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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娶妉心照明月(GL百合)——江南大话生

时间:2022-02-20 10:01:06  作者:江南大话生
  赵宗谦眉峰轻颤,“此话何意?”
  赫连完颜眉目流转,“陛下莫要忘了,当年可是臣妾险些踏平了龙马寺。”
  二人对峙良久,赵宗谦眸子愈发阴沉,“那和尚与你说了些什么?”
  赫连完颜托起茶盏,略微垂眸,“臣妾猜的。”
  赵宗谦末了长叹一声,起身欲离去,临走前他沉声道:“朕只希望他兄弟二人能平安归来,如若不然,朕亦不会如你般心狠手辣。”
  待人走远,赫连完颜收回目光,她起身缓缓走到亭外,衣袖轻轻拂过随风飘荡的柳叶。好似有夹着刀锋的狂龙席卷而过,根根柳叶瞬时化为雪花大小的碎片,飘扬远去,宛如四月漫天飞舞的柳絮。
  落满一身翠绿柳叶的赫连完颜立在树下,轻声低喃,“絮儿,你若仍在该多好……”
  淮阳郡天灾降临时,有一黑衣公子领着数十名扈从入了青山城,在城中最不起眼的一间客栈住下。客栈里的伙计起初以为来了一群北晋的走商队,伺候的格外殷勤,可一日下来那身着黑衣却面色如白纸的公子竟一分赏钱也不给,伙计私下里咒骂了好几回,起居上便也怠慢了不少。所幸那孙公子也不在乎,听闻天灾又多住了两日。
  正值用饭的时辰,伙计虽懒惰当掌柜的可不敢轻怠了贵客,这数十号人莫说旁的,光住下来这一日的银钱也能抵过这家客栈往常一月的盈利。掌柜的寻到了在前门坎儿上打盹的伙计,一脚就踹在伙计的腚上,怒骂道:“还在这儿偷懒,赶紧给楼上的公子送饭去!”
  伙计揉着腚,去后厨端了饭菜出来,上楼的间隙刚要给饭菜里吐两三口唾沫以解心头的怨气,孰料,一个壮汉从他身后登登登的上楼来,伙计赶忙咽下口中的唾沫,呛的直咳嗽。壮汉一脸络腮胡,样貌看着十分敦厚,他拍了拍伙计的后背,笑道:“瞧把你吓的,是给我们家公子送去的吧?给我吧。”
  伙计忙不迭的把手中饭菜递了出去,看着汉子上了楼消失在转角,这才虚惊一场的拍了拍胸口。
  络腮胡的汉子行至一扇厢房门前,抬手轻扣了一下重三下轻,不等门内回应便推门而入。屋内的黑衣公子立在门后,两指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失笑道:“胡靼我不是说了,出门在外莫要如此莽撞,若伤着你怎好?”
  名叫胡靼的络腮胡汉子无谓一笑,走到窗边,将手中饭菜尽数倒了出去,“小的心中有数,公子的暗器伤不着小的。”
  “这饭菜有毒?”黑衣公子疑惑道。
  胡靼嘿嘿一笑,将碗重重摔在桌上,“那伙计还没这个胆子,不过吐了几口口水,老子懒得与他斤斤计较。公子,您吃鸡。”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着的烤鸡,递到黑衣公子面前。
  黑衣公子出身高门,却没有高门子弟娇生惯养的派头,撕开油纸扯了个鸡腿递给胡靼,“此番随我出门,家中可都交代好了?”
  胡靼咬了一嘴肉,含糊不清的道:“公子放心,交不交代都一样,咱家那个死婆娘巴不得老子早点死在外头,她好跟隔街的那个小白脸书生双宿双飞,反正还有公孙家给老子擦屁股,不怕她敢抛下儿子做那龌龊事儿。”
  黑衣公子吃相斯文,咬着肉没有言语。胡靼舔了舔嘴边的油汁,笑道:“倒是公子您,可不能折在这儿,兄弟们可都打心眼儿里的敬重您,可不愿做大公子的篱下狗。”
  “成败在此一举。”黑衣公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汁,笑骂道:“鸡都买了,你怎不带壶酒回来,省那几个银子作甚,不够公子我补给你就是。”
  胡靼一拍脑门,也不顾拍了一脑门的油汁,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了一个小葫芦,“公子不提,小的差点儿忘了,有酒有酒。”
  嘬了一口酒,胡靼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嘬着手指上的油汁道:“公子,小的这趟出门听到了些传闻。”
  黑衣公子哦了一声,胡靼继而道:“好像是南晋的劳什子亲王遭了天灾,失了踪影,城内的公布上贴着告示呢,有线索举报者赏银百两。”
  “赵吾?”黑衣公子低声沉吟。
  “谁人?”
  “今年四月刚封的魏亲王,五皇子赵吾。”黑衣公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含着冷笑,“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然败露,尚未过境,南晋帝便已知晓咱们的来意,看来宫中出事儿了,难怪这么些天赵冶也未递消息过来。”
  胡靼愣了愣,有些慌乱,“公子,那咱们还去陇城吗?不如掉头回去?”
  黑衣公子苦涩一笑,“胡靼,公子这次出门便没打算回去。你若惦记着家里的婆娘孩子眼下打道回府尚来得及。”
  心思浅显的胡靼皱了皱眉,思量了许久,仰头饮尽杯中酒,重重放在桌子上,沉声道:“胡靼是个粗人,但也知一仆不侍二主,回去了胡靼也受不住旁人的气,终归是要被赶出公孙家的,还不如跟着公子,是死是活,胡靼认了!”
  黑衣公子看了一眼跟着自己不过两三年光景的粗鲁汉子,在那个尔虞我诈的公孙大宅门里,说是意气相投不如说是惺惺相惜。黑衣公子不在多言,举杯敬了这个忠良的汉子一杯。
  “若不是这场天灾,想必咱们早死在了乱刀之下,既天意如此,那咱们不妨再等上一等。”黑衣公子顿了顿,“一会儿你领几个兄弟出门去打听打听,那魏亲王具体是在何处遭难的。”
  “好嘞!”
  待胡靼离去,黑衣公子起身走到床边,从瓷枕底下摸出个扁平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白中透青的玉玦,断口处参差不齐好似被人硬生生掰开的。那半块玉玦上篆刻着一个小字,絮。
  黑衣公子盯着玉玦看了半晌,而后揣进了怀里。
  淮阳郡以山峦层叠,一峰又连一峰,大小共计三十三座。有道者称其为三十三洞天福地,而遐迩闻名。山高则林茂,林茂则万物生,虽前些年伐木过度多数猛兽都往更深处的密林躲藏,但愈是山沟深处愈是出没平繁,不少采林人便丧命于此。
  山沟中林立茂盛,鲜少有日头照射,即便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也极少有光能渗入。衣衫褴褛的陈白飞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一条地泉边,后头同样衣衫褴褛的赵吾蹲在一旁,掬水解渴。
  二人衣衫上,脸上,头上尽是泥斑。赵吾捧水抹了一把脸,抬头看了一眼枝桠横生的头顶,面无表情。他看了一会儿,陈白飞折身回来,一面道:“王爷,前头没路了,咱们还得往回走。”
  这条山沟二人走了一天一夜,似乎一直在里头打转,那些不知是人还是野兽踏出来的土路岔路极多,一个路口接一个路口。二人只得做个标记,先走一条,没了路又折回来走另外一条。
  此刻,已是第七个路口。
  莫说人,连头野兽也不见。
  “走不动了。”赵吾颓然坐在地上,躺了下去。
  他追悔莫及,若是当时听信了陈孤月的话,该多好。
 
 
第132章 
  那夜突遭暴雨雷霆,山坳中的泥石路每逢大雨便泥泞不堪。赵吾从幽州带来的一万精兵半数以上皆是骑兵,饶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同样在泥路中苦不堪言。原本途径之地有一处小山丘,尚算得平坦且宽阔,陈白飞见雨势骤大欲停行避雨,可赵吾生怕误事执意继续前行。
  孰料,刚过一处葫芦腰两侧的山石便滚滚而来,情急之下陈白飞只来得及护住赵吾,二人一面躲避,一面随泥石流的走势随波逐流。最后精疲力竭之下,二人皆被泥水裹挟跌落下了一处断崖,醒来时人已在山沟里,所幸二人皆完好无损。
  陈白飞抬目望了一眼,虽不见日光但仍看的出天色渐沉。昨夜他们因昏厥了过去,并不知晓夜里是否有野兽出没。在周遭拾取了一些木枝,陈白飞用藏在腰带里的火折子点燃了篝火。一日未进食的二人皆有些四肢无力,陈白飞尚撑的住,他看了一眼仍仰面朝天的赵吾,道:“王爷,末将去林子里寻些野味,您自个儿当心些。”
  赵吾没有吭声,陈白飞轻叹一声,转身欲离去,就听赵吾低声道:“陈将军,不必耗费气力了,咱们继续寻路吧。早些走出此地,本王才能安心。”
  本以为这没受过磨砺的王爷会就此放弃,听闻此番话,陈白飞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不禁笑道:“王爷,眼下这天灾人祸不止咱们困在此处,那公孙敬崖想必也困在了青山城,一时半刻出不了城。咱们先填饱肚子,待明日天明,这出去的路也就不远了。”
  赵吾坐起身,沉思了片刻,继而仰头看着陈白飞,道:“陈将军言之有理,是本王操之过急了。”
  “王爷头回出门,又遇上这天灾,已是不易。”陈白飞宽慰道。
  见赵吾不在言语,陈白飞转身走入了密林间。有熊熊燃起的篝火做指引,倒无甚担心入林太深从而迷了路。不多会儿,陈白飞一手拎了一只野兔回来,赵吾面上有了些许笑意。
  “陈将军好身手。”
  陈白飞走到地泉边,手脚麻利的收拾兔子,一面道:“早些年末将还在褚大将军的营中时,每逢出城巡边没少干这等活计,边陲的沙兔可比这些林子的野兔机灵的多。”
  说起边陲北地,即便是沉迷丹药的赵吾也不免有些神情向往,“本王虽临幽州已有半年之久,可却从未走过雁留关,据说关外的戈壁风沙漫天遍野,风沙连着天,若往深处去可见蜃象奇景,陈将军常年在边陲可曾见过?”
  陈白飞手中不停,转头望了一眼神采奕奕的魏亲王,嘴角含笑道:“王爷若是想看,待回幽州时末将亲自领王爷去看。那等仙境景象末将可说不出来,王爷一瞧便知。”
  赵吾微微垂头,火光映在他黯然的眸子里,低声轻语:“有机会,有机会定去看一看……”
  走到第三日,赵吾的身子已明显到了极限,他正恍惚间就听走在前头的陈白飞忽然大喊:“王爷,找到了!”
  赵吾木然抬头望去,前方不远处的断崖正是他们那日跌落的地方。死灰已久的眸子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赵吾快步朝前小跑了几步,险些栽倒,但当他立在断崖之下时,方才燃起的光亮瞬时消逝,宛如星辰划过一般短暂。
  “陈将军,这么高,如何上的去?”赵吾转头看向一脸愁容的陈白飞。
  陈白飞四下张望了一阵,正一筹莫展时,头顶的断崖上传来几声久旱逢甘霖般的呼喊声。
  “王爷!将军!”
  赵吾定睛望去,是幽州军。
  此番也算历经磨难,当赵吾重新立在断崖之上时,他的目光无比坚定,“陈将军,稍作休整,清点伤亡,今夜务必抵达青山城。”
  陈白飞未曾多言,抱拳拱手道:“末将遵令。”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当赵吾领着剩余的七千精锐兵卒,马不停蹄的赶赴青山城时,从北晋千里迢迢而来黑衣公子正带着数十扈从出城。不是冤家不聚头,赵吾骑在马背上立在城门外,黑衣公子与壮汉胡靼并肩从城洞内走出,二者一瞬间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胡靼在旁瞅了一阵,附在黑衣公子耳边小声道:“公子,你看那个马上的人像不像画像上的那个魏亲王?”
  黑衣公子此刻毫无玩笑的心思,沉声道:“就是此人无疑。”
  “什……”胡靼惊了一大跳,几欲高喊出声,赶忙压低了嗓音道:“那公子,咱们是往前,还是回城内再做打算?”
  黑衣公子沉默不语,只死死盯着那高头大马上的年轻亲王。
  陈白飞驱马上前一步,抬手拦下赵吾欲扬起的马鞭,后者双目紧盯着折身回城的黑衣背影,质问道:“将军何故拦本王?”
  陈白飞撇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劝慰道:“此处百姓甚多,动起手来不免伤及无辜,毕竟是我南晋子民,王爷莫要心切。公孙敬崖既已入了城,便插翅难飞。”
  赵吾收起马鞭,转头望了一眼陈白飞,点头道:“将军说的是,本王鲁莽了。”
  自古礼贤下士的皇宗亲室,皆深得贤臣良将的偏爱。陈白飞此时亦不免高看了赵吾一眼,提议道:“末将以为,眼下可将剩余军士分做四股,每股一千七百人马分守四处城门,再挑选一批三十好手随王爷入城,来个瓮中捉鳖。王爷意下如何?”
  赵吾沉吟片刻,点头道:“就依将军的意思。”
  当夜,青山城。宵禁后,赵吾又从当地州府衙抽调了百来号人手,挨家挨户的搜寻。青柳立在城头上望着城内数条火蛇长龙,面无表情。依照先生的意思,公孙敬崖不能死,赵吾与赵颐两兄弟亦要活着。即便要殊死一搏,也得等他们回到宫中之后,再去争个你死我活。
  看似死局,实则暗藏玄机。公孙敬崖此人虽是公孙氏家的庶出,却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才及弱冠之年便已是北晋高手榜前三甲,如若不然公孙家也不会兵行险招。只是江湖高手再如何凶悍如斯,也抵不过千万马蹄。若是单单只保下公孙敬崖一人,青柳尚有余力。
  可……
  马蹄声如阵阵雷鸣,青柳侧目眺望,城外官道上一支宛如巨蟒奔袭而来的骑兵势如破竹。
  领头马上的人,正是赵颐。
  城内,几条游蟒正朝城西角聚拢,青柳不再犹豫,纵身跃下城墙,消失在无尽黑暗中。
  三百里外,风平浪静的陇城皇宫。
  沈妉心躺在三十六厢房的小花园里,伸长手脚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惬意无比的泪花子。算算日子,这两日淮阳郡那边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大理寺狱牢里的林吉也活得好好的,听闻皇帝陛下前日还去天牢里探望了大皇子,不知形同陌路的父子二人谈了些什么,皇帝陛下足足呆了一个时辰才回宫。
  公孙敬崖若死在了青山城,北晋帝想必会暂且打消了刺杀的念头。可如此一来,没了公孙氏做后盾的赵冶在赫连完颜面前便宛如一个手无寸铁的稚儿,莫说储君之争,能混上个亲王都是祖上积德。
  沈妉心正胡思乱想之际,吕布英快步流星走来,行至沈妉心身侧,低声耳语了几句。片刻后,沈妉心几乎是从榻上跳了起来,瞪眼看着吕布英,不可置信道:“你说魏亲王死了!?那……那公孙敬崖呢?”
  “已与青柳姑娘马不停蹄的往陇城来。”吕布英面色凝重。
  沈妉心有些庆幸,死的不是赵颐。但魏亲王可是受了赵宗谦的密令前往剿杀刺客,怎会无端端死在青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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