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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危歌(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2-01-22 10:54:22  作者:龙山黄小冲
  “我是郑舀歌的师父,屈河尘。”
  少危霍然睁大眼睛,“你……”
  郑舀歌那数月不见的师父屈河尘此时正站在他面前,毫发无损出现在阿勒家的地界。
  “人皮面具,还不错吧。”屈河尘摸摸自己下颚,又拿刀点点他手腕上磨损大半的绳子,“你小子,再过两天自己就跑出去了。”
  少危紧盯着他,“如何证明你是他的师父?”
  屈河尘咧嘴一笑,接着目光冷下来,“我如何证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徒弟现在命都快保不住了。聂少危,我看你虽是聂家人,却与你哥那些个疯子不同。现在我要你帮我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展开,是个人皮面具。
  屈河尘说,“我今晚就要带郑舀歌走。”
  夜更深。天空乌云蔽日,不见星月。
  长廊上守门的暗卫听见脚步声,见两个人走来,疑惑道,“这时候换班?”
  走来两人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劲瘦高挑。暗卫看清前面那人的容貌,松懈下来,“蒙岳,你什么时候回的?”
  蒙岳漠然答:“昨日刚到。鱼哥让我来替你们。”
  “你一回来,鱼哥就单单使唤你。”
  蒙岳站在原地不言语。暗卫看向他身后那人,皱眉问:“他是哪一队的?面生得很。”
  蒙岳说:“与我一队,得主子令一同回伏山。”
  “自从抓了里头这小子,主子就把人全召回来了。”
  “院里人头杂,乱得很。”
  蒙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快走。啰哩啰嗦。”
  两个暗卫似乎有些怕他,闻言不疑有他,走了。
  蒙岳与那新来的一左一右守在门边。直到那两人完全走远到听不见声音,他们才对视一眼,同时悄无声息拉开门,闪身进屋。
  少危疾步进屋,飞快把郑舀歌从地上抱起来试他的鼻息。一旁屈河尘在兜里摸半天,摸出铁索的钥匙。
  “哎呦,我的宝贝徒弟受苦了。”屈河尘从少危手上接过昏迷不醒的郑舀歌,他的身上还有些烫,好在没有前几日那般不断发冷汗。
  少危脱了外衣把郑舀歌裹紧,看着他苍白的脸,低声问,“他会怎么样?”
  屈河尘抱着人站起身,答,“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少危这才松口气一般,他怔怔望着郑舀歌,往后退了一步。
  屈河尘对他说:“不如你也和我们一起走罢。我看你小子尚有些情谊,呆在这种地方,可惜了。”
  少危的目光只是落在郑舀歌的脸上。他似乎想抬起手,最终却只是动了动拇指,没有任何动作。
  “我不能……一错再错。”他的声音很低,“我终究姓聂。”
  屈河尘看他半晌,颌首,“如你所愿。”
  昏暗的房间便只剩少危一人,他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夜寂静,空廖。月终于从乌云中出来,冰冷无情的清辉照耀大地。
  他低声喃喃,“郑舀歌,但愿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相见。”
  随后转身出门。
  很快,地窖那边传来大门倒塌的巨响,动静顷刻间惊动整个宅院。所有暗卫纷纷往地窖所在的方向赶。
  “怎么回事!”
  “少爷跑出来了!”
  宅院边一处无人的花园中,人影飞身闪上院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师父,这次出门又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你养的小鸡崽长成大鸡崽,师父就回喽。”
  “乖徒弟,看师父这回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师父,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成天上树掏鸟窝呢。”
  “哟呵,有本事你上来一个给我看看?”
  温暖的体温透过皮肤,郑舀歌从沉沉昏迷中回过一星意识,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夜色中怀抱自己的人。
  他梦呓般张开嘴,“……师父。”
  “乖。”屈河尘以大手覆住他冰冷的脸颊,“有师父在,万事不怕了。”
  漫长的夜褪去,晨光破晓。江北边陲小镇尚未苏醒。寂静的街道忽然响起“砰”一声撞响,小医馆的大门摇摇晃晃,轰然塌下。
  屈河尘抱着昏迷不醒的郑舀歌直奔门内,径直走进里屋,将吓得从床上跌下来正欲逃跑的舒解从地上拎起来。
  年轻的大夫连连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舒解不过老实本分老百姓,这辈子从未做过坏事——咦?这不是......”
  屈河尘揪起他的衣领,开门见山道:“带我去见孟燃。”
  “什、什么?我不认识什么......”
  屈河尘猛地将舒解掼在墙上,沉声道:“孟书离,真以为你改名换姓躲起来,就没人能认出你了?”
  方才还在咋咋呼呼的舒解忽的噤声。
  “是你把郑听雪还活着这个消息透露给聂家和阿勒真,引他们追踪郑家兄弟。”屈河尘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你的目的为何,我暂不追究。现在立刻带我去见你师父,否则我会让所有孟家人知道他们家家主的关门大弟子是个怎样背信弃义的叛徒。”
  他一字一句对舒解说,“若是孟燃知道了你勾结聂家,不知会作何感想?”
  舒解艰难呼吸半晌,接着忽然自嘲一笑。这一笑令他身上那股子装疯卖傻的气质淡了。他道,“不愧是......屈先生,姜还是老的辣,书离甘拜下风。”
  屈河尘这才松开他,舒解——或是说,书离——他平缓气息,看了眼屈河尘怀里的郑舀歌,“......既然被一眼识破,便与屈先生实话说。师父已归隐山林十三年,除了偶尔与我通些书令,其他人一概不见。”
  “你只须给我带路,其余事由我解决。”
  书离依然踯躅,“可师父下过死令,不准对任何人透露他的住处......”
  屈河尘猛地扼住书离的咽喉,双眼闪过血光,“我徒弟现在病得快死了,你跟我说死令?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所谓狗屁医者仁心?我告诉你孟书离,今天你若不带我去找孟燃,死的就是你!”
  一辆马车从小镇疾驰而出,往北边驶去。
  出发前屈河尘硬给郑舀歌灌了副药,把人抱着放进车里轻轻拍,“乖徒弟?”
  他喊了几声,郑舀歌才“嗯”一声,疲倦睁开眼睛。
  “师父。”
  他的声音因病痛而微弱不可闻,“我......做错了事......”
  “小傻子,别胡思乱想。”
  “露心......和燕萧......”郑舀歌小声哭起来,“我害死了他们。”
  “人皆有宿命。”屈河尘握住他冰冷的手,将内力缓缓送进他的身体,低声哄慰,“他们把命换给你,你更要好好活下去。”
  纯厚的内力令郑舀歌稍稍好过一些。他的精神极差,只是短暂清醒过来片刻,便在屈河尘的陪伴下再次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马车昼夜奔驰不息,从江北出发翻山越岭,进入终南山腹地。
  终南山由西向东横亘大地,山脉绵延千里不绝,山中云雾深深,林木幽密。越往高处走,马车在山地越难以行进,最后屈河尘与书离换成骑马上山,往树林更深处走。
  他们在林中走了两日,按照书离所指引的方向沿河流支流寻踪觅迹,最终走出重重密林,柳暗花明后,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河谷。
  “师父就住在河谷下。”书离抹了抹脸上的汗,这几日他被屈河尘催着不停赶路,几乎连觉都没睡。好在山中小路如此复杂多变,他竟没有找错。
  屈河尘背着郑舀歌,遥遥扫一眼山谷,简洁道,“走。”
  河谷水草丰茂,原野青青,放眼望去确是个隐居的好去处。书离在前面领路,回头道,“屈先生,我须得与你明说,若师父不愿见你,你是无论如何也见不了他的。”
  屈河尘十分不屑:“他就是躲在铜墙铁壁里,我也要给他连墙端了。”
  书离欲言又止,摇摇头,“先生去了便知。”
  风拂过大地,吹得青草刷刷作响。趴在屈河尘背上沉睡不醒的郑舀歌忽然轻轻喃了一声,“哥。”
  屈河尘回过头,把人往背上颠了颠,“徒儿,又梦到你哥哥了?”
  然而郑舀歌似乎真的只是梦呓。他没有再出声,像沉入不见天光的深梦。
  他们穿过山谷,又走了数十里路,最终来到一处墓穴前。
  屈河尘差点傻眼,“你师父......已经仙逝了?”
  书离无言:“......师父在这座墓穴里居住。”
  屈河尘再怎么猜,也想不到天下第一神医竟然会在墓里隐居。他难以置信道:“为何住在墓里?”
  “师父......自有他的打算。”书离说,“这座墓看似不起眼,墓中却机关重重,常人根本无法进入。”
  “你不是来过?带我进去。”
  “我并未进去过里面。”书离叹口气,看上去有些失落,“师父不让任何人进去,还提醒过我千万不可擅闯,否则十有八九丢了性命。”
  屈河尘哑口无言。原本照他的功夫,一人闯一闯机关墓道倒无妨,然而如今他、带着自己宝贝徒弟,却是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已经摸到神医家门口,反倒寸步难前了。
  男人在墓门前急得抓耳挠腮,索性将郑舀歌交给书离,上前大吼一声,“姓孟的!你屈爷爷来了,还不赶紧给我开门!”
  他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灌满内力的一嗓子吼得墓门都在震。然而一切恢复平静后,良久无人应门。
  屈河尘不甘心捶了一拳墓门,继续道,“孟燃,我将郑听雪的弟弟带来了,他病得厉害,你治还是不治?”
  “我从江北赶来终南山,可不是来看你这晦气古墓的!孟燃!若不是这世上只有你能救他,你以为我想见你那张死人脸?!”
  门毫无动静,唯有四周的风灌入,像悠悠魂鸣。
  书离扶着郑舀歌半跪在地上,看一眼紧闭的墓门,渐渐也不抱希望,“师父这么多年来谁也不见,想来凡尘俗事早已与他无关......”
  “凡尘俗事?人命关天也叫凡尘俗事?”
  屈河尘焦急恼火,若是孟燃不出现,他当真再找不到第二个能给郑舀歌治病的人。他深知徒弟的状况有多么糟糕,这孩子从小体弱,风吹不得雨淋不得,小小的发烧都动辄就几天几夜好不了,更何况这次受了不少折磨。每拖一天不治好,都是对他身体的巨大消耗。
  屈河尘一拳砸在门上,提高嗓门,“孟燃!亏你出身医圣世家,你对得起这个名号吗?人送到你面前,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了?!”
  “他可是郑听雪的亲弟弟!若是连他你都不救,到时候你两腿一蹬在泉下见到听雪,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对他?!”
  “别瞎嚷嚷了。”
  一道低哑沉沉的声音从墓门上方传来,两人都是一愣,抬头往上看去。
  一个男人站在草堆后,低头望着他们。男人浑身不修边幅,长发披散,满脸胡茬,身上衣服简朴破旧,骨架高挑瘦削,手中提一个半瘪的酒袋。
  他的目光寂静没有波澜,带一点醉意,扫过屈河尘和书离,最终定在郑舀歌的脸上。
  书离紧张唤了一声,“师,师父。”
  男人收回目光,转身慢慢往坡下走。
  “跟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
  下周见ヽ( ̄ω ̄( ̄ω ̄〃)ゝ
 
 
第16章 梦回还(十六)
  一声倏忽的鸟鸣掠过屋檐,郑舀歌睁开眼。
  他昏昏然然,望见窗外青山绵延,天蓝广阔。身体虽然疲惫无力,却不再感到从骨子里生出来的疼痛。他渐渐恢复神智,并感到饥饿。
  郑舀歌意识到自己竟然活了下来。
  他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脚步声靠近,师父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屈河尘将水和棉布放在床边,抬眼就见自家徒弟睁着眼睛望着自己,眼睛眨一眨。
  “师父。”郑舀歌笑着喊他。
  “哟——你这小崽子总算醒了!”屈河尘连忙把人扶起来,“身上还有哪里疼没有?”
  郑舀歌摇头,“肚子饿。”
  “好好,饿就行,饿就是真没事,师父这就给你弄好吃的来。”
  屈河尘使劲揉一把郑舀歌的脑袋,风一般出门去,没一会儿又风一般提着饭盒进来。
  “姓孟的说你这几日该醒了,我就每天都给你备着热饭。”屈河尘把清粥小菜端出来,还有一碗药,“先吃饭,再喝药。”
  郑舀歌捧过粥碗,脑子转过来,“孟?”
  “就孟燃么。”
  郑舀歌傻了:“是那位神医孟先生吗?”
  屈河尘那模样像是想翻白眼:“什么鸟神医,成日装神弄鬼。”
  “师父!怎么能这么说别人?”
  “好好的天下第一神医不做,跑到墓里头隐姓埋名,不是装神弄鬼是什么?”
  屈河尘见自家徒弟刚醒还傻乎乎的,便把事情都与他讲了。将他如何千里迢迢奔赴终南山将孟燃挖地三尺掘出来,讲那古怪的墓,以及曾经风度翩翩名满天下的神医孟先生如何在山中生活十几年后沦为一个蓬头垢面的野人。
  “我还以为他要带我们进墓,本来心里怪膈应的。结果他说你这身体不能进墓,转头又把我们带到附近的村里。虽说这里简陋,总比进死人的地方好。”
  郑舀歌苦笑,“孟先生又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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