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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病弱之后(古代架空)——澈似练

时间:2022-01-06 10:54:25  作者:澈似练
  画中描绘了一位身披红色战袍的将军,手握长・枪,驾驭骏马,飞驰在草野之间。
  整张画线条干净利落,颜色使用成熟锐利,凸显画中人的意气风发。画纸边角没有题字落款和印章,像是主人的随性而为。
  顾晏一整日不见踪影,想不到是窝在书房里作画。
  苏策悄悄抬眼瞥向顾晏,收到意料之中的得意眼神,复又将目光转回画像,怅然地想自己若是没有放弃丹青,此时也该有如此技艺罢。
  至今为止,名门望族子弟擅长的风雅爱好——琴棋书画,除了围棋,顾晏都一一向他展示过。
  七年的差距不想竟如此之大,苏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顾晏难道要在这上面与他做文人雅客畅谈风花雪月不成。
  殷州苏氏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给您丢脸了。
  见苏策沉思凝视画像,顾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
  苏策肯定道:“甚好。”
  顾晏却似并不满意,拿起旁边叠落的几张废稿一一展开给苏策看,解释道:“安澜,前两天我就想给你画一幅画,灵感虽多,却始终不知如何下笔。这几张我都不太满意。”
  苏策看过去,这几张画中人服饰具为宽袍广袖,神态动作却各不相同,有静立于垂柳湖畔的,有手执桂花枝的,还有饮酒对月的,却全都只勾勒了线条,没有画完。
  “不是那种感觉,就又换了换。”顾晏说着又将另外几张纸展开。
  这几张倒是与方才顾晏的成品画有几分相似之处,具是少年将军,有张弓逐日的,有挥舞宝剑的,还有一张……
  苏策拿过其中一张,仔细看了看,这幅画完成度非常高,已然上色,与之前只有一人的画像不同,这幅画描绘了一位将军率领军队饮马长江的豪景。
  “为何舍弃这一张?”苏策不解问道。
  顾晏沉默地伸手接过这幅画,目光黯然道:“这幅画本是我提笔的初衷,画成之时却觉得今夕不同往昔,便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搁置在了一边。”
  他本意是想描绘苏策南下灭郑的英勇身姿,在反复画了几张少年将军的人像后才找到了一点感觉,于是提笔挥就一气呵成。
  开始还颇觉满意,许是受到心境影响,现在他与苏策同处一间屋檐下,日日陪伴如今身患重病的苏策,却追忆描绘对方过去的神勇,这让顾晏感受到莫名的虚幻。
  仿佛灵魂焦灼不得解脱,心肺间撕扯出一种难言的疼痛。
  于是便弃置在了一边,又去画苏策现在的模样,这倒是比方才容易许多,但顾晏越下笔心里越不是滋味,索性拿起之前画的几张少年将军,挑了一张较为满意的作画完整。
  所以苏策理解他先后作画的顺序是错误的,但这并不重要。
  苏策凑到他身边,正色道:“我倒觉得很好,很有气势。”
  顾晏垂眸不语,苏策继续道:“留着吧。”顾晏点了点头,却见苏策提笔蘸了蘸墨水,挽起袖子,悬腕在画纸上,神色间犹疑不定。
  很快,苏策在长江边的主帅身旁落笔增添了一抹人影,铁甲披风具与画中将军一致,二人挨的极近,苏策为了掩饰自己生疏的画技,只简单勾勒了线条。
  身旁的顾晏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调好颜色后帮他进行了上色。
  苏策将毛笔放置在笔山上,温声道:“这样廷渊就不必见之心烦了。廷渊画我,我描廷渊,将这条长江想成乌狄境内的卫河,如此可好?”
  顾晏涩然道:“好。”
  苏安澜确实一个狠心人,自以为是的给他许下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愿望——与他并肩而战,让他余生都要凝望这副画像怀念。
  苏策所想与顾晏截然相反,他提笔作画看似一时兴起,实则是这几日研读兵书的昼想夜梦。
  若是他的身体能够允许,他倾尽全力也要让这幅画中景象得偿所愿。
  三月二十,谷雨。
  顾晏继续五日一朝,间或去大将军幕府忙碌的日子,苏策依旧维持着规律的作息,每日按时按点吃饭喝药、读书散步。
  转眼间第一副需要二十七天服用的药方已然结束,这一日辰时左右,曹世仁便提着药箱前来问诊。
  “如何?可有好转?”顾晏急切问道。
  曹世仁反复搭在苏策的手腕上诊脉,沉思片刻后,又问了苏策几个与之相关的问题,末了抚了抚胡须,对顾晏说道:“将军不必心急,此病的根源在于静养。我观苏将军用药过后咳血状况已甚少发生,巩固之后可辅之以药浴,切忌劳心劳力、大喜大悲。”
  苏策颔首道:“多谢先生。”
  顾晏追问道:“那需要多久?”
  曹世仁像是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一边书写药方,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半年以上。”
  以曹世仁的医术水平,多会给出一个较为贴近的日子,半年以上,那就是三五年也说不定。
  顾晏倒是没有像曹世仁想的那样继续追问,他送离曹世仁后,又返回屋内坐在了苏策身边,用一副商量的口吻问道:“安澜,这几日天气转暖,等明天我们出去转转吧。”
  “好。”得到苏策肯定的答复后,顾晏一把搂住了对方,埋头窝在了苏策颈肩,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静静抱着。
  一股清淡的熏香从顾晏的衣襟上传来,苏策轻轻怀抱住他,将下颌搁在顾晏的头顶上,默然无语。
  于是,前一日被圣上和大将军特意叮嘱今日要早些前来问诊的薛院使跟随谭秋进门时,就见到了一副秘而不宣的晨间相拥依偎图。
  相比于薛院使呆愣在原地,谭秋却并不是很惊讶,军队里男人和男人凑合在一起的也不是没有,更何况有前朝男皇后先例在前,本朝对此也颇为宽容。
  这幅画面更像是印证了谭秋的所思所想,主人与苏将军果然情深义重。
  “咳!”薛院使阅历犹在,也算是见多识广,只想让两个年轻人注意点风气。
  早在谭秋带领薛院使进门时,二人就已察觉,只不过顾晏偏要等薛院使出声提醒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给薛院使让位时还被这位老人家瞪了好几眼,使得顾晏有些莫名其妙。
  薛院使一番望闻问切下来,说的话比曹世仁要文绉绉许多,意思却是一致,同样留下了第二副药方和药浴配方。
  送走薛院使后,顾晏还没来得及比对两位大夫的所留药方,就见曹世仁又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老先生一把年纪,腿脚却很是利索。
  顾晏见曹世仁抖了抖衣摆迈过门槛,问道:“曹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曹世仁一时没有理会他,执笔蘸了蘸墨水,随手拿过其中一张药方,提笔就在旁边补了一味药。
  “年纪大了,幸好又记起来了。”言罢,将药方递给了顾晏。
  顾晏接过后,立即蹙眉道:“这……”
  “怎么?”
  “曹先生,您拿错药方了。”顾晏失笑道。
  曹世仁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情急之下写在了薛院使留下的药方上,一字一句认真将薛院使的药方看完后,询问顾晏道:“这是薛院使留下的?”
  顾晏刚点了点头,就听见院内一声高喊。
  “师弟,别来无恙。”
  顾晏与苏策对视一眼,皆从双方眼睛里探寻到了好奇。
  曹世仁闻声放下药方走到屋外,只见谭秋身后跟着去而复返的薛院使。
  两位已过半百的老人,一位年过花甲,一位耄耋之年,却都精神矍铄。
  “师兄,近来可好?”曹世仁走近观察这位几十年没见面的老朋友,彼时黑发换白头,竟又阴差阳错的相见了。
  “好着呢。”薛院使一改平日的端正严谨,笑容开怀道:“走!别打扰大将军和苏将军,咱们边走边聊。”
  眼见故友重逢的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府邸,顾晏与苏策对视了一眼,许是被老人之间的友谊感染,都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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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20、寺庙
  说不定,这回能碰到一个直接预言他死期的僧人。
  暮春三月,长安城草木一派繁茂之势。
  辰时,一辆马车从顾府内驶出。
  这个时辰,坊间的店铺大多都已开张,伴随着清晨淡薄的雾气,隐隐传来人们忙碌的声响。
  苏策好奇地掀开马车的幕帘,张望着长安城内的大小店铺和作坊。七年不见,不知如今的长安城是什么模样。
  “感觉变了,也好像没变。”苏策嘀咕道。
  “那个古董店是新开的。”顾晏伸手指了指已被马车甩在身后的店铺。
  苏策目光犹疑地瞥向顾晏,思索道:“这招牌名字看着眼熟,廷渊,你没记错?”
  谁知顾晏玩笑得逞哈哈大笑,末了说了一句:“安澜,你记性未免太好了。这家古董店说是新开的也没有错,只是从城南搬到了城西。”
  幼稚,苏策在心底骂道。
  “看似换新,实则未变。”苏策放下了幕帘,轻叹道。
  顾晏见苏策不再言语,唯恐他又想起什么忧愁思绪,为顾晏心中认定的寻死理由又添一笔,再思及两位大夫的叮嘱,于是开口道:“说来曹先生和薛院使也是故交。”
  见苏策转头,顾晏继续说道:“曹先生与薛院使师出同门,均拜在药王谷前任谷主名下,以师兄弟相称。药王谷近百年来人脉凋零,故弟子多是避世不出,而曹先生与薛院使却不同,二人出师之日便离开药王谷,下山后却分道扬镳。曹先生游医于世,薛院使则收徒传道。”
  苏策听罢感叹道:“悬壶救世,传道授业,看来曹先生和薛院使都有各自的坚持和执念。”
  顾晏赞同地点点头,轻笑道:“不想二人几十年后再相见,竟是因诊治了同一个病人。”
  他口中的病人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吓的顾晏赶紧挺身坐直,轻轻拍抚苏策的脊背,担忧道:“安澜,好点了吗?”
  瞧顾晏因他一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苏策也不好再起什么逗弄的心思,笑吟吟道:“逗你呢。”
  顾晏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病发,一切都好说。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长安城内的坊间景象,一个时辰后,马车驶到了他们今天的目的的——灵山。
  刚至灵山脚下,巳时仍可见缥缈山雾萦绕其中,安然静谧。
  顾晏挥退了想要跟随的亲兵,与苏策二人上了灵山。
  灵山位于长安城西南角,景致与其他围绕长安城的山峰并无不同,之所以选择此山,是因为灵山的北峰坐落灵安寺,而东峰则有一处白云观。同时囊括佛、道两家,灵山不可谓不奇妙。
  正巧前些时日二人曾谈起寺庙道观,今日踏春,连寺庙道观也一同游览了。
  鉴于苏策身体欠佳,二人便一步一步慢慢从石阶往上走,动作间轻松闲散。
  暮春的阳光不燥热,微风和煦,苏策听着耳边传来的叽喳鸟叫,身体虽有些疲累,心却好像被这些鸟儿牵着回归了自然,轻松自在。
  山上最早一批前来祭拜的善男信女此时正在下山,稀稀疏疏只有几个人。
  不想正是这几个人里,就遇见了顾晏的熟人。
  只见一位身着苍青色常服,头束玉冠的男子手挽着一位身着藕荷色襦裙的佳人,苏策抬目望去——男子目光温柔,女子嫣然浅笑。
  当真是郎才女貌。
  殊不知,被苏策打量的男子此时也正在观察他。
  这俊美公子一身水蓝色外袍内衬荼白里衣,玉簪挽发,眉目含笑,与站在他身侧一袭黑衣的顾晏相比不知明艳了几许,果真是世家大族气质出尘。
  好一对璧人,他眼光果然毒辣。
  “将军,今日怎么得空来灵安寺?”何亮行礼后问道。
  “出来转转,你这是陪令夫人一起?”顾晏随意道。
  何亮无奈道:“老爷子信佛,这不来求子求福了吗。”随后拉着何夫人的手介绍给二人,“这是内人。”
  顾晏礼尚往来道:“这位是苏策将军。”
  四人相互行礼过后,何亮夫妇也不急于下山,又陪同二人返回了灵安寺。
  “先皇在时本要修缮灵安寺,等到圣上登基,这笔钱又划拨给了礼部。”何亮挽着何夫人,回忆道:“灵安寺倒还是与少时记忆里一模一样。”
  何夫人:“连人都一样吗?”
  顾晏:“礼部?”
  唯有苏策倾耳聆听,没有出声询问,好笑地看着何亮无奈地对何夫人笑了笑,刚扭过头就见顾晏神情调侃地望着他。
  何亮斟酌再三,决定先回答自己夫人的问题:“自然一致,灵安寺的方丈主持还是弘静大师。”
  又转头对顾晏说道:“这就不清楚了,圣上登基后将先皇筹备的工程全都叫停。前几日下朝碰到陈丞相,我见他行色匆匆,听说可能是要重开科举。”
  “原来如此。”顾晏点头道。
  四人又随意聊了几个话题,不知不觉间灵安寺已至身前。
  “我们就不进去了,一会白云观见。”何亮携何夫人离开后,顾晏便与苏策二人进入了灵安寺。
  今日香客不多,寺内四处弥漫着燃香的气息,飘荡过栽种的松柏古树,穿梭在环绕佛塔下的走廊里。
  苏策刚刚坐着休息了片刻,复又站起身去找停留在檀香铺子前的顾晏。
  等苏策走过去时,便看见顾晏手拿一捆檀香正向他走来,苏策深觉自己感同身受方才何亮的心情,无语道:“想不到秦朝大将军顾廷渊,竟还信神鬼之说?”
  顾晏摇了摇头,沐浴苏策古怪的目光,手执檀香在油灯中点燃,随后用方才卖香人教予他的手法执香朝庙内释迦牟尼佛拜了三拜。
  而后恭敬地将檀香插在香炉上,苏策自始至终都静静注视着顾晏。这一套标准的礼佛,就差跪拜请愿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愿望是顾晏渴望实现,却需要燃香拜佛才能获得慰藉,或者说增添一份信心。
  难不成……他想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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