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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废物被逐出师门后(玄幻灵异)——zhazi

时间:2022-02-19 10:44:02  作者:zhazi
  楚愿不想骗这个来路稀罕的友人,老实说:“我全会了。”
  沐辰这清秀小伙直了眼,又说:“你那是背得书,那都是理。你还得悟,到时真有幸见了天子,考得可不是理,那都得是悟出来的道,刁钻死了。”
  楚愿看着沐辰,想起顾沉绪,乐了下,便说:“好了,那我自己就是道,你背你的,我看我的山山水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楚愿要掀开马车的帘子去瞅外头的美景。
  沐辰把他的手打了下来,楚愿嘶地一声,埋怨道:“做什么还打人?”
  沐辰才笑:“这就叫打?咱们以前在南风馆,这个手劲都叫疼你,看来王爷待你极好。”
  语罢,他脸色莫测,又闭口不提了,兀自去翻他的书,也不再管楚愿看不看风景。
  良久,沐辰若无其事地问:“若玉,我待你又如何?”
  楚愿觉得他好玩,阴晴不定的。他点漆的眸子百无聊赖地盯着沐辰,不同昔日在南风馆的小家子气打扮,如今青年一袭修身的墨色衣袍,唇角微勾,丰神俊朗的模样俨然脱胎换骨,变做天神下凡,轻描淡写地反问他:“你以为如何?”
  沐辰低头不瞧他了,“不说就不说,你这样倒显得我小气,尖酸刻薄,什么都要和旁人比一比。”
  楚愿听这话觉得怪得很,想说他师兄也不是旁人,但按理来说他和沐辰才应该是一伙的,他也就笑了笑,当话茬揭过了。
  -
  过三关斩六将,楚愿不费吹灰之力连中三元,沐辰自学成才,有惊无险摘得探花。
  楚愿照常理入翰林院为编修,而沐辰能言巧辩,讨得天子欢心的则破格提拔,高他两个品级,成了翰林院的侍讲。
  虽然离权力中心还有一定距离,但是楚愿却不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况且他能做的就是跟着过去的自己。
  他和沐辰花了三年,在官场摸爬滚打,往后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步步高升,一晃从藉藉无名的清倌变成了权倾朝野的冷血权臣。
  三年以来,王权易手。
  上一代帝王天性多疑,而后宫嗣薄,嫔妃互相算计,机关算计,聪明的子嗣一个没落下,最后竟只剩下一个手腕软弱又贪吃好玩的少年太子成了帝王。
  少年帝王怕孤单,喜欢有人陪他玩乐,宦官势力悄然崛起。
  帝王不问政事,群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朝野平静的水波下山摇地动,犹如即将燃爆的火竹。
  楚愿都和沐辰两人从未告假还乡,一直在天子身侧,从除夕也是与同僚入宫得少年皇帝夜宴。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夜。
  一群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少年帝王喝得帝冕落地,还在席上做丑态,与群臣说荤话取乐。
  虽说宦官与朝臣分庭抗礼,面子上的礼节还是做的。夜宴群臣,宦官该站着还是得站着。这时候,皇帝说这些,实在是不给宦官面子,搞得宦官脸青一阵白一阵。而群臣则有意取乐,宴席一时粗俗不堪,酒气浑浊。
  沐辰还未站队,谁也不得罪,也没太大表情,只礼节性赔笑。
  楚愿撑着脸,面前的菜肴冷落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玄色团领衫下宽肩窄腰的好身板在一茬膀大腰圆的官员中鹤立鸡群,乌纱帽没有帽正,微微有些歪,高挺的鼻梁上眼睑微阖,一脸倦容,连小皇帝盯着他瞧都没有察觉。
  沐辰正与帝王说着体己话,率先发现帝王的眼神,回头就惊心胆颤地发现若玉在打瞌睡,虚汗直流。这小皇帝可是说杀谁就杀谁,眼睛都不眨。
  “谁若是困了,可以出去走走,里头暖得朕也晕乎乎的,朕不怪他!”小皇帝高声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楚愿一个在打瞌睡。
  楚愿立马醒了,垂眸,双手举杯,给皇帝赔罪:“臣罪该万死,自罚一杯给皇上赔罪。”
  小皇帝傻笑了两声,问:“你别死啊爱卿,别人都陪我玩过了,你什么时候陪我玩?”
  楚愿想起他那些把人当马骑的乐子,沉默了会儿,正要开口说话时,沐辰要给小皇帝敬酒,转眼含蓄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小皇帝来了新的乐子,便不再盯他不放。他和别人谈天说地,楚愿趁机推脱出了宫殿。
  宫中灯火辉煌,殿檐挂了皇帝亲手挂的万寿灯,身后传来清乐阵阵,殿外腊梅凌寒而开,乌压压的遒枝上各表几枝,不减它的冷艳孤高,和当初乾清宫中的梅别无二致。
  楚愿才站着赏了会儿梅,指节处就冻得通红。再抬头,他发现头顶斗大的月,今日格外圆。
  其实就算有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亡命天涯,或是断肠千里,就算不是十五的日子,月亮也依旧可以很圆。这些四书五经说不出的道理,楚愿早就知道了。
 
 
第45章 小鬼
  【宦官,那些教唆鼓动皇帝为非作歹的人,他非杀不可。】
  一品官员的府邸大大小小有二十多间厢房,规制形同王府。沐辰又在群臣中格外博得小皇帝喜爱,故而官舍再添了一块山头,仿唐制建造了佛窟。每逢申时,金夕便如佛光普度,映照在佛像低垂的慈悲眉眼上。
  入夜后,佛就邪了。在没有掌灯的地方看佛,会觉佛青面獠牙,面目可憎,讨人害怕。
  而沐辰并未在他官舍的后山掌灯,许是如此,沐辰的官舍入夜后比旁人府上阴邪几分,前来拜访的人都选在白日到访。
  楚愿夜宴后想与沐辰谈论朝中政局变法。
  方在沐辰对面坐下,他一边手肘撑在他书案的前侧,下颌微抬,盯着沐辰以朱砂勾线而分外鬼魅狭长的柳叶眼,沉声道:“变法一事,你考虑得如何?”
  沐辰换下朝服外罩,选了件艳红色外褂,挑眼笑了下,食指放在唇前,道:“等会。”
  随即,沐辰在案几上抽出两张巴掌大小的银票,狼毫蘸墨水飞快写了几行小字,向后靠在椅背。
  他的左手在案几上轻拍两下,两个戴着獠牙面具的小侍童肩并着肩,仅用左脚跳着进了内室。
  两个侍童低着头,双手与眉齐平,毕恭毕敬接过银票,并排着等待主子传令。
  在这个方向上,二位侍童都用着蓄了长发的后脑勺对着楚愿。
  那后脑勺似有蹊跷,发丝偶尔耸动一下,像是在披散的长发下,藏着几双眼睛。
  “你这几个小鬼,这么些时日不见,还是原来的样子。”楚愿装作若无其实地打趣,“是当家的短了他们吃的?”
  沐辰找过风水师,看他官舍的风水。风水师府上太阴,说最好供养几位童子。沐辰就收了几个无家可归的乞儿,这事儿楚愿知道。
  沐辰让这些个童子佩戴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还唤他们为小鬼。怎么听,都像是招鬼。
  沐辰听了,嗔怪道:“怎么会呢?”他用左手上镶嵌玛瑙金色护甲尖点了点他们俩的脑袋,“拿到二位厂公府上,说是干儿子孝敬他们老人家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两位侍童同时嘻嘻笑起来,宛如丛林中潜行的冷蜥,嗓音阴邪诡异,叫人听了很不舒服。
  楚愿打眼一看,一张银票值五万两。再看沐辰笑意盎然,孝顺二字说得亲切十足,多余了点儿谄媚,心先凉了三分。
  他不知沐辰暗地里已认贼作父,成了两位厂公的干儿子。
  二位侍童一蹦一跳出了内室,楚愿注意到他们这回用的是右脚起跳,重心很稳。其中一个在拐弯处似有若无地瞧了他一眼,说不清是不是他的幻觉,毕竟面具罩在侍童脸上,并未开有口子,照理说侍童是看不见他的。
  只能是他的幻觉,大抵是沐辰府上太阴了。
  “我竟不知你认了两位厂公为义父。”楚愿收回视线,先前聊变法的兴味已化作过眼云烟,他扶着案几边沿起身,“和厂公的干儿子不便多说。先行告辞,见谅。”
  东厂西厂讨好一个本来已经难上加难,沐辰一下子成了两位厂公的干儿子,实在是不像两边中立的人物。况且这些个手段使出来,他还从未发觉过,说明沐辰城府高深到何种地步,不能用一言两语描述。
  沐辰嗤了一声,伸出戴着金灿灿护甲的手,拦在他面前,抬头对楚愿服软地笑:“火气这么大?兵书说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舍了脸面清白为你做奸细,可能还要背骂名,我对你还不够好么?还要朝我发火。”
  他尖锐的黄金护甲端在楚愿胸前的衣襟划拉出淡淡的褶皱,继而归于全无。朱砂拉长的眼尾在白皙的面庞上红得恍如滴血。
  “别对我说这些没用的,”楚愿后退一步,乌纱帽下精致的面孔在烛火下光暗分为两极,云淡风轻道:“说有用的。”
  官话一套又一套的。
  沐辰笑骂了两声,右手两指并拢,在左手护甲边缘摩挲:“你想变法革新,我不是不能帮你,但是朝廷积重难返,有心无力。而今宦官明面上分家,实则同流合污。”
  言及此,他捏着护甲低笑,微微睁大了眼,露出更多眼白,说话凭眼睛用力似的:“变法,官宦的权要变,财要变,可能还要掉脑袋。我帮你,我也肉疼。”
  楚愿撑着桌案,垂下眼和他对视。
  他微俯下身,两人间对峙的距离近到沐辰能数青年的眼睫,用那种大局在握的平静统治了沐辰的虚张声势。
  这不是暧昧,而是天生来自上位者的凛然。
  极黑的眼眸上下扫了沐辰一眼,楚愿薄唇开启,微微笑了下:“说了,你不能,我能。”
  他漂亮的眼睛狡黠地对沐辰弯了一弯,指节也在案几上点了下,“我来问你,只是不想对曾经的友人拔刀相向。我不希望你站错队。”
  宦官,那些教唆鼓动皇帝为非作歹的人,他非杀不可。
  沐辰的笑凝固在五官上,他侧过脸眯了下眼睛,转回脸来,耸了耸肩道:“那就挑个良辰吉日,你想好了吗?什么时候。”
  “清明后。”楚愿扶正了乌纱帽,视线也变得柔和起来。
  而沐辰则将无名指上的护甲取下来,低头遮掩住了情绪,莞尔道:“借清明这个幌子,回去和王爷私会?”
  楚愿没注意他的表情,不承认也不否认,笑了笑说:“腊八又递信来了,问什么时候回去看他。”
  “还有几个年能陪我过?”沐辰似乎丝毫不芥蒂他和王爷的关系,抬起头半张开嘴,吐出一口气,赶在楚愿前摆了摆手,噗嗤笑了:“罢罢罢,都陪我过了两三个年了,我是王爷的话,都该嫉妒至死了。”
  说完,几个娉婷袅袅的红裙宫女,面上系遮了红色纱布,双手端呈着几样糕点,都是楚愿爱吃的。
  “原以为你来找我,是夜宴没能吃饱,来撒娇来了。”沐辰挑了挑眉,眼珠缓缓转了一圈,
  “让她们给你装到车辇上,看你困的。”
  “多谢,”楚愿头有些疼,沐辰要搀扶着他出门,楚愿回绝了,正要撩帘上轿时,他敏锐地回头,在石狮子边看见了鬼面具侍童的一尾衣角。
  而沐辰在窗棂后伫立,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沐辰弯唇笑了下。
  楚愿蹙眉,点头算是回应,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友人行径奇怪,而且变化太快,快到不可理喻的程度。就好比以前的沐辰,最讨厌艳俗的红。
  现在的沐辰眼角缀着的朱砂恍如不是画的,而是长在那儿。
  在烛火下,闪着血色的光,像新割开的伤口。
 
 
第46章 金风玉露(限)
  【一会儿,他想,唉。】
  清明雨上此话不假,告假还乡最后的行程原本还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不过半会儿又落起雨。楚愿既已下轿策马,且他思忖再几个马蹄子就到的功夫,也不必再麻烦来麻烦去,就任由风吹雨打,他自巍然不动。
  其实还是触景生情,还未重归故地,就起了近乡情怯的幽思。
  一会儿,楚愿想,他要是真有师兄说的那么厉害,名正言顺是位帝君,以后就不怕淋雨了,就算外面噼里啪啦,雷公发威,他也可以骑马。而且还能瞬移,挪来挪去也不耽误他的大好年华。
  一会儿,他想,唉。
  连他府上那几个叽叽喳喳具体同他讲什么,楚愿也模模糊糊地用“嗯”百般糊弄敷衍过去了。
  等到一行人到王爷府前,他府上的管事偷鸡摸狗似的去敲王爷府的金雕红木门,楚愿仍旧腰杆如松板正地坐在他的赤兔马上。
  他一身未褪的玄紫补子骑射服,前后衣襟都湿了个彻底,好不狼狈。更别提他未戴乌纱帽,高束起的发丝湿成一绺绺,垂落至腰际,还有些散落的嫌疑。
  楚愿双腿夹着马背,熟练地扯掉发带,咬在唇沿,费劲地重新捋高了发丝,准备再束一遍发。
  “有人吗?”叩门的声音轻得如贼在试探,楚愿手中的动作一愣,愣神听着他府上的管事压低嗓子喊话,“吏部尚书求见。”
  清明好似有荣荣的青草味,楚愿平缓地呼吸,他随便在头上打了个结,腾出手来揉搓后颈,雾蒙蒙的斜雨落了几点水淌在他脸上,诙谐来说,应当有四点,他想。
  渐渐地,他感到脖颈处寒毛直立,腮帮子酸涩,护腕那儿的骨头发疼,茫然抬眼去看王爷府对面一颗千年松吹得直摇晃,才知风大了。
  “来了来了!王爷您——”慢点,呦呵的人破了嗓子地喊至一半,王爷府的大门便被府上最尊贵的人物忙不迭挥开。
  楚愿还没反应过来,刹那间转头,便迎了记忆中师兄沉潭般深深的眼眸。他还在马背上傻坐着,师兄已经悄然行至他身边,依旧一袭白衣鹤纹,玉冠加身。
  看似平静无水的眼下全是情的涟漪,他像小时候那样对自己伸出双手,骄横专制又不管不顾地揽他入怀,看起来冷心冷情,不近人情,可清泠如水的声音对他说出的话从没有半丝责备,反倒比谁都妥帖。
  他说:“不难受了,师兄带你回家。”
  楚愿置身于熟悉的怀抱中,清明的雨和千年老松和旁人的反应都无关紧要了,他茫然地看着本该是尽心尽力扮演王爷的师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人从未在此有关兄友弟恭的半点联系,可他师兄就是这样说了。不管失去记忆的他懂不懂,这是沈斐之对他的承诺,就像从前带无家可归的他回昆仑。
  带他走,给他一个家。
  楚愿本有些许未知的彷徨,此刻都淅淅沥沥融入下颌上清明的雨点中。他以为他哭不出来,却发现听到师兄二字的无极,即便失去记忆,也无法地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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