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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危歌(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2-01-22 10:54:22  作者:龙山黄小冲
  “人死如灯灭,魂魄归天地。”孟燃不为所动,“况且,这座墓是听雪发现的。”
  郑舀歌呼吸一窒,转而内心狂喜:意思是——哥哥不仅活着,还能如常行动?
  他刚想开口问,孟燃就站定脚步,“到了。”
  林木高耸入云,树下光影游动,令人一不留神就忽视了灌木丛间隆起的一处地方。孟燃和屈河尘将石块与断木枝叶清理开,赫然露出下方一个洞口。
  洞口地势高且倾斜,周围未受雨水淤泥侵蚀,竟十分干净完好。只是太小,只勉强能让一人通过。孟燃取下包袱,从中取出一捆长绳,熟练绕在旁边大树上系紧,“随我来。”
  孟燃第一个下进洞口,紧接着是屈河尘,最后郑舀歌小心翼翼抓着绳子慢慢下去,他身形瘦,进洞的时候尚且轻松,屈河尘却是又高又壮,被那窄小的洞口磨得直想骂娘。
  “姓孟的,你莫不是在拿我取乐,这种地方也能走人?”
  孟燃的声音从下面幽幽传来,“这里本就是给工匠们修好墓后离开的小道,你若是想从正门走去试试那些机关,尽管去就是了。”
  屈河尘哼哧哼哧的,十分憋屈。郑舀歌问,“师父,你还好吗?”
  “唉,无妨无妨,师父缩骨功好着呢。”
  越往下,洞中越是黑暗阴冷,路却一点一点宽阔起来,从垂直渐渐有了斜坡,到后来郑舀歌一脚踩在土砾上,绳子到底了。
  他松开手,顺着坡慢慢往下爬,阴风阵阵从底下吹来,郑舀歌从未到过这种地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不知爬了多久,接着底下传来人落地的声音,屈河尘的大嗓门响起,“可算到了。”
  郑舀歌被从洞里抱下来,落地时身上簌簌往下落灰。墓中一片空寂,接着一声轻响,孟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灯,灯笼中火焰明明。
  他转身往墓穴深处走,屈河尘抓紧郑舀歌的手以免他害怕,郑舀歌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这座黑黢黢的墓上。
  “孟先生,哥哥他为什么住在墓里?”
  “他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孟燃在前面引路,声音如火光般幽然,“这里是他睡觉的地方。”
  孟燃半句话不想多说,郑舀歌只得低头胡乱在心中猜测。好在师父始终陪在他身边,那只温暖的大手令他心中稍定。
  穿过长长的甬道,墓道两旁的墙壁上还绘有壁画,壁画在不见光的地底保存完整,颜色依旧鲜亮。三人却都没有去观赏,脚步声前前后后安静响起,前方灯火闪烁摇曳,最后在一扇石门前停住。
  屈河尘问,“到了?”
  孟燃答:“到了。”
  他抬手摸到墙上,不知按下哪一处,就听机关声响起,接着沉重的石门隆隆往旁边退去。那一刻郑舀歌的心脏提到嗓子眼,他下意识收紧五指,屈河尘握了回去,低头看向他,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别怕,什么事都有师父在呢。”
  门退到一边,从墓室中竟洒落出光亮。再往里去,只见墓室呈圆形,其中空旷有风,一条地下小河环绕墓室四周,河边洒落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光正是由此而来。
  墓室中央的一处圆台之上,一整块巨大的方形白玉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透亮的光,更照得玉质冰透纯正,不含一丝瑕疵。
  白玉床上躺着一个人。
  郑舀歌往高台上跑,他几乎是摔到白玉床前面,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这个闭目躺在玉上熟睡的男人,不是他亲哥,又能是谁?
  “哥。”郑舀歌跪在白玉床前,他伸手摸上郑听雪的脸,手指抖得像发了癫病,人恍若梦中。那熟悉的、俊美的眉眼与他记忆里的容颜重合,岁月好像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他哥面容白皙,嘴唇淡红,呼吸轻缓、绵长,仿佛真的只是在做一个长久的梦。
  屈河尘也来到高台上,不敢置信看着白玉床上的郑听雪。
  “他......他真的是哥哥?”郑舀歌的声音哽咽,“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十三年前,我将他从鲜卑带走。”
  孟燃来到两人身后,他也看着郑听雪,目光温柔也痴迷,“他......差一点死了。我将他带到终南山,想尽一切办法救他,虽保住了他性命,却无法将他唤醒。最初,他一睡就是三年。”
  他平静地陈述:“三年后,他醒了,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如何认字,彻底回到孩童时期。最初他连行动都困难,我便从头教起,教他念书识字,帮他活动筋骨,带着他走路,出门。”
  “仅仅三个月,他就再次昏迷过去。”孟燃低声道,“我查遍世间所有书籍,想尽一切办法,不知如何治他的病。然而又一个三年过去,他再次醒了过来。”
  “好在他没有忘记我教过他的东西,身体也比从前恢复得更好。不如说,他比我想象中的恢复得更快。我想,若是普通人,大概是不会再醒过来的。”
  “这十三年里,他几次陷入沉睡,从三年到两年,再到一年,几个月,每一次沉睡的时间都在缩短,反之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上一次醒过来整整一年,到现在已经睡了一个月。”
  “相比记忆,他的身体恢复得非常迅速。或许是天生使然,他常常自己练起剑,招式也全然是他过去的风格。这座墓是他一个人到谷里练剑的时候无意发现,他从正门闯进去,对墓里的机关生出兴趣,之后便常到这里面玩,还说要住在这里。我实在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
  屈河尘听着听着,忍不住问:“‘玩’?你说听雪在‘玩’?”
  孟燃看他一眼,“是。我告诉过你们,他不再是原来的郑听雪了。失去记忆令他的性格发生变化,如今他更像个小孩。”
  “什么样都好。”郑舀歌捧着郑听雪微凉的手,喃喃道,“只要他还活着,什么样都好。”
  孟燃默然无言,独自走下高台。屈河尘趴到白玉床边,眼巴巴看着熟睡的郑听雪,“老郑啊老郑,你说你在这儿睡得七荤八素的,外面都为了你闹翻天了。你说你这——唉,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真没想到你的命这么硬,好小子,不愧是我兄弟!”
  郑舀歌不断试他的体温,摸脉,翻看眼睛,一切迹象都昭示他哥除了身体有些虚弱、血气不足外,竟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他没想到奇迹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哥哥为什么会时睡时醒?究竟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被聂家下了什么蛊毒?郑舀歌又紧张去摸郑听雪的额头和后脑,生怕摸出个凸起出来。接着他又安慰自己,不会的,哥哥既然能醒过来,而且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身体也没有异状,那哥哥总有一天一定能完全恢复。
  他像是魔怔了似的,一下快高兴疯了,一下又担忧无比。他围着白玉床团团打转,望着哥哥的脸,忽然想起什么,抬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喂进了郑听雪嘴里。
  旁边屈河尘眼睁睁看着他:“徒、徒弟,你给他喂了什么?”
  孟燃一听,立刻冲上前来:“你们做什么?”
  郑舀歌说:“长仙。”
  “啥?”
  “长仙?”孟燃怀疑不定盯着他,“你说的是古书中记载的长仙药?”
  “是。”
  孟燃的表情顿时冷下来:“这世上没有这种药,因为根本没有长仙花这种东西!”
  他上前就要把郑舀歌从白玉床前拉开,郑舀歌说:“这世上不是没有长仙花,而是因为古书的记录是错的!”
  孟燃一怔。郑舀歌继续道,“长仙花根本不生长在雪原高山之巅,如果我想得没错,长仙花只生长在巴蜀山区,且不是在山顶,而是在山腰以下的暖湿洞穴之中,它们的数量非常稀少,大多在还未开花前就被山中野兽或地底冬眠的动物啃食,也因此至今都无人知晓它的真正所在。”
  屈河尘膛目结舌望着他:“乖乖,我说你怎么没事老让我和玄武在山里翻来倒去地找这劳什子仙人花,原来你早就想做仙药了?”
  郑舀歌方才一气呵成说那么多话,还是对着神医孟先生,这会儿缓过来才低下头,小声说,“我总觉得,古书上记的与长仙有关的药材都能找到,凭什么长仙花就怎么也找不到?想来也只能是它写错了或漏了。青山虽地处偏远,山中却生灵无数,中原的药材几乎都能在青山里找到,我便想着说不定也会有长仙花......”
  屈河尘使劲揉一把他的脑袋:“不愧是我徒弟!谁都找不到的东西,就给你找到了——所以这仙药到底有什么作用?”
  “将死之人服下续命,康健之人服下益寿,可治百病,解百毒。”孟燃目光复杂看着郑舀歌,“你倒是真有天赋。”
  “非是天赋,不过久病成医。”郑舀歌重新看向白玉床上的哥哥,目光专注,“若是哥哥醒来后能恢复如初,这药才能真能配上‘长仙’二字。”
  作者有话说:
  前面被你们猜中剧情说小雪是不是躺在冰床上疗养生息,我心里还噔一下,心想我好笨,写的剧情真好猜哈哈哈∠( ᐛ 」∠)_
 
 
第19章 梦回还(十九)
  后来郑舀歌是被屈河尘生生从墓里拖走的。
  “师父知道你见着了哥哥心里头激动,但你总不能一直呆在墓里头吧?还吃不吃饭了,睡不睡觉了?”
  吃饭的时候,屈河尘教训郑舀歌,“原本你身体就不好,要是这一激动把身体搞垮,等你哥醒来,你怎么跟他交待?”
  郑舀歌捧着饭碗吃饭,说一句就心不在焉“嗯”一声,闻言忽然怔住,喃喃道:“哥哥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人活着就行!脑子是可以慢慢恢复的嘛。”
  “哥哥得的究竟是什么病?”郑舀歌越想越觉得奇怪,“是不是当年被聂家下了毒?听闻聂家前家主用毒非常厉害,哥哥或许中了他的计......该不会是被下蛊了?”
  郑舀歌想到这里,吓得饭也不吃了,起身就要往外跑,被屈河尘眼疾手快拎回来,“给我吃饭。”
  他做师父操碎了心,一边给郑舀歌碗里夹菜一边说,“中没中毒下没下蛊,这么多年孟燃难道看不出来?你哥被从鬼门关拉回来,身体出点毛病也正常,只要他一天比一天好就行,别担心这担心那,你看你瘦的,师父不过出门几个月,你就把自个儿败成这样。”
  “不过出门几个月。”郑舀歌大病痊愈,终于有精神和师父闹,“快半年里一个信都没有,就这么把我丢在山里不闻不问,你哪还管我瘦不瘦?”
  屈河尘赶紧投降:“好好,师父错了。”
  两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孟燃从地底下回来后就不知去了哪里,正好郑舀歌有话要与师父说。
  “我见孟先生将哥哥照顾得很好,这么多年来他一定费了很大心思,只是不知哥哥醒来后会是什么模样。我想就留在终南山,和先生一同照顾哥哥。”
  “孟燃那家伙向来古怪得很,他的话不可全信。虽说他对听雪......倒是尽心尽力,啧。只是你好歹是人家亲弟弟,这么多年他就将听雪这样藏起来,做的未免太让人不可理喻。”
  “可孟先生还是带我们去见了哥哥。”郑舀歌说,“无论他从前如何想,这一次他选择了相信我们,或许也是想挽回过去犯下的错,这样就够了。”
  “你就总是把人想得太好。都忘记问你,你和聂家那小子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郑舀歌一眨眼睛,低头摸茶杯沿子,装傻,“谁啊。”
  “就那个顶着被大卸八块的危险也要同我一起把你从自家送出去的痴情小孩。”
  郑舀歌当即脸颊绯红,小声喃喃,“说什么呢师父。”
  “怎么?我看那小子吧,年纪尚小,人性尚存。最重要是你不挺喜欢他吗?”
  “!”
  “你心里想什么,我还看不出来?成天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样子,都找着哥哥了还魂不守舍的,没出息。”
  郑舀歌忍无可忍站起来,“不与你说了。”
  屈河尘大笑:“要不师父替你把人抓过来?大不了再去阿勒真眼皮子底下溜一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自己要留在那里,这是他的选择。”郑舀歌这么说着,面上却有些落寞,“我们大概也不会是一路人。”
  他们一个姓郑,一个姓聂,命运要他们注定敌对,不刀剑相对已是奢望。而那个细雨夜里油纸伞下的第一次靠近,也不过是那天万千雨滴中的一滴,转瞬即逝。
  二人正吃饭时,孟燃走了进来。郑舀歌放下筷子,“孟先生。”
  屈河尘说,“你来做什么?”
  孟燃拉过凳子坐下,也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问郑舀歌:“你在何处找到的长仙?”
  郑舀歌知道他一定会来问,答,“就在青山南面的山腰下。我三年前便一直试着寻找长仙,劳师父和玄武这等武功高手遍寻不获,百思不得其解后便试着换种思路,干脆从山脚下开始找起,没想到歪打正着。”
  孟燃神情复杂看着他:“《百世闻》是流传两百年的医药圣书,你倒是说不信就不信。”
  《百世闻》正是记载长仙药药方的古书,其中记载中原大地乃至关外海外各种疑难杂症与奇药异毒,为学医者必读之书。
  郑舀歌有些不好意思,“我成日无事,就钻研这些有的没的。”
  孟燃又说,“我与你的想法相同。”
  郑舀歌傻傻地,“啊?”
  “十三年来我寻遍终南山,也曾探过山脚下所有可能生长长仙的地下,无一收获。终南山横跨东西,一脉隔开中原南北,南坡与北坡生灵之富有比任何地方都甚,却没有长仙的踪迹。如今看来是只有巴蜀生长此物,《百世闻》对此记录太少,你可以先补充长仙的生长地,以后再记下其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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