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那束赤红艳丽的玫瑰旁路过,瞥见地上隐匿在白色蔷薇中的小小音响,便是这方白色的机器放着他所熟悉的声音,那首他从未听过的歌曲有着最简单直白的歌词,是阎徵唱给他听的表白。
“I need your love
I need your time
When everything is wrong
You make it right
I feel so high
I come alive
I need to be free with you tonight
I need your love
…… ”
音乐从未停止,当推开顶楼的铁门,在看到深蓝色的苍穹之前,他便先听到了这份表白。
不是没有预感,在那日草原上的交谈之后,在醒来看见阎徵梳起额发后露出的毫无遮掩的缠绵眼神时,在他缠着自己要剃胡子却在镜子里倒映出某种富有攻击性的姿态时,如今他们还能坐在桌子两侧,穿着同款不同色的衬衫,手心相贴十指相扣,不是阎徵拉住了时方满的手,是听到那门后的表白,有人选择了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预感变成现实。
不必逃避,时方满应该教给他。
“抱歉,我做不到。”
“我只会喜欢女生。而你,你也应该喜欢合适的人。”
为什么不去喜欢合适的人,为什么不去拥有那些阳光之下被人祝福的感情?喜欢错误的人,做着错误的事情,就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永远躲躲藏藏苟且偷生。
“你不需要我的爱,你需要的人不是我。”
二十八岁的时方满比十八岁的阎徵矮了一头,但多出来的十年教给他理智地思考问题,成熟地拒绝麻烦。以阎徵的体型,时方满在他面前不会有招架之力,但他上下嘴唇相碰,轻飘飘说出来的话,却也能把青年打倒在地,眼窝里几乎是瞬间就聚满了泪水,啪嗒啪嗒往下落。
十八岁的夏天还未过去,距离相遇的那个夏天已经两年之久,时方满抽开手,从纸巾盒里拿出一张纸巾替阎徵拭去成串的泪珠,就像那个晚上,他用手背接着男孩哭泣的泪水,在公园的椅子前蹲下身,叫湿漉漉的泪水洇湿在他的后背上,就像半夜三点,他打开门接过醉醺醺的青年,混着他蹭着自己嘴角上咸湿的泪水,吞下那人递过来的辛辣白酒。这次,他在教给阎徵,父母曾经教给自己的最重要的知识:“感情是比现实的利益更牢固的囚笼,恨也好,爱也罢,人很容易被无形的情感捆绑,是看守也是囚犯。”
像是每一次给阎徵解释数学模拟题上最后一道大题一样细致认真,时方满盯着阎徵黑亮的双眸,缓缓而道:“我想,世界大概就是这样设定的,就像是定理,每一个人都要遵守,所以你一定要慎重选择你的那件牢房,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天地辽阔,人来人往,那么大的一方天地,那么多的人……
“你总该有正确的选择。”
美好的未来还值得少年人去探索,时方满他在说:不该是我。
初开的花虽然奔放热烈,但好在,多数并不长久。阎徵接下纸巾,低着头,梳上去的刘海不知什么时候耷拉下来,遮住俊秀的眉眼,半晌后才应了声。
“我知道了,哥,我们吃饭吧。”
时方满从没有机会了解真正的阎徵,以至于很久之后才知道,他是人群中少数的那种人,他是一生只开一次的花,就像需要阳光,他需要时方满的爱。
21:12:29
噩梦
席卷全身的潮热烧的人头脑昏沉,而困倦在血液中流淌,对周围的感知力也已退化。汗液浸湿衣裳,黏糊糊贴在皮肉上,时方满终于意识到自己出了太多的汗,想着这是极不舒服的事情,想着要起身换件衣服再睡,但当思绪缓慢地转回来,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连手也抬不起来。
眼皮上下打架,眼前一阵清醒一阵模糊,时方满不禁怀疑:“这是做梦吗?”
努力掀开眼皮坚持了两秒,视线里落地窗处拉上的两片窗帘间留有一处空隙,空隙里大约一公分的透明窗户透过屋外无星亦无月的墨色天穹,站在窗边的人正伸出手,缓慢而细致地拉上这最后一块夜。
看着那个熟悉的轮廓走过来,脱了鞋半跪在床榻边,时方满疲倦地生不出任何想法,大概这真是在梦里,因为半合的眼皮中似乎还能看到阎徵伏在自己身上,将浸湿了汗水的衣服脱下来。
身子太沉,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来,时方满觉得自己似乎一会儿闭上眼一会儿又睁开,但无论看到什么都没有往脑子里去,迟钝的大脑根本处理不了任何信息。或者其实他已经睡过去了,不过是一个梦。梦里阎徵还在跟自己说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听也听不真切。
他看不到,自己躺在阎徵面前,消瘦白皙的身体正像一具被开箱检查的礼物,从白色衬衫最高处的纽扣解起,拽下束着细瘦单薄腰肢的深灰色长裤,阎徵的手指已滑向他身上最后一件屏障,一只细长的食指撑开富有弹性而崩的紧紧的布料,探进去又弯曲指节,从里面勾着边缘往下拉扯下那纯白色的四角内裤,把着腿弯抬起男人的一只腿,青年拎着从他身上拿到的战利品,轻快地扔到在一旁的沙发椅上。那白色的鸽子煽动翅膀,轻巧落在赭红色的皮面沙发上,静静围观着咫尺间,他的主人被高大俊美而面色潮红的青年搂在怀里,压在身下,在这场处心积虑的漫长夜里深深亵玩的每个镜头。
一向裹的严严实实,如今却赤裸不挂的人深陷在药物中,因为潮热而在枕头上床单上来回磨蹭。青年卡在腿弯处的手往上轻抬,往外掰开,身下那处怪异而叫时方满羞耻的地方便无遮无拦彻底暴露在阎徵眼前。这一次他跪在床边,压低上身将脸凑过去细看,距离极近,以至于呼吸声都打在时方满无意识竖起的汗毛上,鼻腔间也吸入了夹在淡淡的汗味间若有似无的体液腥香滋味。他以一个成年男性附带情欲的视角去欣赏和体味,所以一切都被笼罩上色情的滤镜:白皙下体几乎没有毛发,畸形的性器官娇嫩小巧,颜色如新生的粉白小藕。细短且发育不良的阴茎之下,肌肤像山脉和山谷一般波澜不平,两处凹陷的地方如藕中浅浅陷进去的小眼,阴穴外掀开的蝴蝶状阴唇模样精致,而后穴褶皱处细纹环成一圈,颜色皆是更深一层的红粉色,洞眼微张,随着主人有规律的呼吸声一动一颤,细微的幅度在情欲下放大了无数倍,趴在他身下紧紧盯着看的眼神慢慢恍惚起来,喉间阵阵发痒,混着不自主溢出的唾液含糊地吐出几个音节来:
“哥……”
“……奇怪……天使……”
他伸出指尖毫不犹豫地去摸那相对其他性部位而言最硕大,也是最诱人的阴唇,两处厚厚的蝴蝶翅膀般往外敞开的嫩肉刚一触上去时如水豆腐般滑嫩,但一施力戳上去,立刻便湿湿热热像猫咪微带刺的舌头舔在指腹上。捏擦揉摸,阎徵的呼吸声也随着越来越激烈的动作重下去,细腻的纹理在青年手上滑动,在他蹂躏间逐渐潮湿起来,些微黏腻的透明体液顺着贴在一起的洞道游出,缠在被拉扯开的阴唇上,又黏在阎徵的指头间,后来便泛滥起来,收不住地顺着洞口往下滑,透明的淫液流在股上,积在后穴里,被张合的褶皱动作间打出几个小巧的白色泡沫,色情而诱人地挂在那深粉色的洞眼间等着人去清理,去抚摸,或者是去采撷。
没有过这种体验的阎徵立刻满面通红,拿开手指,从时方满下体前抬起头,急慌慌去解自己胸前的扣子,手上带着腥甜的淫液使不上力气,便粗暴地拽开,敞着因激动而肌肤泛红且不住起伏的胸膛,手臂撑在床榻往上凑过去。
毛茸茸的脑袋俯下,找着时方满的嘴角亲过去,没什么章法,急切地舔食和啄吻,却还因那舌尖初次品尝到不同于自己的另一个人的滋味更加激动,情不自禁要宣泄出来。
“哥,你知道吗?你那里摸起来会流水啊!”
"滑滑的,黏黏的,都沾在我手上了……"
这种事情本就是初次,身下压着的又是自己一直渴望的身体,少年人不得不兴奋得胡言乱语。他原本便在时方满的酒杯中掺了安眠药物,若能保持在时方满面前青涩干净的少年形象,用一场精心准备的告白换来两情相悦自然再好不过,他所喜欢的人也能怀着对他的爱意安然享受一晚上的睡眠。但时方满拒绝的太过彻底,那些劝他要慎重选择的话听在耳里全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抱歉,我做不到。”
“我只会喜欢女生。而你,你也应该喜欢合适的人。”
“你不需要我的爱,你需要的人不是我。”
当听到男人说这些,阎徵便在心中冷笑。是了,他压抑的太好了,表现的像个毫无心机的为情所困的小男孩,冲动仓促,全凭爱情堆起来了玫瑰,在时方满眼里大概很快都要凋谢,但实际上,他和时方满想的根本不一样。
靠在时方满的耳边,阎徵低声说着:“你不知道,我想了很久,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情,可我知道我需要你,不管这种感觉是什么,我都不能放弃。”
他抵着头在嘴巴,脸颊,耳朵,后颈上亲吻,不管时方满能不能听不到,也在细密的啄吻和喘息的空隙间欢快地分享他的感受。而时方满闭着眼睛,细软的黑色短发耷拉在额前,像童话里的睡美人,正是最好的听客,阎徵便一边紧紧拥着他最心爱的公主,在毫无反抗和拒绝的身体上啄吻舔食,一边在酒精的催化下,亢奋癫狂,嘴里说个不停,把那些压抑着的情欲和心思一泄而出。
"我喜欢哥的秘密,因为那个秘密,所以哥才会这么寂寞吧,我也一样呢,我们一样呢。"
"没有其他人会能再接近你的,我保证只会有我一个人知道。"
"哥,如果你真是天使的话,就来做我一个人的天使吧。"
阎徵兴奋地嘟嘟囔囔,说话间还不住伸出舌尖探入到时方满体内,轻快地扫着他热热的口腔粘膜,舔着微张的上下排牙齿,小猫小狗一般在外侧啄咬他的下唇,而空闲的双手便在这具白皙瘦弱的怪异身子随意抚摸玩弄,顺着腰侧慢慢滑下去,掌心包裹着小巧漂亮的阴茎抚慰。
阎徵尝试着越亲越深,逐渐熟练起来,手上动作也越来越快,摸得时方满也起了反应,身体因情热而不自觉晃动,二人胸膛贴在一起,逐渐硬起来的乳粒抵在阎徵的肌肤上,他初时意识到时还并未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离了时方满的双唇,舌尖还挂着涎水偏着脑袋往下看了一眼,便见竖起的乳粒像淡红色未成熟的石榴籽,可怜兮兮地挤在相触的肌肉间,被压得往一个方向偏去,乳晕挤得塌下去。
阎徵头脑发昏,都没想明白就像要吃奶的野兽一样冲过去叼住,含在唇齿间。他后背上的肌肉适时隆起,弓着身子拉开距离,垂着脑袋在白乳般细白的胸膛上那两处立起的石榴籽间来回啄弄,唾液裹着乳粒,弄得湿漉漉的,硬硬抵在舌苔上。品尝着滋味,不用克制地用力把人拥在怀里,从来没有和一个人靠的这样近,从来没有赤裸裸地感受另一个人的体温,从来没有在极度的兴奋当中轻轻诉说,尽情亵玩,阎徵忘乎所以,一时竟控制不住力道。
重重袭来的困意,几乎要让时方满的身体和头脑都陷入黑暗之中,但他终究只是在一片混沌的状态里,保留着极低的感知力,对于周边发生的一切,惯性的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梦里,黏在身上的衣物被除开,初时带来一丝轻微的爽利感,接着就是像蚊虫在身上爬过,带来翅尖擦着肌肤的瘙痒。断断续续感知到外界传来的热度,自己身体内部也配合着慢慢烧了起来,心跳似乎在加快,嘴唇上似有若无的疼痛感也慢慢增强,直到胸口突然一紧,一种用牙齿扯着血肉的刺痛将时方满从混沌中拉出,眼皮轻颤,勉力睁开了。
眼前是暖黄色的光晕,从天花板往下,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笼罩在黄色灯光中的弓着身子的赤裸身影。
那身影低着头慢慢下移,一路在肌肤上留下若有若无的热意,直到他到达了时方满最恐惧的那个地方。
这或许还是梦,他正在一场深深的噩梦里。
21:12:32
玩疯一点也没关系
高度近视的人,即便睁大了眼睛,也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楚,而在药物的左右下,脑子反应的速度也极为缓慢。时方满躺在床上,就像一个废人一样眼睁睁看着噩梦里低着头的人逐渐趴下去,推高了软绵绵的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腿。
到底……在……做什……么?
疑问和恐惧在脑海中缓缓升起,而身体的反应更是一条接触不良的线路。
阎徵已然埋在他的胯下,舌尖向上卷起,毫不迟疑地探进了蝴蝶花瓣间那洇洇溢水的洞口,快速舔开甬道。柔软的舌头捅进粉白嫩藕小小的眼中,这么点的宽度便几乎要捅裂脆弱的藕节,而其后有力且疯狂的刺入和抖动中更是带着撕裂嚼碎,彻底吞吃入肚的霸道。畸形的身体上,阴穴的尺寸比正常的规模要小太多,好在撕裂的痛苦被药物冲淡,通过迟钝的神经缓慢传来,男人从喉管间挤出细细的痛呼声,全身都颤抖起来。
“阎……徵……”
阎徵在突然其来的变故中愣住,舌尖轻动,不舍地从那湿滑紧致的甬道中抽离,他喉头滚动,咽下腥甜的淫液,嘴角还勾出细细的银丝,欲求不满的冲着时方满露出委屈的笑容,声音黏糊:“哥,你醒了吗?”
他像是自己偷着拆家却被午睡醒来的主人撞破的大狗,只是短暂地愣了下,便若无其事啊呜一声打个招呼。
模糊的视野里,青年漂亮的五官只剩下一个大致的轮廓,但熟悉的声音彻底证实了时方满的猜测,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埋头痴迷于玩乐的青年身上,赤裸的身子恐惧地颤抖起来。
“是梦吗?是我在做梦?”
阎徵温柔地注视着他,伸手握住时方满抖个不停的手腕:“是梦,哥,你在做梦呢。”
“没有醒,我骗你呢。”
心跳已经失控,脑子废掉了不起任何作用,他分不清真假,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无法着力的恐惧感占据了整个身心,本能生出力气挣扎起来,但手腕却被猛兽紧紧缠上,连仓皇逃窜的可能都没有。
他再次被压倒在床上,俯身在上的俊美青年甜蜜地吻着血色尽褪的唇,一种奇怪的腥味在被勾着的舌尖上弥漫开。
不管是真是假,是现实还是梦境,时方满都听见阎徵在说:“我喜欢你。”
多么恐怖的话,多么恐怖的事情,一夕猝然横在眼前。少年已长大成人,身材高大,胸膛赤裸,滚热的身体如一盆热炭死死扣在男人身上,用力钳住了时方满的手腕。身下素白的肌肤上青筋凸起,五指钳住的地方被掐出紫红印痕,时方满在痛苦和眩晕中挣扎,气血攻心,逐渐脱力,但阎徵还是那样平稳地喘息着,绷紧肌肉禁锢住他,压在他身上不断亲吻。
13/48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