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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睿听到这句话后，就确定徐寒舟是死不承认了。
徐寒舟依旧平静地看着方睿，继续说道：“根据法律法规，录音证据要作证必须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其中有两点非常重要，一是合法取得录音，不违反法律和侵犯他人权益。二是录音内容必须明确，无疑点。更关键的是未经剪接和伪造。请问一下，你们拿到这份录音后，申请司法鉴定了吗？”
方睿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手指忍不住蜷缩了起来，握成了半拳的形状。心里咬着牙说了一句——可恶，竟被他钻了空子。
“就算这份录音是真的，那你们又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陈留，又怎么确定其中的人未经胁迫，未曾说谎？”
方睿暂时陷入了沉默，心想这个人不愧是是多年的老刑警，对答地天衣无缝，让人无法找出他的漏洞。
“询问完了吗？你们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也没有上批的逮捕令。按照规定，你们无权扣留我，若没事的话，我也要回去工作。”
徐寒舟的话合情合理，方睿的确不能把徐寒舟强行扣留在这里。徐寒舟因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如往常一样干着自己的事情。监察部门的人也没放过徐寒舟，而是派人暗自监视徐寒舟的动作。
此次询问后，方睿回头检查自己的资料，心想要想真相大白，他必须找到那个陈留，让他仔细说明，提供直接证据。
此时，徐寒舟也在思虑着要想彻底躲过这一劫，只能希望宋佩年能抢先找到陈留，让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第59章 查找
夜幕降临，玻璃房内的系统成员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搜寻陈留的下落。最后是林舒通过陈留的证件，在丹城市中心的一处偏僻旅店里找到了他的身影。
宋佩年得到这个消息后，立马下了命令——找到陈留，迅速灭口。
整个过程都被林舒和宋程年听了下来。经过一天的查询，林舒大致知晓陈留曾是丹城警局的法医，擅自修改检测结果导致凶手逃脱，他应该是受到别人的嘱咐。
“陈留手里有那位大人物的把柄。”林舒默默推测着，“宋佩年着急灭口，警局也在搜寻着他。若陈留被组织发现，最终必死无疑。警局失去了决定性证人，就很难扳倒幕后黑手了。”
林舒越想越觉得不妙，心里思虑着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夏光。
宋佩年发现林舒一直不说话，将自己隐身在角落里，便开口说道：“林舒，你做得不错。”
林舒被宋佩年突然夸奖，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能力超过你。”宋佩年缓缓地说道，“你要是听话就好了，我就不会对你如此挑剔。”
林舒听着这句话，心里更觉不舒服。宋佩年的言外之意就是聪明的人能为他所用，他便留着；若不能为他所用，他必毁掉杀之。
宋程年也把这句话听了进去，心想宋佩年这些年来，变得越发可怕，已经无可救药了。
趁宋佩年离开后，林舒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宋程年，想要谋划着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夏光。此时的宋程年也在想陈留被灭口的这件事情，他的想法与林舒一样，都不想陈留带着秘密死掉。
一会儿后，他察觉到了林舒的眼神。他很清楚林舒的心思，一种想法在他心里暗暗升起。
与此同时，丹城警局里以方睿为首的调查组正在抓紧时间寻找陈留。而以荣毅为首的调查组作为协助，也在寻找着陈留的蛛丝马迹。由于夏光曾与陈留直接接触，方睿便询问了她很多问题。最后确定，给夏光录音机的人正是陈留。
夏光被问完问题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局长虽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但仍有监察部门的人时时刻刻盯着他。
“哎，今天估计又要熬夜了。”夏默默地想着，可片刻后，她又认了命地想着：“熬夜就熬夜吧，可一定要找到陈留啊，不能让组织抢先灭口。”
现在的警局通过查找着实时监控，大致确定陈留身处市中心，但具体的位置依旧在搜索中。
夏光处于这个紧张的气氛中，心跳也比其他时候跳得要快。突然，夏光感觉到自己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于是她立马抽出手机查看，发现自己有一封未名来信。
来信者的手机号码并不在夏光的通讯录里，但夏光看到那串数字后，还是立刻认出来是宋程年的号码。
“宋程年！”夏光吃惊地想着。
“他给我发信息了！”
吃惊之余，夏光立马查看了短信的内容——
【陈留在丹城市中心xx街xx旅馆。】
“……”
夏光看到这个消息后，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可吃惊归吃惊，夏光还是立刻跑到了荣毅的办公室，将线索告诉了荣毅和方睿。
没有多言，荣毅和方睿立马组织的人手，前去这家旅馆找人。
——
夜色如同墨砚，浓黑得化不开来。随着一天天的流逝，月亮逐渐由弦状变成了满月状，再由满月状化成了弦状。
此时的陈留身处旅馆的一间客房里，他用窗帘将窗户掩得严严实实。月光全被挡在外面，一丝一毫都照不进来。他安静地躺着沙发上，只留一旁的一盏壁灯。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陈留可以听到门外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使他感到心慌，有时候一些短暂的停顿都使他怀疑门口站着那些来杀他的人，仿佛下一秒他们就会冲进这个房间，干脆利落地把他解决掉。
自他从警局回来后，他就把自己锁在这个房间里，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彻底藏起来。
一会儿后，又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脚步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由远及近。可到达房间门口后，声音却立马停止了。
陈留察觉到这个动静后，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咚咚咚——”门口的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先生，您在吗？我是柜台的服务员，请您开一下门好吗？”那个人亲切地说道。
“……”陈留陷入一片沉默，心想不管门口的人说什么，他都坚决不开门。
门外其实站着两个身穿黑色便服的人，他们的脖颈处都有相似的挂链——那其实是金属名牌的挂链。其中一人见冒充服务员无果后，便示意身旁的那个人动手。
另一个人接收到指令后，就开始打量着门锁，没一会儿他们就成功打开了门。
陈留察觉到门被打开后，心瞬时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立马从沙发上翻了下来，躲在桌子的后面，想要趁机冲出房门。
那两个人走进房间后，就迅速开了灯，灯光将屋内照得明亮。陈留一声不吭地躲在桌子后，额头不禁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两个人扫视了一圈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之后便一步一步地往陈留的方向走去。
陈留心道不妙，不经意地回一望，竟发现桌子旁的镜子已把他尽数暴露。同时，他也看清了来者的面容不善，那分明就是来杀他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窜了起来，拼命地往门外跑去。那两人察觉到他的动作，也迅速追了上去。
陈留跑到门口后，身后的一个人突然勒住了他的脖子，想要让他窒息而亡。另一个人也拿出针管想要给他注射什么东西。陈留越发慌张，他的脸被憋得通红，慌乱之中他从门旁摸到了一个装饰瓶，胡乱地向后砸去。
身后的人猛地被坚实的瓶子一砸，额头竟流出了一些血液，一时间有些慌乱，他的手也稍稍放松。陈留趁机冲出挣脱，迅速窜出门外。
身后的两个人也追了上去，同时还告诉旅馆门口的人，让他们抓住陈留。
陈留不知旅馆的门口还有组织的人，只是一味地往旅馆外的马路跑。
突然，警铃声刺破寂静，直接钻进陈留的耳朵里。门口埋伏的人意识到不妙，便立刻发动了引擎，想要直接撞死陈留。
陈留看出身旁的车准备冲向自己，立马意识到自己正在一重重的包围中。他紧急地往一旁跑去，暂躲了那一下的撞击。
那辆车看到陈留躲开后，就立马转换了方向，继续冲撞上去。
此时的警车已来到了旅馆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夏光认出那个人正是给她录音机的人，边立刻叫道：“就是他！”
一旁的荣毅听到这个话后，不禁激动了起来。可下一秒，他的心又紧张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辆车不对劲，像是要撞死陈留。
陈留被那辆车逼至身后的旅店，身旁是高大的墙壁，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可躲的境地。而那辆车也没有一丝丝的犹豫，直接冲着陈留撞去。
荣毅察觉到了什么，便驾着车直直地朝那辆车撞去。
“哐当——”
一声巨响，那辆车被警车撞偏了方向，滑到了另一旁的路道。
而陈留依旧站在那里，毫发无伤。
由于街道狭小，那辆车和警车的速度都不大，警车只是撞偏了那辆车。车上的人都没受什么伤。
虽然撞击程度不大，但车身还是留下了凹陷的痕迹。组织的人意识到这次任务是彻底失败了，便立马调转了方向，迅速驶离了这里。
夏光从刚刚的撞击中缓了过来，用着自己残存不多的清醒记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几秒后，警车上的人都走了下来。荣毅和方睿径直走到陈留的身旁。
此时的陈留依旧双手抱头，心脏一直在砰砰直跳。
“我们是警察，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请跟我们回警局一趟。”荣毅缓缓地说道。
陈留听到这句话后，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他呆呆地看着地上残留下来的轮胎印，才发觉自己已经是劫后余生了。
——
玻璃房内，宋佩年刚刚得到了手下带回来的消息。
“咳咳——咳——”
宋佩年歇斯底里地咳嗽着，林舒光是听着这咳嗽声就能感觉到宋佩年的愤怒。
“不中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人都被警察带走了，要你们有何用！” 宋佩年愤怒地说着。
那些人受宋佩年的吩咐去执行任务，最后带回了失败的成果。这些人听着宋佩年的话，害怕地不敢回复一句话。
“领罚吧。”宋佩年冷冷地说道。
那些人闻言后心瞬间沉了下去，他们被强行带了下去。
林舒听到“领罚吧”三个字后，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他明白那些人接下来面临的是电击。
宋佩年下了惩罚后，愤怒还是没有消停下来。他仔细回想着手下汇报的内容，冷笑地说道：“警察来得太巧了，他们能这么快找到陈留？”
林舒听着这句疑问，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
好在宋佩年没有过多地在这停留，很快他就离开了玻璃房，独自前往了那间木屋。
第60章 陷落
木屋外是一片竹林，即使是冬日，它们还会焕发出一片绿色，给这孤寂的景色里添上一抹生气。
宋佩年瞧着这片竹林，心中没有因此放松，反倒生起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一会儿后，他就联系了徐寒舟，把事情失败的结果告知了他。
徐寒舟虽已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得到这个消息后，心中还是燃起了一支火。
“你不是说一定能成功的吗？”徐寒舟冷冷地说道。
“我也没想到警察来得那么巧，卡着点就把人截走了。”宋佩年缓缓地说着。
徐寒舟闻言后脸色变得更垮，他一把扔了一旁桌子上的杯子。整个杯子被砸在地上，碎片落满一地，地上还沾染了一片水渍。
他温文尔雅惯了，这种情绪的波动倒是许久没出现了。此时客厅里的镜子照出他的脸庞，看起来有些面目可憎。
“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管教不好，被别人耍了都不知道。”徐寒舟冷冷地说着。
宋佩年闻言后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心想警察的到来根本就不是巧合。
“有一个人专门向警局泄露陈留所在的位置。宋佩年，这就是你帮我的结果？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罢，徐寒舟就挂了电话。
已是深夜，黑幕笼罩着大地，看久了也会使人感到压抑。徐寒舟掀起窗帘的一角，不动声色地瞧了外面一眼，发现楼下依旧有人在监视着他。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徐寒舟平静地说道，“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
宋佩年听到徐寒舟的话后，心里的疑惑进一步加深。他反复想着那句“有人向警局泄露了陈留的位置”。
一会儿后，他自嘲地笑了笑。
“林舒，我真的没想到啊，这种处境下，你还能做手脚。”他缓缓地说着，语气变得越来越冷。
很快，宋佩年再次回到了玻璃房。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系统内的各个成员都安安生生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林舒始终坐在角落里。
宋佩年从门外叫来了几名手下，语气冰冷地说道：“把林舒给我带过来。”
那几个人听到这句话后，立马朝林舒走去。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林舒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他看着那几个人走向自己，心里推测着宋佩年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就在林舒思考的时候，那几个人迅速按住了林舒的肩膀，将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并把他拖到宋佩年的身前。
林舒的双臂被扭至身后，被迫地弯了腰背，整个人都被按了下去。宋佩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舒，直接伸出一只手扇了一巴掌。耳光声非常地响亮，林舒原本白嫩的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
“胆子不小啊，把消息泄露给警察，毁掉了我的计划。”宋佩年轻声细语地说着，语气却恶狠狠的。
林舒感觉自己的嘴角渗出了一点血，便用舌轻舔了一下，血腥味立马从舌尖蔓延开来。
“我没有把消息泄露给警察。”林舒缓缓地说道。
“还敢嘴硬。”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把消息泄露给警察。”林舒再一次说道，语气里满是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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