想要爬上前捡起,他的靴子踩住我的手。
  我请求你,那些是……
  你会说德语?他的步枪指着我。
  你是什么人?
  我站在命运的分歧点上,他的手指贴着板机,每一个可能的答案都指向不同或者相同的道路,做为法国人,做为德国人,我没有选择,我未曾有过选择。
  我有个德国母亲。我克制不住流下泪来。我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主宰了我的命运,是否自我的选择终于产生意义,又或者我的回答无关紧要,这个人才是最终的仲裁者。
  我面对枪口,他的手稳定无一丝动摇。
  「你──」
  砰──
  一声鸣枪响彻夜空。「该死!」他咒骂一声,一股力量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揪起。
  「走!」他喝令我前进,我被推入黑暗。
  每听见一声枪响,阿德勒的拳头倏地缩紧。最后一道枪声响起时,他看见士兵从树林中走出,向布伦堡中尉说了一些什么,中尉的神情不透漏半点讯息,转身向少校报告。
  少校下了指令。阿德勒看见士兵准备发射信号弹,听见少校说:「行动似乎该告一段落了,贵校的学生十分优秀,剩下的就交给我的人处理吧。」他看着信号弹在空中迸出火花四射,一会儿才发觉少校在跟他说话。即使如此,他头也不转,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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