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少危歌(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2-01-22 10:54:22  作者:龙山黄小冲
  小时候他常生病,身体骨太过薄弱,是哥哥请了孟先生与孟先生的师父亲自来为他看病开药,那副药方将小小的郑舀歌从病痛折磨中拉扯出来,从此不至于活得太过辛苦。
  郑舀歌边听边吃饭,听师父天上地下扯了一通,却半句没提如何将他从聂家手上救出来。他隐隐感到不安,四处张望一番,屋子里再无其他人。
  郑舀歌吃完粥菜,手脚渐渐暖起来。他小声问,“师父如何救的我?”
  屈河尘似乎知道他要问这个,坦然答:“是聂家那三小子帮了我。”
  郑舀歌抓紧被单,他一时间心绪纷乱,不知是苦涩,还是安慰,“他在哪?”
  “他留在了那里。”屈河尘答,“他说他不能一错再错。”
  “他会如何?”
  “帮我救出你的时候他没有露出真面,想必不会有事。”屈河尘观察郑舀歌的表情,忽然笑道,“怎么,关心他?”
  郑舀歌不知该如何作答。屈河尘便摸摸他的头,“再睡会儿吧,你大病初愈,要多休息。”
  郑舀歌乖乖躺回被子里,问,“师父,我昏迷了多久?”
  屈河尘给他捻好被角,答,“你睡了整整一个月。”
  “如今已是入夏了。”
  江北青冈,琳琅瓷器铺。
  白龙一脚踏进铺子,“信呢?”
  一旁等候已久的暗卫花景立刻起身将信递过来,白龙拆了信仔细阅读,末了松一口气。
  花景紧张问:“小少爷如何?”
  “无碍。”白龙回道。他像终于放下一个重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使劲薅了把头发,“老天爷保佑。”
  不过一会儿门外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娇小干练的姑娘提着剑气势汹汹大步走进来。花景见了她立刻往后退,白龙抬头一看,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玄武。”
  玄武一身漆黑短袍,黑发高高竖起,锐利的眸子扫过白龙,“有小少爷的消息了?”
  白龙忙把手里的信给她看,“小少爷救回来了,多亏有神医出手相助。”
  玄武确认信上的字迹是屈河尘所书无误,也松了口气。
  这一个多月来郑家的暗卫没一天放松,先是白龙率人一路追到伏山,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后却得知小少爷已经被人带走,不仅如此,他们还在那里看见了沈湛。然而白龙心急如焚四处寻人,未与沈湛正面遭遇。直到一封信送到青冈的琳琅瓷器铺,他们才知带走小少爷的正是屈先生。
  玄武仔仔细细看完信,收起来,看了眼白龙。
  白龙心里有愧,垂眸不做声。玄武抬手一拳用力打在他的肩膀,白龙咬牙扛住,这一拳打得他半个肩骨都在震。
  他等着玄武把自己揍一顿,然而玄武收回了手,面无表情道,“给我好好反省。”
  白龙有些惊讶,接着玄武又说:“总有一天给露心和燕萧报仇。”
  她望向白龙,认真道,“莫要太难过,还有其他兄弟在。”
  白龙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安慰自己,一时错愕,又感五味陈杂,半晌无言。最后一拍玄武的肩膀,“咱们这么多年来,什么事没经历过?不用担心我。对了,你的伤已经好了?”
  “嗯。”
  “朱雀数日前出门办事,等他回来,我们商量正事。”
  应白龙所言,不过几日,朱雀便回了。他未说自己去做了什么,只叫上白龙和玄武一同上二楼谈事。
  屋内,一簇灯火点燃。朱雀、玄武、白龙三人对面而坐。
  白龙道:“屈先生的信你们都看过了,我便开门见山说。屈先生说他找到一位神医治好了小少爷,但神医不愿外人得知其真名与住处,所以我们暂时无法去找小少爷。依我看来,屈先生能找到这位神医,想必与其有些交情。”
  一旁朱雀沉声道:“有能救人于命悬的妙手回春之技,与屈先生相识,又隐姓埋名不肯透露住处,如此我只想到一人。”
  玄武皱眉思考片刻,忽然直起身:“孟燃。”
  白龙点头:“信中这位神医十有八九就是孟先生。”
  玄武问朱雀:“你有什么消息?”
  朱雀说:“前几日我去了趟伏山。”
  另外两人都没有开口,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朱雀沉思片刻,道:“白龙第一次去找小少爷时,看见了同样寻来的沈湛。当时你潜入府中得知小少爷已被带走,便匆匆离开,没有去管沈湛。”
  白龙说:“我得知沈湛也是来朝聂隐和阿勒真要人的,知道小少爷不在他手上,便无心去管了。”
  朱雀点头:“我总觉得沈湛此人行事诡异,便又去伏山探了消息。可以确认聂隐已被沈湛断了条胳膊,瞎了一只眼。”
  玄武与白龙震惊看向他,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朱雀比他们淡定很多,继续道:“聂家内部的分裂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看来目前聂家明面上由沈湛坐镇,而聂隐已与阿勒真勾结,自成一派。阿勒真为何参与此事,我尚且不知缘由。”
  白龙不解:“沈湛为何对他亲哥下手?”
  玄武不屑道:“聂家人本就是群疯子。”
  “他们都想要小少爷。”朱雀镇静分析,“正如白龙所说,有人在散布大少爷还活着的传闻,而聂家对此深信不疑,不惜争夺小少爷以引出大少爷。我想散布传闻者的身份一定不同寻常,否则不会得沈湛与聂隐的信任。”
  玄武坐立不安,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朱雀知道她在想什么,“玄武,你先坐下。”
  “所以,”玄武看上去有些激动,“大少爷真的有可能还活着?”
  房中陷入沉默。良久白龙也站起身,“我......我这就去伏山打探消息。”
  “坐下。”朱雀声音清冷,不容抗拒,“话未说完。”
  他是三人中大哥一般的存在,话一说出其他二人便安静坐下来。朱雀说,“聂隐元气大伤,从此聂隐一派明面上的主子就是他们家老三聂少危,而且他还是阿勒真唯一的徒弟,听闻阿勒真无妻无子,未来他必然继承这两家衣钵。”
  玄武面无表情听着,放在腿上的拳头却已握紧,手背绷出青筋。
  “照玄武所说,聂少危年纪尚小,根骨奇佳但武技尚未有突破,这也意味着他目前还未成气候。趁此时机——”朱雀望向二人,“白龙,你去伏山继续打探消息。玄武在青冈等屈先生的信,随时转告我与白龙。我去找沈湛。”
  “为何找沈湛?”
  “非常时刻,须得与敌人合作。”朱雀站起身,面容平静,“他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也只有他或许愿意与我们做这笔交易。”
  夜里,郑舀歌迷糊睡醒,觉得口渴得很,一摸床头边,水已经喝空了。
  自醒来后他休息多日,人已渐渐恢复精神。那位孟先生始终没来过,师父也不许他乱跑,只让他好好休息。
  他口渴睡不着,便披上衣服起身,打算去隔壁师父房里找水喝。他穿好鞋,将桌上蜡烛点燃,端起灯往外走。
  郑舀歌轻轻推开门,一眼就看见院子中间坐着个人。
  这处小小的乡村小院简朴干净,除了一个宅子,就是院中一方小池塘,池边一株梅树,漆黑枝丫上生满翠绿的小叶。夏夜的月色盈盈,将那男人面孔照得清晰。
  男人非常瘦削,长发似是才洗过,湿漉漉披散肩头。五官虽端雅英俊,人却一股子厌世的清冷气质,手里握一个小杯,壶中酒只剩小半。
  他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男人的目光有一瞬间十分茫然,回过神后又变得复杂,最后索性干脆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郑舀歌举着烛火走上前,“孟先生?”
  孟燃端起酒杯喝一口酒,淡淡“嗯”一声。
  郑舀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许多话不知从何讲起才好,只好问,“孟先生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我白天睡太久,晚上反倒精神好了。”终于见到恩人,郑舀歌心情有点激动,抱着灯盏小心往石桌旁挪,“一直没机会见过孟先生,先生对舀歌的两次救命之恩,舀歌实在不知该如何拜谢......”
  孟燃面无表情道:“不爱听废话,想坐就坐。”
  郑舀歌立刻乖乖坐下。
  两人对坐沉默,一个喝酒,一个看看池塘的水,又看看天上的月亮,终于忍不住开口:“请问孟先生......用的何种法子将我治好的?实不相瞒孟先生,我略微读过些药本医书,一直想与先生探讨一二。”
  孟燃放下酒杯,开口答,“你被送来时的确已命悬一线,且有人给你喂了菩萨丸。此药虽能救人,但药性过重,病人吃下后若不连续七日服苦玄参解毒,反倒病情加重,我便让屈河尘给你喂苦玄参解毒。此外你旧疾复发高烧不退,就按你原来的药方配药给你服下,药加到一日三次,辅以早晚冰敷与针灸,如此即可。”
  郑舀歌讪讪道:“累坏我师父和孟先生了。”
  孟燃十分平淡:“你师父疼你,刀架在我脖子上要我救你的命,这是他该做的。”
  他面色绯红,支着下巴盯着酒杯里晃荡的液体。郑舀歌见状道:“孟先生还是回房休息吧?”
  孟燃忽然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住在墓里?”
  郑舀歌一怔,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这......大概是墓里清净?先生看起来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人。”
  孟燃盯他半晌,看得郑舀歌十分不自在,感觉自己说了蠢话。然而孟燃却没说什么,将酒杯往桌上随手一扔,站起身。
  “你不像你哥。”孟燃垂眸看着他,月色映得他眸光清冷遥远,似比醉酒清醒。他收回目光,转过身慢慢踱步,离开,只听低低的一句,“半点不像。”
  作者有话说:
  沈湛(赶到伏山):小雪他弟又被带走了?每次都扑空,可恶,杀个亲哥解解气
  聂隐:wdnmd
 
 
第17章 梦回还(十七)
  夏日河边阳光正好,河水涨高,清澈水面下全是游鱼。屈河尘赤着健壮的胳膊在河里扑来扑去,嚷嚷:“徒弟,看师父给你逮个好玩的!”
  郑舀歌坐在岸边低头逗一朵花,看上去心不在焉,“不要抓鱼啦,我不想吃。”
  一个湿淋淋的大手伸过来,指间夹着一只小螃蟹。郑舀歌小心捏起螃蟹,对着光看还是半透明的。
  屈河尘笑道:“喜欢吧。”
  郑舀歌戳了戳螃蟹乱动的脚,玩了一会儿后把螃蟹放回河里,转头来问:“师父,所以你在阿勒家潜伏那么久,都知道些什么了?”
  屈河尘往地上一坐,冷哼一声:“我早就察觉阿勒真那家伙不对劲,你说和姓聂的来往的人能有几个正常?结果我乔装打扮偷偷溜进去一看,果然!你猜怎么着?”
  “什么呀?”
  “他都多大岁数了,没媳妇孩子不说,竟然连窑子都不逛!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郑舀歌:“……”
  “做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师父和你认真说的,这男人只要到了一定岁数,怎么说也得有个女人陪伴,不是媳妇那就是姘头,不然还叫男人吗?”
  “师父,你有姘头吗?”
  屈河尘洋洋得意:“你师父每次逛花楼,哪次不是全楼的姑娘都抢着要和你师父吟诗弄月?就我这脸,这胳膊,能缺漂亮姑娘吗?”
  郑舀歌回过头无聊逗他的花,“好好,师父最俊。师父再没别的发现了吗。”
  “阿勒真这人,藏得深得很,不是个简单人物。”屈河尘拖着下巴道,“他的武功非常厉害。要说的话,与你哥当年不相上下。”
  郑舀歌微微一怔。与他哥不相上下,即是说与当年名震江湖未逢敌手的小白梅不相上下。他哥的武功到什么境界?郑舀歌不知道,只知无论谁来说,都是千篇一律的“无人能敌”。
  “我最担心的,还是他为什么和聂家一样一定要将你掘地三尺也挖出来。”屈河尘道,“我这次潜进去,才知道竟是孟书离那小子跟他们说什么你哥还活着——哦,忘记告诉你,舒解就是孟书离,孟书离就是孟燃的徒弟。”
  郑舀歌睁大眼睛与屈河尘对视,下一刻从地上站起来:“师父!此事怎么不早说?!”
  屈河尘忙跟着站起来:“你不是一直睡着么!怎么与你早说?那小叛徒还求我别把这件事告诉他师父,不然孟燃肯定抽死他。我这还是偷偷跟你讲的呢。”
  郑舀歌着急问:“书离为何会说这种话?”
  “我怎么知道?本来想去问的,结果这阵子手忙脚乱照顾你,早忘到九霄云外了。怎么,你该不会信那小子胡话吧?”
  郑舀歌定定站在原地,脑子飞快转着。孟书离是孟先生的弟子,孟先生早年与哥哥交好,书离为何顶着被师父责罚、与郑家交恶的危险告诉聂隐、沈湛和阿勒真“郑听雪还活着”,引得他们来争抢自己以作引“蛇”出洞的筹码?
  其他两人不说,沈湛与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无论他怀有什么心思,他一定了解哥哥与孟燃的关系,如此才会相信书离的话,千里迢迢从鲜卑赶到江北来抓他……
  郑舀歌镇定心绪,问,“书离人呢?”
  “和他师父在一块吧,总之不是磨药就是烧药,乏味得很。”
  “师父,今晚我们单独去他房里。”郑舀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必须撬开他的嘴。”
  郑舀歌说要做什么,屈河尘问也不问就干劲十足冲在前面。两人商量好,当晚等夜深人静,等孟燃给郑舀歌把完脉回房睡下后,又过一时半刻,两人熄了灯,轻手轻脚从各自房间出来,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摸到书离房间门口,屈河尘对郑舀歌打个手势,郑舀歌点头,乖乖蹲在门边一动不动。屈河尘缓慢推开门,悄无声息进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