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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两厌(古代架空)——瑜灵

时间:2021-12-24 09:30:52  作者:瑜灵
  他试探着问道:“贺亭衍跟你说的?”
  见吕鹤不答,他又问道:“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吕鹤笑道:“没有了,世子说完就被人接走回朝廷领赏了。我还当是你想去,让世子传达给我的。”
  江敬舟胸口憋闷,他确实想去,但那也就意味着贺亭衍的身份会暴露。被利用让他生气,可他倒也不至于这么不讲义气。
  即便做不成眷侣,当朋友或是当侍卫,他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把人供出去。可偷盗赈灾银不是小事,且当年因为这事害死了好几个城的人。
  如果真是贺候做的……
  他烦躁的搓了搓头发,希望贺亭衍这么聪明,能想到个两全的法子。交于朝廷全身而退,或是暗地里把那笔银两挖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归还。
  罢了,还不还都不关他的事,他能守着秘密不说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何况他守着的,还是个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
  营地拆得很快,被安排迁徙的百姓人数没有他想象得多,整个城能幸存下来竟不到百人。
  吕鹤给他安排了马车,但他觉得自己还没这么废物,随便找了匹马便翻身上去了。
  他勒着缰绳松了松筋骨,跟着队伍离开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郸石安。
  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城墙上望着他。只是距离太远他看不真切,等搓了把脸再看时,那道身影又消失了。
  他冲边上同骑马匹的煌三桑问道:“城里不是都空了?那谁留下烧尸体?”
  煌三桑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城墙,说道:“副将应该安排了士兵,烧完了就会跟上队伍的。”
  江敬舟皱着眉,疑惑道:“你们怎么发现我的?大夫可有说我是因为什么病?”
  两人说话间,吕鹤在队伍前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煌三桑答道:“大夫说你是中毒,所以好的比我们都要慢。至于发现嘛,自然是我发现你的。”
  江敬舟握着缰绳的手指收紧。无枝应当是朝廷的人,也不知道贺亭衍对无枝都说了什么。现在不仅不怀疑他,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他四下张望着看了看,确信除了眼前的队伍没有其他的暗卫或是朝廷士兵。难道是消除疑虑所以撤兵了?那沙狼的人会不会也消除了疑虑?
  不对,沙狼的人见过他脖子里挂的钥匙,即便朝廷不怀疑他,那些人却是未必。但如今钥匙已交还给了贺亭衍……
  他再次回头看向逐渐远去的郸石安,喃喃问道:“贺亭衍,真的回朝廷去领赏了?”
  郸石安县衙内,金线透过火光泛着层光,在破败的断案堂中被布成了纵横交错的暗网。
  堂中央的火堆旁,贺亭衍脸色苍白,神态淡漠。
  他用药粉撒着左手心里十几道用金线划出的伤口,一些划得早的已然结痂,但若是手掌稍稍用力又会再次将其崩开。
  一只手处理完了,另一只手就显得没这么方便。捣鼓间,被塞在袖子里的钥匙叮铃的掉落在地。
  带着螺旋模样的细小锥子,左侧有三块凹槽,深浅不一。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了燃烧的柴火旁。
  他看着钥匙的凹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凹槽里的小卡扣像极了他平日里做的机关匣。
  他拿起钥匙,照着机关匣的记忆左右相拧。果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钥匙当真成了两截。
  里面有一张被卷起来的纸,展开后,竟全是密密麻麻的草书小字。像是在情急中慌忙写下的,而纸张的背面还印着半边红色的龙印。
  二十二年前,宫中突遭变故。六王爷煌莽手握重权起兵造反,携手朝廷重臣,康家、贺家、苏家和沈家逼宫。
  煌莽将自己亲哥哥煌乔的十三位妃子以及皇后全数斩杀,也包括所有龙嗣和归于陛下的朝野势力。
  而唯一侥幸的,只有被陛下宠幸过的一名舞姬。
  六王爷煌莽逼宫之日正逢舞姬临盆,陛下便将泛安的虎符和传位诏书放于机关匣内,由陛下的贴身暗卫黑狼保管,将刚出生的皇子送出宫门。
  此子赐名,煌澜。
  忽然,被绑了金线的县衙门传来一阵响动。
  贺亭衍收起钥匙,右手展开,拇指捏住袖套甩出的金线前段。看着门外的人影,沉声道:“什么人?”
  门外的身影有所迟疑,看动作像是在拔刀。
  金线随着门扉的缓慢开启而绷紧,只要在稍稍开大半寸,屋子里的金线便会将断案堂的梁柱全数绞断。
  “贺亭衍,你在门后边儿放了什么东西?”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贺亭衍顿时脊背僵直,惊颤着起身把门上绑着的金线拿开。
  门扉被推开,江敬舟满脸不痛快地看着他,“不是说去朝廷领赏了?你现在在这儿又是怎么……”
  话说了一半,他愣住了。贺亭衍的模样明显是一副生了病的模样,嘴唇没有血色,双手上还缠着染血的纱布。
  “你,怎么……”
  贺亭衍按着门扉的手微微发颤,而后恢复常态,脸色阴沉道:“谁让你回来的?这里现在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江敬舟用脚卡着门缝自顾自地推门进来,看着满屋子吊满的金线,说道:“你能待我为什么不能。”
  他回首看向贺亭衍,干咳一声后说道:“你的工钱我也不能白拿,免得日后我四海镖局的名声坏了。”
  贺亭衍的眼底带着水汽,他看着这个人许久,而后别过头说道:“出去,你若是现在留下……”
  “沙狼的人就会把我当做你的替身。”江敬舟打断他的话,“无枝都告诉我了,你跟他说你要冒充偷盗赈灾银的人,对外宣称钥匙跟地图在你这儿,然后以身为饵,引沙狼的人出来。”
  贺亭衍五指紧握,“这是我的事,如今已与你无关。”
  江敬舟抬脚替贺亭衍把门关上,而后拿过他手里的金线绑回门后,理所当然道:“怎么无关,沙狼杀了我爹,我用不着你好心替我报仇。免得欠了你人情,日后告发你我良心不安。”
 
第62章 机关匣(二)
 
  贺亭衍透过门窗看了眼屋外的空城,被放在街道正中焚烧的尸体也已化作灰烬。晚风拂过,吹走青烟,只留一片死寂。
  江敬舟的袖子中捏着匕首,目光在这间布满金线的屋子里来回扫荡。
  说实在的,其实相比较沙狼,他现在应该更害怕贺亭衍才对。毕竟这个人会绑他打他,还很可能将他囚禁。
  可要是独留贺亭衍一个人在这座空城里,他心里便说不上的憋闷,满脑子都是这人对他好时的模样。
  贺亭衍见人坐到了火堆旁,整理好金线后便也走了过去。只是人还未坐下,江敬舟的一把匕首便指向了他。
  “你坐到对面去,谁知道等下会不会又突然打晕我。”
  贺亭衍没有应声也没有依言换地方,单手撑着地面便在这人身侧坐下了。
  江敬舟的匕首虽对着贺亭衍,可原本也就是拿来做做样子的。见人不听他的,他便自己起身坐到了火堆的对面,右手转着匕首,目光紧盯着脸色苍白的贺亭衍。
  许久后,他才再次出声道:“你被传染了疫症,所以才让吕鹤他们骗我,一个人留在城里?”
  贺亭衍拿过一旁的干柴丢进火堆,应道:“是,你若是留下来会被传染。不想死的话,现在就走。”
  江敬舟不敢确定地将这人又从上到下地看了遍,除了人虚了点儿外,患有疫症该有的症状一样未现。
  不可能还有人得疫症,若是还有,吕鹤也不会让城里的百姓出来然后转移城镇。
  贺亭衍铁定是在骗他,可脸上的神色又确实是病了。难道,是从前的病又复发了?应该不至于,毒不是都解了?
  他收回目光,左右丢着手里的匕首佯装不在意。这可是罪臣之子,他必须得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回来。
  “你骗无枝说你要把自己当诱饵引沙狼出来,他要是知道东西真在你这儿,还会这么由着你一个人在城里?”
  江敬舟停了手里的动作,“难道无枝跟你是一伙的?他也跟当年的偷盗案有关?”
  贺亭衍低垂着眉眼,他说什么都当做没听见,只是拿着药瓶往右手的手掌上撒着药粉。
  江敬舟看得心里憋闷,想问问怎么了,但嘴上却依旧没什么好气道:“成天捣鼓你那些破金线,划伤了也是活该。”
  贺亭衍抬头看他,他满脸不屑道:“要不要帮忙啊,看你包的也怪吃力的。”
  “不必。”
  江敬舟嘀咕道:“不必就不必,疼死你得了。”
  言语间,他看到了贺亭衍脚边,用烧过的木炭在地上留了些字。可碍于坐在火堆对面看不清,干咳一声后慢吞吞地向贺亭衍坐着的地方挪动。
  被写在最上面的是四个姓氏,分别是康、贺、苏、沈,而后依次在这四个姓氏下分出了好几个别家的姓氏。
  他数了数了,加上最初的四家姓氏,共写了二十四个。而其中有三个姓氏被木炭划去了痕迹,分别是赵家、李家和孙家,像是预示着在这二十四家中被淘汰了一样。
  “你这写的,是朝廷里的二十四臣?赵家、李家、孙家,这三家不就是你之前因查账而被沙狼剿灭的人家?你这是想到了……”
  江敬舟抬头看向贺亭衍,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挨到了这人身侧,坐直时正好能近距离看到这人的侧脸。
  慌忙别过脸,挠头道:“我俩现在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打我给我下药的事,等沙狼的事解决了我再跟你算账。”
  贺亭衍披散着长发,外衫也不像平日那般穿得拘谨齐整。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虽坐的端正却又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
  他看到这人坐着的右侧还放了面儿铜镜,犹豫着问道:“你是想看身后的地图?”
  也是,地图被刻在背上,贺亭衍自然瞧不见。这是想在沙狼找上他们前,先找到那笔赈灾银窝藏的地方?
  那倒也好,到时东西找到了去通知朝廷,等沙狼的人夺财时一举剿灭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那也就意味着贺候当年的事会被朝廷知道,贺亭衍必定难逃一劫。
  “要不,我帮你看看?”
  “嗯。”
  这回贺亭衍倒是搭理他了,右手手掌撒了药并未缠纱布,侧过身后背对着他把外衫脱了。
  这人的后背比他的宽实,衣衫屏退后散落的长发被挪置一侧,露出背上纵横交错的疤。
  脊背挺直后,两边的肩胛骨向脊椎微微收拢,带着结实的肌肉,在火光照耀下渡着层好看的轮廓。
  江敬舟喉结滑动眼神游移。之前瞧贺亭衍背上的地图也不过是草草一眼,突然让他这么认真地看倒还是头一回。
  头一回……要这么贴近了看……
  他干咳一声,想着两人现在撑死也就只是老板跟伙计的关系,又都是男人,没什么可在意的。
  于是放下匕首,卷了袖子,大方的用手指沿着疤痕找他认识的城镇。
  “这算是山林吗?贺候这地图刻的,也不知道标个东南西北。”
  贺亭衍侧头看他,微卷的青丝渡着火光在脸颊一侧,而后透过发丝照在微抬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外沿。
  江敬舟顺着地图路线往上,抬眼便对上了这人的侧脸。愣怔着,心口鼓胀着,而后腾的一下站起身,拿过腰间水壶仰头喝了几大口。
  “若是看不懂,就用柴火抄下来。”贺亭衍沉着声说道。
  “看,看得懂。”江敬舟说话都带了点结巴,“我只是一时间没找到方向。”
  要不怎么说是孽缘呢,他要跟贺亭衍没干过什么也就罢了。两人什么都做过,现下这么看着简直比去青楼看漂亮姑娘还磨人!
  贺亭衍神情淡漠,“柏穗城的西面有江河,找到那条河再看城镇的位置就能知道方向。”
  江敬舟别过目光看着别处,“啊,我知道,这不是正要看嘛。”
  他捡起柴火往火堆里丢了两根,等火势变得旺了才重新蹲回贺亭衍身后查看地图。
  “江河,江河……在这儿!”
  江敬舟一激动,手指点在了贺亭衍的肩胛骨上,随即便见这“地图”跟着肩胛骨微微动了动。
  他顺着江河的路线寻思了半天,无奈道:“地图是看明白了,可要如何看那赈灾银藏哪儿了?也没个特别的……”
  他的目光往下移,停在了腰线接近脊梁骨的一颗小痣上。痣呈黑红状,跟寻常人身上的痣不太一样,像极了庙里出家人拿香点在头顶上的疤。
  这张地图应当是在贺亭衍没什么记忆的时候刻的,如今长大成人,所有的疤痕和地形都被拉开了。难以想象,这人在年幼时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怪不得差点儿死在棺材里,照这么折腾,没病都得被弄出病来。
  贺亭衍似乎有点儿不耐烦,问道:“找到了吗?”
  “应该是这儿,就只有这个位置不一样。”江敬舟起身道:“按照位置,赈灾银……就被藏在了这间县衙里!”
  他看向后院杂草丛生又被堆满烧成炭的家具位置,说道:“就在那堆杂草的地方。”
  真是怪了,赈灾银既然真的在郸石安的县令府,那当年朝廷过来抄家还掘地三尺,难道就没有发现异样?
  大半个国库的银两,这少说也得三个侯府的地窖来装。家都抄干净了,怎么可能找不到?
  贺亭衍穿好衣服,起身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那不行!你要是拿了东西就跑怎么办。”江敬舟紧跟在贺亭衍身后。
  这人现下一副病秧子模样,万一沙狼的人已经埋伏四周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收了你工钱就还是你侍卫,用不着你现在假好心。”他低声抱怨道:“打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手下留情。”
  贺亭衍没应声,但还是下意识地把人护在了身后。
  现下天色昏暗,他把杂草大致清理出一个范围后,便开始徒手搬那些已经腐化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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