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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元](古代架空)——猫太婆

时间:2022-02-08 10:34:51  作者:猫太婆
  首犯已被斩,接下来一个个上场。
  高驰和七斤各自抱着已经哭昏倒的三妹和四妹,金贵扶着二妹,一行人离场,后面不用再看了。
  小红姑娘的尸体也轮不到他们去收,因为已经被卖给王员外做了阴间的官夫人。
  ……
  他们这样的状态,肯定不能回万家庄。
  马车又回到张家租的宅子,张世功父子已死,租的宅子到年底,现在空着也是空着,可用做临时落脚点。
  宅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两副棺材,什么都没有。
  张世功父子还没下葬,他们三天前才死,照例要停棺三日以后才能下葬。
  不过短短数日,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妹妹们缓过神来,才从大哥口中知道了娘亲的事情。
  传得最多的版本是母亲跳河自尽,以死殉夫,因为母亲离开前,抱着金贵的脑袋说了一句:“你要听爷爷的话,照顾好妹妹。”
  那年金贵不过十岁,就再也没见到母亲。
  有人听到落水声,说是看到妇人跳河,有人说是金贵的母亲,各种以讹传讹,传到后来,就成了以死殉夫。
  实际上的情况是母亲被人骗了。
  “骗了?”二妹皱皱眉,追问:“怎么会被人骗了?”
  金贵摇摇头:“这段细节我也反复追问过她,但她也说不太清楚。”
  只知道那年官府在征兵,要打仗,需要征用大量随军民夫和脚夫,除此外,还需要征集洗衣妇。
  待遇极好,不但包吃住,还有余钱寄回家里。
  小红就心动了,想到家里四个孩子,小的还不足周岁,薄田养不活一家子人,就去应征。
  清白人家的良家女,是不会去的,去的多为寡妇或苦穷的中年妇人,实在过不下去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出来挣一份收入补贴家用。
  就这样,小红被征召随军。
  去了才知被骗,根本不是召洗衣妇,略有姿色的妇人全部要求签字画押,改官.妓户籍,做了军营的娼.妓。
  打仗数年无功而返,回来后也不可能再从良,因为已经被钉上官.妓的标签,又被卖到各大青楼,继续这个行当。
  五年前,小红托人给儿子带了话,金贵跑到怡红院才发现母亲还活着。
  可他人小力薄,也没有办法救母亲,而且母亲也不愿意跟他走,因为她“投河自尽以死殉夫”的举动,是远近闻名的洁妇,怎么能现身?如何解释已经做了官.妓?那样孩子们,夫家亲戚,娘家亲戚,全部都会因为她而丢脸。
  三姐妹听了母亲的遭遇,不免又捂嘴哭起来。
  金贵正色道:“今日带你们来柴市口见母亲最后一面,她临死之前见到咱们,互相都没留下遗憾。你们要记住,母亲是洁妇,当年已经投河自尽以死殉夫了。今日的事要埋在心里,不可告诉旁人。”
  三姐妹很懂事,都点头应了。
  金贵又说:“这位高驰哥哥,你们今天也见到了。此次我遇大难,差点就死了,全靠高驰帮我找神医,否则我今天也不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
  三姐妹懂礼教,在二妹的带领下,一并起身,正式向高驰行了礼。
  高驰上前虚挽一把,让妹妹们起来。
  金贵叹道:“你们也晓得,高驰是我买回来了,也签了卖身契给我的。都说患难见真情,我算是体会到了。你们以后要对高驰有理貌,不可当他是奴仆,要当他是这个家的主人。莫说你们,就是我,也当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三姐妹又应了。
  “还有,高驰以前受过良好的教育,只是世道变化,家道中落,你们不能因为他落魄了就瞧不起他。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绝对是帮我的,他在外面前摆再大的架子,也不会调头来害咱们。”
  高驰脸色一红:“金贵哥别这么说。”
  “你不要谦虚,你的人品我看得很清楚。你替我端屎端尿,替我擦身喂饭,都说滴水之恩当泳泉相报。可我这么穷,也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高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你这瞎子,我的人品是你能看清的吗?替你端屎端尿,替你擦身喂饭,就是恩情吗?你错了,我坏得很,我不但坏,还心狠手辣。”说完就调头走了,走了,走了,离开小院子,直接出大门外面去了。
  金贵怔在原地,半晌才说:“他在气什么?他发什么脾气?我,我才是需要安慰的人对吧?”
  众人:“……”
  金贵又说:“他有点精神病,偶尔会发作,你们别管。”
  前两天张神医父子死了,他就离开一天一夜,回来还各种碎碎念什么兔子狐狸的,就是精神病发作了,金贵就是这么认为的。
  众人:“……”
  金贵又安排要替张神医父子下葬的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换交诊金的条件,他不会忘的。
  一直忙到傍晚,高驰才梦游神游一般逛回来,也不知这一天逛到哪里去了,看到大家都在等他,恢复了正常的神态,与大家一起驾车回万家庄。
  ……
  回到熟悉的床上,金贵直接扑上去打了几个滚:“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哈哈哈,我又回来啦——哎哟——”压到左肩了,痛得直叫唤。
  高驰皱眉去扶他:“毛毛燥燥的,你真当自己金钢不坏之身吧?”
  将人衣裳解开看看肩膀,又唠叨:“张神医的医术再高,也需要养,别忘了,你的肩骨碎了,这么重的伤,也才二十来天,能乱来嘛,伤筋骨一百天,不能再胡闹了。”
  金贵扁扁嘴,又凑过来道:“高驰,你真好。”
  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好。”
  “反正就是好。”然后捂嘴笑:“嘿嘿,就是好嘛。”
  看到他笑得跟傻子似的:“嗯,你觉得好就好吧,懒得跟你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既然说我好,那晚上我要跟你睡一张床。”
  金贵看了看这两张床,摇头:“不行,我们两个男的晚上睡一张床像什么话,你睡你那张床,我睡我这张床,不要睡一起。”
  “不。”嘴巴都翘起来了:“为什么不行,在张神医那里都可以,为什么回来了反而不行?”
  金贵去哄他:“那是出门在外嘛,将就一下咯。你不可能一直跟我睡,过阵子,我就要回房睡了,到时候这间房就留给你一个人睡,给你换张更好的床。”
  高驰想了想:“你说,你就要回房睡了,这间房留给我一个人睡?”
  “对呀!”
  “这间屋子不是你的房间吗?你还要回哪里睡?”
  金贵看到他这认真的小表情,捂着嘴直笑:“你傻呀,当然是回我媳妇房间睡呀,她快生了,坐完月子我就回去睡。这间房本来就是客房嘛,当然留给你睡啦。”
  高驰石化了,原来,金贵哥的媳妇不是摆设,他要哭了,误会了,他来住了半年,一直跟金贵哥睡的客房,只是因为金贵哥的媳妇怀孕了,孕期不便同房而已,现在要瓜熟蒂落了,生了孩子坐完月子,金贵哥就要回去陪媳妇睡觉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还有比这更惨的吗?又垂头不说话了,那样子特别可怜。
  金贵的心情好,就靠过去亲他。
  高驰一个虎扑,将人推倒在床上,不管不顾地连亲带啃还带咬的。
  金贵直喊痛,俩人笑着滚床单,特别放松。
  ……
  因为连续二十来天没回万家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大花要闹掌权。
  今天是排练日,大花带着十来位同班兄弟,浩浩荡荡的样子,直接登门来拜访,一行人鱼贯而入进了金贵的小院子。
  金贵正在练功,他动作缓慢,康复嘛,动作不敢太大了。
  “哟,大花花来啦,带这么多人来看我吗?”金贵笑着放下桃木剑。
  大花双手环胸这么抱着,下巴抬起:“难得金贵哥回来主持大局,召集兄弟们开个会吧。”
  也是,原本计划下午召集人开会,现在早上也行。
  不多时,众人齐聚老班的房间,自从老班去逝后,因为他无儿无女,房间就空出来了,因为房间大,可以练功,大家就常在这里开会。
  大花端坐在祖师爷唐明皇的画像前,淡然道:“想跟金贵哥商量一下,你身子弱,支撑万家班着实有些困难,不如您放个长假,安心在家休养,演出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金贵的眉毛一挑,肯定不愿意跳坑:“哟,大花花的意思是怎么?让我提前退休?”
  “呵呵呵。”大花捂嘴笑起来:“退休也要看什么命,金贵哥的命好,是享福的命,提前退休早点享福嘛。不像我们这些,都是劳碌命,终日忙里忙外的,活一辈子,忙碌一辈子。”
  金贵半眯着眼睛,不说话。
  大花又说:“老班让你做新班主,我们不服也得服。但我就有那么一丝不甘心,凭什么是你呢?这些天听说你生病了,班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我一肩挑,我就啄磨不明白了,难道我做得不够好吗?不对,是你做得不够好。您二十多天不在,戏班子有您没您不是照样转吗?”
  金贵黑着脸:“你怎么着?想自立门户?”
  大花愈说愈得意:“不是,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自立门户?俗话说得好,儿大分家,树大分杈。老树总有枯枝,只要把枯枝剪掉,依然是好树不是?”
  “……”
  “金贵哥你呢,就是咱们戏班的枯枝,只有把你剪掉,我们才能换发新的生机,您说是吗?”
  “你要架空我?”
  “呵呵呵,误会了,不是架空你,是把你剪掉,让你早早退休养老,谁会听枯枝的话呢?”
  大花身边的支持者全部“呵呵……呵呵……”地笑起来。
  金贵不怒反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奈,你要有本事呢,尽管把我剪掉,要没这本事呢,就别说大话,该交公中的,一枚钱也不能少。”
  问题的核心是谁做主,就能拿大头的票房收入,如果他被排挤掉了,肯定拿不到这钱,就被大花以新班主的名义全部扣为已了,金贵才不傻。
  大花捂嘴笑起来,得意地说:“好好,那咱们走着瞧。”
  一众人就跟着大花走了……
  ……
  金贵召来七斤商量,七斤苦着脸告诉他,自从《武松打虎》的戏被取消以后,他连演老虎的机会都没有了,沦落为跑龙套。
  现在万家班都由大花说了算。
  不但如此,兰贵坊的老板只认大花,也与他结算票房收入。
  这也不能怪别人,金贵失踪二十来天,万家班总要有个主心骨,那人就是大花。
  大花也只不过做了二十来天的主心骨,就不愿意放权了,既使金贵哥回来了,大花也不认他。
  这就有点伤脑筋了,金贵需要想个万全之策。
  一来万家班所有花旦的戏份全是大花一人包揽出演,二来票房收入的重头,都是冲着大花的招牌。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台柱子,压不住场子,现在身边除了跑龙套的七斤支持他,其余人等全部支持大花,虽然没有明说,但能看出来,大家更拥护大花做新班主。
  高驰支持他,也是个跑龙套的,不顶用。
  ……
  金贵跑到兰贵坊,因为《武松打虎》的戏取消了,他根本没有戏可以演。
  兰贵坊的老板对他打哈哈,既不否认他是班主,也不承认他是班主,保持中立态度,说这是他们戏班内部的事务,票房收入还是跟大花结算,毕竟这阵子一直是大花在主持事宜,待哪天金贵和大花商量好了,再改也不迟。
  金贵没有办法,只有回去再另想办法。
  他觉得之所以被大花砖了空子,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当务之急,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金贵对着铜镜左右端详肩膀上的伤口,太难看了,新长出来的肉是润红色,与旁边的肤色差别大,特别刺眼。
  “我想纹身,你说纹个什么形状好?”他把肩膀怂了怂。
  高驰靠过来研究了一下,端下巴研究了半晌:“左青龙右白虎,但不能纹青龙,朝庭忌讳这个,纹只老虎还是可以的。”
  金贵抬着下巴在铜镜前转了转:“我去找人画。”
  高驰一把给他拉住:“我来。”
  “你行吗?”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这个问题。”
  “……”
  高驰正色道:“纹身很简单,难的是画功,你的身体怎能交给别人,必须是我来。”
  好吧,为了省钱,就试试吧。
  俩人偎依在窗边,就这么一人画,一人无聊地看窗外的风景。
  金贵也不太懂这画画的技术,在他的理解,只要图案够大,老虎的姿态够霸气就行了。
  高驰倒是挺讲究,画完后觉得虎爪欠佳,又找来湿布巾给擦了重新画。
  接着又找来针和墨汁,一边刺,一边染墨。
  金贵的嘴里咬着一卷布,痛得汗流浃背,没有麻药,还要纹这么大片的面积,肯定吃痛,一但开始纹,就要纹完,总不能纹了一半就叫痛喊停了吧。
  长期保持不能动的姿势趴着,太困难了,尤其是身体还没痊愈。
  一时兴起的纹身,竟然是项大工程,他全身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痛得汗珠子直冒。
  “要不,今天先纹一部分,剩下明天再纹吧。”高驰见他疼得厉害,全身都在发抖,还是担心他的身体。
  金贵咬着布巾摇头,与其明天再痛一回,不如今天一次搞定算了。
  不多时,高驰的手停下了,也不知什么原因。
  金贵回头一瞧,好乖乖,高驰流鼻血了,就这么手里拿着针,痴痴地看着他的后背,眼睛都看直了,然后,竟然流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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