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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养鱼这些年[三国](三国同人)——青史稗官

时间:2022-01-25 10:27:17  作者:青史稗官
  曹操埋藏在感性下的是让人恐惧的理智,能因为利益冲突眼皮都不眨的就将阻碍除掉。
  满堂哭泣,唯有阮卿,清醒的好像局外人,打量着众人的悲欢。
  看着曹操伏在棺材上的背影,他忽然有些心寒。
  他现在才发现,跟在曹操身边多年,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曹操。也许曹操本质并没有改变,只是他以前太过年轻,太过肤浅,所以对曹操的认识从来都是冰山一角。
  就如曾经他认为曹操是为流民安居乐业才颁布的屯田令,他一直以为这是造福百姓,又善养军队的事,所以忽略了其中的税收。曹操的赋税一直很重,重到百姓们扛不过任何一次灾荒。
  这些是他以前从不曾明白的。
  也许曹操未变多少,变的是他而已……
  回去的路上,阮卿一直都在拒绝和曹操有任何交流,包括视线。
  曹操大约发觉出了阮卿的不对劲,因此在回府后就将阮卿叫到了书房,挥退众人。
  沅清随众人离去,却又在半路拐回来藏于门外窃听。
  曹操要去牵阮卿的手,却被阮卿后退几步躲过。
  曹操仔细凝视着阮卿,下了判断,“你在怕孤。”
  “没有。”阮卿一直垂眸,淡淡道,心脏却止不住的狂跳。
  他就是在怕曹操,在发觉出自己从不曾真正了解这人,却又在荀彧的牌位前忽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残忍后,他便开始惧怕。怕自己终有一日也落得荀彧的下场。
  在肮脏的权谋里摸爬滚打这些年,他太过清楚一个君王的薄情。在龙图霸业面前,任何私情,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别怕。”曹操用不可拒绝的强硬姿态牵住阮卿的手,让他不能后退,然后安抚似的摸摸他的脸颊,说道,“孤此生,必不负卿。”
  此生,不负……
  阮卿蓦然抬头,瞳孔微颤,震惊的看着曹操,像是不可置信,很快他的心脏又急速跳起来,垂眸轻轻应了句,“嗯。”
  耳尖的泛红出卖的他此刻的激动。
  他明白一个君王的薄情。可面对曹操温柔的许诺,他还是无法回头的跌撞进去,哪怕是陷阱,只要是曹操说的,他也甘之如饴。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昆虫,闯进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里,被麻醉的眩晕,连挣扎也不挣扎,亦不考虑背后的危险,只想沉醉在当下。
  沅清听到屋里的话,先是瞪大了双眼,继而瞳孔里流淌着恶毒。忽的他似想到什么,安静的冷笑一下,直起腰,轻蔑的斜瞥一眼屋门,无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喜欢上听戏了,《未央宫》瞒好听的,小可爱有机会可以去听一下。
  沅清,“大家好,俺又要开始作妖了。”
 
 
第115章 
  五月渐进夏季,雨水也多了起来。
  自午后天空就一直被乌云笼罩,好在阮卿今日当值,留宿前院,并不担心未带雨具而淋成落汤鸡。
  丞相府内,一处院墙下,沅清穿着暗红的近侍服饰,对一个小厮安排道,“丞相有令,今日戌时请阮主簿前来,有要事商议。”
  小厮点头。
  阮卿浅眠,难以入睡,他很晚才安寝。入夜后便在房间的书架上翻找各种资料,妄想将曾经曹操焚烧的新书修补齐全。
  他已经重新将还能看出的字迹誊抄了一遍,又亲手编好,只是还丢失了一部分。
  但他始终相信,曹操总还留下一部分曾经用过的资料,只不过是被收在了某个角落。只要他翻的出来,就可以重新修补完善。
  寂静的夜,被突兀的敲门声打破。
  进来的小厮低头恭敬道,“丞相请主簿过去,有要事商议。”
  一阵夜风顺着打开的门扉跑了进来,惹灯火摇曳,使阮卿落在墙壁上的影子晃动。
  阮卿奇怪曹操为什么会大晚上的传唤他过去,但唯恐是紧急事宜,于是搁下笔,将灯盏往案边移了移,以免迸出的灯油落到书卷上,起身道,“好,我过去一趟。”
  今夜的星月被乌云掩盖,两墙之间的街道漆黑一片。阮卿提了一盏铜灯在巷道里快步走着。
  丞相府占地面积颇大,走了有一会儿,他才进了平日曹操常用的书院。
  院外守了两人,他们见阮卿走进,想起沅清的嘱咐,便不曾阻拦。
  阮卿畅通无阻的进了院子,只见主屋内点着灯火,橙色的光线从窗棂上透出,幽幽投在屋外廊下的石阶上。
  他几步上了矮阶,停到门口正要敲门,却听到屋里隐隐传出的动静,要敲门的手顿住。
  房屋的隔音效果不错,只是夜中院内太过寂静,屋里的动静才从缝隙中隐隐跑出来,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听到了肌肤碰撞时清脆的响声,听到了沅清动情的呻.吟声与一遍又一遍唤着‘丞相’的娇软声音。
  抬着要敲门的手终究是无声垂落,提着铜灯的手掌不断收紧,手骨隐约浮现,关节泛出骇人的青白。
  他站在门口听了片刻,双眼直愣又茫然,半晌后才无声苦笑,无力垂下了头。
  主公,原来您所谓的要事,就是让卿知晓这件事吗……
  他心里好像泛着酸,又好像泛着痛,似被人撕成两半,然后渐渐冷却。
  此时的他倒有些佩服自己,竟然没有大吵大闹。
  下了台阶,走到院门时顿住,他轻轻说道,“不必让丞相知道,我今晚来过。”
  看守的侍卫不曾回答他,他也不执着于要一个回答,一个人又提着一盏微微将灭的灯走上了来时的道路。
  他如一个幽魂一般,双眼呆滞而空洞,眼前阵阵泛黑,看不清道路,只是凭平时的习惯,呆呆的往前走着。
  忽然,脚尖好像磕到什么东西,整个人都向前摔倒在地。
  铜灯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唯一的火苗被扑灭,整条小巷里又漆黑一片,如死去般沉寂。
  天上响起一阵隆隆的雷声,一道闪电在瞬间将许昌城照的透亮。随后一滴冰凉的东西落到阮卿的脸上。
  他摸了摸,抬起头,看着无光的夜幕,那冰凉的水滴逐渐繁密的落下,噼里啪啦的落在瓦片上,最终变成倾盆大雨。
  阮卿僵硬的扯扯嘴唇,最终还是失败。
  他捂着胸口,伏在地上,在嘈杂的雨声里放声痛哭。
  为什么,他已经强迫自己接受沅清成为曹操的近侍,他也让自己习惯不能再随时陪在曹操身边。
  可为什么曹操要碰沅清。
  他已经什么都不坚持了,他已经让自己变的宽容了,他可以接受沅清成为曹操的近侍,他也可以接受曹操有无数的妻妾子嗣。
  他只要沅清安安分分做曹操的近侍。可为什么连这最后一点要求都不满足他?
  怪不得曹操对他越来越疏离,怪不得曹操不再接受他的任何亲近,也不再接受他的任何取乐讨好,原来,曹操早就不需要他了。
  那现在他又算什么?之前那些讨好的心思又算什么?
  曾经他没有这种心思的,是曹操,以不可抗拒的强势让他变的喜欢,却又在他深陷时抽身离开,只留他一个人,如小丑一般苦苦挣扎。
  一直张开用以喘息痛哭的两腮酸涩的难以忍受。每条骨头缝好像都在咯吱咯吱作响。
  胃部因剧烈的悲痛而翻涌着胃酸,好像要顺着食管呕出。
  他赤红着双眼,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口涎近乎癫痫发作般抑制不住的从嘴里涌出,粘稠的挂在唇际,稀稀拉拉的滴落。
  阮卿的眼睛有些空洞。他直直的盯着一处,咧嘴想笑却发不出任何笑声,只能僵硬的撑着脸颊,近乎执念般喃喃自语,“我只要你不碰他,主公,我只要你不碰他……”
  方才听到的声音如梦魇般回荡在脑海,他侧过身,如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轰然仰面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
  繁密又豆大的雨珠砸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淋的睁不开的眼睛只能艰难的眯起。恍惚看到落下的雨滴好像一把把冰凉的刀子,尽数指向他,铺天盖地向他袭来。
  为什么他还没有死……
  四肢无力的摊开,他脑子有些混沌的绝望想着,为什么自己还在活着。
  他这些年这么努力的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挣扎着与天神抗争,又是为了什么……
  他或许应该死去的。
  眼角滚烫,可脸颊却冰凉,泪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哭。
  瞌上双眸,视线本就昏暗,这下眼前更漆黑一片,不见丁点明亮。
  他如认命般,用干涩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嗓子,几乎语不成调地无力道,“原来……你,早就不需要我了……也,也好……这样也好,起码,是你亲自告诉我……”
  阮卿觉得自己的思绪好像飘离在身体外。
  他的身体逐渐变凉,胸膛里一直跳动的那片地方,由最初回到许昌的热烈跳动渐渐变的微弱,终于在方才被狠狠一揪,只再次强烈了那么一次后,彻底沉寂下去,变得透彻的冰凉。
  好像埋进了天山的雪堆里,被冻的产生裂纹,埋葬在皑皑的终年白雪下,往后再也不见阳光。
  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他踉跄进屋,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扉缓缓滑落跌坐在地,半晌,他才注意到案上燃着的油灯。
  端来角落里的火盆,一把火点燃,他将费了许多心血才编串好的新书丢进去。
  干燥的竹简在火焰中很快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呆愣愣看着,明晃晃的光亮落在他湿漉漉的身上,落魄如乞丐一般。
  这些是他曾经忍着疼亲手从火中抢救出的东西,如今终于被他亲手再次丢进火里。
  看着被火舌吞噬的竹简,他似哭泣般笑起,被火光映的荧亮的眼中一片干涸的荒凉。
  原来,真的修补不好了。
  有些东西,一旦坏掉,不论再怎么努力,都不会再复原了。
  阮卿依稀听到,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清晰传出破碎的声音。
  五月初十,汉献帝册封曹操为魏公,加九锡,建魏国,定都邺城。魏国拥有冀州十郡之地,设丞相,太尉,大将军等。
  邺城原本是袁绍的都城,留有大批宫殿建筑,因此倒不怎么大动土木,只需稍微改动便可。
  天子迎娶了曹操的三个女儿,曹氏的社稷与宗庙在邺城开始建设。
  金虎台在邺城拔地而起。开凿的渠道将漳水引入白沟以接通黄河。
  魏郡被分为东西两部分,设置都尉。邺城的官僚中开始设置尚书,侍中,六卿等官职。
  权利的中心在逐渐往邺城转移。
  阮卿在随曹操一同搬到邺城之前,去见了丁夫人。
  “我没想到,你还会来。”丁夫人说
  屋里立侍着婢女,却人声罕寂,听不到一丝声响。
  丁夫人的穿着依旧缥素陈朴,整座宅子好像在红尘里独自安然沉睡,听不到半刻欢声笑语。
  阮卿坐在下方的锦席上,道,“牵挂故人,故来相探。”
  他们都明白,这个故人,说的是曹昂。
  丁夫人打量着阮卿寡郁的眉眼,下定论直言道,“你似乎活的并不开心。”
  忽然她似想到什么,“听说曹阿瞒收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每日带在身边。跟在曹子建身边的那几个丁家小辈说,叫沅清。”
  阮卿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是。”
  丁夫人看阮卿如此模样,默然片刻,道,“之前我久居后宅,你我不常见面。但曹操每次回来,都会不经意提起你,神情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欢然。
  你搬去许昌阮府时,他让我亲手操办你府中事物。又自己亲自过了目,才给你送过去的。
  我从来没有见曹阿瞒如此对一个人上心过。”丁夫人感叹。
  听到这些,阮卿竟感觉不到一丝欣慰,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心间只是充斥着淡淡的枉然,仅此而已。
  他苦笑,“可再上心,也不过是他喜欢众人中的一个。”
  “你跟他这些年,我以为你早就看透了。”
  丁夫人有些诧异,但很快神情又恢复淡然,想是已经放下了曾经的时光,如今才能侃侃而谈。
  “他向来主意极大,多情又薄情,多宽又多疑,注定不会为一人长留。”
  “卿知道。”阮卿长叹一声,语气多少带了些自嘲,“可又不甘。”
  却无能为力,只能落得如今折磨自己的境地。
  “你大约不知道。”因为怜惜,这个早年失去儿子的丁夫人看向阮卿的眼神中多了分长辈对晚辈的慈蔼,“我与曹操,从小相识,一起长大,三十多年的情分,到最后也不过如此。”
  阮卿似乎明白了丁夫人想要说的意思,他看向对方,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跟丁夫人的岁月比起来,他与曹操在一起的时光,简直不值一提。
  “放手吧。”丁夫人眉眼和缓的看着阮卿,“跟曹阿瞒比情,我们谁都比不过。无论是长情还是寡情。他教你一场,你回报他的,已经远比他给予你的要多许多了。”
  阮卿藏在袖里紧握成拳的手抖了抖,又颓然松开,无力自嘲两声,闭眼喃喃自语,“是啊,到时候了,也该放手了。”
  他又掀起眼帘,褐色的温柔眼瞳中一片荒芜的沉寂。
  “卿要随魏公去往邺城,如不出意外,日后怕是难回许昌。”他郑重而恭谨说,“望夫人日后保重。”
  丁夫人颔首,“你也一样。你若不好,恐子脩不能安心。”
  阮卿随曹操与百官,一同搬到了邺城。他办公的场所也改到了魏国的宫殿中。
  许昌的阮府只留几人看守,其余人皆转到了他在邺城的府中。
  他将管事唤了过来。
  “先生。”管事出声。
  阮卿正懒洋洋拨弄从地上拾起的桃树落下的焦黄叶子,听管事出声,于是道,“传下令去,让府中的各人都散了吧。”
  “啊?”管事不明白话中的意思。
  于是阮卿又解释了一句,“往后府中不再用你们,你们从哪来,就再回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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