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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踏雪归(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1-12-31 13:37:21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可丽姨又能做什么呢?如早膳时的他一样,面对秦砚的警告,他又能做什么?他也一样,只能忍,只能屈服,如看客一般,给他一些虚情假意的怜悯。
  “少爷每日会过来,与阮杨的感情似是水到渠成。”
  阮杨偶尔会抱紧秦砚,认真道,砚哥,往后你要是纳妾,我是会生气的。
  秦砚从未想过此生只娶妻不纳妾,故意耍无赖,道,小苑安,你看看其他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嘛。你一个人伺候我不累呀?
  阮杨心中委屈,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愤愤道,反正不给!
  秦砚本想哄哄便可,如往日那般捏他两颊。白雪团子一样的脸颊还没碰到,阮杨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恨得牙痒痒,小声道,你应是不应呐。
  秦砚敷衍答道,再说再说。
  阮杨一口咬下秦砚的食指。秦砚连声喊痛想缩回去,阮杨见他痛得紧,哼了一声松口,道,你要是纳妾我就一直咬,一直咬,一直咬。
  秦砚的食指一圈粉红的牙印,倒抽冷气,道,这么大力,你这是谋杀亲夫。
  阮杨咬完就心疼了,使劲儿往他食指吹气,时不时抬头看他脸色,怯懦道,不疼吧,我都没有使劲儿……
  秦砚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语气自然也恶劣了些,道,你让我咬咬看,看看疼不疼。
  阮杨想着脖子上、肩膀上、大腿上的红印,小声道,你也没少咬阿,我每次也很疼的。
  秦砚瞧着阮杨委屈的模样,自然也发不起来脾气,笑眯眯将他搂入怀里,擦去他隐隐的泪光,轻声道,好啦,逗你的。我一定要娶苑安进门的,我再去跟爹说说看。早日让苑安进门,这么漂亮的小郎君,莫让旁人惦记着。
  阮杨迫不及待地推他出去,催促道,快去快去。
  秦砚笑道,你就这么想做我妻子呀。
  丽姨的孙子在怀里坐不住,委屈的撒娇哭泣,丽姨将孙子放在地上四处爬,目光紧盯着小肉团的动作,叹气道:“阮杨那时尚未过门,少爷时常留宿,虽是于理不合,可我们做下人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丽姨的孙子偶尔抓一把土,在地上爬行,笑嘻嘻地放到秦易手里。掌心的细土在指尖滑落,秦易怔愣出神,结合丽姨的话语,陷入怪异的思虑之中。
  他在想,阮杨对秦砚不可分割的感情,到底是因为秦砚是阮芜辞亲自挑选的夫婿,还是来自于阮杨发自内心的真情。
  秦易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答案,往后也不打算问出口。
  阮杨极其有耐心的在门上划痕数日子,急切盼望秦砚来到荒废的小院。至少秦砚来到小院时,阮杨期盼满足的笑容未掺半点假,若是阮杨当真解析出除真情以外的原因,只怕是连活着的念头都丧失殆尽。
  “既然阮杨无法迎娶为正妻,父亲也未必愿意让大哥纳他为妾。”
  丽姨颔首,叹气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无论为妻为妾,老爷压根儿就不想阮杨入门,可阮杨……”说到这里,丽姨面露哀伤轻轻摇头,无奈道:“他太死心眼了。”
  “早在婚契过至两年,少爷便与他行了夫夫之实,自此之后,便吩咐我时常熬避子汤让他喝下,在每日饭菜中掺杂不易受孕的药材。阮杨着实没有心眼,除了有时埋怨苦了些,自己到厨房里撒了一大把糖混着吃,也没有觉察出别的异样。”丽姨提及阮杨,便免不了叹气,“老爷与少爷的吩咐,我们不得不听,便是想帮他,又能做什么呢?”
  是呀。即便想帮他,又能做什么呢?秦易低头沉思,丽姨一语道破他所思所想,心脏片刻不停地疼着,令他忘却此行目的。他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知道阮杨的过去。
  “后来,少爷便想了个法子。”丽姨的语气顿了顿,满脸的哀愁与痛心,缓缓道,“夫人所管理的店铺在四祥出问题,约莫需在四祥停留一年半处理事宜,少爷主动提及前往此处,偷偷把阮杨也带过去。”
  “他们想……”秦易不自觉的喃喃道。
  丽姨点头,道:“少爷那时也没有办法,老爷一直不同意,少爷便提议不若先有个孩子,到时候老爷夫人也不得不认。”
  “阮杨同意了。”
  “嗯。”丽姨敛眉垂眸,道,“阮杨与少爷相处时骄纵了些,实则很少忤逆少爷,这件事自然也会听他的。只不过,阮杨不知道,少爷吩咐过要让他长期服用避子汤与避子药材。长期如此,阮杨自然不易受孕,而且后来我才知道,他之前已小产过一次,可想而知,孕子更是难上加难。”
  秦易从阮杨墓地里语无伦次的只言片语,拼凑出阮杨小产过的事实,如今从丽姨口中得到证实,情景便更为详实。
  他根本无法想象,连刺字都哭着喊疼的阮杨,是如何抵抗药童连续半月按腹的痛楚。
  阮杨那张苍白的脸浮现在眼前,药童轻轻一碰,他便护住已淤青的肚子,满面泪痕,哀求着让药童轻一点,伴随着凄凄切切的啜泣,止不住的哀求着轻一点,再轻一点,他疼,他难过,他想砚哥。
  秦易握紧拳头,手背青筋凸显,眸光里闪烁怒气。丽姨收入眼底,忧心忡忡,问道:“你与阮杨……不会有私情吧?”
  经丽姨提醒,秦易晓得失态,低声应道:“没有。”
  “没有就好。恕我提醒一句,虽然少爷如今娶了正妻,又纳了几房妾室,可阮杨到底还是你的小哥夫,你可万万不可越矩。”丽姨犹豫道,“老爷不喜欢阮杨是府里众所周知的事情,从前便吩咐我们不能与他多说话,他倒也是不恼,每日不厌其烦地问我们少爷何时才来。他确实是没什么心眼儿。”
  “莫要再让他伤了心。”
  “嗯。”秦易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问道,“阮杨未被迎娶为正妻,所以,我大哥的计划失败了?”
  “是,也不是。半年后,阮杨成功怀孕,若不是那次意外,兴许今日秦府正妻便是他。”
  秦砚与阮杨方至四祥,无了束缚,日日夜夜腻在一处。过了三月毫无动静,秦砚让大夫过来诊脉。大夫愁眉苦脸,道,阮杨上次小产身体损伤过大,加之后期未加以调理,往后孕子怕是不易,先开几贴药调理身体,弥补亏损。
  秦易想,阮杨若是听见这样的消息,怕是又要难过,哭得梨花带雨。
  阮杨再也不嫌药苦,每一次都喝的一滴不剩,碗底也会舔干净,希望宝宝会快些来。他天天问秦砚,宝宝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每次喝药,肚子都好疼。秦砚也着实心疼,总是回答他快了,快了。
  调理的汤药喝了整整三月,确定怀孕的那天,阮杨高兴坏了,蹦蹦跳跳到店铺找秦砚,秦砚吓了一大跳,赶紧就把扶着小祖宗坐下。阮杨一心想着不必再喝苦汤药,太过高兴,跟秦砚说着说着眼泪滴滴答答便往下流。
  终于不用再喝药了阿。秦易猜阮杨会这样感叹。
  思及此,秦易嘴角不自觉弯起,替他高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那时阮杨喝过的药,苦味此刻在舌尖生出涩意,紧接着又被密集的甜蜜掩盖。
  “少爷那段时间,对阮杨极好。生怕他磕了碰了,阮杨孕吐严重,只要想吃某样食物,少爷都会想尽办法取来。”丽姨感叹道,“若是孩子平安生下来,老爷夫人拗不过少爷,加之确有婚契在手,说不定老爷夫人就真的同意了呢。”
  他的父亲最爱脸面,盖有章印的婚契过了好几年,尚未正式婚娶,怎么听都不太合理,若是阮杨怀孕生子再加之他人的闲言闲语,父亲指不定确实会答应。秦砚这个招数,也确实有可行之处。
  “那时两人感情着实好。不过你也知道,少爷心性不定,朝三暮四也是常有的事情。”
  阮杨怀孕四月的时候,宝宝在肚子里翻动,兴高采烈地跑找秦砚分享喜悦,却看见秦砚与王掌柜在一处亲密。阮杨早前也无意撞见过几次,可那时感受到宝宝的活跃太过高兴,冲击之下的心情从高处坠落,抚摸微微隆起的肚腹,浑身冰凉,指着他们,委屈道,你们为什么这么亲密阿。
  王掌柜当然是迅速从秦砚身上离开。秦砚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未顾场合,径直朝阮杨发怒,道,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阮杨本就委屈,被他训斥,瞬间泪眼汪汪,眼泪没憋住,他背过身去抹眼泪。秦砚甚没耐心,拉着他到了账房,安慰道,小苑安,可别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
  阮杨憋着泪没说话,手背上是从脸上抹去的水光。
  秦砚瞧着他透粉的鼻尖,语气也软了下来,轻声道,你看你,怀孕了,我怕伤害你,你以为我憋着不疼吗?
  阮杨想起每天早晨自己也有冲动,哽咽着点头,说了声疼。
  秦砚又问,你要让砚哥跟你一起疼吗?
  一向乖巧的阮杨,控制不住逐渐加深的委屈,嚎啕大哭,埋怨道,可是如果你对王掌柜跟对我一样,跟他也做一样的事情,我心会很疼的阿。
  秦砚轻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好好,小苑安真是个醋坛子。小傻瓜,都快当爹亲了,还成天哭鼻子,宝宝跟你一样爱哭怎么办?
  阮杨这才收住哭声,指着隆起的肚腹,委屈道,宝宝动了,踢我。
  秦砚扶着他坐在椅子上,抚摸他白皙光滑的肚皮,蹲下来贴在他的肚皮上,叮嘱道,宝宝要乖乖听话呀。还有,让你爹亲不要再哭鼻子了,为父我心疼了。
  阮杨抹了眼泪,破涕为笑,道,砚哥,我不哭了。
  “孩子是冬天生的吗?”秦易追问。他想起昨夜被阮杨身躯护住的墓地,底下埋葬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孩子。
  “冬天?”丽姨不明他为何如此发问,答道,“不是,阮杨小产的时候,是在夏天。”
  夏天。
  不是冬天生的。
  秦易脸色煞白,如此算来,阮杨竟是小产过两次。
  可他怕疼。他怕疼的。
  “是怎么回事?”
  “阮杨怀胎六月时,老爷的敌对党派派人潜入府内,下毒纵火,少爷险些丧命,”丽姨抿唇,许久才说道,“阮杨牵连其中,孩子当时才六个月大小。”
  落在耳边的故事,忽而真实,呼之欲出的答案在丽姨的停顿中沉默。秦易咬紧唇舌,不让自己出声,但彼此心知肚明,仅在阮杨腹中待过六月的孩子……
  “……活不了了。”丽姨叹息中说道,“也是在那时,阮杨身中剧毒,自此失明。”
 
 
第十章 
  丽姨对那段往事的叙述,阮杨对着墓地的絮絮叨叨,秦易在归去的路途中拼凑完整的故事。
  丽姨说,阮杨孕期胎息不稳,日日汤药为伴,致使脾胃虚弱,孕吐一日比一日严重,加之四祥天气炎热,怀胎至六月,除了大量饮水,阮杨根本无法进食,迅速骨瘦形销,大夫叮嘱需卧床不宜走动。
  偏偏祸不单行,出了一桩事。
  ——宝宝,爹亲怀你哥哥的时候,爹亲可受罪了,肚子突然就鼓起来,顶得我烧心,慢慢他也会踹我,他一踹我,我就高兴,招呼你父亲来摸摸,父亲摸起来,你哥哥就不动了,调皮的呢。
  ——宝宝,你也一样的,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你一动,我也高兴,只不过你父亲那时候都没有来过,也没来得及告诉他,你来过。
  ——他还没来得及知道,你又离开爹亲了,爹亲就不想告诉你父亲了,因为他肯定会跟我一样难过。没关系的,宝宝,不要失望,爹亲会在这里陪你,加倍疼你。
  阮杨温柔地抚摸着掌心底下的厚土,神情犹如抚摸着尚在腹中的孩儿。昨夜的画面撞入秦易的眼中,即便是丽姨今日告知这段往事,秦易根本无法从阮杨的目光中,追寻到一丝怨恨,他追寻到的,仅有阮杨身下笼罩的那抹影子藏着的孤寂。
  “四祥不比青城秦府守卫森严,谁也没想到,朝堂上与老爷政党不合之人,派人明目张胆潜入四祥府内,下毒刺杀老爷唯一的嫡子,为了彻底斩草除根,在府邸四周埋下火药。”丽姨想起那时的情景依然后怕,惋惜道,“四祥府内下人仅有几名,我与小远到药店给阮杨抓药,恰好躲过这一段劫难,其余下人被害,而阮杨自怀胎起气血两虚,终日在府内歇息,自然难逃一劫。”
  “中间的这个经历,我也是听回来的,老爷夫人都不许我们外传,你暂且听听,切勿外传。”
  据说,当时是阮杨先吃下的饭食。阮杨孕期体质敏感,排斥反应敏锐,咽下去的瞬间,朱红喷涌出喉头,阮杨慌乱无措地按住胸口,喊了一声疼,趴在桌子上捂住嘴唇,秦砚递上惯常孕吐常备的痰盂,血液凶猛,从指缝里溢出来,瞬间浸染素雅的桌布,滴落在地板。
  ——我记得,我应该吃了一口菜叶子。是什么菜叶子,我记不清了。但是吃下去以后,肚子很痛,胸口很热,整个身体都很热,喉咙又疼又痒,咳了一声,我的掌心都是血,但我来不及思考,因为我全身都在疼,就跟被火烧一样,又疼又辣,你父亲碰一碰我,都疼的要命。
  秦砚大惊失色,将阮杨搂在怀里,轻拍阮杨通红的脸颊,紧张道,你怎么了?来人!唤大夫,快!
  ——你父亲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出来,一说话,血就往外冒,他搂我搂的很紧,我又更疼了,我记得我拽住他的手,蹭的他衣裳上都是血,又想起他说血会带来晦气,但我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阮杨丧失气力,捂住疼痛不止的肚腹,砚哥,不能吃,好痛。
  ——我趁自己还清醒,跟他说,这个菜一定不能吃,会很痛。
  秦砚喊了好几声,都没唤来下人,于是将阮杨打横抱起,准备送去医馆,未想惊魂未定,风波再起。
  ——你父亲将我抱在怀里,我疼得浑身发抖,却有两个蒙脸的人拿着刀挡在门口,你父亲将我放回到床上,打算自己出去对付那几个蒙脸的人,可是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呀。
  ——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
  ——宝宝,你听了是不是会害怕?不过你害怕,也不会哭的,对吗?怎么办呢,我挺想说的。
  ——唔……那宝宝不要听,我说给小瓶子听吧,乖,宝宝乖。
  来人蒙脸持刀闯入,刀锋逼近二人时,秦砚将阮杨放回床上,阮杨疼得浑身发抖,掐住疼痛的肚腹,犹如置身在大火球中,肌肤灼烫如火炙烤,下面的血渐渐淌出遗留在木床上。汗液滑入眼眶,刺痛双目,阮杨喘着粗气,眯着眼睛里,秦砚摔碎了盘子,拎起碎片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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