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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近代现代)——周凉西

时间:2022-01-08 10:47:39  作者:周凉西
  姜葵看上去瘦弱、白净,站在那儿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剪光羽毛的鸟关在偌大的笼子里,早已与孤独融为一体。
  晏岐真并不觉得姜葵和辛裕有多像,无论气质还是相貌,顶多大致轮廓相似罢了。但她还是给晏思道通了电话,提醒他别过界。这个弟弟她比谁都了解,并非真正多重情的人,爱来爱去最爱自己,哪里会安心养只金丝雀小情人,狠心时说丢就丢。
  寻常的也就算了,偏是个辛裕赝品。
  晏思道似是打定了主意留姜葵,语气淡然,话里话外让她摸不清,压根无所谓辛百城他们知道。
  也是,辛家不能来对一个被包养的男人做什么,倒显得他们对号入座,上赶着介意了。
  可如果辛裕会介意呢。
  于是挂掉电话前,晏岐真故意告诉他:“辛裕要回国了。”但凡晏思道多为辛裕考虑一分,便不会继续留着姜葵那些拿不上台面的脏东西来让辛裕存在难堪,恶心。
  “他放假了,身体一直不好,可能下学期也留在S城养着先不回去。你们肯定会见到面。”
  晏思道却说:“他要回来就回来吧。”
  晏岐真的问题不仅仅丢给了晏思道。
  李锡发现,病好后的姜葵一直在走神,常常听着听着开始发呆,让他默单词也错误百出。
  “是不是身体还是有不舒服?”
  姜葵点点头。
  其实没有。他就是忍不住一直在想晏思道的那句话。第六感告诉他,话里的主语是辛裕。辛裕要回来了。
  姜葵不知道辛裕此前去了哪里,为什么去,这次又为什么回来。他什么都不清楚,对这个与自己“很像”的人,姜葵毫无疑问是最被动的。
  危机感称不上,毕竟得到的人面对未知的失去才能称作有危机,姜葵从来没有得到过晏思道半分,不配用上这个词。
  斟酌许久,姜葵只好将这种感觉定义为病痛——时不时想起来,心里不舒服,堵得慌,大约和发烧时一样难过。
  姜葵脸色不好,李锡便把他手中握着的笔拿开放下来。“小…姜葵,你现在不适合继续上课,先休息一会儿,等下你感觉可以我们再继续。”
  姜葵“嗯”了一声,待了会儿,站起身来,问李老师要不要去阳台看看。
  自打来到晏思道的家,除了几次晏思道在另一个房子住时会叫司机来接,姜葵很少出去。幸好他也不爱出门,不出去更舒适些。
  房子大,陈管家不许乱走,能走动的地方有限。二楼的阳台是姜葵最喜欢的。阳台最左侧正好能看到花园,站在那里偶尔遇上园艺师来修剪花草,有一次运气好还有只飞过来的蜜蜂。
  风吹过来,姜葵闭上眼睛,自在多了。
  他们站了半天,姜葵怕李锡无聊,便把自己发现的阳台的好处跟李老师分享,包括哪一处花是新种下的、园艺师上次的衣服以及那只小蜜蜂。
  李锡听完,愣了半天,从心底生出一种既诧异又诡异的感觉。他问姜葵:“姜葵,能不能冒昧问一句,你和晏先生…那样……多久了?”
  姜葵的话有着极端的幼稚和成熟,不太像正常人,正常普遍的年轻人。
  “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不那样了。”
  晏思道站在庭院看到的就是姜葵与李锡站在一起。姜葵说着什么,对李锡咧嘴笑了笑。
  上一次见到姜葵对自己笑是什么时候?
  晏思道不记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小情人没有他的允许,在对其他人笑。
  姜葵前额的头发被风微微吹动,他确实漂亮,笑的时候眼睛眯起,阳光下皮肤白得发亮,不像出自尘世间。
  然而没有刺的漂亮往往廉价,即使移植到高档园区的土地之上也会任人采撷。
  晏思道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怒从心起。
 
第十九章
  李锡口中的“那样”,指的是被晏思道包养。
  姜葵认真想了想要怎么跟他解释。不用解释该多好,真的是MB或是因贪钱、缺钱而卖身子的人,尚且有回头路,说不准真能如李锡所说之后考虑离开。
  最后姜葵只好淡笑着告诉他:“李老师,谢谢您,不过我就算了。走不了啊。”
  性奴没有退路,至少这辈子做不到了。
  李锡并非只给晏思道一家名门上流做过家教老师,请过去才知道身份是小三小情儿的也有,不是很常见但绝不稀奇。
  比起寻常的家教老师,他通常会多签署一份涉密协议,不好奇、不打听、不参与都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的必要条件。李锡教书赚钱,一一照做。
  但是姜葵……他知道这样说起来很俗套,但是姜葵的确不一样。
  大抵是被称做一声“老师”,或者其它说不清的责任感,或者复杂因素混合的结果,李锡在阳台产生了偷偷违规的念头。他试图引导加矫正姜葵的思想,叫姜葵别继续堕落下去。有需要的话,李锡愿意伸手,拉他回所谓的正道光明。
  然而话没说几句,常跟在晏思道身边的林勇泉Lam过来了。
  Lam身材魁梧,站他跟前多半会有种阴沉沉的压力,可能和职业有很大关系。据说他十几岁起就跟着晏思道,数一数二的忠实,是助手也算得上半个保镖,偶尔会来晏思道家中汇报事情,就连陈管家对他也很客气。
  他径直对姜葵传话:“姜葵,下楼一趟吧,四哥找你。”
  话音未落,姜葵瞥见了楼下有人进屋的身影,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晏思道在沙发上坐着松领口,姜葵过来,他动作大了些,领带很快扯下来握在手里。
  姜葵偷偷盯着那条黑蓝色领带,不免有些紧张,暗自猜测起晏思道等下应该会用它来些玩儿什么。
  晏思道捕捉到他的目光,刻意握紧领带,揪住偷窥者的心跳和呼吸,而后突然松开,让领带猝不及防掉落在地毯上。
  见状,姜葵上前捡起,双手把这条极可能下一分钟就绑在自己身体上的领带递还给它的主人。行为动作温顺至极。
  晏思道故意没接,看了他一会儿,慢条斯理地拉着领带其中一边,一圈一圈地缠绕在那双手上。最后一下时,他又猛地扎紧,连领带带人用力拽向自己。
  “怕我?”
  目测再往前一厘米,两人的鼻梁便会碰到,姜葵脸悄悄往后退了些许,低声回答:“不怕的。”
  “那小葵怎么见到我,笑都不敢笑了。”
  晏思道的声音醇郁慵懒,蛊惑着姜葵动不敢动,恭恭敬敬地掏出真心。
  姜葵想,他果然是看见了。所以晏思道在意吗?还是说是占有欲作祟,像此前不满“小葵”二字被李锡叫了去那般,在意自己的所属物并非全部属于自己。
  姜葵垂下眼,从骨子里翻涌起阵阵自卑:“晏先生,我笑…很难看。”
  晏思道滞了一滞,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他亲口对姜葵说“别笑,你笑起来太丑”。
  他嫌丑,所以姜葵记住了,一直记到现在。当时姜葵向他保证不会再笑,即便偶有几次大意,也都迅速收回了笑意。
  姜葵笑起来不丑,相反,非常好看。尤其看见姜葵对别人表露出分外自然的情绪后,晏思道决定当即收回那句话。
  习惯于优越和高高在上的人通常认为收回一句话只是拿另一句话覆盖的小事。
  他告诉姜葵:“以后可以笑。”
  得到晏思道的准许,姜葵应该开心,可一时间他反应不过来,也做不到。
  他扬起嘴角,笑得生硬勉强,总感觉到某个从前最擅长的弧度就会像在模仿辛裕。更悲哀的是,姜葵不清楚该不该像辛裕,也不懂晏思道究竟喜不喜欢他像。
  达不到要求的劣质品仍需要不断闭着眼揣摩,太难了。
  回房间,姜葵对着镜子用嘴咬开手上仍紧系的领带结扣。晏思道刚才没有替他解开。
  晏思道单手抚了许久姜葵的脸蛋,反复摩挲他的嘴唇,动作缓慢又色情。姜葵闭着眼主动贴紧上去,还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轻轻舔晏思道的掌心,一下一下,舔得手心肉发烫,不用摸也感觉出湿漉漉。
  晏思道没肏他,攥起手起身走了。
  身体记忆很神奇,没有晏思道在旁边,姜葵想扯出一个以前练习过的笑容,很轻易就做了出来。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眼圈越发的红。
  镜子本该照出最真实的东西,姜葵却感到陌生——对面笑着的人一点儿都不像他。
  内心袭来的绝望猛烈直接地把姜葵勒住,进而死死裹紧。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怎么笑得像姜葵自己。会所的教导员和性爱老师们从来没教过,一次也没有,他甚至无法从任何地方翻寻出来复习。
 
第二十章
  这件事便耽搁在原地,刻意去做就会格外别扭,强迫难以交出满意答卷。领带也仍留在姜葵手里,他没交还给佣人,而是一声不响地昧了,收在床头小柜里。
  姜葵无法具体解释自己干嘛要这么做,某种程度上说,它算是个自我满足的伪证明——晏思道没有给他解开,那就仍束在手上。
  那天姜葵刚下楼,Lam便通知李锡可以回去:“晏先生吩咐,姜葵身体还没好,李老师下周不必过来。”
  李锡有些担心,提出想先给姜葵交代完课业内容再走,也被拒绝。
  离开半山别墅的路上,李锡猜“下周”应该是个说辞。出国、被正室捉奸、托人找关系……出于各种原因,他的学生有许多没上到最后一节就会提前结束,常有的事。薪资到手,按理说这次也是一样的情况,后面是否继续课程都跟他没大关系,不上课的话还算赚到了,但一想到阳台上那个吹着凉风的漂亮男生,李锡不免沉下心。
  好在一周后,李锡接到了司机打来的电话,要同他商量明天出发去晏思道家里的时间。
  不论晏思道究竟在干嘛,李锡确确实实为此松了一口气。
  万幸,万幸。姜葵本就应该开在花园里,而不是站到偏僻角落羡慕其它美丽。
  李锡没到之前,陈管家叫姜葵先去客厅。
  刚一过去,Lam从脚旁类似于拉杆箱的灰色包中抱出一只白色小狗,上前把狗放在了姜葵怀里。
  姜葵顿时手足无措,看向晏思道,声音彷徨得发虚:“晏、晏先生……”
  “你从前的教导员说你平日里最喜欢去狗场。”晏思道说,“它是你的了。”
  他始终注视着姜葵,眼神并不锋利,却有种盯住猎物的压迫感。
  姜葵只好抱着小狗僵直地站着。
  很为难。一方面,晏思道误以为他去狗场所以会喜欢狗,实际狗在每个性奴的心里都与“血腥”“死亡”“无处可逃”等结局相联系,如何能谈及喜欢;另一方面姜葵又为此不作声地疯狂欢欣着,因为晏思道似乎是在讨他开心。
  ——小狗承担了某些专断的喜欢,再送到姜葵手里。
  有的人会关注收到的是不是想要的,有的人注重想要的能否完美收到。姜葵容易满足,有就够了,无所谓好坏对错,所以他不理智地偏向矛盾中的后者,任由虚虚实实的感动与欣喜慢慢在心脏中绽开,放大,持续性复制粘贴,于是迅速涨满整个身体。
  姜葵扬起嘴角,轻声撒了个心甘情愿的谎:“谢谢晏先生,我很喜欢。”
  小狗在姜葵怀里并不听话,头不停扭来扭去,前脚一个劲儿地扒拉。姜葵怕它不舒服,稍微弯腰,打算换个姿势,结果狗借机蹦到地上跑掉了。
  它下了地倒是老实,在Lam和陈管家周围蹭来蹭去,甚至要跑去晏思道坐的沙发那里,独独远离姜葵。
  晏思道微皱眉,抬眼看了下Lam。Lam便过去抱起小狗要还予姜葵。
  谁知一靠近,狗突然连续吠叫起来,安静的屋内听上去尤为刺耳,似是在凄惨地向所有人公开排斥为它安排好的这位主人。
  小狗叫得厉害,开始略微呲牙,姜葵有点儿怕,架开两只手刚准备小心翼翼抱过来,晏思道对Lam说:“关起来。”
  小狗回到了来时的箱包里,倒也立刻安分许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从透气孔往外看,时不时叫唤一声。
  Lam自认失职,他不解,明明是店内最乖巧的一只,亲人得很,怎么到这儿全然变了个性子。
  “四哥,我带去换一只?还是请位驯犬师过来?”
  晏思道没答,看向反而放松很多的姜葵,“你的狗,怎么处理你定。”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姜葵所了解的让狗乖巧的方法全部源自会所,那绝不适合会所之外干净的小生命。
  和教训奴一样,打手们训不听话的狗,方式无非是作废,即当着狗场所有狗的面直接杀死,再把肉掺入狗粮里,让其它狗一同分食。
  残忍却简单有效,姜葵见到过两次,它们好像很无知,会把同类吃个精光。
  接受的认知如此,姜葵便以为这是正常且合理的,直到第二次的饭后他在帮忙给狗添水的时候,发现有只狗很蔫儿地趴在那儿,整天一口粮都没吃。问了李史钟才知道,那只应该是当天被杀掉的狗的妈妈。
  姜葵愣了很久,觉得它一定是闻出来了所以即便饿坏了也没碰那些肉。他央求李叔重新给它换顿粮,否则它得挨到第二天才能得到新的食物。
  李史钟虽然平常刻意要他与狗亲近,但那次偏偏是不同意:“你的身份不需要你这种不值钱的善心爱意,想活下去就别在任何事情上心软。”
  狗天生嗅觉灵敏,姜葵猜,晏思道送的小狗或许就是嗅到了自己长期在狗场沾染上的来自狂犬们的劣根性与血腥气,所以急切地想要远离自己。
  既是这样,换来换去也不会有太多差别。
  姜葵过去蹲在旁边,看着小狗,心中对李叔暗道对不起,然后抬起头笑着对晏思道说:“它是晏先生送给我的,留下来吧,我会努力照顾好它。”
 
第二十一章
  郑伣的妹夫出狱了,一家人为此要宴请因他受累过的各路亲朋。他们清楚晏思道素来不喜这类宴席和场所,偶尔能见到也是去请的人有身份有本事,但这事儿主要亏了他帮忙,于情于理还是必须得上门邀请试试。
  出乎意料的是,晏思道答应了。
  同行的人欣喜又诧异,郑伣同样,他想不出这种私家宴席能给晏思道带去什么,其中似乎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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