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远瞳孔微张,怀里的人已经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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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季老师:!@#¥@#%¥%……#&¥%&……*
第71章 他把头发剪了。
第一次,季舒远没有在接吻的时候全神贯注。
仲钦现在的姿势很好看,自上而下,能瞧见他腰部下塌时漂亮的曲线。
但季舒远只欣赏了一眼,脑子里竟然开始走神。
他在想,仲钦那句话里到底有没有潜藏的意思。
比如,他们的关系经他允许,可以走得更远。
不过很快季舒远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心里清楚,即便仲钦真的想和自己走得更远,也不会开口说出来。
因为这是个表面浪荡的胆小鬼。
所以他只是在表达依赖。
代替一些他无法说出口的话,比如想念。
这也够了,季舒远心想,只要他也愿意,无论做什么都不算强迫。
“……季老师,”可能察觉到他走神,仲钦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含着不满,“你在想什么?”
“想你。”季舒远说,“胆大妄为。”
“……我怎么就……”
“你不累了么?”季舒远打断他。
“……累。”仲钦果断缩回去,“今天不想……搞不动。”
“那就老老实实的。”
仲钦叹气:“也太没风情了。”
“风情有的是。”季舒远瞥他,“就怕你受不住。”
仲钦不再说话,乖乖转过去坐好。
其实他刚刚真有那么一股冲动,想问季舒远,能不能拍完戏也不要分开。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不明不白的一句暗示。
连他自己都听不懂那暗示里带着什么意思,就更不用奢望对方听懂了。
这会儿稍微冷静了一点,仲钦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过分冲动,否则就收不回来了。
他可不想在拍戏期间和季舒远关系搞僵。
还是保持最初的想法最安全。
毕竟有些关系从戏里走到现实,所要经历的不仅是心理考验,还有更多。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爱豆,和女孩儿谈恋爱都足够粉丝们把#仲钦 塌房#之类的话题顶在热搜上好几天了,更别说,他其实喜欢男人。
仲芳菲那里也没法交代,之前还信誓旦旦给她做过保证,要让她知道自己竟然真跟一个男人好了,可能他俩得再进行一次到底是谁想让谁死的争吵。
这些还只是自己这边的问题,季舒远那边应该也还有一堆问题等着吧。
听他之前的描述,他家里似乎管教很严格,长辈们要么是教师要么是研究人员,观念应该十分传统,大概率不能接受同性恋。
想到这儿,仲钦忍不住问:“季老师,你跟家里出过柜么?”
果然,季舒远回答说:“没有。”
“啊……”仲钦笑笑,“我也没有——我妈不太能接受这个。”
季舒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开始担心这个,但他关心的事情终于落在了现实里,可能也算一个好现象。
“我没告诉他们,是因为我以前没想过要和谁组建家庭。如果打算独身一辈子,也就不必把这事儿拿出来让他们烦心。”季舒远说,“但如果有必要,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
“说得简单……”
仲钦深吸口气,不想在吃东西的时候聊这么沉重的换题,转而问:“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当时什么感觉啊?”
“从小到大没对哪个女孩儿感兴趣过,理智分析下来,有这方面猜想。”顿了顿,季舒远说,“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无性恋者。”
“……”仲钦震惊,“啥?”
这泰迪说他是个啥???
“因为我即便更关注同性片,但同样也从来没在现实中对哪个男生感兴趣。”
“……什么片?”
“你想的那个片。”季舒远似乎没有羞耻这种情绪,坦然道,“虽然我的学习经历和大部分学生不同,不过比起你还算普通,至少我中学阶段和大学阶段都经历过宿舍生活。男生在一起,总是免不了谈论这些东西,我发现我对他们分享的那些不感兴趣,直到大学时同寝室有一个同性恋,他给我分享的东西,我能有一点兴趣。”
“……那为什么以为自己是无性恋啊?可能你只是没遇到喜欢的,这很正常啊。”
“我不知道女生是怎么样,仅针对男生而言,我发现他们不论是否喜欢,面对异性时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紧张和激动,并且会有特殊关注。”季舒远说,“我对男生没有——任何人都没有。”
“这不很正常么,我也……”
话到一半仲钦顿住,随后心虚地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整面墙的帅哥周边。
虽然是没有太多冲动,但他很明显喜欢看帅哥,和直男们爱看美女的心态一样,不一定要占有,但就是喜欢欣赏。
这么看来,季舒远确实像个性冷淡。
“……真一点儿也没有吗?”仲钦有点怀疑,“至少看见一个对口味的帅哥,心里会知道自己挺欣赏他的吧?”
“可能这就是问题所在。”季舒远说,“我没遇见过对口味的人。”
仲钦啧了声:“世上帅哥千千万,一个对口味的都没有也挺难的。”
季舒远看他一眼,接着自己的话题说:“我遇见过很多主动向我表白的人,从大学校友到圈内男明星,各种各样的都有——”
他笑了下道:“还有长得比我更加高大的。”
仲钦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草。”
“但都不感兴趣。”季舒远说,“甚至看见他们不穿衣服,也并没觉得多好看,所以……”
“等等!”仲钦差点咬到舌头,“我听见了什么!谁不穿衣服?!”
“……是遇见过那么几个,刚入圈的小演员,可能被人蛊惑,或者初入名利圈被冲昏了头脑……”
“他们怎么知道你喜欢男的啊?!”仲钦不敢置信,“全世界只有我看不出来你是个gay吗?!”
“可能是因为,他们听说我对女孩儿不感兴趣。”
“——所有也有女演员爬你的床!”
沉默片刻,季舒远解释道:“不是我主动让他们进屋,你也知道,我们的酒店大部分时候都是别人安排……”
“……我知道。”仲钦叹气,“我虽然没你咖大,但确实也抓到过几次……还好,因为我这毛病,基本每次都是助理先去房间,所以我本人没遇到过。”
这种事混圈久了总会遇见,而且耳闻那些事比亲眼见到的还要离奇,两人并没在这上面感慨太多。
仲钦其实有点好奇到底都有哪些男明星试图勾搭季舒远,但毕竟是不光彩的私事,他觉得不好在背地里议论别人,便忍下好奇,只问:“所以这么多人里就没一个能入您的眼吗?”
“嗯。”
仲钦调侃他:“您以前不是老说自己好色吗?圈外就算了,圈内好看的帅哥不多吗?您是不是太挑剔了?”
“宁缺毋滥。”季舒远说,“好看的有,特别好看的没有。”
仲钦仰头望向他:“所以我是属于特别好看的那种吗?”
季舒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良久才道:“不仅是特别好看。”
“嗯?”
“……各方面,”季舒远喉结滑动,“都很合心意。”
他想起第一次看见仲钦,印象最深的其实不是脸。
因为当时仲钦躺着,进门后从他头顶往远处看过去,第一眼是他漂亮的足弓,第二眼是修长的腿,其次腰腹,到最后他站起身,转过来面向自己,才终于看见脸。
而在大脑分辨出各个部位之前,最早最早的印象甚至也不是足弓,而是他慵懒的姿态。
换任何人都做不出那种韵味。
季舒远将这些统称为“视觉冲击”,所以他说自己好色。
然而实际上,当时那副画面令人印象至深的原因并不只有外貌。
还有他的举手投足,有这整个人从内到外、过往与现在的全部。
人这一辈子可能只会在一个场景下受到那样的冲击。
所以他这一辈子,也可能只会心动那一次。
季舒远抬手握住仲钦细长的脖颈,大掌能从他耳廓摸到肩膀,指下的滑腻与脆弱都令他喜悦。
“季老师,”被握住命门的小东西却仿佛没察觉到危险,乖乖地让他掐着脖子,丝毫不觉得恐惧,甚至天真地朝他笑了笑,“您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季舒远没否认:“嗯。”
仲钦双手捏住他试图撬开自己唇缝的食指,安抚似的舔了一下,随后往上挪了挪,扭头想看他的眼睛:“什么时候?”
“见色起意,”季舒远盯着他的唇,“当然是从第一眼开始。”
“那你还那么冷淡?”仲钦撇撇嘴,不满道,“搞得好像是我自荐枕席。”
“我从不强迫。”季舒远答道,“你主动,我才知道你愿意。”
“你可以问啊。”仲钦松开他的手,回过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没吃两口,忽而喃喃道:“算了,我确实很讨厌被人强迫,我喜欢自己选择。如果是你主动问我,我还真不见得答应你。”
季舒远看见他耳朵后面被自己揉得泛红,忍不住垂首亲了亲,哑声问:“为什么?”
“自己争取的才是最好的,送上门的多少都有点问题。”仲钦喝了口啤酒,砸吧嘴道,“我是这么觉得。”
季舒远轻笑:“歪理。”
“反正我想要谁追不到?自己选不香吗?”仲钦说着不知想起什么,哼了声,“你们都馋我身子。”
季舒远含住他的耳垂:“谁们?”
“……渣男们!”仲钦没好气地推开他,“说好了今天不搞我!”
季舒远便松开手,勾着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肩上。
仲钦觉得这样很舒服,于是也没拒绝,还朝后仰了仰,更深地靠进他怀里,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不再动了。
过了会儿,季舒远忽然说:“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自找烦恼。”
仲钦嘴里土豆嚼到一半,闻言愣了下:“怎么突然开讲人生道理小课堂?”
季舒远没理会他的玩笑,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所以不要害怕。”
仲钦缓缓收起轻佻的表情。
“卷卷,”季舒远温声说,“不必有那么多担心。”
仲钦垂下眼睛,良久道:“我们不一样。”
季舒远知道自己对他的生活不够了解,多说只会让他觉得抗拒,便不再提。
分离两天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意外之喜,季舒远觉得很满足。
吃完东西睡觉,仲钦蜷在季舒远怀里给他讲拍广告时发生的一些趣事,不知不觉入眠。
他的身体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真正得到休息,意识沉得很深,半夜季舒远没忍住亲他,他也完全没反应。
直到第二天起床,仲钦穿裤子时看见自己身上有个浅浅的红痕——
“季舒远!”他跑进浴室,岔开腿,指着那处向正在洗脸的人愤愤指控,“你是不是有毛病!”
“抱歉,我以为已经很轻了。”季舒远淡定地说,“别担心,半个月以后才有床戏。”
仲钦不想理他,穿上衣服一个人先出门了。
田杰瞧着他今天面色很好,本来想多说几句,见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又把即将出口夸奖影帝的话咽了回去,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门口有粉丝,注意表情管理。”
“……”
仲钦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憋出一个笑。
等他到了片场,季舒远还没来。
不过季舒远本来就可以晚到,因为仲钦请了两天假,所以这几天主要是仲钦的戏份,而季舒远的戏份在元旦时集中拍了些,后面就是准备姜煜登基前后的重头戏。
在施淮安去世之前,仲钦和季舒远还有最后一场床戏,被安排在半个月以后,中间这段时间需要拍摄一部分权谋戏份。
自表面上和施淮安彻底决裂,姜煜逐渐开始展露他在治国一事上的天分。
他自小头脑聪颖且野心勃勃,即便被遣到边疆吃沙也从未放弃学习经史。虽说贵为皇子,但姜煜从不仗势凌人,反而一向礼贤下士,即便只是村里一个教书先生,他也能躬亲前去请教问题。
那些年边疆无大战,朝廷不重视,将士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便自己开垦荒地种植。这法子看起来好,实际上军不成军,士兵缺少操练,连周边流寇都无力清剿。
姜煜去后整肃好军队,起初依靠剿匪得到的战利品勉强供养士兵,后来百姓感戴他,当地州府官员也渐渐开始依附他。
仗着天高皇帝远,姜煜把那地方管理成铁桶一块,几乎成了自己的属地,不仅吃掉一部分税收来养军队,还胆敢私下鼓励百姓和他国通商。
因此他回京时身后站的不是一团散沙的边疆军,而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强大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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