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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两厌(古代架空)——瑜灵

时间:2021-12-24 09:30:52  作者:瑜灵
  江敬舟无语,想必这妓子也没想到,火势起来没多久就被他们几个给灭了,生生把这证据给留了下来。
  他摸了摸鼻子,目光看向那盘被烧了大半还有些湿的衣服,只盼这些人在取证时别是用手直接拿地便好。
  案情到这里真凶也算是落网了,可贺亭衍让铁骑把人压走后却又将老鸨单独留了下来。
  手指敲击着轮椅扶手,说道:“十年前,盛秀才曾去县衙里闹过一件案子。原是他的大哥因病去世,嚷着要让他的大嫂陪葬。”
  老鸨一直强作镇定的脸忽然变得慌乱起来。
  贺亭衍继续说道:“他的大嫂不肯,便将其捆缚换上新娘服,强行塞进了棺材里活埋。”
  说这些话时,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老鸨的神色变化。
  “活埋等同杀人,那妇人的家人悲痛欲绝,一纸状书便将这盛秀才给告到了县衙里。
  只可惜新帝继位后,陪葬陋习是被默许的。这盛秀才不仅没被判押还被无罪释放苟活至今,用着大哥大嫂留下的丰厚钱财每日快活。”
  老鸨从慌乱到仇恨,最后又恢复到了平静。她道:“不是大哥大嫂的钱,是那被活埋女子陪嫁过去的钱,与那盛家没有半点干系。”
  她抬起眉眼看向贺亭衍,“当年将其告上衙门的人便是我,被活埋的女子,是我胞姐。”
  她愤恨道:“凭什么,凭什么自古以来受苦的都是我们女子!什么陪葬,为什么要陪葬?既是活埋那就是杀人!
  杀人犯法!那姓盛的凭什么能苟活至今?还光明正大地用着我姐姐的嫁妆来我这儿喝花酒!”
  贺亭衍沉默一阵,说道:“枕头边上的新娘剪纸是你放的。”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那盛家的两个老不死知道,死儿子都是报应!”
  老鸨双目通红,因为太过气愤身体都跟着微微发颤。
  贺亭衍想问的话问完了,不禁有些失望。是女子陪葬,却与纸婚案无关,更与那刨心案没有半点儿关系。
  他驱使着轮椅转过身要走,但当人到门口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身膝盖跪地的声响。
  老鸨双拳紧握跪在地上,一改先前的怒火,说道:“别让吕鹤知道,他好不容易能读上书。”
  那张新娘剪纸,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在后来被收走。怕会被牵连,怕成为包庇杀人犯的同谋,怕因为不好的名声会影响儿子将来的仕途。
  即便那个人让她恨到了骨子里,比那灌酒的妓子更想将其千刀万剐。
  “他不会知道的。”贺亭衍低垂着眉眼,说道:“女子陪葬的陋习,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我向你保证。”
  江敬舟怔了怔,看着贺亭衍的背影忽然有些说不出的震撼。
  他赶忙抬脚跟上,出了青楼许久后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正义的。”
  贺亭衍没理他,驱使着轮椅拐进小巷。
  此时的天色已晚,走路时不太看得清路面,他不得不让轮椅的速度变得缓慢。
  两人都没带火,青楼里的铁骑跟仵作还在善后。
  江敬舟寻思着快步走到贺亭衍跟前,佯装无意实则是在带路。
  许久后出声问道:“这纸婚案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办?”
  贺亭衍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却也不答,不过轮椅行驶的路线倒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了这小子的身后。
  江敬舟:“我跟你去呗,躺棺材什么的,你肯定也不能带那么多手下一起。要不然人多了犯人不愿出来怎么办,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不用。”
  贺亭衍转了个弯打算换一条路走,然而江敬舟却脚踏墙面一个利落地空中翻滚再次站在了他跟前。
  单手撑着墙面,一副强盗拦路的模样冲他道:“你要是带我去,以后我就不欺负你。”
  贺亭衍没好气道:“让开。”
  “不让。”这条小巷路窄,他这么拦着贺亭衍也走不了,大有一副无赖的趋势。
  贺亭衍抬眼看他,沉默一阵后说道:“你要是能把四书五经背全了,我便带着你。”
  江敬舟靠着墙面的手一僵,“能不能换个别的?”
  贺亭衍轻笑道:“不能。”
 
第11章 纸婚案(五)
 
  “我一看书就犯困,别说是背了。”江敬舟满是哀怨,“就不能是打架或是比斗之类的?比个蹴鞠也行啊。”
  贺亭衍双手绕着金丝绞线,再次说道:“让开。”
  江敬舟三句话没个正经,想到这贺亭衍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就觉得新奇。刚才办案时那般威风八面,他便忍不住得想看这人气急跳脚。
  于是道:“要不,我请你去喝花酒?喝高兴了叫两姑……喂!”
  贺亭衍手里的金丝绞线不留情面地将他捆缚一团,轮椅向后退出窄巷,拖拽着又走回了刚才的那条路。
  不过速度不像白日里那般快,江敬舟倒是没摔到地上被丢脸地拖着,可这么一跳一跳得好像也没觉得好多少。
  “你这叫偷袭!想打架就光明正大地来,别一天天儿把我当粽子捆。贺亭衍!”
  他被牵着进了附近的酒楼没回侯府。老板慧眼识珠,当即开了条无人的小道让贺亭衍单独通行。
  楼道是斜的,中间全是些小阶梯状的隔层。贺亭衍的轮椅上的方便,也没像先前那样用金线拽着才能上去。
  二层的雅间清爽干净,贺亭衍要坐得地方被腾开了椅背,桌面上早在他们上来前就被倒了茶水小食。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常客,连轮椅专门通行的小道都有。
  雅间的左侧贴着大街,窗户打开后能看到街道上的车来人往。许是因为贴近繁华地段,到了夜晚吃饭的时辰竟也还这般热闹。
  江敬舟也没客气,一跳一跳的到了桌子的另一头坐下。整个人懒散地躺着,两条腿穿过桌子下放在右侧的凳子上架着。
  “别说,你一来这地方我就饿了。可你这么绑着我我怎么吃啊?”他嬉皮笑脸道:“难不成你要喂我?”
  贺亭衍面无表情的收回金线,安静端正地喝了口茶水没搭理他。
  他转了转胳膊,两腿收回像只麻雀似的蹲在凳子上。端起茶杯仰头饮尽,感叹一声解渴后说道:“你怎么就把我松开了,我还当你真想喂我吃饭呢。”
  贺亭衍喝茶时姿态雅正,左手托着杯底右手拿着茶盏。再配上那一脸俊俏的模样,还真是个活脱脱的世家子弟。
  江敬舟低头看了看自己,坐没坐相喝茶也没个喝茶样,要说他是四海镖局二公子都没人信,活像是从哪个混混窝里跑出来蹭吃蹭喝的。
  他靠着椅背忽然想起刚才断案时贺亭衍的那身正气,这要不是个残废估计他姐都得一见钟情了。
  他默默地放下没礼数的腿,学着贺亭衍的模样端正姿态,喝茶也变得小口慢饮没有囫囵吞枣。
  只是十六年来他没规矩惯了,忽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左右都学不像样。
  就在他琢磨着该怎么像贺亭衍那样把茶盏拿得好看时,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着他的手教导道:“别捏杯口,不可太过用力也不可太过轻柔。”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边缘修剪齐整,干净清透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指腹带着温热,力道不大却能感受到手腕的劲头不小。
  教他时微微低头,额前微卷的短发遮住半边眉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看着看着,江敬舟都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哪儿了。直到那双低垂的眉眼忽地抬起对上他的,眼眸深邃望不到底,淡漠、迷雾还有些疲倦。
  唇瓣微启,喉结滑动,操着口男子深沉的嗓音说道:“在看什么?”
  他匆忙抽回手,手忙脚乱下还把茶盏给打翻了,半盏茶水撒了一桌,滴滴答答落了满身。
  他动作鲁莽地站起身,没东西擦身便只能用手拍打。好在这身学子服的布料厚实,脱了湿衫后里边儿的衣服还是好的。
  贺亭衍将打翻的茶盏扶正,心道这毛头小子不过是没人教罢了,若是能好好管束定不会这般没有礼数。
  江敬舟把脱下的衣服挂在无人坐的椅背上,单腿架着凳子又坐回了那副混混样儿。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嘴里没个正经道:“你怎么长得跟个姑娘似的。”
  贺亭衍冷着双眉眼看他,个高体健浑身透着股男子气,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将他比作个姑娘。
  江敬舟笑道:“说真的,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也不用考虑能不能洞房的事儿。”
  “江敬舟!”贺亭衍厉声制止,他就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讨厌到恨不得真的与其打上一架的地步。
  雅间的门被敲响打断了两人的话语,小二端着四盘菜从外头进来,手里捏着几块写着字的竹牌。
  把菜放下后,将竹排放到江敬舟的面前,问道:“江公子头一回来,不知这下饭的汤想喝哪一道?”
  江敬舟低头看了眼,大字不识得他忽然就泛起了难,可又有点儿好胜心似的不愿问。于是随手点了个名字长的,说道:“就它了。”
  喝着茶的贺亭衍冲他点的竹牌上看了眼,轻笑着没吭声,任由小二收了牌子下楼去点汤。
  江敬舟转了圈筷子,夹起只鸡腿便往自己碗里放。吃到一半时甚至还弃了筷子直接上手,半点儿没有饭桌上该有的礼数。
  相比较贺亭衍的文雅,对面的这位怎么看怎么像个难民。也不知平日里在家都怎么教的,还是故意当着他的面儿做这些来令他反感。
  饭菜吃了小半,贺亭衍忽然问道:“江瓷吃饭时也是如你这般?”
  贺亭衍摆摆手,“我姐吃饭斯文规矩得很,有时候她说吃饱了我都没觉得她吃了东西。”
  “那她平日里也会舞刀弄枪?”
  江敬舟哈哈笑道:“怎么可能,成天绣花看书,说话都不带大声的。”
  他掰着手里的螃蟹壳,嗦着腿里的肉说道:“我姐可好了,回回打架犯事儿她都护着我。我爹罚我跪祠堂的时候,她还会偷偷给我做饭吃,那手艺叫一个绝,比这楼里的可好太多了。
  说真的,谁要是娶了我姐那绝对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将来我要找媳妇儿,铁定也得找我姐那样儿的。”
  他顿了顿,看着贺亭衍拿筷子端碗的雅正样儿,忽然心虚的坐正姿态也拿起了筷子。
  琢磨着要是将来真娶个像他姐那样的女人,十有八九得是像贺亭衍这样的男子才行。
  可惜了,双腿残疾还一身毛病。
  小二端了两碗下饭的汤上来,贺亭衍是常客,不用点店里也知道要什么。清汤寡水,看起来极为清淡。
  而江敬舟这碗可就不得了了,汤面上厚厚的一层辣油,里面花椒香叶放了一堆,还有几块辨不出原样的肉块。
  他当即就愣怔了,指着这重口味地问道:“这什么玩意儿?”
  小二道:“双鞭酸辣汤,里头有羊鞭跟马鞭,很补的。”
  江敬舟侧头看了眼好似在笑得贺亭衍,冲小二小声问道:“这是我刚才点的?”
  “正是,江公子请慢用。”小二贴心地替他们关上门。
  江敬舟看着面前这碗汤开始泛杵。
  贺亭衍好心提醒道:“喝不下可以不必勉强,往后多识些字便好。”
  虽说不识字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可当着贺亭衍的面儿他就是不想承认。当即袖子一卷朗声道:“我就爱喝这种大补的东西。”
  说罢,拿起勺子豪气万千地喝了一口。还未咽下去便猛地吐了出来,大着舌头道:“这什么啊,太难喝了!”
  他倒吸着气,煽风道:“又辣又酸还一股味儿,这厨师怕不是犯什么大病才能想出这种菜!”
  直到跟贺亭衍回侯府喝了三碗羊奶他都觉得自己的味觉是失灵的,辣的一晚上没睡好觉。
  隔日一早,他破天荒地成了全书院起最早的学生。
  吕鹤抱着书本进来时还以为眼睛花了,最让他匪夷所思的是,江敬舟不仅起得早居然还看起了书!
  他很是不相信的绕到这人跟前低头看了看,而后一掌把书拍平了,见那书页里全是些正经的诗词歌赋后震惊道:“你鬼上身了?”
  “我上/你身了。”江敬舟坐姿端正,指着书页里第一页的第一个字问道:“这个字念什么?”
  “子曰,你居然看《论语》?”吕鹤伸手探向江敬舟的额头,“你烧糊涂了?”
  江敬舟把他的手打开,放正书本后念道:“子……曰。”目光往下移,“然后呢?”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安启明念着论语头一句抱着书本从学堂外进来。
  两日没来的他已然把位置换到了江敬舟的前面,而吕鹤的前面则变成了贺方戟。
  安启明倒坐在椅背上,问道:“你这是打算洗心革面了?”
  江敬舟背靠椅背往后倾斜,翻着本“天书”叹气道:“我得把四书五经都给背了,要不然贺亭衍不让我跟他断案。”
  吕鹤手一撑坐桌上,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话了?他说不让跟你就不跟?”
  江敬舟把书本罩脸上,“可是他识字啊。”
  吕鹤没明白,“他一直都识字啊?”
  江敬舟两腿一伸手挂两侧,哀叹道:“他识字还满是规矩,跟他走出去显得我像个街上混的。”
  吕鹤两眼睛瞪直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敬舟居然也开始有自知之明了!
  哀怨的声音从罩着的书本下传来,“他断案我只能看着,他看案件我就只能干坐着,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安启明笑着敲击桌面,说道:“四书五经的内容可不少,等你背出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刚才来的路上可听说了,贺亭衍一大早就出去了。”
  江敬舟顿时振奋得坐直身体,一本书掉腿上,问道:“什么时候?出去干嘛?”
  安启明:“好像说是去查赈灾银被盗案,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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